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献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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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映的一句怎么办,让赵南怿泄了气,她不得不去楼下超市买菜回来给他做饭。

    然而那个上一秒还“很累”的人,下一秒就跟着她出了门。

    出门吃饭很累,下楼买菜就不累了?

    其实她也明白,林映对她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但其中注入了几分真心,她不敢想。

    吃饭期间,林映和她商量去找个阿姨回来帮忙做家务,被她拒绝了,她不想让外人干扰他们的生活。

    左右不过是加了个人,房子大了点,她以前一个人生活时,不也什么都自己来嘛。

    林映没坚持,只是让她别太辛苦。

    下午,林映回公司,赵南怿将两人昨晚换下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

    看着阳台晾晒架上挂着的衣服,有她的,也有他的,她忽然就笑出了声。

    晚饭前,赵南怿学乖了,她先给林映了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电话响了很久才被人接起。

    他下了班就回来。

    下班,是五点,到家,大概五点半。

    赵南怿掐着点给煮了晚饭,放在保温箱里等着林映。

    苗苗今天出外勤,去了花城,拍了一堆的照片传给她。苗苗和她同岁,少女心仍很泛滥,不像她,很枯燥无趣。

    晚饭后,林映擦了擦嘴,对正在埋头喝汤的赵南怿:“明天影城有个开机仪式,我一早就要走,后天回来。”

    赵南怿咽下,:“好,我待会儿去给你收拾东西。”

    “嗯。”

    完,林映径直去了办公房。

    赵南怿洗完澡时,林映都还没出来。她头发半湿着,进卧室给他收拾出差的换洗衣物和日用品。

    第一次帮他做这个,她还不熟悉,而且面上总带着些薄热。

    手指绕过他的衬衣,叠着他的西装裤,从最下面的隔层里拿了两条新的内裤,装进行李箱。

    装好这些东西后,赵南怿开始坐在床上发呆,好一会儿后才起身走到办公房,轻轻敲了敲门。

    “门没关。”

    林映的声音在里面,示意她进去。

    她推开门,站在门口,林映把眼镜摘下,抬眼看着她。

    赵南怿也不进去,只是问:“换洗衣服我帮你装了两套,其他的还要什么?”

    林映笑了下,起身,朝她走过来。

    他拉起她,轻声:“走,我教你,下次就知道了。”

    赵南怿脸有些红,安静地跟着林映走进浴室。

    林映:“剃须刀,酒店里的我用不惯,其他的也就没了。”

    赵南怿抽回手,只有这个的话,直接和她一声就好了。

    “好,我知道了。”

    她拿起剃须刀,就要往外走。却被林映拽了回来,“你现在收起来,明早我用什么?”

    赵南怿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又把剃须刀放回了原位,然后:“那我明早再给你装,你别熬太晚,明天要赶飞机。”

    瞧着赵南怿像兔子见了大灰狼一般飞快溜了出去,林映不由地勾起了嘴角。

    回卧室时,她已经睡下了,和沙滩上那次一样,蜷着身子,背对着门。

    身侧的床陷下去很多,鼻尖很快便都是他的味道,赵南怿却不太敢动。

    林映伸一只手,搭在赵南怿腰上,叫她:“转过来睡。”

    赵南怿依言转了个方向,被林映捞到怀里,一只手被她侧压着,她欠了点身子,:“把手挪过去,压到会麻。”

    搭在腰上的手把她往下一按,让她的身子落在床上,稍稍用力把人带近他身边,林映:“不会,你很轻。”

    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似有似无的摩着,带来丝丝麻意。

    赵南怿仰头看他,撞进了他深邃的双眸里,呼吸乱了几分。

    看了几秒后,四周忽地变成一片黑暗,是林映伸手将台灯关了。

    林映的手再次搭了上来,绕到背脊处,同身下的那只手一起用力,将她按到了他的胸膛处。

    “睡吧,明早起来帮我收拾东西。”他,声音低沉,有磁。

    赵南怿轻嗯了声。

    他的心跳,如那天一样,稳定地跳着,分毫不快。

    忽然觉得有点挫败。

    ***

    赵南怿按时回报社上班,把带的糖全部分给同事后,和苗苗随意地聊起了天。

    上午苗苗没外勤,赵南怿刚从休假中回来,也还没有任务。

    上午的时间,两人坐在电脑前整理以前的稿件,季度总结会上需要用到。

    隐约中,报社外响起了几声吼叫声。

    苗苗直起身子,问:“什么声音?”

    同事们纷纷出门查看,赵南怿和苗苗也赶紧起身出去。

    报社外停了一辆卡车,门口站着一大片人,穿着统一的工作服,看上去基本都是中年男子。

    赵南怿认得他们身上穿的衣服,她上周和一个男同事去过一家材料加工厂,工厂里的人穿的就是这个。

    他们中的一个人脸色惨白,垂头站在中间。

    他旁边的人看报社里的人都出去了,面色不善地开口问:“谁是李多齐?”

    张铮走上前,问:“你们找李多齐干什么?”

    “他娘的吃多了无事做是不是?会写几个字了不起,胡乱编写东西骗人,你们懂个屁啊就乱写!”

    张铮被他的话弄的不明就里,又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这里的主管是不是?”那人戳了戳张铮的肩膀,“你的员工乱写东西,害的我们丢了工作,还害死了人,你,该怎么补偿?”

    赵南怿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感觉,这工厂排污严重超标,排出污水中含有很多有毒重金属,她和李多齐调查完后写了篇报告。

    看样子,这工厂应该是被勒令停工了。

    赵南怿走上前,和他们解释道:“我们没有乱写,你们所在的工厂污水排放没达标,严重污染了沽城河流的水质,下游的海产养殖受到了破坏。”

    “你放屁!我们老板我们有专门的污水处理系统,不可能排放重金属超标的废水。”

    另一个人开口:“老徐家老伴听到老徐失业的消息,没挨过去,心脏病发作,死了。”

    “死人了,你们算怎么负责?”

    “我们没工作了,你们算怎么负责?”

    很快,那些人便失控般对着报社工作人员吼叫,有的人还动手了几个上前阻挡的记者。

    事情闹的很大,后来警方赶到才制止了这场型的躁乱。

    动手的人被拘捕进警局,老徐失了魂般坐在报社门口,不肯离开。

    工厂的老板骗了员工,把维修污水处理系统的钱拿去包养三。

    李多齐当时没在报社,却在出任务路上被人截住,愤怒的工人用木棍了他的手,重伤住院。

    赵南怿去了医院,却没敢进病房看他。

    那篇报告本来应该由她来写的,但她那段时间忙着婚礼的事,李多齐就帮她写了。

    李多齐本来不该被的,被的人,应该是她才对。

    还有,老徐,他的妻子,也因她而死了吗?

    ***

    林映回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

    门没关,也没开灯,屋子隐在黑暗中。

    他把行李箱放到玄关,按下开关,灯亮时,他看到了蜷坐在沙发上的人。

    赵南怿不适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时,林映已经到了她面前。

    “怎么不开灯?”

    话才问完他便察觉不对劲,她把头埋在膝盖里,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他忙蹲下,与她平视,她眼尾还挂着泪滴,眼眶染了淡淡的红墨。

    眼眸里汪着水,此时也正在看他。

    “怎么哭了?”语气温柔,又带了几分心疼。

    林映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赵南怿轻轻摇着头,她知道自己其实没有做错什么,但又想不明白为何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如果不是她忙,李多齐也不会去帮她写报告,如果他们不去调查,工人们不会失业,老徐的妻子也就不会死。

    但如果他们没有写报告,河水仍然还会受到污染,下游的生物还是会被毁坏。

    这是一个死循环,她绕不出来。

    赵南怿揉了揉眼睛,:“我没事,你飞机晚点了,吃过饭了吗?没吃的话,我去给你做。”着,她慢慢从沙发上站起身,就要往厨房走。

    林映拉住了她:“乖乖坐着,我回来时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罢,他走进了厨房,很快,赵南怿便闻到了饭香,肚子咕噜叫着,她没吃晚饭。

    赵南怿寻着味进了厨房,意面已经装盘了。

    她靠近林映,在他身后,伸手从后面抱住他。

    紧实的肌肉,让人沦陷,赵南怿偏头靠在上面。

    林映低头,见她柔若无骨的手覆在他腰前,他把她的手指轻轻掰开,转了个身,又重新把她的手放在他腰背处。

    赵南怿仰头看着林映,慢慢垫起脚尖,主动吻上他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