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 围绕两部还只是雏形或空谈的电影畅谈起来, 到尽兴的地方, 莱昂纳多干脆将面罩摘了下来, 随手顺了两下乱糟糟的发型, 继续侃侃而谈。

    “你蓄须了？”威廉这才注意到一段时间没有见面，莱昂纳多的下巴竟然从水蜜桃变成了猕猴桃。呃，也不能是猕猴桃，因为并不是从鬓角到脸颊两侧一路连下来的络腮胡，而是凡赛克胡子, 就是那种上唇胡子修剪的尖尖的, 下颔胡须也又短又整齐的胡型。

    莱昂纳多摸了摸自己唇上的胡须, 有些得意：“前阵子《纽约黑帮》补拍了几个镜头, 我就把戏中的造型保留下来了, 怎么样, 是不是很有男性魅力？”

    威廉犹豫了一下，还是残忍的选择实话实：“我觉得，这个胡型显得你的脸有点圆——”

    “什么？不！除了你之外, 所有人都夸我蓄须后更成熟稳重了！”莱昂纳多拒绝相信, 并随手拉住一个路过的“吸血鬼”女孩：“甜心，我看起来怎么样？”

    “英俊迷人极了，里奥。”扮成吸血鬼的女孩一看见莱昂纳多和威廉就开始晕头转向了, 还以为自己会成为“万圣节灰姑娘”，称赞完后，还期待的看着两人, 却见莱昂纳多毫不犹豫地松开了抓着自己的手，她留恋的回了两次身后才惋惜走开。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莱昂纳多立刻看向威廉，神情不可谓不得意，每一根眉毛和胡茬都像是在：‘瞧，我的魅力依旧无人能敌！’

    但是威廉却只看见了莱昂纳多微仰着脑袋，也依然清晰可见的双下巴。

    威廉仔仔细细的对着莱昂纳多看了好一会儿：“我的错，里奥，我不应该指责你的胡子——”

    莱昂纳多翘起了嘴角，模样神气极了。

    然后他就感觉自己的肚子被戳了一下，可恶的是，对面那个人还一边戳一边用懊悔的语气：“不是胡子显得你脸圆，而是你比以前胖太多了。真的，里奥，你最近一年有健过身吗？我记得你还是有过四块腹肌的，现在怎么变成一块了？”

    威廉终于抓到重点了。

    莱昂纳多不适合蓄须是真——他和托比都是娃娃脸，因为五官更有棱角，才不显得稚气，不过他的脸型也有缺点，那就是比托比还要偏短一点，清瘦的时候还不明显，胖一点就很显眼了，这样的脸型本来既不适合络腮胡也不适合凡赛克胡子，这是能让长脸散发魅力的胡型，却容易暴露脸型偏短人的缺点，让脸显得更圆——威廉觉得莱昂纳多脸变圆了，除了有一点胡型不合适的因素外，更大的原因还是莱昂纳多变胖了。

    本来除非莱昂纳多脱掉上衣，否则威廉都是发现不了这点的，但谁让他今天穿了蜘蛛侠战衣呢？

    不像盔甲般的蝙蝠侠战衣，还会被制作上八块腹肌和橡胶乳头（《蝙蝠侠与罗宾》中的设计），蜘蛛侠长期高空作业，战衣上是没有这样作弊般的设计的，蜘蛛侠的战袍一直是轻薄贴身的设计，白了，就是一件高科技面料的紧身衣而已，虽然在腹部有勾勒上一点腹肌的线条，但还是要演员自己有真材实料的肌肉，才能把战衣穿的漂亮。

    托比·马奎尔为了达到这一要求，电影开拍前也是在健身房里埋头苦练了几个月的，所以才有了穿上紧身衣后壁垒分明的六块腹肌，莱昂纳多比托比高，穿衣都是大一号，又没有六块腹肌……所以这一块腹肌的形状也是很明显了，将战衣腹部设计上的肌肉线条都撑开了。

    莱昂纳多不能容忍威廉质疑他的审美，却对身材毫不在意：“我不喜欢健身，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块腹肌怎么了？女孩儿们照样喜欢我。”

    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这个名字，别胖了十几磅，就是一口气胖上几十磅，女孩们依然趋之若鹜。

    “而且我受够了总是演美男子了，胖一点更有男子气概，不定还能拓宽戏路。”莱昂纳多强调道。

    有真话的成分，但也有不想减肥健身的托辞。威廉想起以前偶尔和托比三人相约去健身房，莱昂纳多总是旁观他和托比拳的那一个，而且宁愿呆在场下看一个多时，也没有半点亲自上场示范一下的意思。

    “或许今年圣诞节我该多送你一份礼物。”威廉拍了下莱昂纳多的肚子：“一张由威尔洛特电脑技术部门合成出来的，你坚持大吃大喝和暴饮暴食十年二十年后的照片，好让你提前感受一下戏路拓宽的同时，身材能变得多宽——”

    就在这时，威廉突然感到后背一阵发麻，他把手从莱昂纳多肚子上拿开，朝四周看了看，没什么奇怪的地方。

    正准备收回视线，威廉突然看到了一个后脑勺，引人注意的，并不是这个后脑勺长得多么英俊、软毡帽下的金发多么璀璨，而是旁边一个有着美丽面孔、曼妙身材的身影。

    威廉刚好认得这个身影，是伊万卡·特朗普，更特别的是，她还将自己扮成了美人鱼，将自己外貌优点展露无疑，一对纤细笔直的长腿被包裹的简直了。

    威廉拉住莱昂纳多的胳膊问：“伊万卡·特朗普为什么会在你的派对里？”

    “谁？喔，那个地产大亨的女儿啊。”莱昂纳多回想了下：“我只邀请了几个纽约有名的慈善家和社交名媛，应该没有邀请她，但她既然属于那个圈子，出现在这里也不奇怪，一张邀请函又没规定只能一个人参加——和她站在一起的是兰斯？他也扮成了牛仔？哇哦，她对他有兴趣，很大的兴趣，我对这些眼神再了解不过了——”

    威廉听不下去了，他直接走过去，用万圣节大巡游已经开始了的理由，让兰斯和他一起去顶层观看巡游。

    兰斯自然不会拒绝威廉。

    威廉并没有邀请伊万卡·特朗普同行，所以对方也没有跟过来。

    威廉把兰斯叫走看万圣节大巡游，就真的只是在顶层找了一个视野好的开阔位置，十层楼的高度刚刚好，从高处向下俯瞰，街面上的人不至于成虾米，但又能将每支队伍和人们的大致服装看得清清楚楚，也不会被楼下的人轻易发现。

    纽约万圣节大巡游有了几十年历史了，不分年龄、性别、种族，无论是纽约市民还是外国游客都能加入进来，每年的万圣节晚上，成千上万的“妖魔鬼怪”从格林威治村开始，一路游行到二十三街结束，群魔乱舞的像个超大型的化装舞会。

    威廉和兰斯已经很多年没有一起看这个了，时候他们甚至还参加过，当然，是布兰德利家参加再顺带捎上一个兰斯——类似万圣节大巡游这种活动，儿童想要参加，是必须由父母陪着的，而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难以想象老罗德里克先生会出现在这类活动中，事实上，兰斯能跟着布兰德利家一起参加次巡游，已经是了不起的开明了。虽然旁边还得跟上两个保镖。

    “你和特朗普姐刚刚在聊什么？”威廉随口问。

    “只是一些应付差事的闲聊，特朗普姐不停地在她的父亲，还有她在沃顿商学院的生活。无聊。我差点就要随便找个借口直接走开了。”

    “直接走开会让女士们很没面子的。”

    “所以幸亏你来的快，保住了一位年轻女士的体面。”

    威廉笑了笑，正想些什么，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摸出来看了眼亮起来的屏幕，一边读着新邮件，嘴角的笑容一边在扩大。

    正巧这时，下面传来节奏感非常强的舞曲音乐。

    “DJ在放歌？”兰斯问。

    “或许。”威廉将手机丢回口袋，笑的神秘兮兮的：“不过也可能是个意外‘惊喜’。”

    ……

    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喧哗声的时候，吉赛尔·邦辰立刻感到了一阵解脱。

    上帝作证，她只是情商高点，能和很多同行都处的不错，但这并不代表她和她们都是好朋友啊！而莱昂纳多居然没看懂她的暗示，不仅请了一大堆目的不纯的人到家里，而且还答应要介绍威廉给她们认识——吉赛尔·邦辰记得自己当时微笑都快挂不住了，她担心她们挑逗不到威廉·布兰德利，就来挖她的墙角！

    事情发展和吉赛尔·邦辰预想的也差不多，她的同行们满怀期待今天能有所收获，但很快就遭遇了现实的击，威廉·布兰德利没有为她们中的任何一人神魂颠倒，坦白的，他甚至有点视她们如空气。

    名模们当然不喜欢这个结局，她们有点恼怒，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于是纷纷向吉赛尔·邦辰寻求建议和帮助，吉赛尔快要被烦死了，所以在听到门口那里有人喊自己，似乎是有什么麻烦要自己去解决的时候，她迅速对面前的几人了声抱歉，然后转身走开了——不过她也决定等客人全走完后，一定要跟莱昂纳多好好讨论讨论这件事。

    门口站着一些人，见到吉赛尔·邦辰，纷纷让开了路，吉赛尔看到有两名警察站在门外，刚刚为他们开门的应该是海蒂·克鲁姆。

    “这两名警察要找这里的主人。”看到吉赛尔·邦辰过来，海蒂·克鲁姆马上。

    难道是DJ放的音乐声音太大，被邻居投诉了？吉赛尔·邦辰非常疑惑，可是这一层楼只有莱昂纳多一个住户呀，或许是楼下的邻居？

    “你住在这里吗？女士？”或许是因为室内灯光昏暗的缘故，站在前面的那名警察，一边问着吉赛尔·邦辰，一边开了手电筒。

    “是的。”吉赛尔·邦辰，她眨了眨眼，因为手电筒的光线太强，看不清面前警察的模样，只能将他们身上的制服看个大概，应该是NYPD。

    “这里在举行一场派对？”警察严肃地问，他伸手向下压了压帽檐，另一只手用手电筒扫过周围人的面孔，使他们受不了强光的直射，纷纷转开了视线。

    “我们是在举办万圣节派对，请问有什么问题吗？”吉赛尔·邦辰问：“如果是噪音问题的话，我可以让DJ——”

    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被警察断了：“请让我们进去，女士，我们收到举报这里有人聚众吸食大麻。”

    听到这句话，其他人不约而同的躲远了点，他们都是名人，虽然私底下多多少少都玩儿过这个，但被警察查到了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有的人甚至在想楼下是不是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就等着他们出现好把话筒往他们嘴里塞，还有人听到顶层传来的音乐声，就疑神疑鬼的猜是不是的采访直升机飞过来了？

    “这不可能。”吉赛尔·邦辰有点慌，但仍然镇定的解释：“我根本没有闻到任何味道。”

    大麻燃烧后的味道非常浓烈，而且极易传播，如果有人偷偷抽的话，味道早该传过来了。

    “抱歉女士，我们得进去检查一下。”两名警察一边着，一边拿着手电筒走了进来：“NYPD，每个人都原地站好不要乱动——”用手指着会客厅对吉赛尔·邦辰，“女士请你过去那边，把双手放在墙上、两腿分开站着。”

    吉赛尔·邦辰没办法不听从命令，她注意到两名警察腰间都别了枪，她乖乖的朝客厅走去，在电子壁炉前站好，同时给海蒂·克鲁姆丢去了一个眼神。海蒂·克鲁姆悄悄点头，猫着腰从人群中穿了出去，轻手轻脚的去仍然声乐沸腾的顶楼通风报信。

    两名警察将手电筒放到一边，一名走到吉赛尔·邦辰身后检查她，一名走向了另一位女士，吉赛尔偷偷瞥了一眼，看到那是亚历山大·安布罗林。

    “你身上带武器了吗？女士？或者任何违禁物品？”

    “没有。”吉赛尔·邦辰回答。

    感觉到有一双手动作轻柔的从自己上臂滑到腰间，吉赛尔·邦辰的心里有一丝怪异的感觉，不仅仅是身后警察的检查动作太温柔，还有刚刚那一瞥，让她终于看到了另一名警察的大半张脸，她觉得那名警察有点面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

    “好了，女士，请转过身来。”

    吉赛尔·邦辰听从命令，慢慢转过身，和警察面对面的同时，只见对方冲她一笑，下一秒钟，警察双手抓着领口一用力，将整件上衣撕开了！

    吉赛尔·邦辰的嘴巴立刻就震惊的张大了。

    一个半裸的警察！不，两个！另外那名警察也把上衣撕掉了——还有裤子！

    现在两名警察身上只剩下警帽、丁字裤和皮鞋了！而那两具肉体，绝对有着明星级别的肌肉！

    不，他们根本就是明星！吉赛尔·邦辰认出他们是谁了！

    旁边已经有好几位女士控制不住的发出了尖叫。

    “是查宁·塔图姆！”

    “还有克里斯·埃文斯！”

    “这是今晚的惊喜节目吗？”

    吉赛尔·邦辰一开始并不是尖叫者中的一员，但很快她就忍不住了，因为她面前的那个“警察”——或者查宁·塔图姆，双手搂着她的腰，一把把她从地上举了起来，让她不得不将双腿放在对方腰间、双手搂住对方肩膀来保持平衡。

    吉赛尔·邦辰这一动，查宁·塔图姆也随之改变动作，将手掌放在了吉赛尔的大腿上稳住重心。

    值得一提的是，为了和莱昂纳多的蜘蛛侠造型呼应，吉赛尔·邦辰今晚不仅染了一次性红发，还穿了和克尔斯滕·邓斯特在《蜘蛛侠》里款式差不多的旗袍，侧面开叉还开的更厉害，直接到了大腿根部，所以查宁·塔图姆的手掌是直接放到大腿皮肤而不是衣服上的。

    这姿势实在是有点不可描述了，吉赛尔·邦辰声尖叫了一下。

    但是更不可描述的还在后面——

    会客厅的音响不知道被谁给开了，劲爆的音乐响起的同时，查宁·塔图姆和克里斯·埃文斯也动了起来，如果不看脸只评论动作的话，他们像两个职业的脱衣舞男郎！

    查宁·塔图姆先是将吉赛尔·邦辰抵在墙上，然后扫清一张桌子，吉赛尔·邦辰躺在上面，一只腿被抬到了查宁的肩膀上！

    克里斯·埃文斯将亚历山大·安布罗林放在沙发上，并将裤子丢到了对方脸上！

    所有男士都目瞪口呆，而每个女士都在尖叫。

    查宁·塔图姆和克里斯·埃文斯轮流挑逗着吉赛尔·邦辰，亚历山大·安布罗林飘飘然的坐在一旁，早已有激动难耐的女士迫不及待地顶替了她的位置！

    狂热的舞曲、躁动的空气、混乱的尖叫，此刻气氛犹如非成年勿入的夜场，连顶层的很多人也跑了下来，加入到了或震惊或兴奋或嫉妒的人群中。

    托比·马奎尔举着DV机，忙着找出最好的角度将这一幕记录下来，然后又将镜头对准莱昂纳多，猛拍他的黑脸。这可是极为难得和珍贵的瞬间，是日后嘲笑或要挟莱昂纳多的最重要的砝码。

    查宁·塔图姆和克里斯·埃文斯和威廉私交都不错，所以这绝对是威廉的杰作。托比羡慕又带有一丝嫉妒的想，早知道“惊喜”是这个，他就毛遂自荐了！反正他现在也有了一身令人羡慕的肌肉，呃，虽然身高不太够，可能举不起来那些穿上高跟鞋比他高出半个头来的超级名模……

    正遐想着，托比·马奎尔突然感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过头，看到威廉正在他身后，指着DV机对他无声的：“回头给我拷贝一份。”

    托比爽快的比划了个OK的手势。

    然后他就看到威廉冲他点点头，和兰斯两个人光明正大的从门口溜走了，除了他之外，竟然没有人再注意到这一幕。托比当然也没有声张，他知道威廉为什么会提前离开。

    意外发生的助兴节目结束的时候，众多女士看起来还有点意犹未尽，唯一一个怒发冲冠的人，则开始楼上楼下疯狂的寻找着威廉的身影——当然是莱昂纳多，除了他还有谁？

    当被莱昂纳多追问威廉躲到哪里去的时候，托比无辜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同时谨慎地将DV机藏了起来。

    ……

    在莱昂纳多抓狂的找遍了整层公寓，连储物间和衣柜都没有放过，都无法发现威廉踪迹的时候，威廉和兰斯早已混到了万圣节大巡游的队伍中去了。

    托软毡帽的福，帽檐向下压一压，就遮住了大半张脸，而兰斯那张脸虽然极其醒目，但知名度和公众度确实没威廉的高，所以虽然一路上不停的有人来搭讪，或是求合影，但是他们很幸运的没被认出来，也没引发半点混乱——大概连那些参加巡游的民众，都没有想到他们中间真的混入了一个奥斯卡影帝吧。

    在享受够了节日的气氛后，两人顺利的回到了家中——或者是兰斯的公寓，因为威廉的公寓因为许久不住的缘故，暖气出了问题，最近正在找人维修，威廉也就顺理成章的过来借住了。反正金柯西也在这里。

    刚刚开门，就见到了等在里面的金柯西，威廉抱了抱它又放在地上，得到了主人的拥抱后，金柯西又绕着兰斯的裤脚“喵喵”叫起来。

    兰斯没有抱起金柯西，而是在威廉诧异的目光中，从口袋里掏出了一袋猫零食，撕开后喂给了它。

    “其实你可以选择抱抱它，而不是总用零食转移它的注意力的。”威廉：“金柯西是不是又变胖了？我有点担心新电影开拍后，它在镜头里会看起来像一只橘猫。”

    “金柯西没有胖，只是毛量变多了，是虚胖。它的体重只比三个月前增加了210克，还不到4公斤，正是最佳的理想体态。”兰斯：“不过我不喜欢抱它，猫会越抱越粘人的。”

    “……”威廉只好装作从没在兰斯的袖子或裤子上发现过猫毛了。

    和金柯西互动完，两人分别去洗漱，兰斯喜欢泡浴，威廉喜欢淋浴，所以当威廉拿毛巾擦着头发，从客房走出来的时候，他并不奇怪主浴室的门还关着。

    站在主浴室门口，威廉敲了敲门，提醒道：“别在里面睡着了。”

    十几秒钟后，兰斯答应了一声。

    威廉去厨房倒了杯水，看了看时间，凌刚过，万圣节已经过去，现在是十一月了。他把水喝完，准备去书房找一本书睡前看，结果推开书房门后，发现金柯西正在壁橱上趴着，看见威廉时尾巴还摇了摇。

    威廉走过去，摸了摸金克斯的毛，开始站在书架前挑书。他在《白鲸记》和《带七个尖角阁的房子》这两本书之间犹豫着，最后选了《白鲸记》。

    右手拿着书，威廉用左手召唤喜马拉雅猫：“从那上面跳下来，金柯西，你晚上不能睡在这儿。”

    金柯西灰蓝色的眼睛像两颗圆形宝石一般漂亮，它又冲威廉摇了摇尾巴，但是仍然趴着一动不动。

    威廉叹了口气，朝壁橱走过去，想要把金柯西抱下来。

    但是，当他的手指距离金柯西只有五公分距离不到的时候，喜马拉雅猫突然“喵”了一声，自己从壁橱上跳了下来。而且几乎就在同一时间，它长长的尾巴将壁橱上的什么东西扫到了地上。

    清脆的一声响，绝对是有什么东西碎掉了，不是玻璃就是水晶。

    当看到那只是个相框的时候，威廉松了口气。“噢，金柯西，你个捣蛋鬼！”他一边斥责着它，一边将相框从地上捡了起来，并想着明天要跟兰斯一声，以后当家里没人的时候，就要把放有贵重物品的房间锁上，省的金柯西什么时候溜进去大闹一通。

    相框没有摔成一块块的，只是表面水晶裂了几道，里面的照片也安然无恙，威廉翻过相框，发觉那里面是一张他和兰斯的合影——很多年前的合影，他们身上都穿着卡尔盖特学校的校服，应该是刚刚上中学的时候。两人的面孔都很稚嫩，但兰斯身上已经有了矜贵的气质，威廉的眼神看起来也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多。

    这张照片让威廉想起很多美好的回忆，看着照片上方几道碎裂的痕迹也越发碍眼，他干脆心的将照片从里面取出来，想着明天去买一个结实点的相框。

    一分钟后，手里拿着他和兰斯的合影，威廉发起了呆：为什么相框的夹层里还有一张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