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情敌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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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做什么?”程彦清轻描淡写挡下湛羽然的攻击,脸色却不太好看,语气颇为阴沉。

    “我……”湛羽然又气又急又不甘心,见程彦清护在季宜嘉的面前,郁闷得几乎要呕出血来。

    想当初她杀了那么多觊觎程彦清的人,也没见他对她有微词,现在她还没杀了这个女的,他却生气了,这明什么,明这两人的关系真的不一般。

    “谁让你回来的?”程彦清一想到他要是晚来会儿,湛羽然会杀了季宜嘉,心里就憋着一股邪火,看向她的目光愈加冰冷。

    他念在多年交情上,可以对湛羽然的某些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不代表他喜欢她这么做,他更希望她可以公私分明。

    “难道我还不能回来吗?”湛羽然咬着唇,眼中蓄满了泪水,看上去楚楚可怜,就算是铁石心肠的人都要心软。

    “事情查清楚了?”偏偏程彦清比铁石心肠的人还要铁石心肠,完全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

    “还没有,我……”湛羽然撅起嘴,委屈得不行,她听到程彦清要成亲的消息便匆匆赶回来,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啊!

    “既然还没有查清楚,那回来做什么,难道是又要子简帮忙?”

    季宜嘉在一边默默围观,对程彦清的敬佩简直如滚滚长江东逝水,若是换做她,对着这么一个泫然欲泣的美女,她可狠不下心肠冷着脸对待,就算这个美女刚才还一门心思想要杀她。

    湛羽然愤愤一跺脚,恨恨瞪了一眼季宜嘉,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被瞪了一眼的季宜嘉觉得自己可无辜,莫名其妙就被人认定成情敌,湛羽然看向程彦清时眼中燃烧着的熊熊爱意简直不能更明显,季宜嘉一眼就看明白自己是被当成情敌了。

    “穿衣服!”季宜嘉还纠结在情敌问题上,一个黑影兜头罩下,拿下来一看是套衣裙,再抬头一看,程彦清正背对她站着,身影笔挺,宛如一棵傲雪青松。

    季宜嘉大胆掀开被子,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然而层层叠叠一件又一件的衣裙让季宜嘉都懵了,只能先把里衣穿好,然后向程彦清求教。

    “这个要先穿哪一件啊?”季宜嘉拎着两件衣裙,走到程彦清身边,虚心求教。

    程彦清一侧头,目光接触到只穿着里衣的季宜嘉,立刻如同触电一般猛地移开视线,身体陡然僵硬,耳朵尖上悄悄爬上了一抹红晕。

    “你看看啊,不看怎么知道我该先穿哪件啊?”季宜嘉一手抓着两件衣裙,一手去抓程彦清的衣袖,想让他快点帮忙看看。

    三点式比基尼都毫无压力的季宜嘉,更何况是穿着一身遮得严严实实啥也没露的里衣,没觉得有什么不能见人的,相当大胆地缠着程彦清让他看。

    门外的教徒红着脸表示,自家教主夫人好热情,好奔放,好……教主真是幸福,他们一点都不羡慕。

    最后,程彦清红着脸,终于指点季宜嘉穿好了衣服,至于因为这事又一次引发了教内关于教主和教主夫人异常恩爱的传闻,两个当事人全然不知情。

    “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你怎么能让她就待在教主的身边呢,万一是奸细呢!”湛羽然一脸愤怒,对着景子简狂吼。

    景子简抹了抹脸上被喷到的唾沫,无奈地叹气,心里就跟吃了黄连一样的苦,这事又不是他能够做主的,跟他吼有什么用啊!

    “右护法,你冷静一点,”景子简着苍白的语言,再次被喷了个狗血淋头,脸上的笑要有多苦就有多苦。

    湛羽然简直要气炸了,原来她在外面时听到的那几句风言风语只是毛毛雨,真正的倾盆大雨她还不知道,在将这段时日教中的传言全都了解一边后,她被气得一佛出窍,二佛升天,只恨自己那天没能把那狐狸精给杀了。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啊!”湛羽然恨恨咬着牙,清纯的脸庞因为心中汹涌的恨意而扭曲,狰狞得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向人索命的恶鬼。

    若是季宜嘉在她面前,估计她扑上去咬也要咬下一块肉来。

    女人,真的很可怕啊!

    景子简看着湛羽然凶狠的模样,心中暗暗摇头,古人云:唯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得还真对。

    “羽然,这事彦清自有分寸,”看在相识多年的份上,景子简提醒了一句还沉浸在暴躁中无法自拔的湛羽然。

    “哼,你们都被那狐狸精迷住了,还能有什么分寸!”湛羽然冷哼一声,不屑地扭头往外走,一棍子死了教中所有的男人。

    沟通彻底失败,景子简无话可,只能目送湛羽然走远,两个女人一台戏,看来未来的日子,教中会相当热闹。

    湛羽然觉得季宜嘉一定是使了什么妖法才迷住了程彦清,必须得想个办法让程彦清看清楚那人真面目才行。

    季宜嘉这时候也知道了湛羽然的身份,从一群熊熊燃烧着八卦之魂的侍女口中,谁让湛羽然先前事情做得太过,教中谁不知道她的“丰功伟绩”。

    “季姑娘,你可别被人家那外表给骗了,右护法看上去像是名门大派的嫡系姐,实际上下手可狠了,杀的人不定比教主都多呢。”

    “当年和我一起进来的一个姐妹就是想不开,想要攀高枝,结果怎么样,高枝没攀上,反而被右护法给杀了。”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着湛羽然凶残往事,季宜嘉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要不是程彦清来得及时,自己哪能坐在这里和人嗑瓜子聊天,早已追随那些前人的脚步踏上黄泉路了。

    “要我啊,右护法就是自作多情,这么多年也不见教主对她有半分不同,铁定是没那心思,现在又有了季姑娘,教主绝对不会看上右护法的。”

    边上一侍女突然神来一句,正在嗑瓜子的季宜嘉惊得差点把瓜子壳都吞了下去,这话要是让那位心眼的右护法听到了,绝对替她拉足了仇恨值啊!

    于是,季宜嘉瞅向这位圆脸侍女的目光就有些不善,她差点想问问她:我们是不是有什么仇什么怨,至于这么替她拉仇恨值吗!

    在了解到湛羽然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后,季宜嘉为自己的安全充满了森森担忧,连夜吩咐侍女准备了一床被子,抱着就去了程彦清的住处,再也没有比这更安全的地方了。

    深更半夜突然有人敲门,开门一看还是个女人,旁人估计巴不得有这么的美事,程彦清却是皱紧了眉头,双手把着门,并不算放人进来。

    “你来干什么?”看到季宜嘉手里还抱着一床被子,程彦清惊得差点维持不住冰山脸。

    “来你这里睡觉,”季宜嘉抱着被子,脸上的笑容特别灿烂,得无比认真。

    闻言,程彦清险些摔倒在地上,来他这里睡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应该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吧?!

    季宜嘉的意思就是再简单不过的字面上的意思,她倒是想睡在她别院里啊,但是奈何有一个金丹期的高手看她不顺眼,她很担心自己睡着睡着就在睡梦中被卡嚓了。

    “劳驾让让,”程彦清一直堵着门,季宜嘉进不去,只好开口提醒屋子主人。

    程彦清被季宜嘉的坦然惊呆了,等到他回过神来,他已经将人放了进来,看着抱着被子直接扑向他的床的季宜嘉,他突然产生了一种引狼入室的诡异感觉。

    修真之人一般都会用修炼代替睡觉,床对于他们而言基本上就是个摆设,甚少用到,但也不能少,毕竟有些事情还是在床上做比较方便,对于季宜嘉来,睡觉比什么都重要。

    季宜嘉自己铺好被子,爬上床,缩在被子里跟程彦清道了句晚安,闭上眼睛就开始呼呼大睡,完全没有理会屋子里另一个大活人。

    程彦清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他活了这么多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理所当然地占了他的床,连句谢谢的话都没有,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季宜嘉可不管程彦清如何的震惊,沾到枕头她就睡了过去,因为潜意识里觉得有程彦清在,特别有安全感,这一觉睡得分外香甜。

    程彦清咬着牙,握着拳头,非常想将人丢出去,但是看看季宜嘉含笑的睡颜,忽然又下不去手,鬼使神差地觉得睡这一晚也没有什么。

    嗯,就让她睡这一晚吧,等明天天一亮就把人赶出去。

    程彦清设想得很好,然而他忘记了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想要把人赶走,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是对上会化身牛皮糖的季宜嘉,那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时候的程彦清还相当乐观,只是让人睡一觉而已,他在外间坐修炼,两人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能够让人置喙的地方,但是等到第二天被人堵住房门捉奸在床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这个想法有多么的愚蠢了。

    幸好无论明天一早会闹得如何鸡飞狗跳,至少这一晚,银河垂地,明月高悬,夜风寂静,所有的人心情都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