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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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谢长安不时从林松岩那里听到许舒如和姜韶华的消息。

    许舒如被章老头彻底缠上了,每天都很暴躁。而她和章老头曾经约会并且亲密过的事,不知怎么被传了出去,成为了港岛上流圈子里的笑话。

    几个倾慕许舒如的青年才俊又是伤心又是难过,竟然不约而同对章老头下狠手,算帮女神报仇。

    章老头年轻时能力是很不错的,到了年老才变得昏庸,眼下爱上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就将大脑里仅剩的那点子聪明才智都拿了出来追求许舒如,因此对上许舒如的那些倾慕者,竟然也不落下风。

    许舒如的那些倾慕者都很暴躁,但是也知道一时半会奈何不了章老头,所以就决定向许舒如求婚。据他们坚定地认为,许舒如成了他们的太太,章老头就不好意思再出手了。

    想也知道,许舒如作为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怎么愿意早早定下来?她还想着慢慢挑选,把最优秀的挑出来呢,所以面对倾慕者的求婚,她委婉地拒绝了。

    至于姜韶华,她仍在埋头写剧本,并且坚信自己一定能“写”出一个优秀的剧本的。即使因为那篇抄袭稿被人扔到脸上并且毫不留情地骂她,她还是坚信自己能出头的。

    时间逐渐过去,将近年关的时候,章不见在日本的公司出了点问题,需要他过去处理。

    他很是舍不得走,拉着谢长安依依不舍,“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我也会想你的,我会尽量给你电话,你乖乖的……我这次离开的时间可能比较长,你不用担心。”

    谢长安点了点头,把他送走了。

    之后章不见果然经常电话过来,有时隔天就,有几天是天天。

    谢昀很是不痛快,有好几次接了电话就谢长安没空,不让谢长安接。

    过了年,谢长安和谢平安在大年初四就回校上课了,两人都是高三毕业班,要早点回去上课备考,为高考做准备。

    放学回到家,两人见家里来了陌生的客人,便了招呼,也没放在心上。

    可是接连几日,家里都有陌生的客人,这些客人有的穿着尚可,有的穿得比较落魄,还有的一副嘻哈扮,看起来很是奇怪。

    这天晚上,客人走了之后,谢长安就问蒋明颜,“妈,这几天来我们家里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啊?我以前怎么都没见过?”

    “是北方南下的文化人或者歌手,大部分是歌手。这里离港岛近,他们南下想接触港岛的流行歌曲。”蒋明颜笑笑着道,“他们突如其来,我和你爸都有些吃惊。不过来得多了,我们也就习惯了。”

    谢长安听了这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谢平安问,“他们来我们家做什么?我们家和流行歌曲都没多大关系。”

    蒋明颜含笑看向谢昀,回道,“你爸爸他是大作家,是文艺圈子里的人,大家自然想结交。再了,你爸爸在港岛的文坛很有影响力,他们就更想结交了。”

    谢昀含笑道,“有几个挺有才气的,结交也好。迟些我和大陆这边的文人联系好,就邀请他们来鹏城,让长安和大家见见面。”

    “那到时爸爸提前告诉我日期。”谢长安马上笑着道。

    谢昀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交情是需要维护的,你别以为见一次面就行了。就是港岛那些人,你也时不时个电话或者写封信过去维护一下感情。”

    “好。”谢长安认真听了。

    第二天谢长安和谢平安回家吃中午饭,看到家里来的是一个穿着喇叭裤的男青年。

    谢长安看着人觉得熟悉,认真想了又想,想起这人是后世一个著名的流行歌手向北,故乡在胭脂城,有几首歌是她特别喜欢的,忙坐着待客。

    向北早知道梨涡是谢昀的千金,但是没想到自己上门能见着梨涡,更没想到还会被梨涡接待,顿时激动得不行,盯着谢长安结巴道,

    “是,是……我是算来这里接触最新的流行文化的。这里是全国最快接触到流行文化的地方了。”

    谢长安笑着问,“那你是住鹏城墟那头吗?那里的外国人、港岛人和华侨都比较多。这里虽然有座大学,但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能接触到流行文化的机会不多。”

    “是,我是住那边。这边人多些,又有酒吧,的确比较多机会接触流行文化。不过我觉得西边很好,人杰地灵的,环境又安静,是市中心一带没有的。”向北迎着谢长安的美目,耳朵都红了。

    谢长安含笑点头,想起他后世创作的歌,便问他,“你什么时候来到鹏城的?最近在写什么歌吗?”

    “今天是我来到鹏城第三天,歌还没开始写,不过我已经有灵感了。”向北到这里,脸更红了。

    蒋明颜讶异地问,“你才来三天,就找到地方住了吗?”

    谢长安也好奇的看向他。

    向北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目前是借住在朋友那里,不过正在找房子搬出去……”

    谢长安听了,认真回忆了一下,恍惚记起向北曾经在一次采访中过,他南下鹏城时很落魄,和朋友合住,但被朋友的女朋友指桑骂槐,之后不得不搬走,搬到破旧仓库里待了两个月,经常饿得吃不上一顿饱饭。

    那时她十分喜欢向北的歌,看了采访就对章不见道,“如果我当时有钱,又在鹏城就好了,我一定会帮助他的。他的歌写得好,唱进我心里了。”

    章不见被她拉着看采访时一直臭着脸,听了这话俊脸更阴沉了,道,

    “你别着帮落魄才子的主意,那些落魄才子呢最是风流,或许受了你的帮助心里很感激你,甚至愿意以身相许。但是这份心意最多维持一年半载,之后就变心了。”

    她只是想帮助人,完全没想那么多,听了章不见的话很是不高兴,跟他吵了几句,最后被章不见一把抱住吻过来封住了嘴,再也没有心思别的了。

    此时听了向北的话,她心念微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开口邀请的念头,寻思着回头让谢平安帮一帮他,让他早点绽放自己的才华。

    只听蒋明颜担心地问,“那你找房子的事有眉目了吗?”

    “暂时还没有,但是应该很快的。”向北看了谢长安一眼,坚定地道。

    蒋明颜点了点头,看了谢昀一眼,又含笑道,“起来你和我们也算是老乡了,如果一时找不到合适的房子,可以来我们这里住几天。”

    谢长安听了,眨了眨眼睛,看向谢昀。

    只见谢昀俊脸上含笑,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心中很是诧异。

    向北虽然有才,可是此时名不见经传,爸爸怎么竟然对他这样一个无名卒这么好呢?

    向北听了蒋明颜的话,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谢长安,回道,“谢谢谢太,如果到时真找不到房子,那我就厚着脸皮来扰了。”

    “不用客气,都是老乡,在他乡遇上,正该互相帮助才是。”蒋明颜笑着道。

    谢长安没有话,只是含笑点了点头。

    到了晚上,她和谢平安回来吃饭,见向北已经不在了,就好奇地问蒋明颜,“妈,你和爸爸为什么邀请向北来我们家里啊?难道只是因为是老乡?”

    “一方面是因为他是我们的老乡,另一方面是他的祖父曾经帮过爸爸一个大忙。”谢昀道。

    谢长安听到这里,这才明白,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还为什么爸妈对他格外不同呢。”

    之后几天,还是有很多人来谢家拜访,谢长安见不是自己喜欢的歌曲的作者,含笑了招呼就该干嘛干嘛去了。

    又过了一天,是周日,学校上了半天课就让大家回家和家里人聚聚了。

    谢长安和谢平安回到家里,看到向北坐在客厅,身旁放着吉他和行李,正有些羞赧地和谢昀话。

    只听谢昀道,“你就在我们这里住下来吧,也不要多想,我和你祖父也是认识的,算得上老交情,你别跟我们客气。”

    “太麻烦谢叔了。”向北道。

    谢昀含笑摇头,“这不上麻烦。不过才过新年没几天你就南下,想来是瞒着家里人的吧?你现在安定下来了,最好跟家里一声,省得家里人惦记。”

    “我会的,谢谢谢叔提点。”向北连忙道。

    谢长安和谢平安房重脚步走进去,先跟谢昀和蒋明颜招呼,然后又跟向北招呼。

    向北见了谢长安,满脸笑容道,“你们星期日也要上课吗?课程是不是很辛苦?”

    “还好,现在高三了,比过去辛苦一些。”谢长安完,又了声失陪,就背着书包回放写作业了。

    过了一会儿,蒋明颜敲门走了进来,在她身旁坐下,“长安,向北毕竟是成年男人,住在家里不大方便,你多担待一点,也尽量少点和他接触。”

    谢长安本来就算少和向北接触的,听了这话有些讶异,就问,“向北人品不大好吗?”

    “并不是,只是这类写歌的才子,一向比较风流,不适合你。”蒋明颜低声道,“只是他爷爷帮过你爸爸,你爸爸为了还人情才邀请他住进来的,这是没法子的事。”

    谢长安听了这话,想起谢昀刚才让向北写信回故乡告知家里人的事,便点了点头,“放心,妈妈,我知道怎么做的。”

    这时翔嫂喊吃饭,谢长安便和苏颜一起下去吃饭。

    吃完饭,谢长安陪谢永安到庭院里玩。

    向北抱着吉他走了出来,坐到谢长安对面,笑着道,“长安,我回去写了一首歌,你能不能帮我鉴赏一下?”

    谢长安忙道,“我对音乐了解不多,不敢‘鉴赏’两个字。若只是寻常听听,我倒还应付得来。”

    “那就请长安帮我听听吧。”向北忙道。

    谢长安点点头,又叮嘱谢永安不要吵,就认真听起来。

    “那是个南方的春天,北方的冬雪都还没融化……”向北弹着吉他,轻轻弹唱起来。

    谢长安起初还觉得这歌不咋的,但是到后面,坐姿马上变得笔直起来。

    这歌虽然还不成熟,但是中间的调和歌曲,绝对算得上佳作了!

    向北果然是向北,南下才一个星期左右,竟然就作出这样一首歌了,这首歌虽然不及他后来创作的歌曲成熟,但绝对算得上是现阶段乐坛上的杰作了!

    谢永杰虽然不大懂歌曲,但是听完了还是笑着鼓掌,“好听,很好听,仿佛看到春天花开了,鸟在屋檐下欢快地唱歌。”完好奇地看向向北,

    “向北哥,歌词里唱的那个像阳光一样的姑娘是你的心上人吗?她是不是在胭脂城?你来了南方是不是经常想起她?”

    谢长安也好奇,她倒没听过向北写过和初恋情人有关的歌曲,当下便看向向北。

    向北正看向谢长安,见她看过来,脸一下红了,忙摇摇头,“她、她不在胭脂城……”

    谢长安不是真正的16岁少女,她心理年龄已经不年轻了,与曾深深地爱过人,也被人深深地爱过,只消一眼,就看出向北对自己的情意了。

    她有些为难地揉了揉眉心,决定假装看不懂,以后离向北远一些。

    谢永安好奇地追问,“那她在哪里呀?”

    谢长安怕向北出来大家尴尬,便笑着扯了扯谢永安的头发,“你呀,怎么关注这个?是不是喜欢上班里的漂亮女同学了?”

    “才没有,班上的女同学还没有我好看,我才不喜欢呢。”谢永安摇了摇头。

    谢长安失笑,“你难道只喜欢长得好看的?”

    “那当然了,我们一家人都长得好看,所以我未来的对象也要好看,不然她来我们家里会自卑的。”

    谢长安见话题围着对象转始终不安全,便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

    而向北,不知道是意识到谢长安不算提这个,还是羞涩,始终没有开口再提。

    不过他这天之后,每天都陷入了狂热的创作之中,还每天清就在庭院的花树下深情地弹唱。

    谢长安听到他每首歌都是情歌,还越写越成熟,越唱越深情,已经有了七八分后世的调调,心中很是震惊。向北的才华真的叫人佩服。

    不过她觉得有些为难,因为轻易听得出,这些歌是向她告白的。

    为了不着痕迹地表明自己的态度,她接听章不见的电话时,故意表现明显一些,让向北看到。

    可是向北依然故我,还是每天早上给她唱情歌,那歌曲更是一首接一首地谱出来,仿佛要把所有的才华在短时间内都迸发出来似的。

    谢昀和蒋明颜也听出向北的心思了,两人都有些不痛快,但是把人邀请来了,断不可能马上把人赶出去的,两人没办法,便着手在鹏城墟那边帮向北找房子,算找好房子让向北搬过去。

    去上学时,谢平安偷偷对谢长安道,“爸爸为了这事差点气死了,两次都是一样,差点就引狼入室了。”

    谢长安听得嘴角抽搐,“什么叫引狼入室啊?还有,向北和章不见有什么一样吗?”

    “都喜欢你啊。”谢平安低声道,“爸爸好意待他们,他们却肖想你,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么?”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偷偷听到爸爸对妈妈抱怨,以后再也不邀请男人来家里住了。”

    谢长安听了,点点头,“不请人来住也挺好的,多了个陌生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可不是么……”谢平安完又笑,“哎呀,我想想一向办事牢靠的爸爸一脸为难的样子就想笑,他竟然也会办出这样的事,哈哈哈……”

    谢长安睨他,“你尽管笑,回头我告诉爸爸去。”

    “我不笑,你别去。”谢平安笑道,“爸爸也是要面子的,你若去了和他起这些,他没准会觉得丢脸。”

    谢长安一想也是,但该威胁的还是继续威胁。

    谢平安听了,就不提这事,又低声问,“姐姐啊,向北在我们家里住,每天给你唱情歌,你告诉不见哥没有?”

    “我为什么要告诉他?这是家里大人的决定,可不是我邀请来的。”谢长安摇摇头。

    她又没过要和章不见在一起,突然跟他提起自己家里来了一个年轻客人,每天给她唱情歌,谁知道章不见会怎么想?

    他现在就已经够自恋,想得够多了,要是听了她这话,估计想得更多。

    谢平安一脸惊愕,连车也不骑了,也伸手一握谢长安的车头,然谢长安也跟着停下来,这才惊讶地问,“你竟然没跟他提过?你和他最近不是很好的吗?经常电话,连爸爸都看不过去了。”

    “只是听听电话,算什么事啊!”谢长安道。

    谢平安看向她,“真的不算什么事?”

    “当然。”谢长安大声道。

    谢平安摇摇头,又叹息一声,目光盯着谢长安,“姐姐,我突然觉得你是个负心汉。”

    “你胡八道什么?赶紧收心,认真学习。”谢长安一拍谢平安的脑袋,骑着车飞快地跑了。

    转眼又到了周日,谢长安和谢平安照例只上了半天课就回家了。

    向北又邀请谢长安到庭院里听歌,谢长安含笑拒绝了,自己要看书。

    见她拒绝,向北一脸失望,有些大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谢长安,显得很可怜的样子,道,“长安,我只是希望你能听听我的歌并且提出点意见……”

    谢长安见了,心里暗叹一声,又想起蒋明颜曾经悄悄透露,已经帮向北找好房子了,过两天就跟向北,便点了点头,“那就听听吧。”

    反正她态度也表明了,向北看不到可怪不得她。

    春天的庭院有红花绿树,更有偏偏飞翔的美丽蝴蝶,向北看看满园的春意,又看看谢长安,心脏怦怦直跳。

    他看得出谢长安对自己没有意思,也听懂了她的拒绝,但是他不甘心,他觉得只要坚持,只要一往情深,一定能动谢长安的。

    见谢长安坐下来,他连忙开始弹吉他,深情款款地唱了起来。

    谢长安一听,又是情歌,顿时有些头疼,寻思着等会儿要不要把话得直接一点,省得向北泥足深陷。

    正胡思乱想着,忽听一道熟悉的声音道,“长安,你怎么在这里?是知道我今天回来,所以专门到这里坐着等我的吗?”

    谢长安回神,忙扭头看向声音来处,人也下意识地站了起来。

    “别急,坐着吧,我陪你坐一会儿再进屋。”章不见冷峻的目光瞥了向北一眼,又按着谢长安坐下来,这才开口道。

    谢长安一听章不见这语气就知道他正在生气,当下顺着他的力道重新坐下来。

    向北停止了弹吉他,目光看着章不见,带着深深地忌惮,直白地问,“请问你是?”

    “我和长安相识十年,交情非比寻常。”章不见轻笑一声,握住谢长安的手,缓缓道。

    向北的脸白了白,看向谢长安,圆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他希望谢长安能够否认,并且甩开章不见的手。

    谢长安心里暗叹一声,对向北点了点头,笑道,“他叫章不见。”完又介绍向北,“他叫向北,是个很有才华的流行歌手。”

    章不见含笑点头,看向向北,“连长安都赞你有才华,那应该是很有才华的了。我和长安相识十年了,大部分时间相伴左右,感情很深,一直想找个歌手帮我们谱写一曲,不知道向先生能不能帮我们这个忙?”

    向北的脸白了又白,失魂落魄地看着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久久没有话。

    章不见见了,俊脸上的笑容深了些,又将刚才的问题重新问了一遍。

    向北回过神来,茫然若失地看了谢长安一眼,然后低下头,轻声道,“自、自然可以的,我、我忽然想起自己还有事,我先行一步……”

    完急促地站起身想离开,但是由于起身得急了,脚步有些踉跄,撞上了旁边的秋千架。

    谢长安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有些愧疚,忙问,“没事吧?”

    “我、我没事……”向北狼狈地扔下三个字,就急匆匆地走了。

    谢长安见他走得飞快,脚步凌乱,像是受到了大击,便又叹息一声。

    这时章不见饱含醋意的声音响起,“长安,你在看什么?”

    “我能看什么?”谢长安甩开章不见的手,“你刚回来,赶紧收拾一下东西休息吧。”

    “不急。”章不见坐着不动,大手紧紧地握住谢长安的手,“你先告诉我,你心里对他是怎么想的?你为什么和他单独坐在一起,听他给你唱情歌?”

    未婚男女呆在一起,本来就叫人起疑了,其中一个还弹吉他唱深情款款的情歌,另一个则曾经推崇过这个唱情歌的家伙。

    他怎么想,都觉得怒意难消,醋意横生!

    谢长安皱起眉头,“只是听听歌,你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我不该多想吗?”章不见低头看向谢长安,目光有些受伤,“长安,如果我和一个爱慕我的女人坐在一起,听爱慕我的那个女人对我唱情歌,你心里会怎么想?”

    谢长安看向他,冷笑一声,“我又不是没看过,我能怎么想?我就算吃个醋,你也会我是胡思乱想。”

    章不见听了,有些怔愣,“我什么时候听倾慕我的人唱情歌了?”

    “你记不起来就别记起来了。”谢长安冷冷地完,甩开章不见的手,站起身就要走。

    章不见连忙握紧,把谢长安重新拖了回来,“长安,这事我们要清楚。你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我不接受这个指控。”

    谢长安见他竟然否认,顿时怒了,“真是贵人多事忙,姜韶华不是对你唱过冰雨吗?”

    “冰雨算情歌?”章不见下意识反问,问完又皱了皱眉头,“那时四周不是有很多人吗?你也在我身边,你也知道我不喜欢她的。”

    谢长安又用力甩开他的手,“我就是不知道,我当时就是生气了,你还我想多了!”

    “那我向你道歉,并且保证以后不再犯。”章不见完,目光灼灼地看着谢长安,嘴角微微翘起,“我保证好不好?如果我做不到,你怎么对我都行。”

    谢长安哼了哼,刚想继续话,就听到谢昀冷淡的声音响起,“怎么,回来了不进屋,要我出来迎接?”

    “老师——”章不见连忙站起来,恭敬地看向谢昀,“没有的事,我和长安有些事要,所以才暂时没有进屋。”

    谢昀道,“长安,你赶紧回房看书做作业。”完转身回了屋里。

    谢长安便站起身,又扯了扯章不见,“你还不进去?”

    章不见低头,目光深深地凝视着她,“那我们就算开了,以后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这没错吧?”

    “你少给我胡思乱想。”谢长安完,率先进去了。

    章不见见了,连忙跟在她身后。

    谢长安进了屋,见向北不在客厅里,便没有多问,直接回自己的房间里了。

    傍晚她下来吃饭时,见谢昀和章不见相谈甚欢,向北坐在旁怔怔地听着,脸上的失落十分明显。

    吃完饭,向北就借口脑子里有灵感,很快回他的房间去了。

    章不见和谢昀去了书房,聊到很晚才出来,出来之后。

    他出来之后,见已经很晚了,便没有再去找谢长安了。

    次日早上,谢长安被双重的歌声吵醒了,着哈欠坐起来,凝神听歌。

    听了一会儿,她终于听出来了,这声音里,有吉他声,也有钢琴声,两人的曲目竟是一样的。

    她有些吃惊,洗漱完毕连忙快步下楼看究竟。

    走到楼梯中间时,被后面赶上来的谢平安一把拉住,同时听到谢平安低声道,“姐,早上向北还算像平时一样在花园里给你唱歌,但是不见哥哥找上他,喜欢他的歌想和他合奏,把他拖回客厅里一起弹奏。”

    谢长安听了这话,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

    谢平安又低声道,“昨天不见哥哥偷偷拉着我听了向北的很多事,醋意冲天,今天出现这一出,我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完忍不住笑了起来。

    谢长安翻了翻白眼,章不见这也太幼稚了吧。

    她清了清嗓子,加重下楼梯的声音。

    章不见和向北听到声音,同时看了过来。

    谢长安看过去,章不见一张俊脸带着淡淡的笑意和醋意,还算平静,但向北就不一样了,他看起来很憔悴,目光中带着深沉的痛苦,看过来时,又隐隐流露出期待之色。

    谢长安有些头疼,和谢平安下去之后,含笑冲两人招呼,“不见哥哥,向先生。”

    听着这称呼,章不见俊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向北眼睛里的期待则像一团弱的火焰,扑的一下熄灭了。

    谢长安觉得有些对不起向北,但是这事她还真没多大责任,因此便收了心中的歉疚,坐在两人跟前和两人话,谁也不冷落。

    不过在看到章不见笑得太嚣张时,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好几眼。

    章不见看到谢长安不但和自己话,也和向北话,有些不满意,但想着自己是“不见哥哥”,向北是“向先生”,心里还是很舒服的,因此忍了那点子不满意,积极地抢话题,和谢长安聊了起来。

    向北听了称呼之后就受到了重击,再看到两人在自己面前眉来眼去,心情更加沉重,对答起来时,竟有些答非所问!

    谢平安也觉得向北被章不见欺负得可怜,便也在一旁坐下,和向北话。

    向北因想着谢长安,心里还是很难过,但见谢平安主动和自己话,还是按下心里的难过和绝望,和谢平安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

    吃着早餐时,向北魂不守舍,吃了三两口就吃不下了,坐在餐桌前跟谢昀和蒋明颜告辞,自己在桂花村接触到的流行文化不足,想去市中心那里走走。

    满餐桌的人,就连谢永安也看出来他的言不由衷,但是大家都没提。

    谢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巴,看向向北,“你是为什么南下我很清楚,所以就不什么客气话留你了。不过你若有什么需要帮忙,一定不要和我客气。”完看向蒋明颜,“托朋友帮忙找的房子,现在有眉目了吗?”

    “昨天接了电话,有点消息了。房子在市中心,但是区有些旧,都是当地人过去住的农民房来的,房子够大,但就是有点旧,向北有空了,先跟我去看看,如果合适就定下来。”苏颜笑着道。

    向北的脸更苍白了,但还是感激地点点头,“谢谢谢先生和谢太太。其实房子大就好了,旧点没关系的。”

    谢昀笑着点头,“向北是要谱曲填词的,房子大正适合他。”完看向向北,“你如果有空了,就和阿颜去看看房子吧。鹏城有流行文化,但是伴随着流行文化而来的,也有很多糟粕,希望你能够专注于自己的梦想。”

    向北听了这一番话自然十分感动,再三像谢昀道谢。

    谢长安想了想,笑道,“向先生很有才华,一定能谱写出很好的曲子的。”

    “谢谢……”向北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就移开了目光。

    谢长安见了,没什么,笑笑就继续吃早餐,吃完就上学了。

    到了晚上,她就从谢平安那里听到向北今天和蒋明颜去看房子的消息。

    又过了一天,吃早餐时,向北就提出要搬走了。

    谢昀和蒋明颜简单挽留几句,就不再什么,只道吃完早餐一起送他去市中心的房子那里,又叮嘱他以后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来和他们。

    向北点点头,满腹心事的样子。

    见谢长安吃完早餐,他便站了起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向她,“长安,我有话想跟你,你、你能陪我吗?”

    章不见的俊脸瞬间沉了下来,目光冷得如同冰渣,直直地看向向北。

    向北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只是巴巴地看向谢长安。

    谢长安点点头,“可以呀。”

    去了庭院里,谢长安含笑问向北,“向先生,你想跟我什么?”

    “长安……”向北有些紧张,“我、我很喜欢你,你、你喜欢我吗?哪怕一点点?”

    谢长安见他看着自己,紧张得嘴唇发白,心里有些软,想起上辈子听他的歌时的心情,便轻声道,“其实是有喜欢的,但是只是对有才华的人的欣赏。我觉得你很厉害,很有才华,未来一定会写出很优秀的流行歌曲的。”

    向北听她“其实是有喜欢的”时,激动浑身颤抖,但是再听下去,那份激动渐渐退却,只是激动还没退尽,听到她对自己诸多赞扬,又重新激动起来,眼巴巴地看向她,

    “你、你真的觉得我很有才华吗?”

    谢长安点点头,“真的。我听你现在的歌,就已经觉得很有才华的。我相信随着长大,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你一定会写出更多更优秀的歌。”

    “谢谢你。”向北的目光重新有了神采,“我一定会写出很多更优秀的歌的,希望以后还有机会唱给你听。”

    谢长安笑着道,“一定会有机会的。”

    向北见她对自己笑,没有丝毫芥蒂,便垂下眼睑,“祝你幸福,祝你和章先生白头偕老。”

    谢长安不知道怎么回答这句话,便沉默了。

    向北没有抬眸,继续结结巴巴地道,

    “我、我本来以为我有机会的,可是他回来之后,我就知道我没有机会了,你看他时,眼睛是笑着的。他也很喜欢很喜欢你……他平时看人的目光是很冷淡的,就算是对谢先生,也比较内敛沉静,只有见了你,才变得像火山一样灼热。”

    谢长安听了这话,心中愁肠百结,最终只道,“谢谢你。”

    后世的向北是个风流才子,但是他现在,还是很单纯很单纯的,单纯得十分善良,白着脸祝福她和他的情敌。

    “不用、不用客气……”向北完,抬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谢长安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叹了口气,慢慢走向不远处拎着两个书包的谢平安。

    谢平安一边把书包递过来一边问,“他了什么?是不是跟你告白了?如果能保证他以后对你一心一意,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的。”

    谢长安摇摇头,没有话,把书包背好,便推了车出门准备上学。

    骑车离开家门口没一会儿,一辆熟悉的车就追了上来,精准地插入谢长安和谢平安的自行车中间。

    谢平安无语地仰天长叹一声,叫道,“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章不见见谢平安让开,便和谢长安并排,就差车头碰着车头了,“长安,向北刚才是不是跟你告别了?”

    “你怎么那么八卦?什么都爱问。”谢长安有些烦躁地道。

    章不见侧头看着她,微微笑了,什么话都不。

    谢长安没听到他话,心里觉得讶异,便扭头看向他,见他俊脸上满是温柔的笑容,正目光深深地看向自己,心里那烦躁不知怎么没了,低声问,“你笑什么?”

    章不见听了这问话,微微侧过身体,“长安,向北祝福你和我了是不是?他我们相爱了是不是?”

    明明靠得不算很近,但谢长安还是觉得他灼热的鼻息喷在自己耳后,喷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