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湍湍(5)
竟敢玉爹脑子有病!!范湍湍默默为他点了跟蜡, 并在心里祈求陆凤保佑, 不要祸害到她。
陆凤以为自己跟玉罗刹已经很熟了。
最起码两年前他们还是能开玩笑的。玉罗刹这样的人,私情和利益分的很开,即使利益上有冲突, 也不妨碍他欣赏陆凤。同样, 即使再欣赏陆凤,该下手的时候也不会心软。
很显然,现在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那为什么玉罗刹的表情那么奇怪呢?
陆凤看看西门吹雪,西门吹雪回了他一个同样迷茫的眼神。他忽然就羡慕起趴在桌子上吃东西的范湍湍。
无知是福, 的没错。
范湍湍赶紧缩了缩自己。
“陆凤,你这是什么意思?”玉罗刹周身气势冷了下来,一身凌冽的杀意扩散。他紧抿着嘴, 淡色的瞳孔如同结了一层冰雪。
陆凤恨不得把西门吹雪拽到跟前来,让他顶上!
他还是没敢那么做。他要真这么做了,大概要承受两个人的冷气了。
冷汗已经在额头冒出,陆凤像感觉不到一样, 依然是刚才那副表情。
他笑嘻嘻道:“玉教主真是贵人多忘事, 两年不见,您都不记得我了。”
玉罗刹猜到, 应该是他失去记忆的那段时间见过陆凤。他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不记得,但是也不能就这么算了。玉罗刹看了看已经停下吃东西,眼巴巴看着他们的范湍湍,收起气势,把她拽过来抱在了怀里。
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玉罗刹带上了几分笑意,“陆凤你还是老样子。”
陆凤也放松了下来。
按照他了解的“玉罗刹”,开这种玩笑很正常。毕竟连女装都穿了……陆凤暗暗想着,不管玉罗刹对自己多亲近,都不能逾越了,否则还不是主动送上门被戏耍,或者,出气。
作为和玉罗刹接触不少的人,西门吹雪却觉得他爹的反应不太对。只是又不上来是哪里不对。或许是因为,他刚刚的疑惑表现的太真实了。
“坐。”玉罗刹对陆凤道,目光却一直放在范湍湍身上。“如吃饱了吗?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饭团团,你什么时候改叫如意了?”陆凤坐在西门吹雪旁边,用哄孩的语气问道。
范湍湍看了看玉罗刹。
玉罗刹擦了擦手,“如意既然是本座的儿子,自然是该由本座来取名字。”
陆凤清楚地看到,玉大教主怀里的孩翻了个白眼。
他强忍住没有笑,看了看旁边默默吃蛋的西门吹雪,“西门如意?”
西门吹雪的动作一顿,放下了手里的蛋,抬头看了下陆凤没有话,却不再吃了。
“不是……西门你继续,不用管我……”陆凤。
玉罗刹一副有儿万事足的辣眼模样,笑道,“是叫玉如意,跟爹爹姓。这名字怎样?”
“他真的是你的儿子?”陆凤目光在这“父子”三人之间徘徊。他觉得玉罗刹不大可能谎,如果真的是,那还有他什么事?他到底是为什么要掺和进花三童跟玉罗刹的儿子争夺里?
西门吹雪喝完那碗清水,拿起他的剑无视了其他三人,直接走了出去。
范湍湍眨眨眼,跟玉罗刹:“我也想出去玩,可以吗?”
乖顺的态度与刚刚那个充满不屑与放荡的白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余光瞥到一脸震惊的陆凤,心中得意。
傻了吧?没想到她在玉罗刹跟前的演技这么好吧?
玉罗刹和蔼地摸摸她的头,温声道:“要跟紧哥哥,不能到处乱跑知道吗?”
陆凤:“……”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区别对待?还是他家花满楼好嘤嘤嘤。
范湍湍迈着短腿狂奔,直到追上西门吹雪才放慢了速度。她一米三的个子跟西门吹雪一米八几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只能蹦蹦跳跳地勉强跟上,特别不稳重。
范湍湍很伤心,她觉得西门吹雪对自己的好感度肯定不高。
“你要去哪里啊?”范湍湍问道。
西门吹雪表情都没变,也没有回答她。
范湍湍想了想,换了一个剑神感兴趣的话题:“西门吹雪你的剑很厉害吗?我能不能看一下?”
西门吹雪停住,量了她一眼,“可。”
就……这就行了?
范湍湍惊喜地看着西门吹雪将那柄乌梢长剑递了过来。那把剑有一米多,跟她差不多高。范湍湍两只手接过,把它抱在怀里,生怕给摔了。
剑柄处是黑色的乌木,看上去很光滑,应该是经常使用的原因。摸起来并不是冰凉的触感,反而十分……唔,柔和。范湍湍在心里了个词,这种木头很坚硬结实,而且一点都不冷。
没有累赘的剑穗,也没有血槽。整体看起来十分简洁流畅,怪不得西门吹雪那么喜欢它!
范湍湍也用过剑,但是那时候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能是因为修习的金庸那边的武功,更注重的是心法和招式,反而不是武器本身。
好想要一把这样的剑啊!
范湍湍抱着它摸摸这摸摸那,就差把自己送到剑刃上试一下它的锋利程度了。
西门吹雪忽然道:“你很好。”
范湍湍赶紧停止了自己痴汉的动作,抱着剑不撒手。
西门吹雪接着道:“你可愿跟我习剑。”
“好!”范湍湍眼睛一亮,“可是我没有剑,怎么办?”
西门吹雪以为她是在觊觎自己的武(qi)器(zi),实际上范湍湍就是嘴痒了想逗他。
还是玉罗刹的身份好啊,怎么作死都不会有事。
“这个不行。”西门吹雪,他又补充了一句,“你年纪太,不合适。”
“哦。”范湍湍撇撇嘴,她又问道:“是不是练剑的人都要像你一样面无表情呢?我听叶孤城也是很严肃的人!”
西门吹雪想了想,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是个诚于剑的人,而现在他已经达到人剑合一,所以他非常实在地讲:“不知道。”
完全没有大人对孩的敷衍。或许在他心里,大人和孩子并没有区别,这是他的尊重,也是他的冷漠。
范湍湍觉得,这种感觉炒鸡好!
……
西门吹雪带她到了郊外树林里,折了一根树枝让范湍湍当做剑。
他简单粗暴地使了一遍招式,单手执剑立在一旁,看着范湍湍耍。
范湍湍好歹也是做过公孙大娘,玉罗刹,黄衫女和公孙止的人,这些人武功都不弱,天赋极高,善于使剑。西门吹雪给她做的示范不难,她看了两遍就学会了。
西门吹雪皱着眉,“内力欠缺,手腕无力。”
他用剑柄一敲,痛的范湍湍将树枝扔了地上。范湍湍控诉地看着他,感觉特别委屈。
她还不到十岁啊啊啊!要有多大劲你才满意?你们父子两个有猫饼吧?一个把她当三岁孩,一个把她当三十岁成年人!
西门吹雪被她这么一看,也觉得自己过于严厉了。他有点怕把范湍湍搞苦,不管什么人,哭起来都能让人心烦意乱。
他又难得地夸奖了一句:“不错,是可造之材。”
“西门吹雪,玉罗刹要带我回西方魔教吗?如果那样的话,我以后是不是不能跟你学剑了?”范湍湍问道。
西门吹雪没想到她知道这些,他没有问范湍湍是怎么知道的,直接答道:“不错。”
其实对范湍湍来讲去哪里差别都不大,可她好不容易预定好了这么多师父,就这么离开怎么能死心?
而且去了西域,万一玉罗刹要把他培养成继承人天天处理公务呢?
不想去……那里哪有中原好玩?
于是玉罗刹过来找他们的时候,就看到他一大一两个儿子,站在树林里耍着同样的剑招。
玉罗刹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好不容易把陆凤给忽悠走,本以为能开开心心的带着孩子离开,现在却好像又遇到了挫折。
果然,见到玉罗刹之后,范湍湍拿着手里的树枝,蹦蹦跳跳地走过来。
她的外套已经脱掉了,身上有了一层薄汗。
范湍湍状似开心地:“阿雪哥哥答应了要教我习剑!他等到了万梅山庄就好好教导我!”
玉罗刹皮笑肉不笑:“是吗?那很好啊。”
一个剑痴儿子要教另一个儿子练剑,玉罗刹想着,怕是要教出第二个西门吹雪。
他的教派找个继承人怎么就这么难!
范湍湍不负众望地开始cos西门吹雪,脸上的表情一天比一天少,穿衣风格也往西门吹雪上贴,看得玉罗刹十分忧伤,仿佛历史重现在眼前。
他不得不考虑把孙秀青带走的那个孩子抢回来了。
还有就是关于他失去的那段记忆,范湍湍一直表现地像个普通的孩子,玉罗刹没有发现不对的地方。但是这并不妨碍他,诈上一诈。
范湍湍大早上练完剑没一会儿,连澡都还没来得及洗,就看到玉罗刹特别抽风地朝她走过来,犹豫了一下,没有把她抱起来,而是一脸羞涩地道:“爹爹把事务都托付给别人做了,不用亲自回去,有大把的时间可以陪如意了,如意开心吗?”
范湍湍死鱼眼:“……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