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到两个人饿得肚子咕咕叫，姜里彦也没有现身。

    莫颜先去吃饭，丁香香让莫颜先去吃饭的饭馆儿点菜，她再去茶馆看看姜里彦回来没有。等莫颜这边点的几个菜都上了桌，都有些凉了，丁香香才蔫蔫儿的来了。

    “他还没回来，茶楼有个伙计刚刚回来，姜里彦的朋友出门还没回家去，姜里彦还在他家等着，让那个伙计回来看店。”

    丁香香的意思是还要等，莫颜什么话也不想，指指面前的碗筷，抓起来就开始闷头吃饭。

    丁香香心不在焉，莫颜吃完了，她一碗饭还没扒完一半。莫颜捧着茶盅，边看着她吃饭，边担心的道，“不能什么药都随便乱买乱吃，要问清楚了，用多少份量熬，熬好了吃多少。”

    “嗯。”丁香香点头，“买药时大夫应该都会吩咐好的。”

    “你别想的太简单，这不比普通生病了吃药。嗯听这样的药，等药效到时候了，肚子会特别特别疼，还会出很多很多血，应该比日子还要厉害的多。你莫大意了，有的妇人若是没落好，会坐下病根儿的，严重的以后还不能再生养了。”莫颜想亲眼见过夏韵吃的苦头，所以担忧更甚。

    丁香香吞了吞口水，筷子上夹的肉片掉落在桌子上都没察觉，呆呆的问道，“真的假的？有有这么严重吗？”

    “当然有！”莫颜郑重的点头，“所以不是正经大夫正经医婆的话，你不要信，来历不明的药物，更是不能随便吃。这可不是治病，这是落胎！”最后四个字，即便莫颜只有唇形没有声音，也如重锤一般敲在丁香香心里。

    里还捧着碗，丁香香眼泪就扑簌簌直掉，要抹脸上的眼泪，才把碗筷胡乱的往桌子上一放，“莫颜我好怕怎么办可是，可是我也不能留着啊留下来，姜家肯定会看不起我的呜呜呜呜”

    都这样恐慌了，还是更害怕姜家人看不起她么？莫颜看着丁香香捂着嘴痛哭的样子，莫名失神。

    她只希望警醒丁香香，让丁香香不随便找个庸医就信了，不走夏韵的老路。可是姜家什么的，她就一句话都不想插嘴了。很明显的，丁香香现在已经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了，她即便是跟丁香香锤桌子摔板凳的吵一架，生分的只是她们自己，拆不散的还是丁香香和姜里彦。

    “莫颜你怎么去趟襄京，就什么都懂了？”丁香香忽然问道，声音空洞。

    莫颜苦笑，“我祖母，还有几个婶娘身边，都有经验老到的婆子，她们懂的多，也会跟我们这些及笄了的姑娘们这些道理。也就是怕我们行差踏错，自己吃亏遭罪。”

    吃亏遭罪，四个字如黄连般在丁香香舌尖翻转。

    这饭，丁香香是没法继续吃下去了。饭冷了菜冷了，本来鲜亮的菜叶慢慢在油脂里变成难看的一团，在角落里打了个盹儿的店二来撤了桌子，莫颜又给了几个茶钱让他上茶，新茶冷，续水添壶，太阳快落山的时候，莫颜正在心里默算自己还能耗多长时间，饭馆儿门口才晃进来一个满脸春风得意的人来。

    “你来了！”起先一直死气沉沉的丁香香跟一下子复活了一样，站起来要走过去，余光瞟到莫颜坐在桌边岿然不动，她脚下搓摩两下，没有走过去，声音却是带着温柔蜜意，“你怎么才来啊？我我都等的急死了！”

    “嘿嘿！急什么！”姜里彦吊儿郎当的笑了一声，从袖笼里掏出几张写的票据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临仙班的堂会票，后天就开场，你跟绣坊请假，我带你去看白姑娘，噢，不不，现在应该是莫大姐，莫大姐后天可有空？要不要咱们一起去？”

    莫颜冷着脸摇头道，“香香，我要回去了，我都快出来一整天了。”

    丁香香尴尬的将姜里彦展示出来的票据叠了一下放到一边儿，“莫颜都陪我一天了，就等你来呢。我早上跟你的事，你怎么办？急死我了”

    “什么怎么办？”姜里彦不明所以的问道，“你不是不要的么？去落了就是了。”

    莫颜忍不住冷哼一声，斜睨着姜里彦，“你的这么容易，落就落？这事儿可大可，弄不好，女子是最遭罪的”

    “就是就是，莫颜都跟我了会很痛很痛的，还会还会严重的以后就都不能生养了”丁香香脸色发白，眼带乞求。

    “唉！”姜里彦大一挥，嘴里不耐烦的“啧啧”两声，“我你们女人就是想的多，多大点儿事儿，尽在这儿自己吓自己！香香，别怕啊，听我的，信我你总是信的？不是告诉你了嘛，不过就是一副药的事情，养几天保准你跟没事儿人一样！”

    “哼！”莫颜不屑的翻个白眼，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在这儿打包票。

    丁香香为难的左看看右看看，左边是莫颜已经濒临暴怒边缘的脸，而右边姜里彦满脸不在乎，她吸吸鼻子，鼓起勇气声的道，“那个，我觉得莫颜得有道理。身子是自己的，若是行差踏错，我一辈子可怎么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是不是？我看我们找个正经大夫开药，再找个医婆来我们什么都不懂，万一有什么也保险一点”

    姜里彦脸一板，也不把丁香香拖到一边，当着莫颜的面就诘问道，“找个正经大夫开药？还找医婆？你知不知道那得花多少银钱的？这么点事你非要这样题大做干什么？我不是跟你了么，别想那么多了！你看后街香油铺子李老板的婆娘，听去年怀上了一副药就掉了，第二天就又去香油铺子给李老板帮忙抗芝麻上磨去了，他家每次药都不用去找大夫开，都自己去药铺抓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