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果断摇头：“没有。”

    墨欢歌有些失望，摆了摆手：

    “没有就没有吧，我应该想到你不会知道的。”

    外祖母避之不谈的事，皇上伯伯下了禁口令的事情，老头一个江湖人士，怎么会知道？

    “丫头，你想问什么？你出来不定师父我能想起来。”

    墨欢歌微蹙眉，心里纠结着要不要，她能感到老头对她没有恶意，但是他对她好的莫名其妙，难道真像他的那样，仅仅是因为对了眼缘？

    “你还不信我？！嘿老头我这个暴脾气！合着我教你武功救了你好几次，你到现在还不信我？！”

    明明就救了她一次……

    墨欢歌撇了撇嘴，却是开了口：

    “有人和我，母亲当年去世的原因可能不是因为难产，你知不知道有哪种毒药能让人不知不觉的去世？”

    老头眼里闪过惊讶：“我知道有一种毒，普通人吃了毫无作用，甚至对身体有益，但对孕妇，却是致命的毒药。”

    墨欢歌眉间倏的皱了起来，心里蓦地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她，老头的这种毒和她母亲的去世有着不可推脱的关联。

    “哪种？”

    “一步杀。”

    “一步杀？这个名字对普通人有益？”

    墨欢歌略感诧异，老头点头。

    “确实对普通人有益。”

    “那这个毒……”

    “这个毒是武林城独有的。”

    老头直接截住墨欢歌的话，脸色严肃。

    墨欢歌心里一跳，上次那个道士去的方向就是武林城！

    难道道士和她母亲的去世有什么关系？

    “丫头，丫头？丫头！”

    墨欢歌猛地回了神，老头瞪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

    “没事，嗯……有事！其实上个月我去金光寺是为了找人，一个道士，那个道士那天在相府装神弄鬼，重要的是，他后来去的地方也是武林城！”

    老头眼底闪过错愕，紧接着笑眯眯的开口：“你确定没看错？”

    “你找的那个道士去的地方是武林城？”

    墨欢歌挑眉，肯定的点头，声音却有些虚。

    “当然是。”

    老头倏的一下乐了起来，墨欢歌的样子明明是不确定。

    “他长什么样？不定我见过。”

    不定见过？墨欢歌眯着眼想了想，道士出现的和老头一样莫名其妙，是敌是友根本就弄不清楚，想查也无从下手：

    “老头，你确定要知道，我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万一有恶意，我告诉你你可就卷进来了。”

    “废话！你是我徒弟，就算我不卷进去，也不能放任不管！还有臭丫头！老子是你师父！你再叫老子老头？！”

    老头翻了个白眼，和墨欢歌刚才的白眼如出一辙。

    墨欢歌嘴角一抿，心里有些无奈的想笑，都老孩老孩，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老头跟个孩一样？

    “笑什么呢！快点告诉我那个道士长什么样！”

    行吧，就！墨欢歌收回笑容，认真的回忆起道士的样子：“他……全身上下都是道士的扮，穿着一身白灰色道服，看起来能有老……”

    老头眼一瞪，墨欢歌立马换了称呼。

    “能有师父你两个那么胖，看着不像是道士。”

    “道士不像道士像什么？”老头眼底隐隐抽搐，咬牙断了墨欢歌。

    墨欢歌奇怪的瞥了老头一眼，张口就来：“像一个行走江湖的酒肉骗子！”

    ……

    “师父我知道了，会帮你仔细留意着。”

    老头双手紧握着胡子捋着，好像压根就感觉不到痛。

    墨欢歌看着都头皮发麻，连忙开口：“师父，您老人家的胡子快掉了。”

    “哎呦！疼死老头我了！你不早！”

    自己的胡子难道不知道疼吗……

    还要她提醒？

    墨欢歌无语的掀开帘子，却发现马车已经不知何时到了京都的都门前。

    “师父，马车怎么往回走了？”

    “废话！当然是为了把你送回去！”

    但是！她连马车什么时候出的京都都不知道，现在又不知不觉的转了车头。

    她这个脑子是锈了吗？？

    墨欢歌放下帘子，回头看向老头：

    “所以你这次把我叫出来是为了什么？就是和我拉拉家常？”

    墨欢歌回想了一遍他们的对话，好像只有开始的时候老头问了一句她是不是和墨雄威闹翻了，后面就是她一直在问。

    “老头我脑子有病啊！费了那么大的劲把那个臭子引开，又费劲把你提溜出来，就为了和你拉家常？”

    老头猛地翻了个白眼，墨欢歌眼角一挑：“师父，您白眼翻的越来越正宗熟练了。”

    “是吗？”老头皮笑肉不笑：“谢谢乖徒儿夸奖！”

    “不客气不客气”

    墨欢歌心安理得的受了，老头又翻了个白眼给她，语气里都是嫌弃：

    “我怎么就找了你这么个徒儿！本来这次想看看你武功练得怎么样，结果连老头我一招都接不住！芝麻大点的药还能昏了一路，你怎么不昏到明年！”

    “您这么大费周章的就是想看看我武功练得怎么样？”有病吧！

    “师父，您就给了我一个册子您不会忘了吧？还是一页一个字连起来就一句话的册子！我扎一个月的马步能和你这么多年的内力和招数比吗！不用你还用了药！”

    “你不老头我还真忘了！”老头脸一滞，随后瞬间笑出了声，伸手在袖子里掏来掏去，半响又掏出一个……泛黄的册子扔给了墨欢歌。

    “这是接着上次那本来的，你回去好好练，一个月后我再找你！”

    还是让她自学成才？

    墨欢歌拿起来随手扔进了袖口里：“您不会还想让我自己学吧？师父！”

    老头突然不耐烦了起来，摆了摆手：“不是还有姓帝的那个子吗？他不会不管你的，老头我这次的目的也达到了，乖徒儿，”老头冲墨欢歌一笑，墨欢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踹了出去！

    好不容易站稳，马车却只剩下一个黑点，墨欢歌伸出中指朝马车方向比了一下，逼着自己无视周围的看热闹的吃空气群众。

    看了看头顶的太阳，墨欢歌大约估算了时间，转身想去祁王府，却看到一个红衣身影朝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