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那我们做点有聊的事
乔暮唱完了两首欢快的歌,正要唱第三首,无意中撇头看到车子正经过一家百货商场,连忙对前面的男人道:“傅先生,能不能停下车,我想带睿睿下去买点东西。”
车速放缓,傅景朝的嗓音传来:“买什么?”
“我想给睿睿买套新衣服。”乔暮看着身边傅丞睿秀气的脸蛋,又怕男人不答应,心翼翼的加了询问语气:“可以吗?”
“嗯。”傅景朝答应一声,将车停了下来。
乔暮松了口气,刚才她还以为他会嫌她事多,不会答应呢。
傅丞睿一听到可以下去玩,很开心的跑下去。
商场,今天不是周末,人不是特别多,冷气开得挺足,很舒服。
乔暮牵着傅丞睿的手上电梯,转头发现傅景朝跟在他们身后,脸上罩着墨镜,遮住大半张脸,他今天穿的没有昨天夸张,依旧是他平常的穿衣风格,一套简单的白衬衫加黑色休闲裤,往电梯上一站就是道独特的风景。
乔暮拉了拉脸上的口罩,低头眨眼看着身边的傅丞睿,家伙看得出来不怎么出来逛街,大眼睛不停的东看西看,像个好奇宝宝。
三人来到三楼童装部。
高颜值,途路上自然收获了不少目光。
“那个朋友好萌好帅气!”
“我也看到了,长得真是漂亮,像个王子哎。”
“后面的男人也长得好帅,咦,朋友旁边是他姐姐吧?”
“我看像。”
“爸爸带着女儿和儿子逛街,这画风看起来好温馨体贴……”
傅景朝薄冷的紧紧抿起,侧过脸扫了一眼最后话的女孩,虽然隔着墨镜,看不清表情,但那女孩冷不丁的感觉到了一股寒气,吓得舌头滑,不出话来。
乔暮毫无察觉,加快了步子,抬头看到前面有家童装店挺不错,带着傅丞睿就进去了。
视线在店里扫了一圈,乔暮看中了一款清新的柠檬装,下面搭配白色七分裤,俏皮而可爱。
“喜欢这件吗?”她拿起来放在傅丞睿身前比对,端详,有点不确定的问。
傅丞睿立马很开心的点头,他也觉得很漂亮,他从来没有穿过这么鲜亮的衣服,最主要的是暮姐姐挑的。
“这位姐,这是我们这个牌子今年限量版的男童夏装,也是亲子装,您要不要看看?”有店员微笑着过来招呼。
乔暮往旁边一看,还真的有大人的款式,是件和傅丞睿上装花色一样的连衣裙,迟疑着拿起来,最后一刻又放回去。
她是什么身份自己清楚,和睿睿同穿亲子装太不妥当。
傅丞睿手却固执的拿了过来,眼睛一眨不眨的把两件一起递给了店员,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张信用卡,也一并递上去。
乔暮:“……”
沉思着把询问的眼神递给站在一旁的傅景朝:“傅先生……”
她的意思是让他服睿睿。
傅景朝一言不发,薄唇紧抿,墨镜挡着,看不出什么表情。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他戴着墨镜的脸似乎一直盯着衣架上猛瞧,她顺着看过去,那里只有一件与柠檬亲子装匹配的男装挂在那儿。
她笑着随口问他:“傅先生,你觉得这套亲子装怎么样?”
呵!
傅景朝抿紧的唇片总算动了动,语调中有丝嫌弃:“难看。”
难看你还盯着看了这么久?
乔暮无语,本来她还想着如果他喜欢的话,就让他和睿睿一起穿亲子装好了,她的就不买了,既然他嫌弃,那就没什么好的了。
反正衣服是穿在她和睿睿身上的,他们俩喜欢就行了。
店员转身的时候,乔暮叫住了,把信用卡拿回来还给傅丞睿,翻出自己的信用卡递上去:“刷我的。”
睿睿的钱是他爹的,是她提议要给睿睿买衣服,当然得用她的钱。
那店员一看从白金卡直接降到最低等级的普通信用卡,微微一呆,但她不敢怠慢,这个戴口罩的女孩一身廉价装,旁边这一大一可都是国际大牌加身,不是普通人。
店员没一会就返回来,递上她的信用卡:“对不起,这位姐,一共是四万八千五百块,您的信用卡最高限额一万,所以刷不了。”
刷不了?
这就尴尬了,乔暮之前卡里的片酬五万全部赔给了被贺子瀚伤的律师做了医药费,现在身上只有进入汉皇之后顾媛帮她办的一张信用卡,如果这都用不了,那她……
“刷这张!”男人的手臂穿过她的耳际,指间夹着一张黑色卡片。
“好的,先生。”店员眼睛一亮,谨慎心的接过这张全球赫赫有名的顶级信用卡,态度变得异常恭敬起来。
乔暮有点郁闷,好了她给睿睿买新衣服的,这下丢脸丢大了。
刷完卡,傅景朝不咸不淡的看着一大一:“要不要把衣服换上再走?”
好主意啊,今天难得和睿睿一起出去,穿上新衣服才有意思嘛。
乔暮带着傅丞睿去把亲子装换上,两人高高兴兴的牵着手离开童装店,不时引来路人的侧目。
路过另一家店乔暮看到橱窗里有帽子,心念一动,进去给两人一人买了一顶时尚的沙滩草帽。
结账的时候睿睿跑了过来,脸上架着自己挑的一副炫彩的蛤蟆镜,乔暮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不吝夸奖的竖起大拇指:“帅的没边了。”
傅丞睿立在一旁,冷眼看着玩疯了的一大一,无声的呵呵了两声,他有种自己是多余的感觉。
终于买得尽了兴,乔暮和傅丞睿往商场外走,而傅景朝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他们只得站在车旁等着他。
乔暮看着男人渐渐走过来的身影,总觉得这男人像是把商场里的冷气给带出来了,周身透着一股子不出来的寒气。
上了车,车子继续前行,傅丞睿手里拿着平板电脑,点开音乐软件,貌似想听听她之前唱的那几首歌的原版。
乔暮把歌找到,又给家伙找来了耳机。
她这才开始想要带傅丞睿到哪里玩,不可否认,傅景朝得不错,她对帝都不熟,哪里知道要带家伙去哪里玩。
不如……问问他?
乔暮主意定,清了清喉咙,淡笑着:“傅先生,我对这里不太熟,要不你看看能带睿睿去哪里玩?”
前面的男人继续开车。
车厢里流动着一股不出来的窒闷,有句话怎么来着——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乔暮以为他没听见,又轻扬起声音:“傅先生?”
还是没回应。
这下她算是知道了,这个男人在生气。
至于怎么惹到他的,鬼知道!
乔暮索性不管了,随便他开。
车子一路疾驰,向郊外开去,她以为是取消行程,看着外面的景色又感觉不像。
中午十一点半,车子开进了一处风景秀丽的私人庄园。
傅丞睿似乎认识这里,歌也不听了,取下耳机,趴在窗户往外看。
车子停下后,两个年轻男孩跑过来开车门,很熟络的和傅景朝招呼:“傅先生。”
傅景朝点点头,把车钥匙甩给其中一个年轻男孩,等他们全部下车后,那年轻男孩熟练的去泊车。
乔暮下车的时候见傅景朝摘了鼻梁上的墨镜,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下意识的担心他会伸手过来揽着她的肩,因为在漓城琉璃湾别墅那儿最近他都是这样做的。
幸好,今天他没有。
随即,她又觉得自己有点好笑,这里可不是漓城,有这么多人在,还有睿睿,他不会对她动手动脚,只会保持距离。
乔暮心里一阵轻松,跟着他们进去,里面遇到了更多忙碌的年轻男女,每个人都恭敬的和傅景朝招呼,身上穿着统一的红色t恤,看上去是这座私人庄园的员工。
傅丞睿对这里仿佛比傅景朝还要熟,拉着乔暮兴冲冲就要往右边绿荫环绕的林间道上走。
“睿儿。”傅景朝的嗓音及时叫住了他们:“吃完饭再玩。”
傅丞睿不开心的噘起嘴唇,他不想吃饭,他就想带暮姐姐去他的秘密基地玩,那里有他发现的好东西,他想和她分享他的秘密。
乔暮低头轻轻对他耳语:“记得姐姐跟你过的,要听爸爸的话,咱们胳膊拧不过大腿。”
傅丞睿似懂非懂的眨眨眼,好吧,暮姐姐漂亮,什么都对。
傅景朝没带着他们去餐厅,倒是往一处菜园跑,那里种了好多瓜果蔬菜,十分的热闹。
“喜欢吃什么,自己摘。”傅景朝挺拔的身影好整以暇的站在边上,抬起下巴指挥乔暮:“那里有篮子。”
what?
乔暮微微撇了下唇,认命的卷起袖子,心想,谁让人家是大爷,她要想参加明天的婚礼,还得指望他带着她进去呢。
下了地,旁边有个牌子,上面写着“有机蔬菜,要吃自取”几个字。
原来这些蔬菜是有机的,她身临其境的闻着瓜果蔬菜的清香,不由兴奋起来,抬头问傅丞睿:“睿睿,你想吃什么?”
傅丞睿早等不及了,见她下地,也跟着跑过来,手指着绿油油的丝瓜,又指了指旁边菜地上的鸡毛菜。
“好咧,等着啊,姐姐给你摘。”乔暮不假思索走到藤架下,动手摘起了丝瓜。
边上的男人眉头微蹙,益发抿紧了唇片,没吭声。
乔暮摘好了丝瓜和鸡毛菜,抬眸问远远站着的男人:“傅先生,你要吃什么?”
“你看着办。”
晕,怎么又是这三个字,乔暮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到旁边另外几样蔬菜,就做主随便摘了一些。
算了算,三个人,四个菜,应该够了,再多就浪费了。
提着篮子跳上了走廊,乔暮向他展示成果:“睿睿喜欢吃丝瓜,一会做个丝瓜蛋花汤,鸡毛菜炒着吃,味道肯定鲜美。还有,我给你挑的是韭菜,炒鸡蛋怎么样?”
她刚刚在烈日下晒过,和傅丞睿一样,脸蛋红扑扑的,在明媚的光线下,额头溢出些微的汗珠晶莹剔透,使得秀美的眉眼染了一层好看的光彩,手中捧着菜篮子送到他面前,整个人看上去像个献宝的孩子,等着要夸奖。
“好!”
傅景朝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低头看着篮子里那把翠绿的韭菜,若有似无的勾唇,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他总算不阴阳怪气了,乔暮暗自舒了口长气,再接再厉问他:“现在要怎么办?送给厨房做吗?”
“你做。”他把插在裤袋里的手抽出来,手里捏着一只手帕,轻轻给她擦额头上的汗。
乔暮:“……”
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才好,拒绝吧,怕他再生气,这个男人板着张脸确实挺吓人。
不拒绝吧,这里还有家伙在。
她忍不住低头偷看了一眼傅丞睿,发现家伙压根没关注他们,正弯着身子拿根树枝在逗菜地里的蚯蚓玩呢。
等等……
他刚才什么?
乔暮后知后觉,眨眨眼不确定的拿手指指向自己:“你,我做?”吃惊的看他:“你不怕我做饭难吃?再,这里肯定有厨师,你让他们做就是了,何至于要我这个……”
到一半,就见男人那张英挺的脸近在咫尺,在她眼前放大,温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肯定的声音道:“对,你做,我和睿儿等着开饭。”
乔暮:“……”
得,既然都这样了,她就做呗。
拿上菜篮,沿途抓住人就问厨房在哪,好不容易找到餐厅的位置,进了后厨,洗干净手开始干活。
她这些年跑了形形色色的龙套所得到的,除了演技磨练的炉火纯青之外,厨艺也有所长进,跑龙套的日子拮据,在外面吃饭太贵,她通常都是自己给自己做饭。有时候为了省钱,会提前晚上做饭,第二天带在身上跑剧组。
今天在菜园里摘的菜都是新鲜的蔬菜,这可是在城市里吃都吃不到的美味,她要做得好吃才对得起这些菜的价值。
十二点十分,餐厅。
四菜一汤上桌,乔暮解下围裙,洗了手出来,父子俩用餐礼仪极佳,等她坐下后,才开始开动。
好久没下厨了,她对自己的厨艺有点不自信,忐忑不安的问父子俩:“味道怎么样?咸还是淡?”
傅丞睿很容易满足,只要是暮姐姐做的,他都喜欢,好吃。
家伙已经用吃的津津有味的行动表达了他的喜爱,乔暮笑着摸他的脑袋,紧张的看着傅景朝,他也没什么,夹起一块韭菜,停顿在半空中看她,墨眸中有着一丝波澜。
她感觉这男人的眼神中藏着什么,又看不出来,不理他,低头吃菜。
四个菜一个汤,没有肉,全是蔬菜,一大一两个男人居然非常赏脸,吃了个精光。
傅丞睿吃完放下碗,摸着圆滚滚的肚子站起来,乔暮看了一阵好笑。
“呜——”
突然,一条机灵可爱的身影跑了过来,是一条大眼睛的吉娃娃。
傅丞睿一下子就跳下椅子,跑过去逗吉娃娃。
傅景朝放下手中的纸巾,“走吧。”
“去哪儿?”她在喝汤,随意问道。
“你呢?”男人反问。
乔暮立刻就听出了别的意思,抬起头看他,继而又觉得不可能,算算时间,后天才满一个月。
“午睡吗?”她只能猜到这个,总不能现在出去玩吧,这时候正当午,烈日如火,出去就会被烧焦。
“还不算笨。”他看她一眼站了起来,低声招呼在和吉娃娃玩得不亦乐乎的傅丞睿:“睿儿。”
傅丞睿听而不闻,身子还蹲在那儿逗吉娃娃。
傅景朝微垂下睫毛,沉稳的脚步走过去,弯下腰,薄唇低问:“算一直不理我?”
傅丞睿纹丝不动。
傅景朝俊脸沉下来,伸手要揪家伙的衣领,乔暮急忙跑过去解围:“傅先生,不是午睡的吗?走吧,我准备好了。”
男人转过头来,目光灼热的定在她脸上,她这才惊觉自己了多么有歧义的一句话,急忙补救道:“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哪个意思?”男人直起身,眯眸向她逼近一步,言语有些轻佻和暧昧。
她吞了吞口水,跟着后退一步,压低嗓音道:“你知道的,我没有那个意思。你儿子还在,别做过火的事。”
傅丞睿这时站了起来,发现这两个大人有点奇怪,家伙立马冲过来保护暮姐姐,不许爸爸欺负他的暮姐姐。
傅景朝低头看着横在他们中间的电灯泡,忍住把儿子拎走的冲动,转身先走出餐厅。
等他走了,乔暮不知道房间在哪儿,幸好有傅丞睿带着她,家伙轻车熟路的带着她来到房间。
傅丞睿盘腿坐在自己的床上,乔暮摸了摸他的脸蛋:“午安。”
裙角被拉住,她惊讶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傅丞睿指了指身边的空位,她笑着猜他的心思:“你想让我陪你睡?”
家伙点了点头。
乔暮也没扭捏,脱了鞋躺下去,“好了,睡吧。”
手机在震动,她看了眼傅丞睿沉睡的脸,摸出手机,是傅景朝的电话。
她按掉,调成静音,手机放回去,闭上眼睛睡觉。
……
当傅景朝不悦的推开房门的时候,看到的是床上一大一相互依偎,安然入睡的身影。
视线仿佛被狠狠撞击了一下,不禁走过去,默默停在床边。
他能看得出来,儿子靠在乔暮身边睡得很安稳,连嘴边都挂着安然的甜笑。
眉头情不自禁的舒展开来,他取了两条薄毯过来,分别给一大一盖上,发现有根发丝横在女人巴掌大的脸上,动手轻轻拨开。
他将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这才走了出去。
……
乔暮一向没有午睡的习惯,以前只要有时间忙着跑龙套赚钱都来不及,午睡对于她来就是个奢侈的存在。
等她再醒来,手表上显示都四点半了。
也就是,她起码睡了三个多时。
揉了揉脸坐起来,家伙还在睡。
她没忍心叫他。
蹑手蹑脚来到阳台,伸了个懒腰,目光所及之处都是大片绿油油的菜园,从这个规模来看,极有可能是傅家日常蔬菜的供应地。
还是有钱人会享受啊,买这么大的地用来种菜,那得多少钱。
她感叹了一句,恍然想起这次来帝都的目的,明天应该就是婚礼了吧,具体是中午还是晚上?
好像傅景朝还没告诉她。
轻轻拉上房门,乔暮拨了他的电话过去。
响了两声就接了。
之前他电话,她故意没接,以为他会开口讽刺,倒没想到他嗓音平淡:“醒了?”
“嗯,刚醒。”
“过来!”
“你在哪儿?”
“这是农庄,不是大别墅,一共就三个房间。”
“哦,那我马上过去。”
她收了线,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得找,最后一间的时候,她知道,应该就是了。
敲了敲门,她等了好一会没人来开,试着推门。
男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衣服也没脱。
她走过去,见他双目紧闭,呼吸规律,这是睡着了?
枕头旁好像有个红色的一角,可能是请帖,里面一定有写婚礼的时间和地址。
她屏住呼吸,弯下腰,正要伸手把那请帖抽出来,腰上被人一勾一带,身体整个往男人身上一趴,红唇眨眼间吻上了男人坚毅的下颚,微露的胡茬刺得她倒抽了一口气。
倏地,笑声从男人的胸腔发出,她恼得咬牙:“傅景朝,你……你无聊!”
“那我们做点有聊的事?”男人的大掌在她臀部轻轻拍了拍,她身体哆嗦,本能的要支起身子离开。
他岂容她这么快脱身,轻轻一拽,女人馨香淡雅的身体便重新落进他怀里,“口是心非的东西,这可是你自己过来勾引我的,送到嘴边的肉不吃,岂不是浪费?”
一听他颠倒黑白,满满都是调戏的口吻,乔暮气结,加上他的手在四处游走,脸蛋红得像番茄,急促的声音中透着羞恼:“傅景朝,你平常那种正经严肃的样子都是装的吧?你,要是大家都知道你是这种假正经的人,会不会还那么怕你?”
“你是我的女人,只有你能看得到我的全部,别人不行?”他不但不否认,还毫不掩饰,光线在他脸上,看上去有些坏坏的,邪魅的性感。
“你……”她气得不出话来,真想反驳一句,那傅芷荨呢?他们连孩子都有了,她就不信,他在傅芷荨面前还保持着和尚本色。
他热热的呼吸尽数扑在她额头上,让她感觉有点痒,但男人的脸就在上面,她不敢抬头。
手里好像碰到了请帖,她抬起脸,没想到男人就等着这一刻,她的唇瓣仿佛自动送到了男人的嘴边。
“你……”
她只了一个字,男人攫住了她的唇。
没有预料中的狂风骤雨,他的动作温柔,又有几分猛烈的霸道,掌握着所有主动权,纠缠着她的舌尖,不肯离开。
久到她呼吸不够了,舌尖被他吮得发麻,他才放开她。
她头晕目眩,身体里像有无数电流闪过,闭着眼睛想,果然是身经百战的男人,一个吻都能让人失控,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他和傅芷荨也这样吗?
背着傅芷荨在这里偷吃,他就不觉得内疚?
乔暮转而又笑了,觉得自己想太得多,这些不是她该考虑的事。
她该考虑的是请帖的事。
来得匆忙,到了这个时间她才开始在想,自己明天该不该去苏璇的婚礼,去了又做什么?
问一个明明白白?
问了又怎么样呢,时间不能倒回。
可是,她又不甘心,还是想问个清楚,哪怕听到最残酷的话,也好过背着一个沉重的过往过完余生。
她不想留遗憾。
“走神的女人一点都不惹人爱。”脸颊吃痛,男人捏住她,看出了她在神游。
他的手还停留在她身上,却没刚才那么强势,她推开他,伸手飞快的把那张请帖拿过来,一口气跳下了床。
翻开请帖,突然泄了气,是请帖不假,但不是明天婚礼的。
“想拿到请帖?”男人低笑一声,慢慢坐起来:“不表示下怎么行?”
“你答应过我的。”她咬唇。
他下了床,没有走向她,迳自走到沙发茶几那儿,戴上腕表的同时侧眸淡淡的看她,“那就明天给你。”
明天给的话,就意味着她要和他一起去参加婚礼,她不想。
她以什么身份跟着他去?
傅丞睿的朋友?
今天连傅母都不信,旁人会信?
她不想引起轩然大波,只想低调的一个人进去。
乌黑的水眸中闪过一抹挣扎,她一咬牙,走上前,环住他的脖颈,像只猫咪一样偎进他怀里,用妩媚娇软的嗓音轻声:“傅先生,谢谢你。”
男人心神一荡,唇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挑起她的下巴:“不够——”
她清楚的知道,如果今天不让这个男人满意,他是不会给她请帖的,这个男人的无耻已经达到了一定的境界,她不顺着他,恐怕不能如愿。
他比她高大半头,她吃力的仰着脸,目光落在他线条完美的下颚上,踮起脚尖,细细的吻落上去。
她也不知道这样行不行,反正影视剧里男女主角都是这样演的,她是依样画葫芦。
触感美好,又细又痒的像羽毛掠过心尖,傅景朝当即扣住她的后脑勺,低头用不容抵抗的力度吻住了那美妙诱人的嘴。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来,她呜呜的想推开他,他霸道强硬,却不失怜惜的继续吻她。
等到电话铃声响了第二遍,他低咒一声,放开她,不舍的在她唇上印下一个浅浅的啄吻,转身去拿手机。
乔暮气息不稳,心里庆幸这个电话来得及时,身体在轻轻哆嗦,刚刚那种犹如强大电流窜过四肢百骸的感觉又来了……
傅景朝接完电话过来,高大的身体将她搂进怀里,看着她潮红的脸,目光似水,嗓音失笑:“有感觉了?”
她胸口剧烈起伏,狠狠的推他,被他重重的捞回去,她的脸压在他心脏的位置,听着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傻丫头,你是成年人,有感觉很正常,用不着觉得难为情。”他不等她反驳,单手捧起她的脸,轻吐气息:“还有记住,在我面前你越挣扎,我越兴奋,那对你没好处。”
然后,一张红灿灿的请帖出现在她眼前。
她连忙拿了过来,展开来,一行烫金字跳进视线,明天中午十一点,帝国大酒店。
“叩叩叩——”传来敲门声。
傅景朝走过去开门,是醒过来找暮姐姐的傅丞睿。
五点,乔暮和傅丞睿在农庄里到处游玩,天快黑的时候,傅景朝出现了,“睿儿,回去了。”
七点,乔暮回到水墨公馆,傅景朝开车走了。
捏着手里的请帖,乔暮这一晚翻了很久,到后半夜才睡着。
梦里,她没有梦到苏璇,梦到的居然是傅景朝,怀里搂着一个女人,四肢交缠,那张脸是傅芷荨……
她惊醒了,满头大汗,爬起来看时间,五点半,还早。
怎么会做这种梦?
她抽了纸擦脸上的汗,不应该做这样的梦,他和傅芷荨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她才是不应该存在的那一个。
换上衣服,下楼跑步,跑了一半,有电话进来。
顾媛的声音流进耳机:“你选的那部电视剧制片方通知试镜,时间在后天,你什么时候回漓城?”
“我明天就能回去。”
“那就好。”顾媛完又:“男主角是谁知道吗?”
“谁啊?”
“席英轩。”
“……”
乔暮跟被雷霹了一样,呆若木鸡,好半天才:“怎么是他?”
顾媛一向平缓的声音中格外高兴:“听制片方是席英轩主动要求演的,席英轩可是当红炸子鸡,他演了那部大热的玄幻剧后,送到他手上的好剧本不计其数,他偏偏看中了这个成本的悬疑剧。乔暮,这对于你来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目前为止只要和他搭档的女演员组成的荧屏cp,没有不红的。这次试镜我希望你能一次性通过,只要开了知名度,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
乔暮呵呵哒的听着,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天要亡我!
席英轩那个神经病不陷害她就算不错了,还能带红她?
呸!
与其让她相信这个,还不如让她相信母猪会上树呢。
关于这些,她不便跟顾媛直,只能:“好的,媛姐,我会努力的。”
扯掉耳机,她专心开始跑步。
洗完澡,她在房间擦头发,外面响起敲门声,难不成是傅景朝回来了?
开门,是个女佣,手里捧着几个别致的精美礼盒:“乔姐,这是傅先生早上让人送过来的。”
乔暮一看就懂了,这是给她参加婚礼准备的。
了声谢谢,抱进房间,几个礼盒一一开,一个礼盒里是钻石项链,钻石闪得人眼花,另一个盒子是粉色礼服,别穿了,看上去就好美,还有一个礼盒里是一双水钻细高跟鞋。
这里每一样都看上去价值不菲,而她就是灰姑娘。
乔暮的目光在这几样上面看了许久,只要是女孩,没有不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不喜欢扮得像公主。
可,她终究不是公主,也不可能是遇到白马王子的灰姑娘,她不过是颗的不起眼的尘埃。
翻出行李箱,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白色礼服换上,这是她有一次为了演宴会戏中的女嘉宾人肉背景而自备的服装,某宝价八百块,是她所有衣服里最贵的一件。
楼下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她以为是傅景朝过来接她,昨天她明明过的,今天不用他接,她自己会去,他也答应了,难不成他反悔了?
提着礼服的裙摆下去,下面的交谈声隐隐传来,好像是管家在和一个女孩话。
随着她慢慢走下楼梯,也逐渐猜到了女孩是谁,第一时间提起裙摆上楼。
“乔姐?”
傅芷荨甜柔无害的声音传来,乔暮身体僵住了。
“我过来看看江叔,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你。”傅芷荨热情的继续道。
乔暮心里涌起了许多的难堪,转过脸,挤出一丝笑:“傅姐。”
管家笑道:“原来你们认识,那你们聊,我去让厨房倒茶,切点水果出来。”
“乔姐过来坐啊,你想看什么?”傅芷荨走向客厅方向,自然的开了电视,像女主人一样招呼她:“电视剧好不好?”
乔暮深吸了口气,心想该来的总会来,傅芷荨一定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傅芷荨调了一个卫视,放的是古装剧,画面上刚好有乔暮跑龙套的戏,演一个青楼女子,浓妆艳抹,穿得花枝招展,正在摇着手对着街上的男人:“来呀,大爷……过来玩呀……一两银子包您满意……”
“乔姐,这里面是你吗?”傅芷荨惊讶的看她:“原来你是演戏的?好厉害!”
厉害吗?
乔暮为什么感觉傅芷荨这话中有着掩饰不住的讽刺?
女佣端上了水果,乔暮没动,傅芷荨像自已家一样,招呼她:“别客气,吃呀。”
乔暮抬唇笑了下,没动。
傅芷荨用水果叉子插了一块西瓜,一边吃一边瞪大眼睛很认真的看着电视,乔暮的戏份一闪而过,再也没出现,她有点失望的:“怎么看不到你了?”
至此,乔暮算是知道来者不善,淡淡的:“傅姐,你得没错,我是个演员。如果你还想了解更多,可以去问傅景朝,他会告诉你一切。”
“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傅芷荨眼睛里充满了干净的颜色。
乔暮别开了脸,“我过了,你可以去问傅景朝。”
“问景朝哥吗?”傅芷荨脸上的表情很惊讶的样子:“他怎么会知道你的事,当然是你自己最了解你自己不是吗?乔姐。”
乔暮慢慢的站起来,脸色发白,手心里全是冷汗,她还没有做好面对傅芷荨兴师问罪的准备:“傅姐,既然你今天过来了,应该调查了一些事,那么,你就应该知道我和……”
“我们很好!”蓦地,一道低醇磁性的嗓音从天而降,接下了她的话。
傅景朝伸手拉过神色不自然的乔暮,揽在怀里,没有避讳傅芷荨,“你怎么在这儿?”
傅芷荨脸色大变,抖着唇:“你、你们……”
乔暮靠在男人怀里,不解的看着他们,这是什么情况?
“你们……”傅芷荨嗓子里发出更大的呜咽声,眼泪如雨下,不敢相信的捂住唇,不断的后退。
乔暮动了动,想和傅景朝拉开距离,这两人一看就是吵架了,傅景朝想拿她当刺激傅芷荨的筹码,她才不干。
傅景朝浩瀚似海的眼眸逐渐加深,明亮的光线都化不开他身上的冷硬和无情,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更加困住不盈一握的纤腰。
“景朝哥,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我知道错了……但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傅芷荨哭成了泪人。
男人视而不见,慢慢低下头,嘴角噙着笑意,像亲吻珍宝一般轻轻触碰怀里女人的红唇:“傅芷荨,我堂妹,另外特别介绍下,这是我女朋友——乔暮。”
空气诡异的安静下来。
别傅芷荨错愕的张大嘴,就连乔暮也吃惊的看着他,转而剧烈挣扎起来,妈蛋,神经病,他和傅芷荨吵架,凭什么拉她出来当垫背的。
可恶的男人,这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恶心!
傅芷荨呼吸开始变得急促,眼泪淌在脸上,声音堵在喉咙里半天才出来:“不,我不相信,景朝哥,你是爱我的,你不要这样,我求你不要这样,我会受不了,我真的会受不了……求你不要这样残忍,想想我们的睿儿,求你想想他……不要为了气我,随便拉个女人过来气我,我不会相信的……”
“信不信由你。”傅景朝唇角勾着,面容冷淡。
下一秒,他的唇又重重的覆上乔暮。
乔暮气得快吐血了,立刻用手推他,他,扯他,所有的力气全部用上了,却推不开半分。
就这样让傅芷荨看着他们热吻的现场直插,乔暮所有骂人的话都发不出来,全部被男人融进彼此的津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