第175章
岑黎玊垂着头出敛霜宫的时候,还不到半个时辰。魏麟跟六子唠了好长一会儿,不过都是他一个人在,六子负责搭腔,二人着着,便听见厚重的宫门被推开,岑黎玊走了出来。
“九皇子就这么快就出来了啊。”魏麟看着他略微惊讶道。岑黎玊头也没抬,用鼻子“嗯”了一声,径直朝着降真台方向走了。
六子虽然不解,但看着他头也不回的模样,只能赶忙回身跟魏麟匆匆行礼后,转身跟了上去。
“这是怎么了……”魏麟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待到那队被魏麟支走的人马回来,魏麟又草草嘱咐了两句,装装样子,随后朝着安上殿去了。
安上殿比往日稍稍热闹些,时不时有宫人进出,好像有事发生。魏麟朝着安上殿走近了些,站在原地观望好一阵,也没见着熟悉的身影出现。
按理,若是安上殿里有事,恐怕江也也得在外忙碌。若是他一直在皇帝跟前侍奉,也不是没可能。这么想着,魏麟只好耐着性子,站在树下等候。大约是跟六子起了江也,他们已两日未见,现下真是冒出一股强烈的想念。
魏麟时不时朝安上殿看去,直至外殿烛火都熄灭了几盏,他也未见江也的踪迹。他前后思忖良久,一直盯着殿门,尔后牧公公出了安上殿。等了这么久,想见江也的冲动化作了一股担忧,无奈之下,魏麟只好快步上了长阶:“牧公公留步。”
牧公公一脸倦色,听见魏麟的声音,下意识停下脚步朝身后看去:“奴才见过魏统领。”他沉声道,“不知魏统领何事?”
魏麟三两步走到他跟前,眼神朝四周稍稍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安上殿大门紧闭,才声问道:“不知今日为何不见江公公。”
牧公公也同样的,朝四周看了看,才道:“怎么魏统领不知?江公公今日冒犯皇上,已被入天牢,等候发落。”
“啊???”魏麟闻言,只留下这么一声,拔腿便走。
“魏统领?魏统领!”牧公公唤了几声,又怕高声扰了皇帝休息,最后只好叹了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去。
魏麟千想万想,也没想到江也突然之间就锒铛入狱了。此刻他心急如焚,顾不得宫规森严,此时早宫门早已经下锁,他还是径直朝着宫门去了。
如果要当了禁军统领有什么好处,那便是大权在握。纵然多得是比他更位高权重的,他如果擅自行事也要遭到惩处,可他依然出宫去。如果手握重权却保护不了自己想保护的人,还不如不要这权势。
魏麟如此想着,已到了城门前。守卫的禁军当即向他行礼,他不耐烦地一挥手道:“开门。”
“魏统领……若无急事,是不可开宫门的。”禁卫善意地提醒道。
“我让你开就开,你哪儿那么多废话?”魏麟还未等他话音落下,开口骂道。他虽然往日一贯嬉皮笑脸,一看就是好相处之人,正因此,魏麟生气时就像是变了个人,态度冷漠,神情带着怒色,对比之下就会让人觉着出了大事。
禁卫不知所措,魏麟没办法,再次开口道:“违令者死。”
“是!”
厚重的宫门带着许大的动静被开,魏麟都没再交代点什么便出了宫。
……
在天牢里,可是把江也给无聊坏了。一日到头除了吃下两个硬冷得跟势头似的馒头之外,他再无事可做,只能倒在地上睡觉。若是一直醒着,免不了要胡思乱想。他这个角落里还算安静,外头囚犯受刑之声,传到他这里,便也跟外头虫鸣似的,没太多动静了,充其量算有点烦人,却不会吵得他睡不着。
江也梦里正到跟魏麟从前在军营里烤野鸡吃,突然内急,他把野鸡腿递给魏麟,扯开裤腰带就准备找棵树解决了。他迷迷糊糊总觉得哪里不对,倏地睁开眼,这才记起来自己还在大牢里。
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走到墙根的夜壶前开始方便。
魏麟出示令牌,进了天牢,跟在狱卒后头焦急地往江也那处牢房去。还未见到江也的人,他先听见一阵不大不的水声。
“就是这儿了。”狱卒低头道。
“把门开。”
“是。”
魏麟挥了挥手让他离开,目不转睛地看着里头的人。江也侧对牢门,手扶着那话儿,眼睛都没彻底睁开。眼见他尿完,还浑身舒爽地了个尿颤。江也好像是听见有人话,但他并不在乎,满脑子都是兴庆——还好刚才醒了,若是尿裤子,那可真就尴尬了。
“你能不能讲究点?”江也正系着裤腰带,又听见有人话,声音还有些熟悉。他茫然地转过头,就看见牢房外俊朗的魏麟正站着,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江也愣了一瞬,迟疑地问道:“魏麟?”
魏麟推开牢门走进来,二话没走到他面前极近处,一把搂住他的腰,往自己手里收:“叫相公。”
江也只觉着腰间一股大力袭来,接着他便腰腹跟魏麟相抵。
没空反驳魏麟的话,江也先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算吃一辈子牢饭?还是算过几日斩首?”魏麟低声道。他的话里带着微微的怒气,跟之前训斥旁人时截然不同,里头似乎还有些撒娇之意。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怕死吗?”江也着,有些不服地伸出手,一把挑起魏麟的下巴道,“我这是来牢里体验生活,你少来烦我。”
魏麟忍不住咧开嘴笑起来。
在未见到江也的时候,魏麟当真觉得天都要塌了。脑子里即刻出现千万种江也枉死的场景,只觉得心如刀绞,痛不堪言。可见
着江也那么放松,一副没有睡醒地模样,还在尿尿,紧张感一下烟消云散。
不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兴许是因为能见到人了,就能保护好他,想救他出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江也的表情嚣张极了,相比之下,魏麟倒显得弱势,有些媳妇做派。
“你怎么惹了皇上,会不会处死你啊。”魏麟抓住他的手,在手心里狠狠地搓揉着,声音跟蚊子哼哼似的道。
“我……”江也下意识想跟他清楚,可又想起什么似的,欲言又止。
魏麟接着道:“怎么了?”
“没事,赶紧放开。”江也推搡了他两下,二人这才分开。
“若是你真惹恼了皇上,我便现在带你走。”魏麟沉声道,“我硬闯出宫,明日便会被知道,到时候就来不及了。”
“不,我不用走。”江也随意道,“七爷没想杀我。”
“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你知道?”
“……那你就准备在天牢里待着?”魏麟有些不满,又凑上去道,“你别闹了,我真不想再看到你半死不活的样子。”
“我什么时候半死不活了。”
“这样好不好,你先离开,我找个地方把你藏起来,之后的事情我来处理。”魏麟道。
“魏麟,你别弄得这么婆婆妈妈的。”江也不爽地道,“我不用你万事护着。”
“那你让谁护着你?”
“我谁都不用!”江也道。
这声拒绝,闹得魏麟一股怒火涌上心头。他二话没,拽着江也往墙上一摁,二人鼻尖碰鼻尖,靠得极近。
“你要任性到什么时候,也儿。”魏麟嘴唇都未分开太多,话语模糊不清,声音也跟着带上些迷人的低沉沙哑,“你若死了,我会生不如死。”
“我知道,那你相信我。”像是魏麟的声音所蛊惑,江也情不自禁放松下来,同样回以沉沉之声,“真的没事,七爷信我了,只差那个泥鳅,抓住了,二皇子就在劫难逃。”
“我已经在做了……”魏麟着,再凑近两分,嘴唇轻轻碰着江也的唇,“我有时候觉得你就是个人形春药……”
“嗯?你什么?”江也并未反抗,迎合着他若即若离的吻,张口道,温热的呼吸弄得魏麟更加心痒难耐。
不清楚谁更加主动,反正到最后都是唇齿相接,纠缠不已。亲吻带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魏麟一手还在他的腰上,死命地往自己身上摁,使他腰都悬空。而上半身,魏麟吻得又十分用力,压着他肩膀抵在墙上。
“一股尿骚味……”他松开嘴,在江也耳边埋怨道。
“你的尿不骚?那你尿一个试试。”江也不甘示弱地反驳道,他的脸皮早在跟魏麟第一次耳鬓厮磨之时就已经都磨没了。
魏麟便更加放肆地在他颈间啃咬着,继而道:“那你算在牢里待着?”
“嗯啊,适当的时候再出去。”江也着,拉过魏麟的手往自己胯下送,单薄的布料藏不住那火热硬物,魏麟顺从地握住,听着江也的后半句话,“突然就是很想干,干吗?”
“这么臭你也能想干。”魏麟一边嫌恶地着,一边隔着衣料上下抚摸起那东西来。
可江也从未这般大胆过,此言一出,虽然不怎么好听,可还是撩得魏麟心猿意马,只觉得热血沸腾,且都往身下那处疯涌。
“不干就滚。”
“你要怎么干?”
“帮我含含。”江也着,开始推搡魏麟,甚至抬手压上他的肩头,想让对方下去忙活。
魏麟却不依,调笑着道:“那你叫声相公。”
“别找啊。”
“这儿是天牢,”魏麟道,“我真没想到你还有这么大胆的时候。”
“别废话。”
“不叫相公就拉倒。”魏麟着,在他硬邦邦的东西上掐了一把,顺带着便能听见江也抽气声,还带出些暧昧的声音。
“别得寸进尺。”江也手上力气又大了些,魏麟没能听见想听的,实在是有些不满,可又架不住江也如此色急,只好蹲下身去,解开江也的裤腰带。
要的话,其实情况真的挺糟糕,环境更加糟糕。
可就如同魏麟见着江也的那一瞬,飘摇不定的心就安稳了;他见到魏麟的脸时,仿佛一切都有了解决之法,不必着急,只待水到渠成。
于是两情缱绻时,便只想肆意快活,不想再顾其他。
……或者爽完了再。
“嘶……你舌头是摆设吗?”
魏麟松开嘴,江也正在兴头上,突然失去了温暖的包裹,他不爽地皱眉,眼神往下看着魏麟。
魏麟还在为之前的盘算争取着:“叫相公。”
“相公赶紧的吧。”江也扣住他的后脑勺,不管不顾地捅了他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