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樱花草

A+A-

    看到新闻后的魏香梨只觉得一败涂地了, 他们一家三口都曾栽在宴非白手中, 深知这个男人手段阴狠,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萧玥蓬头垢面的缩在沙发上,双臂抱着膝盖发抖:“现在怎么办呀?宴非白不会真的杀了我们吧?”

    萧如山狠狠摁灭烟:“咱们快点收拾东西离开云川,短期内不要再回来。”

    魏香梨有些舍不得唐晚, 不是因为惦记着这个女儿,而是要是就这么走了, 等于把以后的好日子都丢了。

    她过惯了阔太太的生活, 难以想象跟着萧如山会过什么日子, 不定到最后会吃糠咽菜。

    于是心地看看萧如山的脸色, 踌躇着:“要不再找晚晚?她心软, 是不会看着我们不管的。”

    萧如山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她,怒吼道:“你以为唐晚傻啊?你都这么设计她了, 她还能以德报怨?蠢货!还不快去收拾行李。”

    魏香梨被吓得一颤, 不情不愿的进屋收拾东西,而萧玥则是双眼无神的缩在沙发上。

    萧如山看见她这模样,心里是又气又烦, 他走过来坐下, 摸摸萧玥的头发, 语重心长道:“玥玥,你知道是谁把我们一家害成这个样子吗?”

    萧玥的眼珠动了一下, 怔怔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

    萧如山的眼神变得阴狠,在她耳畔冷冷的:“是唐晚!都是她害的,总有一天, 你一定要帮爸爸把这一切都讨回来。”

    是吗?是唐晚吗?

    萧玥的眼里有一瞬的迷茫,萧如山马上道:“就是她!要不是她,宴非白就不会害我们,要不是她,所有人都不会骂我们,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能去上学,不能拥有自己的东西。如果没有她,你早就进入演艺圈,不定已经红了。”

    对!就是这样!

    萧玥抱住双臂的手徒然收紧,眼中的迷茫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仇恨。

    都是唐晚设计的,都是她挡了自己的道!总有一天她会让唐晚付出代价……

    萧如山见女儿总算恢复斗志,心情才算好了一些。

    魏香梨把行礼收拾好后,一家人坐在电脑面前选落脚的地点,他们准备用郭琪给的那笔钱去国外旅游一次,等风波平了再悄无声息的回来。

    敲定好地方后,萧如山订了三张机票,准备马上就去机场,只是开门就愣住。

    门外,坐在轮椅上的男人淡淡勾起唇,语气挺悠闲道:“准备去哪里?”

    “宴,宴非白!你怎么在这儿?”魏香梨瞪大眼,萧玥立即害怕的抓住母亲的手臂,一家人惊慌失措的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男人扫了一眼他们手上的行李箱,神情变得冷淡:“动手。”

    身旁的保镖突然踹出一脚,揪住萧如山的衣襟夺门而入,其他保镖个个人高马大,三两下将他们一家三口捆得严严实实,罗管家推着先生的轮椅进屋,再把门关上。

    保镖用胶条封住三人的嘴,屋里只有低低的哼唧声,他们惊恐万分的瞪着宴非白,盈满泪水的眼眸里有无数种情绪,不过最后都变成害怕。

    宴非白嫌窗户的光线太亮,眯着眼扬了扬手指,罗管家很快把窗户关上,顺便也把窗帘拉上了,房间里一下子昏暗下来,气氛更加的沉闷压抑。

    这么一来,三人就更加惊恐了,拼命的挣扎着绳索,哼唧的声音也更大。

    两个女人早已泪湿满脸,就连萧如山也害怕的颤抖起来。

    可是宴非白觉得不够,他们做了错事,伤害了唐晚,应该更感到害怕才是,这么点的恐惧实在不够。

    不过好在,他折磨人的方式不计其数,只要他想,他能让他们生不如死。

    男人俯视着坐在地上的人,诡异的笑了笑:“,想怎么死?”

    结果全是哼唧的声音,宴非白拧起眉,保镖赏了他们三人一人一个巴掌,受过训练的保镖手劲儿很大,一巴掌在脸上全是火辣辣的疼,半边脸变得麻木,甚至耳朵里都全是嗡嗡的声音。

    宴非白恶劣的挑起眉:“不话?”

    魏香梨愤恨的瞪着他,眼神好像在:他们的嘴被蒙上了,如何能话?

    宴非白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就是他恶劣的地方,以前他或许会给他们选择的余地,现在?他自己开心就好。

    于是,男人有些可惜的摇头:“既然不话,那我就替你们做主了。”

    他的手指漫不经心抬起,在三人之间随手指了指,最后指向萧玥。

    萧玥先是一怔,然后拼命的摇头,眼泪甩得满脸都是,狼狈可怜的模样哪里有之前的富家姐作态。

    终于,宴非白的手指在她祈求的目光下挪开,又指向魏香梨,魏香梨眼眶充血发红,也拼命的摇着头。

    这一刻,他们好像不再是家人,不再是骨肉至亲,只想拼命的活下去,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活下去!

    他们知道,落在谁的手里也不要落在宴非白手里,因为他实在太可怕了!

    宴非白的手懒散的放下,三人俱是劫后余生的叹出一口气,谁知宴非白却突然吩咐人:“把萧如山的手脚指甲全部拔掉。”

    萧如山不可置信的看向宴非白,保镖已经不给他惊讶怔愣的时间,抓住他的手,用特制的工具猛然拔掉他大拇指的指甲。

    “啊!——”哪怕是蒙住嘴,还是有男人沉闷痛苦的吼声响起。

    宴非白垂下眼,随意的道:“有点吵。”

    罗管家马上:“先生,我建议用烧红的炭火喂他吃下去,烫坏了喉咙就哑了,再也不了话,也就不会吵到您了。”

    宴非白面无表情的点头,罗管家立刻让人去准备。

    这对主仆的对话萧如山当然是听见了,当即顾不得疼痛,连忙用眼神祈求,并且在第二根手指的指甲被拔之时咬牙挺住,再也没有叫出声。

    谁也不知道,他到底用尽了多大的力气才忍耐住。

    中年男人脸上全是豆大的汗珠,双眼中满是红血丝,脸色更是惨白得吓人。

    五指连心,可想而知那是怎样的疼痛,要忍住又何其困难。

    可是能怎么办呢?他的手很有可能被废,难道还要失去话的能力吗?那炭火吞下去不定五脏六腑都保不住了,岂不是要他的命?

    在大痛面前,痛当然是可以忍的。

    宴非白饶有兴致的看着萧如山十指血淋淋,可还没有轮到双脚时,他已经疼得晕了过去。

    保镖抬头问道:“先生,还要继续吗?”

    宴非白慢慢扶起鼻梁上的眼镜:“你呢?”

    保镖被那冷淡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赶紧低下头,利落的拔着萧如山的脚指甲。

    萧如山疼得从昏迷中又醒过来,真可谓是死去活来。

    不过他不敢呻.吟,不敢哼唧,只能咬牙忍住那非人的折磨。

    不仅是萧如山在肉体上受折磨,魏香梨和萧玥的精神上同样也被折磨着。

    俩人正忐忑不安的想着宴非白会如何对付她们的时候,宴非白的眼神终于看了过来。

    他的眼瞳不算纯正的黑,黑里混着点淡淡的棕色,哪怕是阳光下也透着沉沉的阴郁,更别在这样昏暗的环境下,她们只觉得自己像被恶魔盯上了似的,从头到脚都发麻。

    宴非白并不多看俩人,淡淡下命令:“把她们的脸毁了。”

    什么?母女两人都愣住了,美貌对于她们来实在太重要了,特别是萧玥,她还指着这张脸进入娱乐圈呢,毁了不就什么都完了吗?

    不要!不要!

    她首先用力的摇头,甚至想给他跪下磕头,这一刻,她祈求有人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拯救他们,不管是谁,快点来吧,把这个恶魔带走,救她脱离苦海!

    砰砰砰。

    是敲门声!

    被捆住的三人一瞬间就看向紧闭的大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门外。

    宴非白看一眼罗管家,罗管家点头,站在猫眼前看外面的人,回头答道:“先生,是唐姐和张姐。”

    是唐晚!

    魏香梨和萧玥眼里燃起希望的光芒,罗管家见她们这副模样,冷哼道:“别高兴得太早!唐姐还不一定来干什么呢。”

    俩人一僵,是啊,她们高兴得太早了?这时候唐晚来干什么?应该不可能是来救她们的吧?网上这件事还没有过去,甚至到现在还热度未减,大家不仅津津乐道唐晚和宴非白的恋情,还紧追着郭琪转账给魏香梨的事不放。

    门开,唐晚看到开门的是罗管家,没显得太意外,她抬脚进屋,发觉屋内没有开灯,还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原本外头的天色已经快黑了,屋里的窗户和窗帘都被关上,昏暗的光线里还有这么一股味道,显得很是诡异可怕。

    唐晚被一只手轻轻抓住,屋里的灯被开,唐晚看到宴非白正温柔的看着自己,她看向地上被捆着的三人。

    萧如山显然已经被开过刀,他浑身上下都是血,唐晚蹙了蹙眉,觉得有点恶心。

    宴非白连忙把她拉到身边坐下,拍拍她的背,柔声:“去屋里休息一下吧,我很快解决过来陪你。”

    唐晚无视着魏香梨和萧玥祈求的目光,轻声:“不用了,我原本就是想来找魏香梨谈谈的,来之前就想到你应该在这里。”

    “嗯。”宴非白让人把窗户开透透气,又摸摸唐晚被秋风吹得有些冰凉的脸,皱着眉把她抱进怀里。

    唐晚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这么多人都在,而且她是来办正事的呀。

    但她也没挣扎,温顺的被他抱着,宴非白摸摸她的脸:“吃饭了吗?”

    “吃过了,跟禾芮在来的路上吃的。”

    “好。”宴非白握住她的手放进衣服里,轻吻她的脸颊:“好冰,怎么一点都不让我放心?”

    虽然是责怪的语气,却全是心疼温宠,唐晚莞尔的笑着,没话。

    她看了看地上的人,道:“我想跟魏香梨会儿话,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吧。”

    “好。”他什么都愿意听她的,哪怕她现在要让他放过这些人,他也能不问任何缘由的由着她。

    不管怎样他都能护她周全,所以自然也愿意宠着她胡作非为。

    但是,唐晚可不是来解救这些人的。

    保镖把魏香梨的绳索解开,另外两个人还是被绑着提到了卧室,屋里大多数的人都出门候着,张禾芮安静的在一边看手机,宴非白则是坐在不远处,撑着手臂认真的看唐晚。

    魏香梨从地上爬起来,撕开嘴上的封条跌跌撞撞跑过来跪在唐晚腿边,哭求道:“晚晚,救救妈妈!我们可是母女啊,是我十月怀胎生下了你,是我给了你生命,是我把你养大的!”

    唐晚安静的看着这个哭成泪人的狼狈妇人,轻轻的开口:“是啊,你是我的妈妈,我们是母女,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我,给了我生命还把我养大。”

    她每多一句话,魏香梨都拼命的点头,欣慰唐晚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同时,她心里燃起希望。

    然而,唐晚话锋一转:“可是……”

    “没有可是,什么可是!难道你不管我?我是你妈!是生你养你的人!你难道有了男人就不要妈妈了?天底下怎么有你这样的女儿?”魏香梨是真的慌了,口不择言的出这些话,没看到宴非白和张禾芮的目光都冷了下来。

    反倒是唐晚很平静,平静得有些诡异。

    魏香梨多少了解她,唐晚虽然温和,但是她也有底线,这样平静无波无澜的模样明,她对自己寒了心,甚至不在意自己,哪怕她什么都不能让她起一丝情绪了。

    魏香梨心里突然浮起一抹巨大的恐慌,像有什么东西要从生命里消失,她再也找不回来似的。

    这样的恐慌让她突然用力的抓住唐晚的手,她知道,母女的天性还是存在于自己身体里面的,哪怕她不怎么爱这个女儿,可是也不想失去她啊,虽然设计害她,但也不能证明她不是一个好母亲不是吗?

    她想,等这件事过去之后她会好好祈求唐晚原谅的,多多关心她,多多爱她一点。

    可是唐晚却用力的掰开她的手,她神情冷静,每掰开一根手指头,她就慢慢的,轻轻的道:“今天我来,没想对你做什么。就像你的,我们是母女,你生下我,给了我生命,把我养了十多年,我没理由对你做什么。”

    最后一根手指被她掰开,魏香梨狼狈的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唐晚。

    唐晚的神情是那么冷静,她的声音是那般轻柔,却像带着千斤重的悬铁把魏香梨压垮。

    她曾觉得唐晚太温柔,这样的姑娘没有一点杀伤力,直到今天她才懂得,温柔是可以成为一把刀的,它杀人于无形,寸寸入心,凌迟一般的痛苦。

    唐晚看着她的神情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她安静的不带一点戾气,甚至没有质问魏香梨为什么设计陷害她,可就是这样才冷冰得令人害怕。

    她:“时候我总觉得妈妈看我的眼神没有别的母亲那么温柔,我想可能是我做得还不够好,所以我努力学习,努力做一个乖孩子,不管妈妈什么,我都觉得很好,因为你是我妈妈。”

    魏香梨静静的听着,她再次握住唐晚的手,这一次,唐晚没有挣开,而是安静的看着她,像是透过她的眼睛在看十年前的光景。

    她的嗓音很软,在秋天的傍晚听来有些温暖:“你不会陪我看图画书,不会给我买朋友都爱的碎花裙,不会每天给我做早餐,嘱咐我多喝牛奶。不在乎我每次考试考了多少分,不在乎我在学校开不开心,不在乎我交到几个朋友,或者被谁欺负。我一直很失落,觉得妈妈好像不喜欢我。”

    魏香梨哽咽的摇头,握住唐晚的手松了一些,她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握住唐晚的手了,明明近在眼前的人为什么突然离得那么远呢?

    “我转头去问爸爸为什么?爸爸忙着准备学术演讲,根本没空搭理我,后来我慢慢觉得爸爸也并不爱我,可是我是你们唯一的女儿啊,你们为什么不爱我呢?我觉得好奇怪,却不敢问,直到后来看到萧玥和唐青,看到你们各自美满的家庭,我看到你们疼爱女儿的样子,那时候我才懂,你们不是不会爱女儿,只是不爱我。”

    魏香梨彻底放开唐晚的手,趴在桌上痛声大哭,唐晚静静的看着魏香梨泣不成声的模样,淡淡道:“你哭什么?该哭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可唐晚告诉自己,她为什么要哭?

    她不要为了这些不爱自己的人哭。

    她看向宴非白,发觉他的脸色苍白,手指压抑的抓着轮椅,他看着自己,双眸中全是自责和心疼。

    唐晚弯起唇,现在有个爱她如命的男人在,她应该笑不是吗?

    想到宴非白,想到自己如今的成就,还有张禾芮这个朋友,她心里的难过少了一些:“其实这些事放在我心里好多年了,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以为自己早就忘了,怎么今天突然就出来了呢?实在是好奇怪。”

    叹了一口气,她抬起眼看着魏香梨红肿的眼睛:“我原本是想,我欠你的生恩养恩,这么多年已经还清。上一次我最后一次叫你妈妈,这一次我要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这漫长又短暂的一生,我们声再见吧。”

    “不要!”魏香梨惊慌的伸出手,可泪水模糊了双眼,唐晚站起来走开,这次是她自己走的,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魏香梨忽然懂了,原来这么多年这么多事,唐晚一直在走近自己,她一直在自己身边。

    是她把女儿推开的,推开一次,唐晚走回来,推开第二次,唐晚还是自己走回来。

    可是这样的次数实在太多了,唐晚是个人,她会累,会失望,会伤心的。

    “我错了!”魏香梨惊慌的寻找唐晚的身影:“妈妈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可是她找不到了,唐晚已经走远……

    宴非白最后没有对魏香梨和萧玥做什么,他现在的心情极其不好,只想带着唐晚离开这个晦气的地方。

    车子直接开回庄园,张禾芮还忙着回家陪无忧无虑,抱抱唐晚后就离开。

    罗管家和吴女士去准备晚餐,唐晚和宴非白安静的呆在卧室。

    从萧家出来后,俩人这一路上都没怎么话,兴许是晚秋意凉,外面又开始飘雨了。

    宴非白凝视唐晚的侧脸,抬起手轻轻碰一碰她的耳朵,唐晚转过头看着他,对他笑起来。

    他的心突然就泛起密密麻麻的疼,把她抱在怀里,温柔抚摸着她的头发:“不要难过好不好?”

    唐晚轻嗯一声,抱着他:“谢谢你保护我,我很开心。”

    她仰起头看宴非白,看见男人的神色依旧担忧,唐晚笑着:“我真的不难过,早就习惯了。”

    男人摇摇头:“我总怕照顾不好你,总怕你不开心,总怕你哭,总怕没来得及把最好的东西给你。晚晚,你一直呆在我身边好不好,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爱你,我一定会是这世上最爱你的人。”

    宴非白看着她,有些急切的表白心意。

    唐晚点点头:“好啊。”

    你看外面秋风微雨淡淡凉,屋内却灯火通明脉脉温情。

    他抱着怀里的姑娘,下巴摩挲着她的额头,落下珍爱的吻:“对不起。”

    唐晚闭着眼轻声:“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宴非白沉默着,心里却是一遍遍:对不起,对不起我曾远离你,也曾经怨恨过你,对不起曾经恶劣的对待你,对不起没有早点回来找你。

    十年,哪个姑娘会等他十年?

    她的爱一点也不比他少,曾温柔的包容着从前年少轻狂的他,等他再回来,变得阴沉诡谲,她却仍然能拥抱这个不完整,甚至是残缺的他。

    宴非白心翼翼的吻她红润的嘴唇,唐晚有些害羞的躲在他怀里,宴非白笑起来,摸摸她的头发:“大家都叫你女王大人呢,女王怎么会害羞?”

    唐晚声的:“才不想做女主大人,只想做你的公主。”

    宴非白笑着把她搂紧,亲亲她的耳朵,低声的温宠的道:“嗯,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