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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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到淮县第二日, 苏靖宛就向张梁要了账簿,虽然她是担心, 怕张梁会心生怀疑, 可她实在没了法子弄到账簿, 只能贸然开口。

    还好她提出这个要求张梁并未拒绝,方才听到那知县夫人闹的厉害, 就想到山上银子可能很快就要被转移了,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先拿到账簿。

    张梁拱了拱手,“这几日知县老爷为了躲家里那位,都在府衙, 我实在没办法。”见苏靖宛面色微沉, 张梁额上冒汗,且不这事托他办了一段时日了, 再这是苏相的贴身侍卫,他的话可能就是苏相的意思,自己这般无能,若被苏相知道,可没什么好下场。于是再次开口道, “我下午再去一趟府衙,一定带回来。”

    张梁言之凿凿, 苏靖宛姑且信着。

    饭还没吃完,张梁就先离开了。

    在屋里休息的苏靖宛猛然睁眼,算算日子,他们从落水到现在已经过了五六日, 这几天一事接着一事,倒是忘了骊山县的人马。急匆匆的下了床,到隔壁拍着李文桓的房门。

    因为有些焦急,苏靖宛力气不,谁成想也就拍了几下,门就被拍开了。

    里面正在换衣服的人有些傻眼,一半挂在身上,一半裸着身子,一脸震惊地看着苏靖宛。

    苏靖宛哪里见过这个,吓的立刻转身捂眼跑回了屋子,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了一大盏,才将心里的热气压一点下去。上次在青罗庵修屋顶,李文桓汗衣贴身,她只知道隔着衣服看这人身材不错,今日这么直接的视觉冲击还是让她心跳的特别快。

    虽然只能看到半边,可那白皙的皮肤还有那一块块的腹肌,瞧的可是一清二楚。想到这,苏靖宛又倒了一杯茶灌了下去,最后开始用手不停扇风,让自己不要再回想,才勉强恢复了常态。

    李文桓过一会就直接过来,面色如常,坐到了凳子上也给自己倒了杯茶,还问苏靖宛找她何事。

    苏靖宛气的磨牙,这事是自己唐突,可为什么李文桓就看不出一点异样!冷静半天,才开口道:“我们来了这里数日,估计骊山县那边该急疯了。”

    李文桓点头,“我前日就让人飞鸽传书过去了,估摸着墨云他们今日应该就能到。”

    墨云还没等到,却等到了骊山县灾民。

    骊山县出现第一个病患之后,整个县城都人心惶惶,许多人听闻这个消息后,直接收拾了离开骊山县,而隔壁的淮县成为了最佳选择。

    一开始淮县城门守卫没有多想,放进城里不少人,等发觉事态不对,就赶紧向知县通报。

    原本已经焦头烂额的骊山县知县薛丁贵此时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和姜单一样,差点栽倒,还是张梁开口下令让城门守卫关了那侧城门。

    薛丁贵瘫坐在太师椅上,盘算着如何解决这些灾民。

    “大人,”一个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薛府的家丁,凑到了薛丁贵耳边悄声到,“柳叶胡同那位今个儿出门又冲主宅来了,还好被人拦住。”

    这家丁张梁见过,是薛丁贵派去监视那外室的,如今过来恐怕是柳叶胡同那边又出了什么岔子。张梁站在后面,看了眼薛丁贵背后的柜子,心道今天账簿也许就能到手了。

    薛丁贵听完,脸色顿时比刚才还要难看,这个节骨眼真是所有事扎堆的出现,薛丁贵第一次后悔觉得自己不该找个的,这会也能清静些。干脆给点钱发掉算了,现在灾民才是重点。

    一想到灾民,薛丁贵突然想到现在只是一个城门出现灾民,若是日后灾民从四面八方涌来,他山上藏的那些东西短时间可能就取不回来了,毕竟要出城门去山上,到时候各个城门口都是人,他怎么都藏不住。

    想到这,屁股直接离了太师椅,薛丁贵唤来了常跟在身边的衙役,进了后室。

    张梁见薛丁贵走了,慌忙山前掏出钥匙,将知县锁在柜子里的账簿取出。这账簿日日都在薛丁贵眼皮下,害得他连动一动都不敢。藏好账簿,张梁背着手离开。

    *

    苏靖宛当天晚上就拿到了账簿,还没来及翻看,就感觉到外面有人叫自己。李文桓当时也在屋内,让苏靖宛待在屋里自己去外面查看。

    只见乞丐挂在张府围墙上,只露出两只胳膊和一个脑袋。

    “那边有动静。”乞丐言简意赅,因为他已经攀在墙上许久,叫了半天才出来个人,还好护院没过来这处,不过也是强弩之末。

    “怎么了?”苏靖宛约莫听出是乞丐的声音,也从屋子里出来。

    乞丐又费力的了一遍,话音刚落,两手一松,只听到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墙内两人当机立断出了张府,直奔山路那边。

    进出山的路只有一个,两人带着摔生气的乞丐藏在山边树丛里,算守株待兔。

    刚藏好没多久,就有一个衙役慌里慌张地跑下来山,没一会儿又急匆匆地跑了回来。

    “他们这是做什么?”苏靖宛见衙役步调慌张,有些疑惑。

    “你还记得那地洞的锁么?”李文桓出声提醒。他们那日去探查地洞的时候,可是将人家的锁给砸开的,如今上山的衙役发现,可不就慌里慌张的回去禀报薛丁贵嘛。

    苏靖宛也想到了这个,冷笑了一声。

    乞丐见两人如此默契,心中不满,再加上刚才他见二人深夜还待在一个屋子里,顿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二位莫不是有龙阳之好?”

    两人同时转头,瞪着乞丐。乞丐顿时气短,嘴里还分辨着:“你俩长的又不像,举止又暧那什么的,明显不是亲兄弟嘛。”

    李文桓正要辩解几句,就感觉肩上多了个重量,苏靖宛一把搂住了他,冲乞丐道:“我们龙阳怎么了?”

    乞丐呆了一下,然后默默往边上挪了挪。可是发现只要稍微远离一点,就有蚊子来咬他,乞丐又悄悄地挪了回来。

    “这个给你,驱蚊。”李文桓将身上戴的香囊解开给了乞丐。

    乞丐看着李文桓英俊的侧脸,觉得这么好的人一定是被恶霸欺负才有的这种嗜好,心中替他惋惜,也都忘记前几日是谁逼迫他男扮女装了。

    苏靖宛瞧他样子,还想逗他几句,就听到山路上有了动静,不一会就看到几名衙役抬着箱子从山上下来。

    这只是个开始,整夜,这几个人都没闲着,一趟趟往山上跑,直到破晓。

    作者有话要:  我……人在外地……估计这几天字数都会少点。抱住我的存稿箱哭会。

    今日剧场:

    乞丐:你们竟然是那种关系!(惊恐脸)

    苏靖宛:(大脸伸近)哪种关系?

    乞丐:就是那种,那种!(#?Д?)

    李文桓:(拍肩)夫妻关系。

    乞丐:难道不是夫夫?@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