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日常二撩

A+A-

    跑十五分钟再练十五分钟拳脚,前世良好的习惯也带到了现在。

    只是南方的高温天气贼TM长,半个时就热出一身汗,一把剐掉T恤,程理冲进了浴室。

    铜管水龙头是没有安莲蓬头的,拧开开关后,两根手指那么粗的水流哗一下冲在脑袋顶。

    麻兹兹的,爽!

    “陈嫂,鸡蛋煮好了么?”程理边擦头发,边问保姆。

    “放桌上了,”陈嫂从厨房出来,手中有一大碗的白白的豆腐脑,“姐,你之前是不是吃咸豆花,这次尝一下甜口的吗?”

    程理犹豫,在陈嫂和奶奶热情的眼神中,点了点头,“弄一碗吧,我去叫豌豆过来。”

    “呵呵,五和豌豆感情好,以后上学了也有伴,”程奶奶笑眯眯的舀了一勺豆花,对陈嫂,“咸豆花口味太重,我是吃不下去的,你给五的碗里多放勺糖,甜滋滋的嫩豆花才好吃嘛。”

    “邹麦仁。”

    程理站在邹家大门口的槐树下等,不一会儿,就见她的豌豆蹦蹦哒哒出来,只是这脸上……程理皱起了眉头。

    “脸怎么了?”

    “唔。”

    他捂着脸,朝她笑了笑便垂下脑袋。

    程理扯开他的手,白皙的脸颊上有两道清晰的指甲印。

    “没事,一会儿就消了,我们吃早饭去。”

    他笑嘻嘻的,双手推了推程理的胳膊,不想多事。

    程理被他推着走,闷声问,“经常这样?”

    “没有没有。”

    “哟~”

    身后传来一道尖利的声音,程理顿住脚步,心里一沉。回头看去,邹老婆子和邹俊野站在邹家大门口的台阶上,正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程家大姐每天一清早就来我家串门子,怎么不进屋啊?”高萍,嫉妒又恶意的眼神上下看了看程理的扮穿着,“帝都来的就是不一样,这派头,啧啧,真不是我们这地方的孩子能比的。”

    邹麦仁站在一边,眼见程理的脸色越来越黑,他瘪了瘪嘴,声道,“邹奶奶,早饭我已经做好摆在桌上了,您不去吃吗?”

    “我和程理讲话,你敢插嘴?!”

    高萍冲邹麦仁嚷嚷,声音至少拔高了三个调,“滚一边去,杂种。”

    涂着丹蔻的鸡皮爪就往垂头站在一边的邹麦仁脸上招呼。

    程理左手快速提起,手刀砍在高萍的手肘窝,沉声道,“你,口很臭。”

    “哎哟,我的手,好痛好痛。”

    高萍大叫着弯下身,扶着手一个劲的喊痛,程理没用多大劲,只是敲在了她的麻穴。

    “程理,你对我奶奶干嘛了,”邹俊野冲下来瞪着她,“怎么能对老人动手?”

    邹麦仁慌张的扯了扯她的衣摆,程理右手绕到后背,轻轻的捏了捏他,“我有分寸。”

    “爱护环境人人有责的标语,邹俊野,你们学学校没教你啊?”程理道。

    “你什么意思?”

    “这么蠢,怎么毕的业。”程理不耐道。

    邹俊野气急,手指指着她,“你!”和高萍如出一辙的杏核眼满满的受辱的愤怒。

    程理眼神扫过四周,看到墙角边一堆灰色瓦片,曲指敲了敲。

    “邹婆子,你别做戏了,一条麻筋而已,怎么的,你还想讹我?”程理道。

    手刀在瓦片上比了比,她接着,“邹麦仁是邹家孙子,本不该我管,但是,麦仁是我程理的朋友,看他受欺负,我就……”

    咔,咔咔!一堆垒起来的瓦片约有三十来张吧,程理一手刀下去,竟全部裂开,最上面的几片在高萍和邹俊野目瞪口呆下,都碎成了四五片!

    程理的手一离开,瓦片纷纷落地。

    高萍猛的捂住了自己的手肘,心惊不已。

    “贼TM的火气大,”程理一步一步逼近邹俊野,“特别是你,以后麦仁就是我罩的,只要看到他身上有点伤,我就……都算你头上。”

    程理碎瓦片的手缓缓抬上,好像要抚摸邹俊野的脸颊似的,眼角余光却一直关注着邹婆子。

    “别别别!程大姐,别碰,有话好,好。”

    高萍顾不得自己手麻了,一把拉住邹俊野,她可不能让怪力的程理伤了唯一的孙子。

    程理可不想碰邹俊野,心里膈应着呢,盯了两人一眼。

    “不用再,听得懂人话,照做就行。”

    走到捏着衣角睁着溜圆眼看她的邹麦仁面前,程理清了清嗓子,“走吧,豆腐花都快凉了。”

    程理弄的动静挺大的,程奶奶和陈嫂早闻声出来了。

    陈嫂对程理手劈瓦片的功夫啧啧称奇,对程奶奶道,“老太太,咱家姐每天早上的什么拳啊?这手劲大的,比我还厉害吧?”

    程奶奶看着自家孙女和邹家孙子走在一起。

    经过黄澄澄的柚子树时,早的阳光穿过墨绿的柚子叶投射在少年人身上,花坛边的白色栀子花徐徐展开,香甜而纯真。

    “五,豌豆,快过来吃豆花。”程奶奶笑眯眯的招手。

    程理站在门口没进去,邹麦仁也停下来,水汪汪的圆眼望着她,“程奶奶喊我们呢。”

    程理还是没动,片刻后,她问,“有吓到吗?”

    邹麦仁眼睛眨巴两下,然后笑出了一道月牙,又软又甜的酒窝露了出来。

    “没有啊,你是在给我出头呢,我知道的,谢谢啊,只是,你的手……”

    他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她劈瓦的手背,“痛不痛?”

    一个指尖的接触大概只有指甲壳的四分之一?

    就那么点的面积,程理也感受到了邹麦仁温温软软的心疼。

    她勾了勾嘴角,邹麦仁仍低着头盯着她的手,似乎在观察她的手是不是钢铁做的。

    程理右手五指紧握,再伸出食指,轻轻在他的食指上敲了敲,“不痛。”

    “唔!”

    邹麦仁一惊,左手握着他的右手食指放在胸口,溜圆的眼满是惊诧,脸看着看着就染上了一层粉红。

    然后头一扭,跑进了屋。

    “呵,豌豆。”程理看着落荒而逃的人。

    “奶奶,这碗豆花,我……”

    程理推开碗,眉头拧得死紧死紧,甜腻的滋味充斥整个口腔喉管,难受得想去漱口。

    “吃不惯啊?”程奶奶一脸可惜式委屈。

    “奶奶,”程理也颇无奈,“这口味习惯难得改呀。”

    “哦。”程奶奶瞅着她,又舀了一勺豆花,“我就觉得甜豆花好吃。”

    邹麦仁圆溜溜的眼睛望了望程奶奶,又看着眉头都快攒一起结的程理。

    眨巴两下眼,他试探的问程理,“我这碗没动,给你放点老干妈吧?”

    程理不想吃豆腐脑了,真的太腻。

    “不用了,你们先吃。”

    程奶奶看程理往洗手间的方向走过去,老人家有一点儿不高兴。

    “哎呀,奶奶,我们吃啊,”邹麦仁圆场道,“热乎乎的呢,别浪费了,我再给您盛一碗哈?配着陈嫂的南瓜饼吃,可香。”

    “哼,好吧。”

    程理刷完牙回来,奶奶和豌豆两人吃得津津有味,她无奈的摇头坐下,发现原来位子上的豆花却不见了?

    眼神在桌面一扫,对面的圆脑袋头都几乎快埋进她用过的碗了,长长的眼睫毛颤啊颤,碗底都没了,还不抬头。

    程理忍不住勾唇轻笑,虽然知道这家伙大概是因为怕浪费而吃掉的,但他羞赧的表现还是取悦了自己。

    吃完陈嫂重新给她下的面条,程理边擦嘴边,“豌豆,你等会写一副毛笔字给我。”

    “恩?”邹麦仁边收拾碗筷边问,“干嘛呀?”

    程理拉住他的胳膊,“你别做这些,让陈嫂来,赶紧去写。”

    见她一副不容置疑的强横样,邹麦仁好脾气的点头。

    宣纸铺在木桌上,邹麦仁写了一张又一张,直到程理拿起其中之一满意的点头,他才吁了一口气。

    他问,“程理,你要干嘛用啊?”

    “帮你去叩书法名师的门啊!吴一恒老师,听过吧?”

    邹麦仁吃惊,“听听听过啊!”

    圆脸紧张得都红了,“我最崇拜的大师,全国前十,行书数一数二呀!”

    “所以呀……”程理笑了笑,曲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逗他,“你愿意当他的关门弟子吗?”

    “可我……”

    邹麦仁的眼睛渴望热切,但咬着的下嘴唇却透露他的纠结矛盾。

    “你去年参加的‘华夏杯’书画大赛,草书组获了金奖,就是入了吴一恒老师的青眼,他觉得你年纪,但特别有灵气,假以时日,你的字体必有风骨。”程理道。

    “真的吗?你怎么知道的啊?”

    程理背对着他把已经干了的宣纸卷好,放进书画桶。

    “因为我一个发,他爷爷是草书大家,拿你的字回去激励他呢。”

    程理想到吴谷胖子每次捉着毛笔的憋屈劲就想笑,转身时,忽的对上一双雾蒙蒙的圆眼。

    “诶!你,这?怎么啦?”

    邹麦仁鼻酸眼涩,瘪着嘴也压不下心中的暖流,好想哭。

    他垂着眼睫,扭捏了一下,不好意思道,“程理,你对我好好……我长大以后,一定赚钱报答你。”

    程理:“……”

    这傻子!

    程理怔然轻笑,眉峰一挑,她半真半假的揶揄,“报答啊,我想想……可否以身相许?”

    邹麦仁狂眨眼,以为自己听错了,对上程理凤眼的笑意后,他惊得原地一蹦。

    “唔?我我我……”

    看他脸红得要滴血,程理笑了笑,霸道却留有一丝余地的了一句。

    “这句话是认真的,但时间可以宽限。所以,我们从朋友做起?”

    她忍不住,伸手勾了勾他的下巴。

    邹麦仁在原地石化了,脸上的热度一直退不下。

    作者有话要:

    某日,

    程大佬戳豌豆:还记得曾过要报答我的话吗?

    豌豆呆了两秒,无言的羞涩一笑

    程大佬:喂喂喂,干嘛呢,解我衣扣

    已黄了的豌豆:报答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