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喜
西德狄格这天晚上睡得很不好,她一闭上眼睛就是孩子泛青的面孔,因为睡得太不好了,她最后选择了不睡。
她抱着如果三秒内没人接我就挂断绝对不扰对方的心态拨通了辛西娅的电话。
“嘟——”
“一。”
“嘟——”
“二。”
“晚上好,发生什么事了?”辛西娅柔和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响起来。
西德狄格手一滑就把电话挂了,辛西娅马上就了过来,西德狄格按了接通。
她们谁都没话,安静得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我没事。”良久,她道。
“您的状态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刚分手的女高中生。”辛西娅笑道。
“相信我,阁下,我分手时绝对没这样过。”西德狄格反驳道。
辛西娅眨了眨眼,“阁下,我不知道您在大学时有没有听过关于婚姻的讲座?”
“没有,”西德狄格下意识道:“您以为谁的大学都像您那么清闲吗?”
辛西娅在那边嗤嗤地笑了起来,“我原谅您的失言。”
“我没有,我……算了,您继续。”
“那位讲师的有一点我记得很深刻,她,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谁都不是为了谁而存在,婚姻的任何一方都有独立的意志,能做出自己的判断,这很好,不是吗?非常完美的婚姻关系。”
西德狄格闷闷地:“对。”
“但是,即使是独立的个体,即使是最优秀的人,生为人,就有人的感情和麻烦。有时候坦白不是软弱,”辛西娅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帝国对于大气的治理非常严格,她能看见星星,“不是示弱。分担也算是婚姻双方之间的义务吧,我是分担情绪,不是债务。”
西德狄格笑了笑。
“我不介意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希望你也不介意,哪怕我做不了什么,”辛西娅笑道:“我真的不相信我做不了什么,出来也会好一点,你再这样下去,我恐怕要把你送到心理咨询室了,西德狄格。”
良久,西德狄格开口道:“我觉得我所生活的环境在改变,不是自然的改变,而是人为的改变,我似乎要对一些人的印象推倒重建。”
“这不是我们常经历的吗?你觉得自己遭受了背叛?”
“我不确定。”西德狄格苦笑道:“我有些低落,别笑,我是真的。”
“出来感觉怎么样?”
“没特别的什么感觉。”西德狄格道:“可能您会与我感同身受?”
“问题是用来解决的。”辛西娅道:“那您觉得怎么才能化解低落?”
“找几个漂亮的金发姑娘跳脱衣舞?我开玩笑的……比如看见您?”她完之后立刻安静了下下来。
“真的?”
“这也是个玩笑?”
“什么是个玩笑?”
西德狄格顿了顿,“不想见你,是在开玩笑。”
辛西娅沉吟道:“向下看。”
西德狄格道:“别闹了,阁下,这几个月新桥内部都不允许夜里有非登记人员进入。”她一边一边走到卧室的阳台上。
下面——什么都没有。
西德狄格摇头,慢慢地笑了。
但马上她就笑不出了,因为有东西压住了她上弯的嘴角。
西德狄格环住了对方的腰,辛西娅穿着安全设备,摸起来非常硬。
“我一直在等,等你给我电话,”辛西娅道:“你知道我在房顶呆了多久吗?”她穿着一身光谱外衣,在晚上居然真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西德狄格推开她,“我们进去。”
辛西娅进去关上了阳台的窗户,还拉上了窗帘。
“恕我直言,您现在像个偷。”西德狄格看她脱下衣服,解下腰上的设备,道。
“恕我直言,您真是冷淡,”辛西娅抱怨道:“刚才还难受得要命想见我呢?”
“我开个玩笑。”
“我当真了。”辛西娅道。
“好吧,”西德狄格坐下,“所以您为什么会等我?”
“我从非常正当的途径得知您今天会出去,但是行程保密。这没什么,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不得不担心您的状况——精神状况和身体状况,所以我在这里等你。”辛西娅的眼里饱含笑意,居然比漫天的繁星更加美丽,“其实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你一切顺利,而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你来找我……”她还没完,西德狄格就把头埋在了她的肩膀上。
“谢谢。”她低声道。
“只是谢谢?”
“谢谢,”她在辛西娅耳边道:“吾爱。”
辛西娅差点没推开她,“我告诉你,现在别刺激我。”她环视了一下西德狄格的全身,“您现在浑身都散发着不可名状的痛苦,非常。”
“诱人?您要是这么,我恐怕会笑出声来。”西德狄格接下去。
辛西娅耸了耸肩,“我只想到了这个词。”西德狄格的手按在她的胸口,灵活地解开了扣子。
辛西娅一动不动,等待着她的动作。
衬衣很快被褪到了肩膀。
西德狄格把衣服扯了下来,然后进了浴室。
浴室的水声不大,西德狄格又洗得很细,辛西娅舔了舔嘴唇,把桌子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她闭上眼,直到脚步声响起。
她能闻到浴室里的、还有西德狄格身上的香气。
她睁开眼。
西德狄格穿着一件睡衣,纯白色,没有任何裸露的部位。
是的,除了手、脚、头之外。
“这是什么?麻袋吗?”辛西娅忍不住道。
“您可以去洗了。”西德狄格道。
辛西娅朝她走过去,“我想,我有些等不及。”
西德狄格配合着向后退,两个人都倒在床上。
“是的,我也等不及。”她摸到遥控器,按了下,关闭了卧室的灯,“太累了,我们睡觉吧。”
“睡觉?哪个睡觉?”
“字面意思上的那个。”西德狄格义正辞严道:“睡吧,明天不能起太晚。”
“???”
我衣服都脱了你就告诉我这个?
“快睡吧。”西德狄格抱着她喃喃道。
辛西娅卷了一缕西德狄格的头发,“嗯,睡觉。”她回答。
西德狄格确实累了,辛西娅接受电话采访时她都没醒来。
辛西娅更希望西德狄格睡得能更长一点,长到她把那些报社全都炸平。
“那原来是个名声不太好的窑子,”文章里这样写道:“很难想象,如果真是是西莫总统,那么那样高贵的女人到那去干什么?”
贫民区的杀人案起先并没有得到什么关注,在这件事与西德狄格联系起来之前。
文章里极尽夸张地映射了两者的关系,西德狄格去了贫民区,之后,有一个孩子因为性窒息致死。
“您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记者问。
辛西娅回答道:“无稽之谈。昨天西莫总统一直和我开会,秘书和随行官员都可以证明,以这样的手段来抹黑一国总统,真是下作无比,令人作呕。”
“什么?”西德狄格迷迷糊糊地问。
“没什么。”辛西娅轻声回答,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