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夺嫡 七
凌清涛是惊喜, 王妃有孕,那可是嫡子嫡女啊。文千寻则是惊讶加惊惧了, 王妃竟然不动声色有了身孕,好计谋, 好手段啊。
“王妃有孕,这是喜事啊, 王爷快过去瞧瞧吧。”文千寻迅速收拾心情,笑着道。
“好, 本王这就去。你好生歇着, 明儿我再来看安儿。”凌清涛握了握文千寻的手,笑道。
文千寻送了凌清涛出门, 想着凌清涛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文千寻双手紧握成拳, 恨得不行。
文千寻起身去隔壁厢房看孩子,文夫人送来的嬷嬷方嬷嬷站在旁边。
“嬷嬷知道吗?王妃有孕了。王爷一月不过去她那里两三次, 竟然有孕了。她的运气还真好啊!”文千寻温柔的看着儿子,轻声道。
她的儿子是府里的长子,可是却只是庶长子。王妃若有了孩子, 不管是男是女,都是嫡出,一出生在名分上就压了她的孩子一头,这让她如何能忍!她要的向来都不是一个侧妃的身份!也不仅仅是一个侧妃。她可以屈居侧妃之位, 王妃也可以有孩子, 但不是现在, 她的孩子绝对不能有个和他年龄相近的嫡出的兄弟!
方嬷嬷面有难色,“请侧妃容奴婢想一想。”她是文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辈子没嫁人,伺候文夫人,文千寻兄妹几个都是她从看到大的。之前文千寻有孕,求文夫人帮助,文夫人深思熟虑之后,将方嬷嬷送了进来。
临走之前,文夫人让她一定要照顾好姐,务必帮她在王府站稳脚跟。
可文太师也找她了,文太师了,她这一去,就是闵王府的人,和文家再无任何关系。若姐需要帮助,钱物等尽可以开口,别的,文家绝不插手。
况且,方嬷嬷自己也觉得,就算王妃此时有孕,也碍不着姐什么事啊,姐平安生下府里的庶长子,王爷又为姐请封了侧妃,姐在王府算是彻底站稳脚跟了,她不明白姐为何还要针对王妃这一胎?
方嬷嬷觉得很为难,她需要回文府一趟,征询一下老爷夫人的意见。
青元殿内,程诺面沉如水,靠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毯子,手里拿着一个暖炉放在腹处。
李玥然端着一碗红糖水,站在旁边,“呵呵,辛苦你了。”
程诺叹了口气,接过红糖水一饮而尽,刚要话,稍一动弹,感觉身下又有什么东西漏了出来,程诺整个人都僵硬了,“来人!”
该死的,又要换衣服换床单了。
李玥然见状,一下子反应过来,一拍脑门,然后一转身溜了出去。
程诺正在屏风后换衣服,李玥然进来了,“来,试试。”
程诺看着李玥然手里的东西,脸色有些僵硬,“这是什么?”
“这是我让人做出来的,简易版的姨妈巾,你试试看,行不行?对了,要和这个neiku配套用才行。”古代的neiku太宽大了,姨妈巾根本贴不上去。李玥然将东西塞到程诺手里,催他进去换一换。
出来后,程诺的脸色好看多了,总算不用担心,姨妈血漏出来,沾在衣服和床单上了。
“你怎么想出来的?”程诺问道。
“女人啊,就是麻烦,尤其是在古代,没有姨妈巾,多不方便啊。第一次穿到古代的时候没经验,每次大姨妈来的时候,狼狈死了,后来回来的时候,我就有了经验,特意研究了一下姨妈巾的构造,后来每次都自己做了。其实古代也有类似姨妈巾的东西,她们管这个叫月事带,不过这不是一次性的。洗干净重复利用,我觉得不卫生,不如这个好。”李玥然笑着道。
程诺蹙眉,“玥然,你辛苦了,以往我竟没想到这些。”以往程诺总觉得自己对玥然很好,可是真正穿成女人之后,程诺才觉得以往他做的远远不够,他竟从未想过这些问题。
李玥然笑了,“其实我也没想到,当男人也很辛苦的。”别的不,就光床上运动吧,她一直以为男人其实很享受的,可真当她穿成男人了,才知道,原来男人也很辛苦的。
其实程诺和李玥然之间的性*生活一向和谐,两个人经历了那么多风雨,对彼此都十分了解,在床上的时候,也能互相体贴。即使这次男女颠倒,也是很和谐的。就是姿势单一了点,除了第一次,李玥然无知者无畏,是上面那个,结果腰疼了几天。之后一直都是保持着女上男下的姿势。
“父皇的身子如何?”程诺问道。
“还行吧,那位罗大夫,还真有些本事。药和针灸,双管齐下,父皇自己都感觉好了不少。对了,父皇的意思,让罗大夫也给你我把把脉,调理一下。你觉得方便吗?”李玥然问道,这话是孝文帝昨天的,他们大婚也有几个月了,一直没动静,父皇有些着急了。
程诺神情慎重,既然意在夺嫡,那么孩子是必不可少的。他也不是那种讳疾忌医的人。
“其实我倒是觉得啊,没必要瞧,虽然里文千寻的几个孩子都不是晋王的,可是我记得晋王曾有个侍妾有孕,结果五个月的时候,不心产了。晋王应该是有能力让女人怀孕的,或许是咱们的缘分没到呢!”李玥然道。其实她还做好,让程诺怀孕的准备。男人怀孕,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况且,女人怀孕其实是很辛苦的事,阿诺总因为大姨妈的事很自责,觉得他之前疏忽了,对自己不够好。若是让他再体验一下女人有孕的辛苦,估计他又该自责了。
程诺虽然也没做好准备,但还是斩钉截铁的道:“迟早都要经历的事!”
李玥然怜悯的看着程诺,“那我去跟父皇,找个时间,让罗大夫看一看?”
程诺点点头,感觉到腰有些酸软,他不觉叹了口气,都女子不易,之前对程诺来,这只是轻飘飘的一句话,可如今他穿成了女人,总算了解了。女人痛经有多疼,他已经切身体验过多次了,这样的痛苦还是每个月一次!还有十月怀胎之苦,临产之苦更是胜于痛经之苦千倍万倍,女人何其不易啊!
程诺想着,自己以后还要对玥然更好才是。
程诺曾经十分不能理解,这世上为什么还有那些对女人使用暴力的男人存在?如果这些男人能和他一样,穿成女人,彻底的了解一下女人的不易,或许,他们就能真正的感同身受了吧!
罗大夫很快便来了青元殿,分别给李玥然和程诺把脉。
给程诺把脉的时候,脸色没什么变化,问了伺候程诺的宫女几句话,开了几服药,叮嘱了几句。
等给李玥然把脉的时候,罗大夫微微蹙眉,孝文帝紧张极了,“晋王的身子如何?”
罗大夫看了孝文帝一眼,心道这皇家的人可真奇怪,太医院的太医也奇怪,一个明明病的不轻,却自己没病,太医也不,一个明明没病,只是有些体弱,结果太医却他是不足之症,寿数不长。
“晋王殿下只是有些体弱,并无大问题,平日要多走动走动。”罗大夫道。
“神医不知,晋王自幼体弱,三岁才能走路,平时走路经常摔倒,太医们殿下有不足之症。”素秋看了看孝文帝的脸色,道。
“走路经常摔倒?”罗大夫有些纳闷,这是什么症状?明明脉象上看着还行啊。有意思,自己要好好研究一下。
李玥然和程诺却知道这就是有些肢体不协调,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孝文帝清了清嗓子,“罗神医,晋王和晋王妃什么时候能有子嗣?”
“子嗣问题?晋王妃不是已经有孕两个月了吗?”罗大夫诧异的问道,难道他们都不知道吗?
“什么!晋王妃有孕了?”孝文帝和李玥然异口同声的问道。
“可是王妃这两个月明明来了天葵啊。”李玥然赶紧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人的体质不同,怀孕的症状也各不相同,有的妇人,直到生产时都会来天葵,无需惊讶。方才我已经问过王妃身边的侍女了,王妃这两个月的天葵,量较之前偏少,颜色也和往常不一样。至于王妃觉得腹痛,那是胎像不稳的缘故,我方才给王妃开的就是安胎药啊。”罗大夫一副你们都是蠢蛋的表情。
李玥然愣住了,是啊,她也想起来了,的确有这样的例子啊。只是她忘了。程诺一个大男人,那会主意这些,两个人都给疏忽了。
孝文帝大喜,“这么,是真的了?晋王妃真有孕了?太好了!”孝文帝高兴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对了,罗神医你方才,晋王妃胎像不稳,可有妨碍?”
李玥然也紧张的看着罗大夫。
罗大夫淡定的很,“王妃素来体健,问题不大,几幅安胎药喝下去,应该无事。”
“晋王妃此胎,就拜托神医您了。”孝文帝郑重的道,“若晋王妃平安生下孩子,朕有重赏。”
“重赏就算了,陛下别忘了答应我的二十万两的药材就行了。”罗大夫不耐烦在宫里当差,忒麻烦,不过陛下给的条件是在太优渥,二十万两的药材啊,能救多少人啊。罗大夫禁不住诱惑,才答应留在宫里几年时间的。再加上还有晋王这样奇怪的病例,罗大夫心动了。
“若能保的晋王妃平安产下皇孙,再加十万两的药材!”孝文帝郑重的道。
“那就多谢陛下了。”罗大夫笑道。妇人产子而已,能有多难,他祖传的安胎药吃几幅下去,保管什么问题都没了。呵呵,皇家果然财大气粗啊。不过传闻这晋王最得圣宠,果然不错。
一番折腾过后,孝文帝回了乾元殿,然后大笔的赏赐到了青元殿。
宫里从来没有秘密,不多会,宫外都知道了,晋王妃有孕,陛下大喜,赏赐丰厚的事。
几个皇子们又开始咬后槽牙了,他们的王妃有喜的时候,也没见父皇这么欢喜啊。可是他们不敢当众表示自己的不满和嫉妒,只能背地里嚼舌,看来秦家的大夫请对了啊,进京才多久啊,晋王妃就有孕了。
凌清涛得知后,因为王妃有孕的喜悦也淡了几分。
父皇啊,还是这样偏疼九弟。
只是,不是九弟身子弱,寿数不长吗?能让晋王妃有孕,可见九弟的身子,未必有传言中那么弱。
如此一来,那么储位之争,会不会有变数?可惜啊,九弟至今未出宫建府,他身边的人都是父皇安排的,他插不进手。如果能在九弟身边安排几个人就好了。
还是先让九弟出宫建府的好。
第二天,就有大臣上折子了,晋王殿下已经大婚,晋王妃又有孕,不宜再住在宫里,应早日出宫建府。
孝文帝想都没想就驳了这折子,理由很简单,晋王妃有孕,不宜挪动。等晋王妃生了之后再。
朝臣们很无奈,无奈之余,也有些习以为常了,陛下对晋王的偏宠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样的结果,他们也在意料之中。
倒是凌清涛有些不悦。只是很快的,他就没心思想这个了。因为他后院起火了。
王妃院子里查出来一些孕妇不宜的东西,她也不多话,直接命翠丹将这些证据扔在了凌清涛眼前。
凌清涛面沉如水,翠丹跪在地上,“王妃,她有孕在身,没有心力追查下去,这事就交给王爷了。”完,翠丹就走了。
凌清涛愤怒的一拍桌子,然后怒气冲冲的去了文千寻的院子。他不用想也知道,王府中有理由对王妃下手的人是谁!
结果刚进院门,就听到婴孩的啼哭声,还有文千寻焦虑又心疼的哄声,“安儿乖,安儿乖,吃了药就没事了。”
凌清涛立刻将问责的心放下了,大步走了进去,“安儿怎么了?病了吗?怎么没人告诉我!”
文千寻一看到他,就哭了出来,“王爷,你快瞧瞧安儿吧,安儿病了,今儿一早起来就哭得厉害。”
凌清涛顺手接过儿子,一摸儿子额头有些烫,“怎么这么烫?可请过大夫了?”
桐儿泣道:“大夫来瞧过了,开了药,可是哥儿只是哭,药喝不下去。侧妃急的不得了,又不敢扰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