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 他也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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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西。”

    一声轻唤忽然从前方传来。将她满脑的胡思乱想瞬间惊碎一地,猛地抬头,就看到符生良的背影早已远去。

    云南也走出了几步,正回头望着她,白皙的脸庞上眉眼清寒。

    云西赶紧跟了上去。

    “可是在想案情?”他转过身,步伐从容。

    “案情?”云西的脸颊登时一红。

    好吧,她承认,在这个当口,竟然还能胡思乱想,她真的不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神探。

    但她并不想承认,轻咳了一声,微微有些心虚的笑道:“对,就是案情!”说着,她煞有介事的点点头,“太难了,这个案子真是太难了!”

    云南凤眸微侧,斜睨了她一眼,“曹老八你都推断得出来,这点事情,就难住你了?”

    云西瞬间睁大了眼睛,“难道一会符生良问你案情的推断?不会——啊!”

    她话刚说了一半,额头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个爆栗。眼泪瞬间就迸射而出,她一把捂住头,刚要辩驳,就见他高挑的背影已经飘然而去,只甩下一句冰冷的话。

    “案情大如天,不可再懈怠。”

    云西很想爆粗口,无奈这次的确是自己有错在先。最终也只能一边没好气的揉着额头,一边赶紧在脑子里过一遍案子所有经过。

    没有几步,她就追上了云南,可是再往前探看,衙门甬道上空空荡荡,只有一排清扫得纤尘不染的青石砖,静静的反射着朝阳的温暖的辉光,却不见了符生良的踪影。

    “符生良呢?”云西疑惑问道。

    “他先去和县丞说点事,咱们先去后院,他随后就来。”云南道。

    云西干笑了一声。

    看来刚才她走神真的走的很专注。

    不多时,他们就来到了专供知县住宿的后院。

    空荡荡的院子中,只有一个老仆拿着扫把,在一下一下的扫着砖石道上的尘土。

    听到脚步声,老仆抬起头,眯细了眼睛,满是不解的看着他们,“大人不在——”

    他话才说了一半,就被云西抬手打断,“是知县大人叫我们来的,说是一会和大人共用朝饭。”云西笑盈盈的说道。

    听闻此言,老仆赶紧放下扫把,两只手在身上拍了拍,有些着急的道:“哎呀,不知典吏们要来,竟是什么也没准备。这个如何是好?”

    云西笑容亲和,“没事,我们吃的也少,随便吃点就行。”

    “不是随便吃点的事,关键是没吃的。”老仆焦躁转了两个圈,“大人昨日身体不适,吐了半宿,所以今朝的朝饭只备了不伤胃的小米粥,也就两碗,咋够你们吃的!”说着,他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步就要出院门,“不行,俺这就去趟伙房!”

    云西却差点失笑出声。

    原还想着符生良真是条汉子,第一次看到横尸遍野的惨烈情景,竟然生生忍住了没吐,原来竟然背着人,吐到半夜!真是不容易。

    像是预知了她的恶趣味,云南迅速的甩给她一个异常冰冷的眼神,她赶紧忍住了,拦下老仆,宽慰道:“没事没事,”说着,她从怀中掏出个食袋,在老仆面前晃了晃,道:“我家兄长调理身体,不吃饭,我呢,自带着点心,一碗粥足矣。”

    “这哪行啊?!”老仆仍有些不相信。

    “云书吏说行,就行了。”一个声音,笑意淡淡的从身后传来。

    云西一惊回头,脱口说道:“知县大人?”

    站在他们身后的,正是一身威严墨绿色官袍的符生良。

    他立在半圆形的院门之前,正望着她们,负手淡淡而笑。

    恰有一缕阳光,晃晃投在他身上,带着清晨特有的疏朗,越发映得他如玉的面庞清俊逼人。

    “王伯,你先去忙吧。”符生良点点头。

    老仆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走进了一旁的厢房。

    “云典吏,云书吏,请!”他抬了抬手,指向正厅,微笑着示意。

    云南云西施了一礼,便进了屋。

    待到进了屋,三人落了座,王伯又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

    两份粥,一杯热水。

    一碗粥刚端到面前,云西便开门见山的张口了。

    “大人,此番召我们兄妹前来,可是有事要问?”

    符生良浅浅一笑,“不愧是推官世家,什么也瞒不过姑娘。”视线又从云西身上缓缓转到云南身上,“生良正要请教,对于尧光白的作为,云兄有何看法?”

    云南轻咳了一声,看着云西,脸色苍白的道:“云西,为兄身有不适,你代讲下吧。”

    云西忍着笑,认真的点点头,再抬头,目光却如鹰般犀利。

    ”尧光白的信,大人没有念完!大人隐瞒的地方,才是案情关键!”

    符生良双眼微怔,眸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仰头爽朗的笑道:“那姑娘能否猜一猜,这被符某隐住的部分?

    云西唇角微扬,白皙的脸上绽出自信的光彩,“既然是猜,那便不需要确凿的证据,云西姑且一猜,大人就姑且一听。”

    符生良点点头,“姑娘不必顾虑,但说无妨。”

    云西语音清晰,缓缓说道:“信上说的是闯破天一伙被尽数tusha的真相!”

    符生良脸色瞬间一沉。

    云西不觉看了眼云南,见他唇边笑意清浅,咽了下口水,继续说道:“杨洲利用职权,以与临县协作的借口,调出临县俘虏。

    其实,他在半路上就将犯人调了包。换了几个打手,送进监狱,将吕德才一案所有与李元有瓜葛的人灭口,并放跑了李元。”

    “后来呢?”符生良直直望着云西,眼神一霎不霎。

    “另一方面,杨洲将真正的山贼交给金魂寨,金魂寨又威逼利诱着他们假装跑回山上,去敲开了山寨的大门。

    因为山寨平日里本就交过各县保护费,所以,山寨并没有太多疑心。那些山贼假称各县老爷们要分官银一半,就可以作伪山贼已逃窜出去。山贼们想想,被扒了那么多年羊毛,这次也难免出血,也就答应了。”

    说到这里,云西忽然加重了语气,蹙眉继续道:

    “没想到,杨洲想要的不是一半,他想要的是全部!又加上大人你剿灭山贼在即。所以杨洲早就安排了那几个山贼半夜打开山寨后门入口,放进金魂寨一众高手,无声无息的杀了大部分山贼,有少数清醒发觉到了的也被他们迅速解决。

    但是杨洲却没想到,大人会因三个死囚的死而大动肝火,提前发兵。

    所以杨洲才会在昨日表现得有些失态,因为他生怕时间来不及,银子还没来得及运出,就被捕房与兵房撞破好事。”

    听到这里,云符生良早已惨白了脸色,他从袖中拿出那块帛巾,白皙修长的手指越攥越紧,漆黑的眼瞳里,有惊惧与怀疑的光线闪过。

    他忽然抬起了头,盯着云西,目光忽然就有些阴狠,:“信上没有的事,你们又是如何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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