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在一起
衣摆上的污渍,程理不是很在意,洗不干净了扔了就是。她坐在凳子上,手托腮,等菜的功夫,无聊的翻看盛文涌带来的杂志。
但邹麦仁不乐意的拧着淡淡的眉毛,盯着看了好久。程理觉得再看下去,她的衣服貌似能烧起来。
他腮帮子含了一口气,鼓鼓的,程理惊愕的看着他,这是在和污渍赌气么?
就见他起身出去了一会儿,回来时一手端了个水盆,一手拿了瓶——立白洗洁精?!
“干嘛呀?”程理问。
他嫌弃的指了指她衣服,“脏了,要洗掉。”
“回家洗呀?”
“你才不会手洗呢,要不丢进洗衣机,要不送去洗衣店。”
“额……”
邹麦仁对程理的生活习性了解得不能再多。
“而且你不觉得,脏了还穿,会不舒服么?”
“豌豆啊,你是不是……”
程理看他执着的挤了一点洗洁精往她衣服上抹,拧着的眉毛没解开之余,还抿紧了唇。明明很为难还不放过自己的纠结模样。
“有点洁癖啊?”
“唔?有吗?”
邹麦仁头也不抬的反问,双手在还在跟程理的衣服较劲
程理想了想公寓的一尘不染,物品归纳得整整齐齐,她要找点什么,每次都得先问过他放哪。
她点点头,“应该是一点洁癖,加一点强迫症。”
“什么什么?谁强迫谁?”
盛文涌拎着三瓶啤酒开了门,后面跟着老实不多话的老板娘进来送菜。
“文涌,你不是去买饮料的吗,怎么拿的是酒啊?”邹麦仁问。
“谁给哥们庆祝用饮料啊?麦仁你在干嘛呢?”盛文涌放下酒,惊讶道,“程理的这件衣服是香奈儿的吧,你用洗洁精?”
邹麦仁抻了抻程理的衣摆,无辜道,“去油渍不用洗洁精用什么?”
“送干洗店啊,有专业的洗涤方法吧?”
“唔?”
邹麦仁眨了眨眼,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他看向程理。
程理浅浅的笑了笑,“我本来都不想穿了,既然豌豆亲手洗的,我就多穿两回吧。”
邹麦仁挠了挠头发,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理所当然的鄙视了一眼盛文涌,“你看,幸亏我及时把油渍洗化了,不然阿程都不想穿。”
盛文涌碰上程理警告的眼神,无力的摇摇头。
几千上万的衣服,他兄弟用洗洁精洗,也是程理钱多,无原则的惯了。
“不这个了,”盛文涌启开啤酒盖,一人倒了一杯,“我们先庆祝麦仁的成功发表,假以时日,不定就是大作家大文豪了。”
邹麦仁羞臊得要死,“文涌你这话得太大了,我也没这么想过啊。”
“哈哈哈,目标还是要有的,干杯。”
邹麦仁笑笑,和程理对视一眼,端起啤酒。
“爽。”
盛文涌一口到杯底,眼光一扫,程理已经淡定的满上了第二杯,心里赞了声好酒量。再看邹麦仁,还在一口一口慢慢喝,脸也皱巴巴的。
“麦仁啊,你在喝酸奶么?”
邹麦仁抬头,圆脸扭曲得攒成一团,“啤酒好苦。”
“噗,你第一次喝啊?”盛文涌笑问。
邹麦仁点头。
“那别喝了,意思意思就好。”程理夺过邹麦仁的酒杯。
“不行不行,”盛文涌阻止道,“这是我第一次和兄弟喝酒,这一杯怎么的也得喝下去!”
程理挑了挑眉,撤回了手。
邹麦仁撇了撇嘴,他实在不喜欢喝这个味。看向直视他的文涌,哎,兄弟的酒,不能不喝呢。
咕嘟咕嘟喝完,一个气泡马上冲至头顶,嗝,了个酒嗝。
一桌子菜,三个长身体的少年人。只看见举箸如飞,偶有玻璃杯相碰的声音,盛文涌和程理都是一口闷的豪爽型,哐叽一声,酒杯放下,又埋头朵颐。
恍一回神,桌面上的菜碟除了青红辣椒等配料菜外,见不着一块肉,一根菜。
“好酒好肉好饭友,舒服!”
盛文涌一只手揉了揉肚子,另一只手握拳,看向程理。
程理瞥他一眼,嘴角一勾,抬手回击。
“哈哈哈,程大姐与众不同,清纯不做作,好弟媳!”盛文涌夸完后,又想占便宜。
程理呵笑一声,擦了擦嘴,“你几月的?”
“我比麦仁大。”
“嗯哼,”程理挑眉看他,“几月?”
“五月。”
程理手放在邹麦仁的手背上,得瑟道,“你该叫嫂子,我比豌豆大八个月,扯个平均,咱两一起大你一个月,你叫我嫂子,没毛病。”
盛文涌愣住,“这是哪门子的算法?”
“要认亲,就得叫我嫂子。”程理脸不红心不跳的。
“阿程啊……”
邹麦仁在一边好像特别不好意思,都快把头低到碗里去了。程理瞧见后,下意识的伸手扶了一把。
“啧,忘了,”盛文涌咋舌道,“你还特别霸道,叫嫂子不……”
“诶。”
程理干脆利落的大声应答。
盛文涌的神色僵了一瞬,然后捧腹大笑。
指着程理,对一脸甜蜜笑容的邹麦仁道,“麦仁啊,你可得跟程理学学这脸皮,哎哟,没见过这么上赶着的姑娘,哈哈哈……”
程理神情坦荡,“没办法啊,太喜欢了。”
邹麦仁笑嘻嘻的戳了戳程理的脸皮,“不厚,滑滑的,嫩嫩的。”
“求你俩别腻歪了,”盛文涌道,“可怜可怜我这孤家寡人,都快被酸得冒泡了。”
程理站起来,问,“回学校吧?”
邹麦仁点头。
程理见邹麦仁动了动,却不起来,担心道,“怎么了?”
“站不起来,双腿好像没力气。”
邹麦仁疑惑的望着程理,瘪着嘴巴,可怜兮兮的伸出手。
“阿程,抱抱。”
程理惊得挑了下眉头,盛文涌更是一脸崩溃。
“抱抱抱抱,”邹麦仁似乎急了,双手去拽程理的胳膊,“阿程抱抱……”
噗,盛文涌扶额笑道,“敢情早就醉了啊,还一本正经的答话,哎哟这技能……”
程理双手一揽,把邹麦仁拖抱在怀,摸了摸他后脖颈。
“豌豆?”
“唔。”
“是不是没力气?”
“唔……”
这一声细细弱弱的唔,拖得绵长又可怜。邹麦仁同时还把头埋进程理的脖颈,蹭啊蹭。
“啧啧啧,这可怜劲,麦仁醒了知道后,肯定找地缝钻。”
盛文涌想把邹麦仁扯出来,分担程理的重量。
可邹麦仁很生气的拍开他的手,圈住程理的脖子嚷嚷,“阿程是我的,你不许抢。”
“没抢啊!”
盛文涌摸了摸自己的手,这子看上去瘦弱,劲也不嘛!
“我抱得动。”程理。
盛文涌问,“怎么办啊?马上就要上课了。”
程理一边安抚怀里嘟嘟囔囔的邹麦仁,一边抬手看了看表,她,“你逃半节课吧,等会把他背到医务室。”
“没问题,只是你怎么不背呀?看你挺轻松的啊?”
“已经风言风语了,干嘛还添嚼头,我不想把早恋的名声坐实,这对豌豆不好。”程理道。
盛文涌认认真真看了看程理,继而羡慕的抽了一下像个孩的邹麦仁,换来程理的怒瞪。
他干巴巴的扯了扯嘴角,“程理,你……真挺好的,麦仁好福气。”
“呵。”
程理轻笑一声,抱紧邹麦仁,没话。
等上课铃音响起,邹麦仁已迷迷糊糊靠在她肩头睡着了。
“麻烦了。”
程理揽着邹麦仁的肩膀,把他心靠在盛文涌的背上。
“客气什么,他是我好哥们。”
负责医务室的王老师给邹麦仁看了看,严肃道,“他酒精过敏,耳后那一块都长了红疹,幸好喝得不多,不然得进医院!现在睡着了,没什么事。”
又对程理和盛文涌批评道,“你们两个太不像话了,学生喝什么酒?家长知道吗?”
“王老师别生气,我们没喝多少,就是太高兴了,的庆祝一下。”
盛文涌的笑容和窗外的太阳一样俊朗和煦,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男人,谁不喝酒。”
王老师大概是个刚毕业的学生,见盛文涌逗趣,不禁笑着摇头,声音明显软和多了。
“好啦好啦,你赶紧去上课吧,这位女同学呢?”
程理给邹麦仁把毯子盖上,道,“我已经和班主任请假了,多谢老师关心。”
完一屁股坐在床尾,看也不看王老师。
盛文涌偷偷翻了个白眼。程理话的倒是客气,但僵尸脸和不鸟你的行为真的很不给王老师面子。
“咳,”王老师有点尴尬,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既然你班主任知道,那你也休息下吧。”
程理瞥她一眼,点头。
盛文涌则笑了笑,拍了拍王老师的肩膀,“老师,我上课去了,再见哦。”
王老师笑着和他挥了挥手,然后空间就安静了。
尴尬蔓延,眼角瞄了眼板着脸的女同学,王老师默默退了。
眨也不眨的盯着邹麦仁五分钟后,程理受不了了。
从报刊架上抽出一本校刊,翻了翻,还没两页,她就了哈欠。
秋乏啊,困。
睡意袭来,她干脆脱掉鞋子,把脚伸进邹麦仁的被子里,双手抱胸的靠在床头睡着了。
日光透过玻璃窗折射出一束束光线,干净的白纱窗帘轻扬。五官精致的少女和眉目雅致的少年相互依偎,融融暖意汇合脉脉温馨。
时间流淌,好似也不愿惊醒这唯美的画面。
直到窗外响起阵阵喧闹,静止才有了慢动作。
邹麦仁揉了揉眼睛,程理抬手敲了敲僵硬的脖子,目光对上,两人相视一笑。
“醒了,有哪不舒服吗?”程理问。
邹麦仁眨了眨眼,坐起来道,“没有啊,这是……”
“医务室,”程理答,揉了揉他睡得凌乱的头发,抚平一缕呆毛,“你以后别喝酒了,自己过敏都不知道的。”
“呵呵,第一次喝嘛,”邹麦仁腼腆的笑了笑,掀开毯子下床,“阿程,几点了?”
“三点半。”
“啊!错过两节英语课!赶紧回教室,还有一节化学。”
程理和邹麦仁谢过王老师后,就回教室。
路上,程理口干,拖着他绕道去了卖部,递给他一瓶矿泉水,道,“今天不喝饮料了,多喝水,把酒精冲淡。”
“恩,”邹麦仁乖乖的喝了口水,道,“阿程,陈老师希望我参加数学奥赛培训班,我之前没答应,不过今天放学我想回复他,我参加。”
“好啊,你数学成绩向来都是满分。”程理淡淡道。
“豌豆,”程理突然顿住脚步,看向邹麦仁,“你先前是不是因为……”
“唔?”
“你站这儿等我一分钟。”程理完,转身就跑。
“干嘛去?”
邹麦仁摸不着头绪,看她飞一样的跑了,一双修长的大长腿,和挺翘浑|圆的,咳咳,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噗,他一口水喷出,脸色通红,心口怦怦怦跳个不停。
程理跑到卖部,“老板,有记账本吗?”
“有,里面那个架子的最下一排。”
程理捏着本子过来,看到邹麦仁不停的拍胸口咳嗽,她道,“怎么了?”
“啊!”邹麦仁一声惊呼,圆溜溜的眼睛瞪得贼亮,“没没没,没什么。”
“呛着了?”
“唔?对,呛,呛呛着了。”邹麦仁忙不迭的。
“你过来,”程理拽着他的手走到花坛边,把手中的记账本给他,“豌豆,这是记账的,如果你有正事要用钱的话就和我借,将来连本带息的还,怎么样?”
邹麦仁捏着本子的手紧了紧,他干涩道,“阿程……”
“我也是为了自己,你也过啊,要更优秀才配得上我嘛,所以,不要矫情哦。”
他垂着头抿了抿嘴,刚刚咳大发的眼睛忽的又酸起来,赶紧吸了吸鼻子。
“恩恩,我知道了,但这次,我有稿费可以用。”
“好的,”程理遗憾的点头,忽的凑近邹麦仁,狡黠道,“咱利息算几分合适呀?”
邹麦仁看她俏皮的模样,笑得露出了酒窝。
“阿程几分就几分咯,反正以后也是你当家嘛……”
“嘿哟,这话得,有艺术,我喜欢……”
“嘻嘻,你教得好嘛。”邹麦仁软声道,长睫毛眨了眨。
“是么?”
程理促狭的挑眉,见周围没人,朝他耳朵吹了一口气。
“唔……”
见她嘟着唇过来,邹麦仁心脏狂颤,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
羞赧的唤她,“阿程啊!”
“恩?”
程理笑逐颜开,恣意灵动,仿若耀眼的秋光都融入了熠熠生辉的凤眼。
唔——
邹麦仁按着胸口,秋燥啊!他觉得他要做几套卷子静一静。
作者有话要:
(*^__^*) 嘻嘻……
奶豆的撒娇,萌不萌?
奶豆偷喝了口醋,你们发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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