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书涵很喜欢殷丰桦抱着他时传递过来的温暖，也因此他伸手紧紧抱着殷丰桦的脖子，笑得一双大眼睛都只剩下一条缝了，：</p>

    “涵涵可以叫母亲娘亲了。”想到梅丽昨晚对他，叫她娘亲的时候，让他的心都无比快乐，他觉得以前的事都不对，只有那件事才对的。</p>

    “嗯，涵涵有自己的娘亲了。”殷丰桦微笑的，“你娘亲让你叫娘亲，就让涵涵高兴成这样？"</p>

    其实殷丰桦有点想不明白，他听孩子并不是俞尧猛的，但却是梅丽生的。大概俞书涵不是俞尧猛亲生的，让俞尧猛喜欢不起来，同时也叫梅丽不自然，看到俞书涵的时候大概梅丽心里也会难过。正因为如此，俞书涵对梅丽来，就像一把双刃剑一样的存在吧。.</p>

    在用早餐前，俞书涵就去俞老夫人的房间请安，同时又开始重新熬药，只是这一次有黄鸳帮他看着药罐。殷丰桦用好餐之后在确定老夫人暂时不会有危险的时候，匆匆告别后迅速回府。</p>

    一进门，守在门口的舅母就过来问他：“相爷很喜欢你？"

    “算是吧，孩子嘛，比较好哄。”其实像俞书涵这样的孩子，根本不需要哄的，是个比较安静又比较乖的孩子。大概是梅丽对他的态度取决于他的性格吧，也不知道这样下去是好还是不好。只是心里为何会有难过的感觉，他这辈子没时间替别人难过，与他而言，他的目标才是最大问题。</p>

    “嗯，好哄就好，不过千万别委屈了自己。就算我们在宫外生活，但也不能改变你是九皇子的事实。我听你舅舅，鲁观政那老匹夫死不了又开始频频出手，四处召集三年前被皇上解散的亲信们。“卫夫人面色有点难看的，“昨晚你没回来，你舅舅也是一夜未眠，在想那两位皇子回宫的事</p>

    “哦，确定他们能回宫了？”殷丰桦眉宇间露出一股悍意，就算八皇子耍赖要重新进宫，但七皇子却很难再进宫了。不管怎么，他的年龄再呆在宫里明显大了，以往历代皇子都在未满十五岁都被迁出宫外。而且在那三年里，殷皇已经在给他们两兄弟造了两处王府。据那王府不比皇宫差单这一点来看，足以叫所有寻常百姓都知晓殷皇对那对兄弟的重视程度。只是这些都不能叫殷丰桦在意，他在意的是如果那两兄弟一个在外一个在内，那么他们迟早会里应外合，这恐怕也是仪贵妃的心思吧。</p>

    上次还听康沸起来着，殷皇故意把两兄弟遣出皇宫，明抬实贬，想必这几年那老不死的身体又日益健康了，他又想整出些事来对付他了。不过他确定殷皇不会把他的事宣扬出去，甚至还会刻意隐瞒。只是不知道鲁观政是否已经知道了他的存在，又或者知道了殷皇对他的期盼。

    “舅舅，不管他们能不能再回宫，我都不会袖手旁观他们的。”他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会叫两头狼为哥哥的男娃，更不会再由着他们拿捏了。今天的他，是一个全新的、成长的他，对敌人绝不会毫无反击之力的复仇者。</p>

    “丰桦，你和俞府的关系现在怎样？舅舅想知道俞尧猛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卫子林一脸担忧的问，虽然鲁观政病了那几年，身边的心腹或者那些个拥护者数量减少了，实力没像病前那么强大，但俗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鲁观政的势力到底有多大，他不敢冒然去挑衅。</p>

    就算在这三年里他们的势力在不断扩大，但他肯定还没大到能影响鲁观政势力的地步。更何况，他们还没找到最好或者最强大的势力，因此他们的计划不得不心行事。三年前殷皇的意思再简单不过，如果他们失败了，殷皇则弃了他们这支力量。三年后殷皇的决定就算不，卫子林仍然确定殷皇依旧是个保守派。</p>

    “想把俞尧猛挖过来很难，而且我们的势力与鲁观政相比，太过悬殊，恐怕事情一旦暴露我们必定全军覆没。”殷丰桦语气淡淡的，“拉他入队我们不急。如果我们放弃相爷，围绕俞尧猛也不一定会有我们想要的结果。</p>

    “听你的意思，似乎相爷倒是入了你的眼？”卫子林问此话时眼神里露出的不是调侃，而是一种明显的阴沉。</p>

    “他是个有意思的孩子，很可爱。”想着那个表面风光，在梅丽那里明宠实冷的处境，心里有点隐隐作痛的感觉。</p>

    “桦儿，舅舅本不想击你，相爷这个年龄是人生中最可爱的阶段吧，但他永远都是俞府的相爷，就算长大了，在舅舅眼里，他只是俞府的一枚棋子。”卫子林就算没和俞书涵见过面，但也能听出那孩子在相府里的特殊位置。相爷的名号再响亮又有何用，如果俞尧猛不接受，那么迟早有一天会让他成不了未来的相爷。</p>

    “舅舅得是，但我更知道他是个聪明的孩子，未来会有所改变的。”听了舅舅的话，殷丰桦突然很想反对，他并不觉得俞书涵会有那么一天，或者他不想俞书涵有那么一天。想着昨晚家伙在他怀里的那偏凉的体温，他就觉得莫名的心慌，连他都觉得挺奇怪的。</p>

    家伙还那么，那么可爱，甚至不懂得和任何人为敌。一个不得母亲欢心的孩子，注定人生不会太过幸福。而这个时候，殷丰桦突然觉得他希望书涵能幸福。...</p>

    “桦儿，舅舅不是要击你，不管那孩子将来会怎样，都不是你心软的理由。如果能利用最好，他若帮不上你忙，我倒觉得你以后去俞府，把他排除在外吧。”卫子林是现实主义者，不怪他势利或者他是唯利是图的利已主义者。为了能让外甥得到他的高位，他已经付出了所有，今天同样的他和外甥输不起了，那位置的觊觎和势在必得已经促使他不得不放弃人性中最柔软的那一块地儿。</p>

    “孩子总是可爱的。.. 在外甥想替俞书涵再上几句的时候，卫子林断殷丰桦想的话，“用不了几年，谁都不知道会成什么样子，到那时孩子的可爱你会找不到踪影，你也会明白了没有不变的人，不变的只是利益。

    “舅舅得极是，但我。..</p>

    “别再但是了，也别把时间浪费在棋子的身上。有些感情不该有的，哪怕你把他当成弟弟，到时候这份错觉会影响你能力。桦儿，我们经不得任何机会的错失，更经不起一点风浪，听我的，不要对别人有任何不必要的仁慈。”担心外甥会因失大，卫子林不由得提醒殷丰桦，他们的每一步都必须心行走，踏错一步将会万劫不复。</p>

    “舅舅，我知道。”虽然心里对俞书涵有着某种特殊的牵挂，但到底，那份牵挂恐怕想借他的身份做点文章做基石，殷丰桦讨厌这样的自己。但又不得不继续这份特殊的借位关系。</p>

    “你既然知道，舅舅就不多了，余下的时间你好好考虑，对七皇子和八皇子将要回宫的事，你有什么观点没有？“卫子林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来考虑其他的事了，如果俞府不能为他们所用，那么不如直接放弃。但真要放弃，卫子林是不甘心的。之前几年的靠近和所花的心思，又岂是点点滴滴，那是他们付出太多的时间和精力。</p>

    拿不下俞府，如果只捧得个相爷，那么对他们来浪费的时间也就太多了，只因他们不可能等到相爷长大再动手，更何况就算他们想等但七八皇子又岂会给他们时间等。就算不知道他们已经留在京城，但时间越拖得久，对他们越不利。</p>

    “他们回宫只是个传，那就让它成为传吧。”殷丰桦微微一笑，嘴角似有痞意升起。这一笑，倒叫卫子林放了心，看来外甥是明白他要什么的。</p>

    “舅舅，我想让他们中消失一个。”殷丰桦这话时，仍然是在微笑。倘若这微笑给别人看到，恐怕会觉得这少年心思太过狠毒，不管怎么，那兄弟二人与他身上至少一半的血液是一样的。少年的眼神冷得如冰冻三尺的天寒地冻季节，不过这眼神却叫卫子林心下更为欢喜。</p>

    成就大位者，哪来什么多余的感情。人嘛，这辈子总会有得有失，为了外甥，他失去了儿子，已经没退路可走。既然如此，只要外甥最终能达到目的，再大的代价他也愿意付。

    “只要做得万无一失，不露马脚，除掉他们其中之一不是不可，不过不知道你父皇又会怎样看待此事。”卫子林不由得要揣摩圣意，毕竟不管怎么，那两位皇子也是皇上的儿子。

    “舅舅，我已经决定了，必须要除掉他们其中之一，而且我决定要除掉大的那个。”殷丰桦语气淡定的，仿佛在除掉一只蚂蚁似的轻松。“除掉七比除掉八要困难得多。.. 怕会失败。. 卫子林犹豫了，七皇子生性多疑且残暴，身边又有多少心腹围着，要除掉这样的人，很难。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