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天涯何处无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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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会一点。”

    柳烟怯生生的抬头,随即低下,看样子一点也不意外帝胤会看出她会武,或者,她从来就没想过要隐藏这件事,有些事情,总是半真半假才显得更真实。

    她的话停了几秒,接着又开口,声音断断续续的带了哭腔,但却强忍着:

    “娘亲奴婢不该出生,但她舍不得,所以就让奴婢习了几年武,用来自保。”

    帝胤的表情上加了些复杂,他重新回到书桌前,手拿起金簪:

    “你母亲是何人?”

    “奴婢的母亲名为柳叶。”

    “你父亲呢?”

    “奴婢的父亲…在奴婢出生前便去世了。”

    “因何去世?”

    帝胤眼睛看着金簪,语气捉摸不透。

    时至深夜,处处寂寥无声。

    他问完这句话后,房间里静的呼吸可闻。

    柳烟垂着头回答,声音不慌不忙:

    “奴婢也曾问过娘亲,但娘亲不肯告知。”

    她突然停了下来,手抚上了太阳穴,晃了晃头:

    “也不知…是为…”

    “咚”的一声,她倒在了地上,夜一夜二连忙推门而入。

    帝胤扫了夜一一眼,夜一会意,走上前在柳烟的腕上和脖颈处探了一下。

    他抬头,不做声的点头,帝胤又扫了眼夜二,夜二看出他的意思后还有些惊讶,但身为隐卫的操守让他毫不犹豫的就把柳烟拖了出去。

    是的,在地上硬拖。

    他不清楚帝胤对柳烟是什么态度,但在他的心里,王妃只有一个。

    拖出去也是一个试探,他在试探帝胤对这个女子的在意程度。

    从他眼睛眨也没眨的模样看,也没什么。

    但是他试探主子的这一举动是逾越了的,把柳烟拖到外面后,他就直接去了暗堂接受惩罚。

    柳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看上去和真晕过去了一样。

    没过多久,两个黑衣人出现带走了她。

    “主子,方才她确实是被内力所伤。”

    “果真如她所,仅学了几年武?”

    “属下方才探查了她的内力,确实不多,但不排除有特殊情况。”

    “彻查她是从哪里来的。”

    帝胤沉思起来,随后把手里的金簪放在了桌子上,“还有这个金簪,查一下是怎么流落出宫的。”

    夜一抱拳应下:“属下遵命!”

    随着木门的关上,房间里又归于平静。

    帝胤盯着面前的金簪,之前的记忆又跑了出来。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枚金簪,是当年母后送给他的乳母柳嬷嬷的。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这是母后让彼时年龄还不大的他亲自挑选的。

    当年母后去世,柳嬷嬷被突然放出宫,在那么紧急的时间里,这枚簪子是来不及拿的。

    况且,他当年离宫之前还见过。

    就是,柳烟,在谎。

    她是谁派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能从当年的金簪入手的背后之人,肯定也会知道些当年之事。

    他的母后,真的是心病而终吗?

    帝胤的双手忽然握紧,他猛地站起来,开门便走了出去。

    帝兰静回到房间后便上了床,躺了一会后她越想越不安,总觉得墨欢歌去祁王府会出点什么事。

    翻来覆去的过了一刻钟,她坐起来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走之前还带走了床上的一块手绢。

    当然是悄悄的,虽她学武就没有用过心,但以她的武功,要躲过这些宫女太监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接下来就是出宫了,她拿着太后特许的牌子,正大光明的往宫门口走,谁知还没有出去就碰上了往里走的墨欢歌。

    她叫了墨欢歌一声,墨欢歌没有理她,只顾着闷头往前走。

    帝兰静觉得不太对劲,在后面一路跟着她走,一直走到了御花园。

    墨欢歌脑子里不断的浮现出方才书房里的一幕,大脑就像中了魔咒一样,怎么都跑不出这个场景。

    她不愿相信帝胤会抱别的女子,但是亲眼所见,她再怎么不肯信也得信。

    而且,从见到那个舞女开始,他的情绪就有些不对了,旁人或许看不出来,但她能看出来。

    墨欢歌抬头望天,没一会就垂下了头,心里骂着现代的那句话,什么狗屁的仰望天空四十五度眼泪就不会掉下来,都是哄孩的!

    眼泪真正想掉下来了,怎么挡都挡不住,凡是能挡住的眼泪都不叫眼泪!都他么的叫矫情!

    她抬手抹了把脸,看向不远处的玫瑰,祥龙国里叫做刺玫花。

    就像它的样子一样,满是扎人的刺。

    墨欢歌朝玫瑰走过去,伸手直直的往刺上放。

    帝兰静在后面远远的看不真切,但却见到了她伸手。

    她眉头一皱,抬脚跑了过去把墨欢歌拉到了一边,同时压低声音喊她:

    “你疯了!”

    墨欢歌看着自己的嫩手上的鲜血,脸上眼泪直流。

    “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偏要自残!”

    帝兰静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当初帝干成亲时墨欢歌安慰她,不过数日,竟也轮到她安慰墨欢歌了。

    “你当初怎么和我的?天涯何处无芳草!你非要吊死在他这一棵树上!”

    墨欢歌抬头,泪眼摩挲:

    “我什么时候过?”

    帝兰静酝酿起来的凶狠表情一僵,随即很有理的眼睛一瞪:

    “萧逸天的!”

    “哦。”墨欢歌点头,浑身上下的口袋都掏了一遍也没有找到绑手指的布,索性就让血这么流着了。

    这时她却突然想起了帝胤什么都能拿出来的袖口,和他在一起,她一直都是什么都不用带,什么都不用操心的。

    所有的一切,他都会帮她安排好。

    墨欢歌使劲的握了握手,逼迫自己想点别的。

    手指上的伤口因为她使劲的原因又蹦出了许多血,帝兰静不心的瞄了一眼,头一晃,赶紧把在房间里捡到的那块手绢拿了出来:

    “你快点包包,我看到血晕!”

    墨欢歌顺手接过,听到她的话问出来:

    “你晕血?怎么以前没有听你过?”

    她勉强的伸开手绢想包一下伤口,却是在看到手绢下方的“胤”时手一僵,熟悉的清莲味从手绢上跑了出来,墨欢歌手一松,手绢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