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半事发
农忙刚歇下,族长秋长生来了秋家一趟。
王桂花赶忙让进屋,泡茶搬凳的忙个不停。
秋婆子见秋长生有话要,发王桂花出去。
王桂花不放心,躲在窗外偷听,族长秋长生:“老嫂子,我这也是被族里几个晚辈烦的没法了,你托我的事呢,倒是有几个忠厚老实的后生能托付,哪天带来让你瞧瞧?”
秋婆子略略思索了半天道:“这事也是我没思量清楚,劳烦大兄弟了,原先老二媳妇把我气的,又见是个好吃懒做的,怕月儿跟了她受苦,这些日子看着倒是长进不少。”
“哎……心里再有气也架不住这血缘亲情,老二两口子好歹是月儿的亲叔婶,我想了好些日子,那事还是算了,真找个人将月儿托付了,让村里人怎么我这二儿子啊,倒是让大兄弟难做了”
“看嫂子的,有啥难做的,嫂子想通了就好,总是一家人,有什么误会就解开了”
“这以后月儿的亲事,大兄弟一定要帮着把把关,我那孙女是个心善的随她娘,别被老二两口子给哄了”
王桂花听的乐了,这老货总算想通了,还知道顾念她二儿子,等她死了还能管的着月儿的婚事,到时候还不是她了算,就是卖了她老婆子也管不着喽!
怕狗娃哭了,老族长听了不好,去寻狗娃了。
秋婆子缓缓道:“我这身体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了,指不定哪天就去了,以后月儿有什么,还得劳烦大兄弟多照应”
拉开了床里的一个暗匣子,抽出几张纸交给秋长生,“这是我给月儿备的嫁妆”。
秋长生看了眼吓了一跳,忙道:“老嫂子,你真想好了?”
“想好了,你也知道我这身子一直不好,要不是老大两口子,我早就去见他爹了,这份家产本来也是老大两口子挣得的,我这样做,也算对得起老大两口子了。”
秋长生郑重的接过房契地契道:“老嫂子既然相信我,我也一定替月儿保管好,我这就写个凭证”
秋婆子想不用了,秋长生已经转身出去了,寻来笔墨写了凭证,秋长生见老嫂子无事交待了,回家就把房契地契锁在柜子底。
秋月吃饭的时候过来陪婆,秋婆子叫秋月拿来针线,缝了个红布包,用包点心的油纸把凭证包好塞进去。
给秋月带脖子里,交待了几次,不能沾水,不能弄丢,不许跟别人,二叔二婶都不能,秋月连记住了才松口。
想了下,又拿起针线给狗娃也做了一个,塞了朱砂,交给王桂花,只是辟邪的。
农忙完了,秋二连夜赶着去县上上工,秋二在一家皮货店硝皮子,这段时间老请假,东家有点不高兴了。
王桂花把秋月狗娃安置的睡了,和秋婆子会话,再次提起要搬过来的事。
秋婆子道:“搬过来也行,不过得提前好,这房子和地是老大两口子留给月儿当嫁妆的,你们两口子可不能惦记”
王桂花听了嘴角抖了抖,眼看憋不住,老大两口子哪顾得上留什么遗言啊,这老货就是看她不顺眼,气急摔门出去了,连尿盆也没给老太太拿。
王桂花只等老婆子起了鼾声才蹑手蹑脚的出去,开大门一角。
张勇早等在门外了,一等开了门,就上下其手。
王桂花心里有气,栓了门把张勇拉到后院里一通抱怨,张勇给她宽了宽心,随着她的口风骂了几声。
秋婆子晚上喝多了点水,叫尿憋醒了,唤了秋二家的两声没人应。
摸索着下床,找了一圈也没见尿盆,开门去后院上茅厕,听得后院悉悉索索的声音,怕是进了贼,悄悄的往那瞧去。
看见自家儿媳和村长抱在一起,气的要了命,大叫一声,扑上去揪住王桂花就。
王桂花和张勇傻了眼,王桂花使劲一挣,把老婆子撞倒在地。
秋婆子气红了眼,指着王桂花骂道:“你……你这个不要脸的,竟然偷人……我秋家是造了什么孽啊,娶了你这么个丧门星”
王桂花怕老婆子的哭喊声引来人急了,抓起地上的石头恶狠狠的朝老婆子砸来。
砸的没了声响才住手,张勇把手指伸在老婆子鼻下见没了气息,吓的瘫坐在地上。
“你把她砸死了,你咋这么冒失呢,这可咋办呢”
王桂花硬着头皮道:“没事,这老货早该死了”
墙后边的秋月,紧紧的捂住了嘴,眼泪哗哗直流,在秋婆子大叫的时候她就醒了。
怕婆有闪失披了件衣裳跑出来了,谁知见到的是这副场景。
借着月光,瞪大眼睛看着村长和二婶将婆头上的血用布擦干净,抬着婆回了屋。
秋月不敢叫,也不敢跑过去看婆,只是瘫软在墙脚悄声的哭,哭的全身发软,天色快亮了才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屋,回去就发了高热。
秋二昨晚刚去上工今早就被村里人叫了回来,只是家里出了事。
秋二做梦也没有想到秋婆子死了,他昨晚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
王桂花哭的稀里哗啦的是自己昨晚上了趟茅厕,回来婆婆就磕在床下了,叫来大夫人就不行了。
秋二不疑有什么,好在秋婆子身体一直不好,棺材和装裹衣裳早都备下了,村里人帮忙装敛了。
秋二难过的嚎啕大哭起来,亲人接二连三的去,这究竟是惹了哪路煞神。村里人进进出出的忙活,谁也没注意到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