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表个白
程理跟着队伍三天后才回国,在机场停留片刻,与教练师兄师姐道别。
“师妹,”黄颂菊一脸依依不舍,“以后常联系,常来训练馆找我们玩哦。”
程理点头,瞥了一眼乐滋滋的刘孝伟,MD,碍眼。
“教练,你别笑了好嘛?巨丑!”程理道。
也不管他骤黑的脸色,她继续,“我和师姐师兄给你揽了六金一银,能把你的喜悦化成实际行动,奖励你可怜的徒弟们一人一部手机么?”
“当然……”
程理风骚的撩了撩长长的刘海,呼一口气,夸张的嫌弃道,“我就不必了,毕竟你个抠门精也不是我师父。”
完之后,身手敏捷的后退一步,避开刘教练恼羞成怒的铁砂掌。
程理站在师兄师姐的背后,挑衅的勾起嘴角。
黄颂菊和李正宏相觑一眼,手挽手站在一起,笑眯眯的甘当程理的肉墙。
“教练……”两人喊道。
脸上希冀的神色令刘孝伟心酸。
“抠门精。”程理跟着喊。
嘁,心酸的泡泡还未冒上来,就被程理戳破。
刘孝伟瞪着程理,个丫头片子蔫坏蔫坏。
“你挤兑个屁,劳资早有算,”刘教练道,“等会和笑笑他们几个一起去吃一顿火锅,然后去电脑城,你两一人挑一部手机,我再买台电脑放休息室,偶尔上个网冲个浪,别与时代脱节了。”
“哟,教练还知道上网冲浪呢?”程理调侃道。
“还不是你三哥,”刘孝伟冲程理吼道,“弄了个剑三的游戏号又没时间玩,非缠着我给他练级,真是败给你两兄妹了。”
“关我啥事啊!谁让你单身有时间,对他又从来不懂拒绝呢。”程理凉凉道。
刘孝伟被噎得脸一阵红一阵黑,心想他和程家人到底结的是什么孽缘。
深深吸一口气,他道,“你飞机几点啊?怎么还不走。”
“别赶我,我也不想看见你。”
程理看了看表,离回H市的航班还有半个时。她转身拥抱了下黄颂菊,又和李正宏碰了下拳头。
“那两块奖牌我先拿回去给老妈妈瞅瞅,等你来家里吃饭时,我再给你。”程理背起包对刘教练道。
刘孝伟冲她连连甩手,脸上是不想多看见她一秒的嫌弃样。
程理呵笑一声。谁让这人强行挂断邹麦仁的电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不挤兑死他怎么甘心。
“师兄师姐再会。”程理挥手告别。
“常联系。”两人道。
程理的背影挺潇洒,大跨步的去赶飞机。身后的三人目送一会儿,大师兄李正宏破了沉默。
“师妹好无情哦,都不回头看我们一眼。”
黄颂菊闷闷点头。程理虽不是体校的学生,但每年的暑假都会和他们一起训练,五六年的感情了,断就断。
刘孝伟感到好笑,给两人一人一颗爆栗,道,“又不是再也不见,惆怅个屁!而且你两等会不是就买手机了吗?”
“是啊,以后短信电话联系都一样的。”黄颂菊开心道。
“对对对,”李正宏憨厚的摸头,唏嘘道,“程师妹这不拖泥带水的性格,其实很适合武术一道啊。”
刘孝伟也惋惜啊,不过没得办法不是。天赋毕竟是人家自己的,旁人哪能指手画脚。
“羡慕别人不如把握自己,”刘孝伟伸手,拥住两位弟子的肩膀,宽慰道,“走,吃火锅去,让那个臭丫头去吃冷冰冰的飞机餐吧。”
“好嘞,哦哦哦。”
程理坐上飞机后,扣上耳机就呼呼大睡。
美丽的空姐温柔的推了她一下,她都没醒,直到一张毯子盖在胸前,她才警觉的睁眼。
程理松开了姐姐的手,僵尸脸啥表情也没有的道,“谢谢。”
空姐笑脸一僵,回到后勤室。
“怎么样?他问你要电话了吗?”另一位空姐兴奋的前来搭话。
盖毯子的姐姐遗憾的对手指,“他是女的啊~”
“……那还真可惜,一身奢侈品还这么酷,居然是同性。”
“可她抓我手的时候,我有心跳耶~”
“你?!醒醒啊……”
被谈论的某人在下飞机后,掐了下自己的脸,精神百倍。
冯若兰领着孙子程怀安站在接机线外,引颈翘首,左顾右盼。
一位身着藏蓝色长款呢子外套,半张脸藏在浅灰色围巾的高挑子似乎、有那么点像她的闺女。
她眯缝了下老眼,眼神还没集中细瞧,就见那抹身影猛的前冲,方向就是自己!
哎哟,这冒失的假子绝对是她闺女,没跑了!
冯若兰高兴的挥手,“五!”
“老妈!”
程理看见老妈妈娇的身影,端庄的面容,殷切的凤眼,激动的助跑一段,撑着隔离杆就跳了出来。
一把抱住老妈妈,摇了摇,她高兴道,“妈,你怎么了很多?”
感觉一只胳膊就能圈紧。
冯若兰满怀激动,一听闺女的话,心里头的辛酸和欣慰交织得胀胀的。
她捶了下比自己高半个头的程理,嗔道,“你也喊老妈了啊,身子骨老了会缩的嘛。”
程理不满,紧抱了下老妈妈,道,“您才六十呢,老什么,全机场的女人都没您漂亮。”
“姑姑。”
身旁的正太蹦了蹦,一头黑亮的西瓜皮蹭了过来。
“哟,怀安啊。”
程理摸了摸正太的头,心下想起另一张笑容腼腆的脸。
她的豌豆在干什么呢?
程怀安抓着程理胳膊,星星眼的期待道,“擎天柱的等身模型霸气吗?可以卖吗?”
“已经给你买了,厂家到时候邮寄过来。”
“噢耶!姑最好。”
程理勉强的笑了笑。下手的时候,一向对钱没概念的她也肉疼了一秒。
冯若兰开车门,回头看见程理的脸色,笑得跌。
“有多贵啊?缺钱花了?”
程理摇头,她倒是不存在缺钱花的状况,不老妈妈,单老二哥哥每个月给的零花,能再买两三个擎天柱都没问题。
只是想起了一个节约,乖巧懂事的邹麦仁。
别这种高端消费玩具,她的豌豆时候除了做家务和学习外,怕是连掌上的塑料卡车都没得玩。
算了,以后有她宠。
程理陪了她老妈妈一整天。上午约好做了头发,中午去了内联升裁两件新旗袍,午饭后又去养生馆做了全身护理,天光渐隐,才回家。
期间老妈妈威逼利诱、掐挠抓,非让她今年过年也做一身红彤彤的旗袍袄。
她抵死不从啊!开玩笑,过完年都虚岁十七了,再给她老妈妈当洋娃娃,她不要面子啊!
晚间,她和三位嫂嫂陪老妈妈玩了几圈麻将,送她回卧室时,老妈妈拉住了她的手。
冯若兰看着亭亭玉立的程理,心里柔得一塌糊涂。
都女儿是母亲的棉袄,这话真没错。当初若是失去这个宝贝疙瘩,她得多后悔啊。
“妈,怎么了?”程理问。
“咱娘两几句私房话。”冯若兰道,拉着程理的手一直没松,坐在沙发上后,她才问,“你奶奶前一阵电话来了,问了我下家里的情况后,提了一个可爱的男孩子,叫麦仁豆,五,你和他是好朋友吗?”
程理心中一默,眉尖下意识的攒了攒。
对上老妈妈平静而又深沉的眼光后,她不自在的低头一笑,舔了舔唇。
她该怎么呢?能和老二哥哥直言不讳,但是老妈妈这……
冯若兰也不急,看着自家闺女一会儿羞涩的笑,一会儿咧嘴吸气,下一秒又蹙起英气的眉峰,种种神色,皆是少有的。
也皆是因为那个问题的主角,婆婆口里乖巧可爱,和五关系匪浅的同龄男孩。
冯若兰看得新鲜而欢欣,同时又满含隐忧。
“五……”
冯若兰轻抚女儿光洁柔韧的手背,爱怜道,“和妈妈直吧,那个男孩,好么?”
“好!”
程理脱口而出,下一秒才反应过来自己有多心急,对邹麦仁又有多维护。
冯若兰笑了,她的女儿她能不知道么,这是她的心头肉啊。程理迟疑的那片刻,就知道答案了。
双手握着女儿的手,冯若兰笑问,“怎么个好法呢?”
既然暴露了,程理也就坦然了,她呼出一口气,神色认真而严肃。
“好到我认定他就是我一生的唯一伴侣。”
“想和他在一起,走完此生。”
耳顺之年的冯若兰惊呆了,一生的唯一?!
她的女儿年少轻狂,霸道不讲理,除了一个胖子发,和同龄男生从来都是拳头下的交道。
这,是春心萌动,对爱情太过憧憬了吧?
开口就是山盟海誓?!
程理脸色有点尬,“妈,您这天裂了的神色是几个意思啊?”
“五,你今年不过十五,懂什么是一生吗?诺言可不是儿戏。”
程理浅浅的笑了笑,不再多话。
她对邹麦仁是一万个认真,一亿个想执手偕老,而这些需要她历久弥新的坚持。
时间会证明,诺言不管年龄大,都是一字千金。
冯若兰见女儿好似被击到了,笑容亲切的挽住她胳膊。
“妈其实没别的意思,也不会阻止你和那个邹麦仁来往,我比你老二哥哥还明白,也更相信你,我家闺女绝对是学业与青春两不误的靠谱,对吧?”
嘁~程理嘴角一勾,“您甭变相施压,我懂。还有,我并非儿戏,也不是青春期对异性的好奇冲动,当然,这些您不会相信,我和豌豆会证明给你们看的。”
“哟,”冯若兰双手捧住程理的脸,“看这张明明不爽,却大度的不和我计较的脸,怎么滴,是不是觉得老妈妈看轻你们了啊?”
程理确实有点不爽,她无力道,“被您看出来了啊?”
冯若兰沉默了一瞬,然后亲亲密密道,“五,今晚和妈一起睡吧,谈谈那个男孩?”
“不谈。”
“五……”
“不!”
“哎哟,我可怜的椎间盘哟,好疼啊……五啊~~~”
“哎,谈吧……”
“他长得可爱么?听还有甜甜的酒窝啊?还会害羞脸红是么?”
“……”
作者有话要:
诺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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