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樱花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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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晚觉得他个这样子好像并没有中药, 脑子里隐隐有个猜测, 果然,宴非白就在她耳边低柔道:“骗骗你的,傻瓜。”

    他还没这么禽.兽,假装自己中药骗唐晚舍身。他是一个男人, 深爱自己的女人,所以想给她一个完美的初夜, 而不是在这种糊里糊涂的地方和糊里糊涂的场合, 那怎么能配得上他的晚晚?

    唐晚自然也猜出这个原因, 刚想生气, 宴非白连忙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一亲:“乖晚晚, 别疼了自己。”

    她是一生气就想捶他,他觉得自己身上哪里都硬邦邦的, 她的手柔软又娇嫩, 捶他不要紧,到最后怕是会疼自己,他想想都觉得心疼。

    唐晚冷哼, 不理他。

    宴非白笑着把手伸在她嘴边, 哄道:“给你咬, 好不好?”

    她可不客气,一张嘴就咬, 眼神凶恶的瞪着他,宴非白神情温和,眸中全是纵容。

    唐晚下嘴毫不留情, 没一会儿宴非白的手上就被咬破皮,她尝到一丝血味,可这男人竟然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直温柔的看着她,恐怕她要是把这只手咬烂了,他也毫不在意,甚至还会问她咬累没有。

    她松开嘴,握着他的手静静看他,忽然觉得有些难过,他怎么能这么纵着她呢?

    仿佛她就算捅破天,他也心甘情愿的跟在后面收拾,只要她能开心,他就什么都愿意做的样子。

    宴非白哪里顾得上自己的手,心里只有唐晚一个人,看她难过,这才皱起眉深思自己哪里做错了。

    方才面对南宫旋还阴沉凶狠的男人,此刻有些手足无措,忙搂着她的哄:“怎么了?是不是还生气?那我再给你咬咬别的地方好不好?”

    “不咬。”她睫毛微颤,语气低低的。

    宴非白心都要碎了,捧着她的脸急切的亲一亲:“对不起晚晚,我……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他怕唐晚哭,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心里焦灼难言。

    姑娘轻轻叹气,把她刚才咬过的手拿过来,都流血了,他怎么就不知道心疼心疼自个儿呢。

    唐晚一时又怪起自己为何会这么狠心,男朋友只是想亲近亲近她,做什么这么狠?

    “是我要对不起。”她抬起眼,眸中有晶莹的水雾,好像下一刻就要汇聚成泪珠落下。

    宴非白立即慌了神:“别,别哭别哭,你不会错,你没有错,求求你,别哭。”

    唐晚鼻子更酸了,几乎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可却饱含心疼:“你也得多心疼你自己嘛,干嘛老想着我!你看看你都流血了。”

    她的泪大颗的落下来,都是在为他的心翼翼和苦难鸣不平,宴非白经历过什么她不太清楚,也查不出来。

    可仅仅是那一年的相处,她就知道这个男人过得有多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却把所有的情绪和满腔爱意都交给她。

    他爱得毫无尊严,极尽卑微,她高兴他就高兴,她难过他就更难过,这让她很心疼。

    她哭了,这让宴非白无比后悔,他慌乱的替她擦眼泪,手指有些颤抖,又亲又吻,嘴里还求着她别再哭。

    他真是一点没变,从年少到现在,最怕她哪里不如意。

    唐晚连忙把眼泪把干,轻轻的:“我不哭,你别着急。”

    “好,好。”他的嗓音有些嘶哑,喉间梗得难受,甚至于眼眶都有些红。

    只觉得自己以后再也不敢骗她了,再也不敢惹她生气了。

    唐晚用纸巾给他擦擦手,他的手背上还有牙齿印,血珠凝结在牙印周围,她叹着气把血擦干净。

    宴非白根本没去管自己的手,只痴痴的看着她,凑过去亲吻她的额头。

    唐晚处理完,再认真的看着他:“宴非白,我不生气了,你别着急。还有……”她轻轻拍他的手:“疼是一定要的,不要忍着。”

    他哑声:“不疼。”

    男人勾起唇看她,眼神温存纵容。

    唐晚忽然搂住他的脖子,贴近他耳朵,有些害羞的:“你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啊,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样的。”

    因为我喜欢你才会这样的。

    宴非白的心猛地静止,呼吸慢下来,身体甚至变得僵硬,脑子里轰的一声,整个人眩晕起来。

    喜欢他?

    他从来不敢想唐晚会喜欢他。

    她这样美好的姑娘,温柔迷人,事事优秀,人人都很喜欢她,璀璨如天上星辰,让他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高不可攀。

    这段时间每每睡觉前他都要确信唐晚已经跟他在一起,每每睡醒还要再确认一遍。

    真怕这是自己做的一场梦,只因为这样的梦做过太多,经历过无数次的喜上眉梢和失望透顶,他实在太害怕了。

    所以只要唐晚能和他在一起就很好了,他再不敢奢侈唐晚会喜欢自己。

    而现在,她告诉她,我喜欢你,也心疼你。

    宴非白慌忙抱紧她,男人气息沉重紊乱,抱了一下,又赶紧捧着她的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哑声低问:“真,真的吗?”

    他祈求的看着她,唐晚很快点头:“宴非白,我喜欢你,跟你一样。”

    她弯起眼,可比星辰般美丽迷人:“也是十年了。”

    不是他自作多情,不是他执迷不悟,而是她也一直喜欢他,虽比不得他的浓烈痴念,却温柔的珍藏着这份感情。

    她其实也想告诉他,这十年她找过他无数次,写过无数封无人查收的信,寄到信箱里,后来那些信不知道流浪到哪个天涯海角,更不知道落在谁的手中。

    唐晚一直想,这样也挺好,就当他已经收到信,知道她一直在等他。

    她等了十年。

    终于,宴非白回来了。

    姑娘看着他慢慢红起来的眼眶,温柔的,轻声的:“你要学会爱自己,更要学会接受自己,你有权利做自己喜欢的事,哪怕有不喜欢的东西也可以出来,不用忍着,就算是面对我,你也有这个权利。”

    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他过,假如时候有个人这么告诉他——不用忍着,那他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宴非白心翼翼贴近她的唇瓣,温柔的轻吻着,一个接一个的热吻,男人沉重紊乱的呼吸落在她耳畔,欣喜若狂的喃喃低语:“真好,真好。”

    只要唐晚的,他都会听,他会学着爱自己,对不喜欢的事物不必忍着。

    但她,他的心肝宝贝,他还是想千依百顺的纵着,宠着,让着。

    没办法,他现在对她实在发不起一丝脾气,狠不下一点心肠。

    希望能用一个个的热吻告诉她,他到底有多么爱她,甘愿为她做任何事。

    而宴家……

    这次,他再不会心慈手软了!

    ……

    半个时后的唐晚:“…………”

    她只是告诉他有权利拥有自己喜欢的,也有权利讨厌自己不喜欢的,然后他就抱着她又啃又吻的亲热了半时。

    唐晚叹气,软乎乎的挣扎:“我饿了,没力气了。”再缠着她亲的话,她就哭给他看,哼!

    “好。”宴非白含笑应声,又亲她一口:“晚晚想吃什么?”

    “我要你给我做,只要是你做的,什么都行。”她无力的躺在他怀里,摸摸自己红肿发麻的嘴唇,蔫了吧唧的垂下手。

    她这副舍身取义的模样让宴非白看得心头发软,搂得更紧一些,她马上哼哭道:“别来了别来了,我累了。”

    “好,你在这里睡觉,我去厨房给你做东西吃。”

    唐晚睁开眼看看他:“你不能作弊,我要吃你亲手做的。”

    “好。”

    他把唐晚送上床,看她乖乖的躺在自己的床上。

    姑娘侧着身子,一双水盈盈的眼睛温柔看着他,明明干净得毫无杂质,可宴非白却觉得下腹一紧。

    他摸摸他的脸,哄她睡觉,等她闭上眼睛后才去厨房。

    这段时间他一直跟厨房的厨师学做菜,虽然还不能跟专业厨师相比,但也有收获,做几道唐晚喜欢的菜还是不成问题的。

    罗管家和吴女士站在一边,看着先生做饭的样子感叹不已,时不时还给他下手。

    宴非白再回到房间时,唐晚并没有乖乖睡觉,正抱着个手机刷什么,模样很是无聊,看到他来,眼睛亮起来:“你回来啦。”

    他忍不住勾起唇:“嗯。”

    唐晚立即看向吴女士手上端的东西,想站起来:“做什么好吃的了?”

    宴非白按住她的腿让她坐下,把吃的端过来,都是唐晚平时喜欢吃的菜系,做了四菜一汤,很是简单,但看起来却十分温馨。

    唐晚很开心,欢天喜地的在男人脸上亲一口:“看起来真好吃,可以吃了吗?”

    宴非白忐忑的把筷子递给她,看着她迫不及待夹菜吃起来,紧张的皱起眉:“怎么样,好不好吃?”

    唐晚皱起眉,宴非白的心立刻沉下一些,马上就吩咐:“把这些菜都扔了,让厨房重新做。”

    他心疼的揉着她的手心:“对不起,别吃了,吐出来。”

    然后就赶紧伸出手掌放在她嘴边,想要她吐在手心。

    那副疼宠的模样让吴女士看得嘴角抽搐,她走上前,准备把菜都撤了,唐晚笑着拦下,轻轻拍一下宴非白的脑门,笑道:“笨蛋!骗你的!”

    她看着宴非白有些愣神的脸,越发觉得有趣,笑着蹭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腰在他唇边亲一口,又很有兴致的去夹另一道菜吃。

    吴女士有眼色的低着头赶紧溜出去,出了门,罗管家笔直的站在屋外,见着吴女士古怪的神色,他倒很是淡定,也没有多问。

    俩人守在门外没多久,宴家的大姐宴星沂过来了,瞅见门紧紧的关着,很是好奇:“我嫂嫂在里面?”

    罗管家恭敬的点头:“是,先生也在。”

    宴星沂点点头:“那我进去找我嫂嫂话,还没有见过面呢,我这做妹妹的得主动一些。”

    吴女士面对曾经伺候过的大姐,笑容很是亲切:“姐,我建议您现在不要进去。”

    为什么?这两个人总不会在里面那个吧?现在可是晚宴,随时要招待宾客的,她不相信自己的哥哥这么禽.兽。

    星沂推开门进去后,立即听见姑娘家挣扎不依的声音,然后自家老哥不要脸的哄着对方:“晚晚,是你我有权利喜欢任何东西的,让我再亲一下,就一下。”

    然后亲了一口,那个不要脸的男人又沉声哄:“再亲一下好不好,最后一下。”

    唐晚终于忍不了了:“你,你这个不要脸的死男人!这都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你让开,我要出去!”

    那不要脸的大哥变得强势:“今晚哪里都不许去。”

    然后没声儿了,不用想也知道接下来发生着什么。

    宴星沂神色尴尬的悄悄关上门出来,古怪的看一眼罗管家和罗女士,幸好这门隔音,根本听不见里面的任何声音,不然她都恨不得冲进去为她嫂嫂大骂流氓老哥一顿。

    真无耻啊……

    宴大姐摇着头,带着对嫂嫂无限的同情之情离开了。

    屋内,宴非白终于放过唐晚,正心的喂她吃饭,他不肯让唐晚自己动手,唐晚躺在他怀里,一脸生无可恋:“要被你宠废了知道吗?”

    宴非白亲她:“废了也是我的心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