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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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组里的其他人看着给谢长安摇扇子的章不见,惊得当场就窃窃私语起来。

    “天哪,大家快看,章大公子竟然帮梨涡摇扇子了!”

    “章大公子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的舅舅的表姑的儿媳妇的哥哥,章大公子脱离章家之后,只一两年时间竟然就白手起家了,他这样的身份,怎么会帮一个大陆的北姑摇扇子?”

    “梨涡到底是什么人啊?家里很有钱吗?为什么章大公子对她这么好?”

    “要不是梨涡太,我真的会以为章大公子对梨涡有意!”

    女主角坐到他们身旁休息,听到这话心中一惊,马上看向章不见,见章不见正含笑看着谢长安,面容和眼神都极其温柔,可这份温柔是对一个可爱姑娘的宠溺,并无半点男女之情。

    怕自己看不清楚,女主角又认真地看了又看,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这才长出一口气,对身旁的剧组人员道,“这倒不会,我认真看过章大公子看梨涡的眼神了,就是看可爱的姑娘的眼神,和男女之情无关。”

    “可是章大公子对梨涡实在太好了,从来没有听过他对人这么好的。”灯光师压低声音道。

    女主角点头,“的确很好。不过我记得章大公子叫梨涡的爸爸做老师,估计是看在谢先生的份上才对梨涡这么好的。”

    这时一个中年妇女嗤笑一声道,“章大公子对谁好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不可能看上我们这些人的。”

    女主角顿时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却是没有话反驳。

    章不见待人那样冷漠,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碍眼,的确是不可能看得上她的。

    可是他为什么对梨涡格外温柔?

    谢长安没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没到她上戏时她一边和章不见话一边看别人演戏,到她的戏了她就认真地拍,一遍一遍地改善,希望自己的演技越来越好。

    章不见耳力好,倒是听得到,但是他和谢长安话,没有心思听别人的废话,因此也算作什么也没听到。

    当天晚上,谢长安和章不见去到蒋家,看到陶知常满脸的笑容,忙问,“阿常,你这么高兴,是不是见过刘铭真先生了?”

    “嗯,见过了。他收我为徒,先在港岛教我一段时间,迟些回维也纳料理好事务,就回大陆专心教我。”陶知常高兴地道。

    谢长安冲她竖起大拇指,“你真厉害!我听刘铭真先生是不轻易收徒的,只是偶尔指点一两个优秀的后辈而已。你能让他收你为徒,真的太厉害了!”

    蒋太太一直觉得谢长安对她有偏见,比较冷淡,此时听了谢长安的话,便连忙道,“是啊是啊,刘先生先让阿常弹奏一曲,听完之后又让她弹了好几曲,激动得不行,阿常很有天赋,不能埋没了。”

    谢长安点头,破天荒地给了蒋太太一个笑脸,“阿常的确很有天赋。”为了拉近和她一家的关系,蒋太太对陶知常也极其亲厚,这份心意她是得领的。

    “可不是么。”蒋太太见谢长安理自己,高兴得很,又道,“其实自从刘先生来了港岛,很多人带着自家里学钢琴的辈去找他指点,却只有我们阿常被刘先生收为徒弟了!估计啊,明天这个消息就能传遍港岛了。”

    谢长安由衷地佩服陶知常,握着她的手道,“阿常,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最厉害的!”

    未来的大钢琴家啊,即使缺少了感情,技巧上也是无可挑剔的天才钢琴家,她的天赋在幼年时期就已经表露出来了。

    陶知常笑了笑,很快脸上带上了不舍,“长安,老师让我去他那里练琴,我以后就不能天天和你们见面了。”

    “没关系。”谢长安笑道,“有空的话,我和平安去看你。不过不知道刘先生让不让我们去扰你。”

    陶知常连忙道,“一定可以的,我一定让他同意的。”

    “那好,到时有空了我和平安去看你。”谢长安完,心里寻思着让青姨来港照顾陶知常才行。

    陶知常点点头,道,“那我先回去练琴了。”

    “去吧。”谢长安笑着点头,又看向蒋太太,“阿常性格单纯,在礼数上可能没那么周到。”

    “没事没事,我懂的。”蒋太太笑着道,完了看向谢长安,“在剧组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如果有你一定要告诉婆婆,不要放在心里,也不需要忍让。”

    谢长安摇摇头,“没事的,谢谢。”完就去找谢昀和苏颜,跟他们商量自己拍完戏去美国玩并且熟悉英语的事。

    谢昀和苏颜听了谢长安的计划,一合计,干脆决定全家去美国玩一玩了。

    谢长安原本以为谢昀、苏颜和谢平安都在港岛做生意,不会陪自己去的,听到全家都去,担心陶知常自己在港太孤单了,便提起陶知常拜刘铭真为师,要在刘家练琴,提议请青姨来港陪着陶知常。

    谢昀听了谢长安的话,道,“这样吧,你先跟阿常一声去美国的事,别让她觉得自己背抛下了。”

    谢长安听毕,马上去找陶知常。

    陶知常得了名师,最近恨不得天天在家练琴,听到去美国,略一犹豫就摇着头拒绝了。

    谢长安见她不肯去,便回去告诉谢昀,让谢昀帮青姨搞好来港的各项证件。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谢长安的戏拍完了,青姨也来了港岛。

    谢长安一家此时已经搬回他们位于太平山顶的别墅,接了青姨之后,陪着青姨一起去刘铭真家里,和陶知常待了一个下午才依依不舍地分别。

    又过一日,蒋家一个老朋友庞先生获封太平绅士,要举办宴会庆祝。

    蒋太太异常的热情,一早了电话给苏颜,让苏颜全家跟着她一起去出席宴会。

    谢昀不在家,谢长安和谢平安和蒋家又不亲,苏颜不知道该不该去,因此在电话中考虑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她问谢长安、谢平安的意见。

    谢长安想了想道,“我们去吧,爸爸妈妈都是做生意的,能积累人脉也好。”

    “对。”谢平安笑着点头,“爸爸做生意人脉是很重要的,我们去吧。”

    苏颜听到姐弟俩都去,便点点头,电话给蒋太太,她会带着谢长安、谢平安出席。

    到出席宴会那天下午,苏颜知道蒋太太会派人来接,便早早换衣服化妆,又帮谢长安和谢平安理好。

    刚过下午三点,蒋太太派来的车已经到别墅外侯着了。

    谢长安三人拿上该带的物件,上了蒋家的车。

    蒋太太到门口迎接,把苏颜三人接进家里,了好些话,这才收了笑容,有些担忧地对苏颜道,“阿颜,以前我认了冒牌货,把她带去出席宴会,这次带你们去,或许会有人些酸话,你们千万不要在意。”

    苏颜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的。”她这两年在外做生意,什么话都听过了,而且这次决定来出席宴会,她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决定为了人脉,将那些话抛在脑后。

    蒋太太见苏颜并不在意,一脸的温和乖巧,心中又是高兴又是愧疚,暗暗将原先的冒牌货骂了个半死,又决定再派些人去为难冒牌货,这才好受了些。

    谢长安一听蒋太太提起蒋明华和姜韶华那些人,心里就不痛快,脸上收了笑容,懒洋洋地坐着。

    等蒋太太去化妆时,苏颜安抚心里不痛快的谢长安,“咱们这次主要是为了人脉来,不用管那些人什么。”

    谢长安心里一肚子邪火,觉得冒牌货蒋明华简直可恶,什么都排在苏颜跟前,想想就恶心,当下只点点头,什么也没有。

    苏颜见谢长安还是不高兴,便拍了拍她的背,“长安,如果你还是不想去,那咱们就不去了,你看怎么样?”

    “妈,去吧,去了能积累人脉。”谢长安完,见苏颜担心地看着自己,便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只是有些不痛快。”

    蒋太太闭着眼睛,任由蒋大少奶奶帮她化妆。

    蒋大少奶奶感受到蒋太太的不高兴,心里暗自诧异,猜测是不是苏颜母女了什么让蒋太太不高兴。

    不过她作为儿媳妇,即使心里有疑问,也不好问,因为问了,倒不知帮蒋太太话还是帮苏颜话,只会白惹了蒋太太愤怒,因此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现,默默地帮蒋太太化妆。

    正拍着粉底,忽然见蒋太太紧闭着的眼睛里,流下两行热泪,顿时吓了一跳,“奶奶,你怎么啦?是不是心里不痛快?”

    蒋太太睁开眼睛,露出满眼的难过,“我想到等会儿阿颜去参加宴会,会被人暗地里嘲笑,我这心就难受得不行,恨不得马上弄死原先那个冒牌货!她只是个冒牌货,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女儿受委屈?”

    她以前介绍过冒牌货,这次去介绍苏颜,肯定会让苏颜被人暗中非议的。

    蒋大少奶奶听了这话,连忙安慰,“妈,我看阿颜性格温和敦厚,是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里的,你也不要多想才是。”

    心里则暗道,老太太也太偏心了,只是担心自己的女儿被人笑话,却不知蒋家认错人,被多少人家笑话了。

    “我能不多想吗?从没有养过她,没有关心过她,还听了冒牌货的话为难她一家,差点把姑爷杀了。好不容易认回她,却也没帮上她什么忙,更没给过她什么好处……就是那冒牌货,得到的也比阿颜多啊……”

    蒋太太越越难过,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眼睛一下子红了。

    蒋大少奶奶顾不得心里吃味了,连忙道,

    “奶奶,你别哭啊,若哭肿了眼睛带阿颜去参加宴会,更要害阿颜被人笑话了。再了,你对阿颜一家有多好我们都看在眼内,你给阿颜一家的,比给冒牌货一家的多得多了,是阿颜一家有骨气,不愿意要而已。”

    蒋太太握住蒋大少奶奶的手,“你,阿颜不肯要我给的东西,是不是心里怪我?我也不想的啊,我这些日子都不知道多后悔时没带走她……”

    完,又抽泣了起来。抽泣了几声,想起会害苏颜被更多的人笑话,连忙又竭力控制自己不要哭泣。

    蒋大少奶奶见蒋太太努力止住了哭声,连忙又安慰几句,终于把蒋太太哄好了。

    出发时,谢长安看到蒋太太有些红的眼睛,知道她曾经哭过,心里有些讶异,但懒得问,便假装没有看到。

    苏颜看得出谢长安和谢平安兴趣不高,也没心思多问,只是问一句蒋太太发生了什么事,得了蒋太太“没事”的回答之后,就没有多问了。

    蒋太太却更觉得苏颜冷淡了,心里将冒牌货蒋明华又恨了几分,决定这辈子都不会放过她。

    到了宴会上,蒋太太一点也不怕丢脸,直接将苏颜、谢长安和谢平安介绍给她在圈子里的好朋友。

    蒋家错认了女儿这件事,全港上流社会都是知道的,此时见蒋太太大方介绍,倒不好取笑,因此都正经地招呼。

    宴会中来了好多孩子,蒋太太很快就通过圈中好友介绍谢长安和谢平安,让圈中好友的孩子带领谢长安和谢平安融入孩子的圈子。

    谢长安看出蒋太太对苏颜好似老母鸡护鸡崽的模样,知道她绝对不会让苏颜吃亏的,便领着谢平安,乖乖地跟着两个少女去和其他孩子玩耍。

    两个少女一个长发一个短发,长发的叫曾明蔼,很有些自恋,短发的叫罗美芙,为人有些高傲。两人走在谢长安和谢平安前方,基本上都不怎么话。

    到了朋友们的圈子里,曾明蔼简单介绍了一下谢长安和谢平安的身份,就捋着自己的秀发,去跟自己的好朋友玩儿了。

    罗美芙见曾明蔼走了,哼了一声,对谢长安道,“你们现在都不认识人,就先跟着我吧。”

    “谢谢美芙姐姐。”谢长安笑着点点头。

    罗美芙的耳根红了红,冲不远处一个男孩招招手,“保宜,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个人认识。”等那男孩来了,便介绍谢平安。

    叫保宜的男孩看了看谢平安,又看了看谢长安,脸蛋一下子红了,“他们是梨涡和男子汉是不是?”

    罗美芙点点头,“就是他们,你不是想和男子汉做朋友的吗?现在有机会了。不过他年纪还,又是大陆来的,你记得不能欺负他,也不要让别人欺负了他。”

    “我不会的。”保宜认真地摇摇头,“我妈了,我家和蒋家关系好,要帮忙照顾蒋家的表少爷。”

    谢长安看得出他是认真的,就放心把谢平安交给他,不过还是低声叮嘱谢平安,“不要和人争吵,真的要争吵了,也不要动手,回来找我。”

    “姐姐你放心,我没事的。”谢平安冲谢长安挥挥手,就走到保宜身旁。

    保宜红着脸冲谢长安挥挥手,“你、你放心,我不会让人欺负平安的。”

    “谢谢你了。”谢长安笑着谢过保宜。

    罗美芙见谢长安的目光一直追着谢平安,直到看不见了还看,便扯了扯她,“你放心好了,只要你们不过分,不像原先的冒牌货那样事事要出风头,大家是不会为难你们的。”

    “嗯,谢谢你。”谢长安又笑着对罗美芙道谢。

    罗美芙点点头,又道,“你一来是蒋家的表姐,二来又是大明星梨涡,所以大家几乎都认识你,也不怎么会敌视你,你只要好好表现,就很容易融入我们的圈子了。”

    谢长安再度谢过,就跟着罗美芙去认识人。

    罗美芙原先还担心谢长安和姜韶华一样,总是爱表现自己,还露出一副高高在上不跟孩子计较的模样,当看到她笑容多话少,乐意倾听大家话,自己极少自己如何如何了不起,这才放了心。

    这时,又有孩子进来这个朋友专门玩耍的客厅。

    罗美芙看了一眼,低声对谢长安道,“那个穿白色洋装的女孩子,是项爷爷家里四姨太的女儿项诗雨,这次恰好轮到她来参加宴会。”

    谢长安看过去,见那女孩子年纪比自己略,面容和曾见过的四姨太有些像,便点点头,没有多问。

    罗美芙好奇地看向她,“你难道不想什么吗?我记得她的妈妈,项爷爷的四太,是得罪过你的。”

    谢长安听了这话才知道,那天的事竟然在圈子里流传开来了,当下笑道,“那是她妈妈得罪过我,又不是她得罪过我,没什么好的。”

    不是什么生死大仇,她一般不会牵连孩子。

    罗美芙听了,笑着看向她,“我倒没想到,你这人挺有意思的。”

    谢长安想自己一个大龄女青年,听到个十岁左右的女孩子这样评价自己,一时不出话来。

    那边,项诗雨来了之后,待在一旁,并没有和其他女孩子话或者玩耍。

    谢长安好不关注她,因此只看了一眼,便没有再理会。

    这时罗美芙在她耳旁低声道,“项诗雨是四太生的,性格也不好,很多人瞧不上她,都不爱和她玩。又加上她和家里的姐妹是轮流来参加宴会的,比她先来的都叫人孤立她,她自己又积累不下朋友,所以每次来了都挺孤单的。”

    谢长安听了,忍不住看了一眼项诗雨。

    却见项诗雨正好看过来,目光含着厌恶。

    谢长安一哂,没想到她不恨屋及乌,这项诗雨倒恨上了她了。

    收回目光,她决定还是懒得理这么个孩子。

    谢长安跟着罗美芙走了一圈,很快就跟朋友们起了话。

    这些朋友看到谢长安笑容满面,两粒梨涡甜甜的,又并不多话,对她观感都挺好的。等了几句,一些对做明星有兴趣的,就围着谢长安问她在娱乐圈拍戏的事。

    谢长安见围着自己问的,都是真的想知道的,便组织了一下语言,简单了一些。

    因她生得好,态度又温和,加上爱笑,善于倾听,大家很快就都认同了她,围着她吱吱喳喳地起来。

    谢长安已经是大人了,此时跟孩子对话,总是觉得有那么些不擅长,因此多用笑容应答。

    她笑得多,得少,很惹人喜欢,因此围在她身边的圈子越来越大。

    远处的项诗雨一个人孤零零的,原先还想着谢长安肯定要被排挤,没想到谢长安人缘极好,身边围满了朋友,都在笑笑,心里顿时老大不舒服起来,频频看向谢长安。

    看着看着,她觉得围在谢长安身边的女孩子笑时不时会看自己一眼,心里就烦躁起来,觉得一定是谢长安跟她们自己的坏话,让她们厌恶自己。

    谢长安并不知道项诗雨怎么想,她了一会儿,便去找东西吃。

    姑娘们做事,都喜欢呼朋引伴一起做,觉得趣味无穷。

    眼下看到谢长安和罗美芙去吃东西,其他女孩便也跟着前去找吃的。

    很快,大家找了吃的,就坐在一块边吃边慢慢地着话。

    这时一个气质高雅的女孩走了过来,特意坐在谢长安身旁,很不客气地问,“被刘铭真先生收为徒弟学钢琴的陶知常,是不是和你一起拍电影那个女孩子?”

    谢长安点点头,“嗯,是她。”完看向问自己的女孩,见她脸上很不高兴,便笑笑。

    “哼,我不信我弹钢琴比不上她,你回去帮我带一句话给她,就有机会我一定会挑战她的。”气质高雅女孩又道。

    谢长安听了,见女孩只是不高兴,倒没有什么怨恨之类的情绪,便点点头,“行啊,你告诉我名字,我回头告诉阿常。”

    “我叫钟诗丁。”女孩了名字,便端着东西离开了。

    罗美芙问,“阿常就是电影里弹钢琴那个女孩子吗?”

    “是她。”谢长安点点头。

    罗美芙笑了起来,“我倒不知道,她的钢琴弹得比钟诗丁还好呢。”

    “阿常很有天赋,她未来一定会成为闻名世界的钢琴家的。”谢长安认真地道。

    罗美芙盯着她看了看,半晌道,“你比冒牌货姜韶华好多了。”

    “你不要总拿她和我对比,这没有可比性。”谢长安忍不住露出了真面目。

    罗美芙一下子笑了起来,“哎呀,你这个样子我看着更顺眼了,和我真是像。”完摇着脑袋道,“不过你在普通人面前表现甜美,在得罪过你的人或者和你熟的人跟前才高傲,和我正好相反。”

    “难怪你肯和我做朋友。”谢长安笑着道。

    罗美芙笑着点头,“那可不。”

    坐在谢长安对面的女孩见两人在咬耳朵,便笑着问,“你们在什么呀,得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谢长安人好,来了这里之后,没有被人排挤,反而交了很多朋友。”罗美芙笑着道。

    那女孩顿时笑起来,“这还真是,过去第一次来的,基本上都交不上朋友的,长安这次一来就交上朋友,可真够厉害的。”

    这时又有女孩捂着嘴笑起来,“什么第一次呀,有些来了好多次,都交不上朋友呢。”一边,一边着眼色瞧向不远处的项诗雨。

    其他女孩听了,都一边笑一边看向不远处的项诗雨。

    谢长安听了这话觉得头疼,便道,“好啦,她也不容易,大家别笑话人了。被人排挤的感觉可不好。”她时候,就姜韶华几兄妹以及苏家的一众孩子排挤,滋味可难受了。

    “嗨,我们就这么提几句,已经算有风度了,有些人提起来才难听呢。”一个女孩笑着道,完之后,却也不再提项诗雨了。

    其他女孩点点头,“她也实在不争气,有项爷爷这么个厉害的爸爸,她但凡表现好一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其实主要是她那个妈不行,一个姨太太,整天听别人叫她四太,就以为自己真的是四台了,一点儿也不想着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谢长安头都大了,觉得再下去,叫项诗雨知道,没准会算在自己身上,便赶紧转移话题,“别这些了,大家不是对拍电影感兴趣的吗?”

    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怎么不啊?继续啊,有本事就继续啊,了怕什么别人知道!”

    谢长安听了这话,便抬头看去,见果然是项诗雨,心中直呼倒霉,嘴上却道,“我们没什么啊。”

    项诗雨听了这话更生气,伸手指着谢长安,“你还没什么?你这个胆鬼,你这个不要脸的大陆北姑,有胆子为什么没胆子承认?先前你就跟人笑话我,现在又笑话我妈咪,你怎么这么恶毒?”

    坐在一块吃东西的女孩们听了这话纷纷叫了起来,“哎,你什么呢,长安何尝过你什么了?就连四太,长安也没什么。”

    项诗雨眼睛红红的,“我没跟你们话。”完又看向谢长安,“你倒是清楚啊,有本事你就跟我再一次啊。”

    谢长安看向项诗雨,“我我没有过就是没有过,既没有过你,也没有过四太。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产生这样的误会,但是我问心无愧。”

    “你有胆子没胆子承认!”项诗雨咬定了谢长安一定是了的。

    谢长安也冷了脸,“我没有过。你硬要我过的话,拿出证据来。”

    罗美芙点点头,“没错,长安的确没有过什么,项诗雨你一定是听错了,不然就是胡思乱想。”

    “我没有!”项诗雨大声叫道,“我刚来到你们身后时,分明听见了。”

    先前了四姨太的那个女孩子站了起来,“行了吧,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一口咬定谢长安,但是我告诉你吧,刚才我是了四姨太,我她没有好好教育你!这话呢,我就算当着四太的面也敢,现在也不怕叫你知道。”

    “我倒是了你,我你没本事,来了这么多次也交不上朋友。”有一个女孩子站了起来,十分鄙夷地看着项诗雨,“你也不要抓着人就攀咬了,我堂堂赵家大姐,还不至于叫谢长安帮我顶罪。”

    其他女孩子纷纷点头,“就是啊,谢长安没,她偏要谢长安了,也不知是不是欺软怕硬。”

    “我不多废话,但是我愿意证明谢长安没过你。”又有几个女孩子道。

    项诗雨见所有人都帮谢长安话,心里倒先怯了,后退了一步。

    谢长安见了,以为她信了,便低头吃东西,定主意不要再废话了。

    项诗雨见谢长安竟然在吃东西,一点也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因为她的话受了伤,分明是仗着有了朋友帮忙,不怕她了,顿时大怒。

    又想到自己来了几次都没交上朋友,谢长安来了一次就交上了朋友,一颗心更加煎熬,嫉妒和怨恨相继在心中升起,再想到自己母亲因谢长安受到父亲的责骂,瞬间气得没了理智,破口骂道,

    “你一个大陆妹嚣张什么?要不是我爸爸,你早被不知多少人杀了,还有什么资格来这里逞威风?一个北姑而已,不知道对章大公子做了什么狐媚事,让章大公子送了那么多好翡翠……”

    谢长安一听就怒了,这项诗雨的话,一听就知道前半段是自己的,后半段是从四姨太那里听来的。

    她难道以为,她是个软柿子,会任人唾骂吗?

    谢长安吸了口气,看着项诗雨,开始了反击,

    “我是大陆的又怎样?我好歹是正房太太生的,我妈是我爸唯一的妻子。你是港岛人了不起啊?也不过是个娘养的,跟我嚣张什么呢?你爸爸很好,是个大人物,但是生了你这样一个女儿,倒是丢了他的威风!”

    “至于不见哥哥送我翡翠,他是我爸爸的学生,给我送东西怎么了?你羡慕啊?你嫉妒啊?可惜你只能白羡慕白嫉妒,因为不见哥哥是不会送给你的!”

    项诗雨别的都不怕,就怕别人提起自己的出身,提起自己是一个姨太太生出来的,此时听了谢长安这话,气得脸色都变了,“你胡八道!你再敢胡,我就叫我爸爸给你发江湖追杀令!”

    “项爷爷英明神武,才不会听你胡乱指派呢!”谢长安马上道。

    项诗雨一跺脚,“你、你……”

    “我什么我?我好端端的吃饭,你突然跑来骂我,现在倒给我装委屈啦?”谢长安道,“你专门挑了我来骂,无非是觉得我是大陆人,我比不上你,我不该交上朋友,是不是?”

    项诗雨被谢长安叫破心中的想法,一时不出话来。

    四姨太不会教项诗雨的女孩子看向项诗雨,道,

    “行了,你在这里交不上朋友,一来是我们很多人和你几个姐姐交好,你来迟了。二来就是你话叫人心里不舒服,大家身份差不多,可不愿意在你那里受不痛快,所以不想搭理你。”

    罗美芙点点头,“所以别怪在谢长安身上了,她来了这里,可没过你一句话。”

    项诗雨经常被这里的人排挤,心里是有阴影的,这次挨了谢长安一顿骂,再被几个女孩子一起,阴影更深了,很快就躲到角落里一个人坐着。

    谢长安原本还觉得她可怜,此时看着,再也没有了感觉,只是低声问罗美芙,“项爷爷看到她这个样子,会不会生气或者难过?”

    “不会。”罗美芙道,“项爷爷是黑|道出身,不喜欢懦弱的人。项诗雨表现懦弱,项爷爷看了心里更不喜欢了,所以她也不会回去告状。”

    大家都是家族里的娇娇女,身份差不多,若是受了欺负回去告状,叫家长帮忙,那可就让家长头疼了。要知道,帮孩子出头吧,倒显得气,不帮吧……唔,最后统一决定,不是大问题,家长是不会理会的。

    谢长安听了,看了缩在角落里的项诗雨一眼,叹息一声。

    看来她和四姨太的仇,越来越深了啊。

    不过,她也不怕就是!

    这时宴会厅一个侧门有人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梨涡在吗?你弟弟跟人架,把人的脑袋伤了……”

    谢长安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我在这里,现在怎么了?”完急急忙忙对罗美芙道,“美芙,麻烦你去找一下我妈妈,告知她这件事,我先去看看……”

    完,急匆匆地跑向宴会厅的侧门。

    从侧门跑出去,是一大片草坪,草地上的草绿油油的。

    谢长安却顾不得看风景了,她直奔谢平安,仔细量谢长安身上,见他只有脸上有些乌青,身上如何看不出来,便忙问,“身上有没有受伤?”

    谢平安一张好看的脸绷着,见了谢长安才舒展开,“姐姐,我没事,只有脸上挨了几下。”

    这时旁边有人生气地道,“你们谢家是怎么回事啊?明明是我弟弟受伤了,不来看我弟弟,反而去看自己的弟弟!太护短了吧。”

    谢长安知道谢平安没事,马上看向话的女孩子,“对不起,我是关心则乱。你弟弟没事吧?”话音才落,才看到被愤怒女孩子扶着的男孩子一脑袋都是血,顿时吓了一跳,连忙又问,“头晕吗?电话叫医生了没有?”

    “假惺惺!”女孩子完,低声对自己一脑袋血的男孩道,“先坐下来,等医生来了再。”

    谢长安觉得谢平安这下下手的确有些狠了,但是也知道他不会随便跟人架的,当下便扬声问,“请问一下,有人知道他们为什么架吗?”

    保宜马上举起手,愤怒地看了那个头破血流的男孩一眼,道,“阿海你长得好看,让平安介绍给他认识,到时他要亲亲你。平安不可以,阿海就、就梨涡就是个戏子,肯定被别人亲过也睡过了……”

    谢长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看向头破血流的阿海,“你真的这么过?”

    “只是几句话,总没有谢平安伤人这么利害!”阿海的姐姐马上道。

    谢长安冷笑一声,“他要在我跟前,我会拿石头砸得更重,叫他以后都不能喷粪!这件事,我家平安没错,至于伤人,大不了我们配医药费就是了。”

    “什么叫大不了赔医药费?你算老几啊。什么蒋家的表姐,都不知道多远的关系了。”阿海的姐姐听了谢长安的话,马上怒了。

    谢长安冷笑一声,“我不是以蒋家的表姐这身份来这话的,我是以谢家大姐的身份这话的。今天这事,是你弟弟侮辱我在先,属于先撩者贱,按道上的规矩,那是死不论的!”

    “你、你们别太过分!”阿海的姐姐没料到谢长安的嘴皮子如此了得,气势也如此厉害,一时之间,倒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这时项诗雨跑了过来,“谢家大姐算什么啊,连个屁都不是。”完看向阿海的姐姐,“湖姐,谢长安就是个大陆的破落户,你回头跟你家里人,把他们抓进监狱里就是。”

    “我倒不知道四姨太的女儿这么大口气啊。”蒋太太冷声着,从侧门走了出来,“回头我倒要问问老卓,四姨太的出身到底有多高,连大陆的谢家都不放在眼内了。”

    项诗雨听蒋太太提起项卓,脸上闪过害怕,垂下头不敢再话。

    阿湖见了蒋太太,脸上闪过焦急,忙看向侧门,当看到自己的母亲和姑姑从侧门走出来,这才长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