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明眸善睐
“没事,可能是我记错了。”
墨欢歌看了眼萧逸天,没有继续问下去。
他既然问了就不可能记错,那便只能明帝胤确实让他买了一条裙子,但是,不是给她的。
她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些疑惑,什么裙子他自己不能买,非要让萧逸天买?武林城里特有的吗?
墨欢歌的手放在胳膊上搓了搓,一想到这里,她就又冷了。
她转身,上半身躺上床,伸直手臂把被子够了过来裹上。
萧逸天奇怪的走上前,用手试了下她的额头:
“你又发烧了?”
墨欢歌把他的手扯下来,又把被子围紧了一点:
“什么叫又?本公主身体好着呢,什么时候生过病?”
萧逸天不放心的又试了一下,确定没有发烫才不再坚持:
“那你大夏天的围着床被子做什么?被气傻了?”
“不是还不到夏天吗,你先回去坐着。”墨欢歌的下巴朝桌子上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有水果……”
墨欢歌还没有完,萧逸天就接上了话:“我不吃,你接着。”
她翻了个白眼:“谁让你吃了,给我拿个苹果。”
“行行行,大姐,您快点,到底是得什么病了?”
这么短的距离,萧逸天也用上了轻功,一个呼吸间,墨欢歌的手里就多了个苹果。
虽桌子上的水果都是提前清洗好的,但在那里放了一会,上面难免会落上些灰尘。
墨欢歌懒得再洗一遍,随便擦了擦就开吃。
萧逸天站在她跟前,看着她吃了一口。
墨欢歌这才开始解释:
“我之前不是和你过我身上的寒症吗?”
萧逸天仔细的想了想,一点印象也无。
他没有断墨欢歌,继续听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寒症突然就加重了。”墨欢歌咬着苹果停了一秒,“可能是因为……我和帝胤的关系变差了?”
完这句话后,墨欢歌先是下意识的想推翻这句话,然后是懵了一秒,接着,她开始认真思考这句她无心出来的话。
之前她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为什么只有帝胤可以治她的寒症。
如果这句话是正确的话,那么她的寒症好坏的关键,就是帝胤了。
这回萧逸天完全懵了,不得不断她:
“我怎么听不懂?寒症是什么?为什么寒症加重和帝胤有关?”
是啊,她也在想这个问题。
上一次寒症减弱,是在她和帝胤定亲后;寒症加重,是在她和帝胤吵架后,两者之间肯定有联系。
莫非……
关键是他们二人的心理距离?
墨欢歌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
虽然在她的记忆里,当时白胡子老头只把她一个人送到了祥龙国,但从前一阵子萧逸天的反应来看,她的身旁是还有帝胤的。
也就是她的记忆有问题,实际上,白胡子老头是把他们二人一起送过来的。
这样的话,她和帝胤之间就肯定会有某种联系。
也就是,如果她的寒症和帝胤有关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她费劲的捋顺这之间的联系,这才想起回答萧逸天。
“寒症是……可以是穿越之后的后遗症,自从我来到祥龙国之后,无论春夏秋冬,无论我穿的多厚,都会感到冷,特别冷,深入骨髓的那种。”
萧逸天的眉头拧了起来:
“帝胤呢?你有没有听他有什么后遗症?”
提到帝胤时,墨欢歌尽量让自己平静,声音听上去极为平淡:
“没有,你不是也没有吗,好像我们三人之中就只有我有。”
“不对!”
萧逸天忽然开口,墨欢歌看向他,萧逸天接着:
“帝胤有后遗症,他把我们忘了。”
墨欢歌眉头微蹙:“我也忘了。”
她随后又加了句:“但是我记得你,也记得一些我和帝胤相处的细节。”
“他是全都忘了。”
萧逸天想了起来那个白胡子老者嘱咐他的话。
他挑挑眉,不着痕迹的把话题转回了墨欢歌身上:
“你刚才寒症加重了,是以前减弱过的意思?”
“嗯,我和帝胤定亲之后减弱过一段时间,这几天又加重了。”
“不能治吗?比如喝中药。”
墨欢歌叹了口气,把被子扔回了床上,不过是一个心理作用,有没有被子都是一个温度。
“只有靠近帝胤的时候,才会缓和。”
“那你不是只能跟在那个臭子身边?”
萧逸天撇了下唇,在心里吐槽着白胡子老者的恶趣味。
要不然就让他们忘个干净,要不然就让他们仍旧相爱,这样用一个寒症把这俩人绑在一起算个什么事?
“现下,我还是尽快安排人去查柳烟的背景,你和帝胤也尽快清楚,是误会还是分开,早点清楚早解决。”
如果要分开的话,他就想办法把臭丫头带回现代,省得在这里受寒症的苦。
“我知道……过几天吧,我现在……不想见他。”
“那你的寒症怎么办?”
墨欢歌扯出笑容,走到窗边对着外面的大太阳伸了个懒腰:
“没事,几天的时间我还是可以忍过去的。”
……
金光寺中,近期住进去了一个女子。
明眸善睐,柳眉微挑,时间似乎并没有在她的脸上刻下什么痕迹。
后山的竹林又长成了茂盛的一片,女子穿着冷白色长裙立于风中,长发被风吹乱,她却仍旧不为所动。
直到……
“阿弥陀佛,女施主,你来了。”
那人转回身,看着了悟身上熟悉的红色袈裟。
“了悟大师……”
她的声音忽然哽咽了起来,泪水迅速在眼眶里集聚,下一刻,她面朝了悟,重重地跪了下去,发出一声闷响:
“师父,徒儿回来了!”
了悟手里拿着佛珠,转动的速度不断加快。
周围的鸟叫声和风声好像变大了,听的人心里烦躁,不知过了多久,女子也不知跪了多久,后山上终于响起了一声苍老的叹息,了悟看向远处的天空,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无要事不得进京,你都忘了?”
女子垂下头:“徒儿未敢忘记,此次进京,实属迫不得已。”
“是因为她?”
她敛目,声音坚定:“是。”
了悟转身,站了一会后迈开了步子:
“山上风大,你随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