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林一诺就不明白了,自己的人生怎么突然开启了hard模式。
她是名普通的女演员。
一部影视剧,演员们总是头破血流的在争相饰演男一女一,就算选不上,也要当男二女二。
她就不一样,她是配角专业户,不用去争一番二番甚至三番,长的又不锋芒毕露,可塑性强,一直不愁戏拍。
不拍戏的时候,她通常喜欢逛逛画展,旅旅游,玩玩乐器,拍戏的时候她戏份不多,杀青的也早。
虽赚的钱连流量大明星的零头都没有,但也比普通白领要多的多,在不追求奢侈品的情况下,钱也还够花。
唯一的缺憾大概就是拍戏参与过太多悲欢离合,年近三十,至今未婚。
她以为她的生活也就这样了,没想到,一觉醒来,天翻地覆。
“呜呜呜,诺诺,他们太过分了!陈诚还不让我在网上回骂,难道我就任由他们骂吗!呜呜呜……我才不是娘炮,不是Gay……呜呜呜……”
林一诺的鼻端满是酒臭味,她被纱布包扎的额头此时此刻疼的抽抽的。
一米八个子的男人死死的把她抱在怀里,她使劲挣扎了下,那微弱的力量对于发酒疯的男人,无异于螳臂当车。
她被抱的更紧了,肩膀处感觉湿乎乎的,艹!这眼泪流的,决堤了吧!
她就不应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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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诺醒来的时候屋外门铃在疯狂的响,床头柜上是乱七八糟调子的手机铃声,简直是噪音二重奏。
床不是她的床,卧室也不是她买的那个居室的卧室,
懵逼了片刻后,她把一直响铃的手机拿了起来。
嗯,手机也不是她原来的手机。
手机上有十多个未接来电,新的来电还在往里面。
来电备注是亲爱的。
林一诺现在想来她绝对是刚醒来脑子不清楚,她怎么就接了通话呢?
哭哭啼啼的男人在电话的另一端诺诺、诺诺的叫着,催促着让她赶快开门。
傻逼了的她被门铃吵的烦躁,她就真的去开了。
摸了摸头上的纱布,她绝对是脑子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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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诺拖着大型挂件一样死抱着她的男人,艰难的往沙发移步。
酒气熏的她头疼。
将发酒疯的男人甩到沙发上后,他倒是没继续纠缠,反而像个学生般乖乖坐好,低头抽噎的掉着眼泪。
林一诺松了一口气,她刚醒来,还满头雾水中,可没空哄耍酒疯的男人。
没等她点什么,又一阵儿疯狂的按铃声响起。
这又是谁啊!
林一诺木着脸开门,一个戴着眼镜看起来非常年轻精明的男人出现在了门口。
门外的男人理都没理门口处的林一诺,绕过她就往屋里冲。
“你谁啊”三个字被林一诺咽到了肚子里。因为她看见新来的男人连拖带拽的就把沙发上醉醺醺的男人往外拉。
林一诺见状赶紧让开了路,戴眼镜的男人也没废话,拉着人直接就走。
这简直太好了!不用她处理了!
发酒疯的男人不甘心被拉走,路过林一诺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手,“诺诺,诺诺”的叫着,好不凄惨。
林一诺丝毫没同情心的眼睁睁的目送着醉鬼被带走,甚至还挥了挥手。
直至两个男人进入电梯离开,她注视着空荡荡而又静悄悄的走廊良久,确定再也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后,才关上了门。
这都什么破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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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诺在洗手间用冷水狠狠的洗了把脸,她对着镜子仔细照了照,镜子中的女孩脸圆圆的,看起来像婴儿肥,笑起来像是个甜妞,头上虽然缠了几圈纱布,但样貌居然和她十年前的时候相差无几。
皮肤嫩的好像能掐出水,林一诺赌,她至少年轻了十岁。
不过……以她多年节食的经验,林一诺挑剔的量着镜子中的女孩,她现在身高和原来差不多,但原来也就80多斤,现在嘛,估计快一百二了。
嘛,三十斤肥肉换来年轻十岁,林一诺至少在这一刻感觉挺值得。
不过,很快她就不这么认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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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诺看着手机中的备忘录,猛吸了一口气,一二三四五六,她没数错,六个零,再加上前面的数字,那就是七百万!
七百万!
她再次倒吸一口气,备忘录中清清楚楚的写着,于2018年4月1日欠宋启舟七百万元。
她还是在做梦吧!
梦游般的回到床上,这绝对是个梦!
她用被子盖住自己,嗯,这是个梦,睡一觉就醒了。这是个梦,她没胖30斤,没年轻十岁,更没欠债七百万!
对,这就是个梦!
……
……
……
片刻后,她将被子掀开,瞪大了眼睛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
欧式的吊灯看着好看是好看,但一点都不好清理,她原来窝里买的那简约风的多好。
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林一诺没办法继续自我催眠了。
肚子咕噜咕噜的在叫,这种饥饿感就像她曾经为了一个角色绝食十天,就为了符合剧本中饥荒时期的人物形象。
好吧!这不是梦!
她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人,也不知道现在她身上有多少钱。
翻了翻手机,上面有银行的APP。林一诺不知道密码,不抱希望的输入她原来的网银密码,2秒钟后,她进去了。
她死死的盯着界面,沉默了半晌。
为什么银行APP上的密码和她之前用了那么多年的密码一模一样?
点了点银行卡余额,可怜的3000多块钱让她想死的心又出来了。
她都多久没过过这么穷的日子了!
果然还是做梦吧!哪有愚人节欠人七百万的,开玩笑的吧!
林一诺眼睛不自觉的开始量着这装修并不差的两居,这房子究竟是她买的……还是租的?
如果是她买的,那她可以卖掉吧?
想想她那时候北京的房价,七百万case啊。
但如果……是租的……,她捂住脸,这三千块都不够下个月的房租!
翻遍了整个房间,没有房产证,当然也没翻到租房合同。林一诺松了一口气,但她同时不由得有些失落,看来这房子真不是她自己的。
绑着纱布的头又开始阵痛,生存的压力迫使她没办法停下思考。
既然有之前巧合到离奇的银行密码,那这个林一诺是否和她自己一样,有写日记的习惯?
想起刚刚翻抽屉时候她恰好看见过一本笔记本,她立刻翻了出来。
开后,她的心猛的一突,为什么日记本中的字迹也和她的字迹几乎一模一样?
“2017年10月28日,星期六,天气中雨。
外面的雨依然淅淅沥沥的在下着,这是老天爷在为我哭泣吗?
也许是他看我过去20年过的太好,最近几天一一剥夺。
生活一片狼藉,爸爸妈妈走了,徒留七百万的债务。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我不想死!”
林一诺看到这里目光一顿,“我不想死”这几个字写的狰狞咆哮,凶狠的笔迹仿佛要穿透整片纸张。这其中那种强烈的生的挣扎简直触目惊心。
“那个叫盛哥的人答应给我半年的时间,这半年他不收我利息。估么着他是怕我和爸妈一样自杀,那样他就真一毛都得不到。
半年……我上哪去弄七百万。
隔壁音乐学院去年出了个人物,他叫宋启舟。
如果……他是我知道的那个宋启舟,我想我应该去试试。”
这是日记本第一页的内容。
手机备忘录中记载着2018年4月1日欠宋启舟七百万。
显而易见,她花了五个月时间把他拿下了。
一模一样的字迹,一模一样的银行密码,林一诺摸了摸绑着纱布的脑袋,究竟是她穿到了平行世界的自己身上……还是之前的根本就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