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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唐媱嘟着唇微微有些委屈潸然欲泣的样子,李枢瑾有些自责,他沉思一顺,弯下腰躬身下颌半贴在床上,柔声轻哄道“凛儿,你再动动,刚才爹爹太激动了吓着你了,是爹爹不好。”

    他声音清越带着些磁性,此时刻意放低放缓了音调,嗓音听起来更是悦耳若天籁,让人耳间酥酥发麻。

    唐媱听李枢瑾柔声低哄也是耳朵酥酥痒痒,她轻抬眸轻声嗔道“别在这作怪了,凛儿还未出生,又听不懂。”

    “不会的,孩子未出生也一定能感受到外界的声音,尤其父母的声音。”李枢瑾抬眼低声反驳唐媱,义正言辞怕惊着凛儿又轻缓道“不信我多喊喊。”

    罢,他放低声音又哄着,他虽然对着唐媱圆润的腹部,却仿佛看到了粉雕玉砌乖巧的凛儿,心中有极大的耐心,声音更是温柔轻缓“凛儿,爹爹的宝贝,你别怕爹爹”

    他就这样一人自言自语,就要真得在和唐媱腹中未出生的凛儿对话,态度认真,语气宠溺温柔。

    唐媱本看着他心中好笑,觉得他在做无用功,结果还没等她开口调笑手掌下猝不及防又贴上一个脚丫,软软的,的,蹬了两下。

    唐媱面容一下子亮了起来,容光焕发,杏眸弯成弯弯的月牙,纤长卷翘的睫毛乖顺得贴在脸颊,整个人一下子柔和下来,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是不是凛儿”李枢瑾下巴抬起急声询问唐媱,声音却放很低,生怕又惊着了肚子里的宝贝。

    唐媱眉眼含笑朝着李枢瑾轻轻点头,眉眼盈盈处倾城倾国,巧笑倩兮。

    于是,李枢瑾眉飞色舞,神采飞扬朝着唐媱征求道“我摸一下,糖宝,你让我摸一下。”

    “你心一点。”唐媱被他缠得没办法,落在腹部的手掌差点没被他目光灼灼烫伤,便鼓着雪腮软软交代他。

    李枢瑾重重点头,态度诚恳“嗯嗯”

    他心翼翼伸出手,缓缓贴在唐媱肚皮上,压在那微微突高的点上,贴上去果真那个突起又踹了他一下,软软是个脚丫的形状。

    “凛儿,是爹爹,这个是爹爹的手掌,刚刚是娘亲的手掌。”李枢瑾趴在床上,手掌贴着唐媱的肚皮,脸颊自上而下望着凛儿,轻声。

    他着还抬目看一眼唐媱,眉眼里都带着轻柔缱绻的笑意,温柔宠溺。

    唐媱被他灼灼深情的目光看得脸颊微微发烫,转开眼不在去看李枢瑾,双颊漫上了一团浅浅的绯红,双眸水润润雾煞煞。

    李枢瑾望着羞俏的唐媱眉眼里神色更是温柔,唐媱螓首蛾眉貌比芙蓉,生得是靡颜腻理,一点点羞涩都会在她脸颊晕开红霞,煞是娇媚撩人。

    他抬手牵住了唐媱纤细葱白的玉指,牵到唇边轻轻落下一吻,温柔道“谢谢你,糖宝。”

    唐媱侧着脸耳尖发热,脸颊红晕更胜。

    李枢瑾含笑拉着她的手与自己的手叠在一起,上下交握,轻轻贴在唐媱肚皮上,柔声轻语道“凛儿,这是你的娘亲,是爹爹此生挚爱,是让爹爹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之人,是”

    “起来,不教好。”唐媱越听他越嚣张,竟趁着这机会对自己起了情话,忙抽出手,瞪他轰他走。

    “哈哈哈。”李枢瑾从床角踉跄下床,确实笑得开怀,神采奕奕。

    唐媱被他笑到娇羞不胜,眼角也漫上了红霞,双眸雾煞煞,将床头的软枕扔出去砸他“出去”

    “我出去,糖宝好好休息。”李枢瑾朝唐媱眨了眨眼睛,笑盈盈退出了寝殿,帮唐媱慢慢关上门。

    “世子。”锦荣朝着李枢瑾躬身问号。

    李枢瑾正了正脸色,朝前走了几步轻声问“怎么了”

    “正院王妃着人传来消息夫人要回府了,又差人仔细清扫布置东院的院子和寝殿。”锦荣低头轻声禀报。

    李枢瑾眸光沉了沉,点头应道“知道了,咱们院子不需要做什么,正常生活即可。”

    其实李枢瑾比武亲王和武亲王妃更早知道大将军夫人要回府的消息,因为这个消息是大将军夫人特意差锦荣带回来的,不过李枢瑾处理余嬷嬷等人都未告知武亲王夫妇,免得他们担忧,故而让锦荣差了其他厮给武亲王妃送信笺。

    因为大将军夫人不日回府的消息,武亲王府一下子热闹起来,装点布置院落作出欢迎的气氛,而李枢瑾的院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一晃三日而过。

    午时三刻,武亲王府门口缓缓停下一辆华丽的马车,车夫停了马车去敲门,车幔为缓缓撩起,大将军夫人衣着华丽,缓步下车。

    “谁啊夫人回府了”门房是为年长的奴仆,开门时正要开口问是谁,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大将军夫人,惊喜得叫道。

    大将军夫人缓缓点头,脊背挺直,面色端庄,气质高华,她抬眸扫了一眼武亲王府宽六尺六朱红色恢弘的大门,抬眼又看了一眼绿色琉璃瓦在日光下流光溢彩,檐角交错,气势恢宏。。

    武亲王府是大旭占地最广的亲王府,规模恢弘占地整整九十九亩,寓意长长久久,五进三出的四合院,前半部分是富丽堂皇、庄重肃穆的府邸,后半部分是亭台楼阁、幽深秀丽的花园。

    “八年了,自上次归来也一晃又是五年。”大将军夫人叹了一声,目光怅惘,有些久别重逢的感叹,八年前她上了嘉福寺,五年前得知李枢瑾想入军营匆匆归来,一晃又是五年。

    门房拽了一个厮让他给武亲王和世子报信,自己攥着手躬身惊喜道“夫人,欢迎回府。”

    大将军是大旭职位最高的将军,武亲王是战神,大将军便是战圣,南征北战,攻无不胜,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会马革裹尸。

    大将军英魂已逝,可武亲王府包括大旭民众都是非常尊敬他,继而也很尊敬他的妻子大将军夫人。

    “嗯。”大将军停下门房的问候抬眸望了他一眼,目光淡淡,也轻轻颔首见礼。

    八年前上山时只带走了一个贴身侍女余嬷嬷,现今余嬷嬷气息奄奄,她也变成了孤家寡人,倒是还好武亲王府的仆人还记得她,大将军夫人深吸一口气抬步踏入了门槛。

    正院。

    “走,咱们去院里看看。”武亲王妃听着厮来报大将军夫人回府了,面色惊喜就要拉着武亲王去看看。

    “不去,你也不许去。”武亲王本来笑呵呵正在逗他的八哥,一听武亲王妃要去迎接大将军夫人,瞬时摔了手里的稻谷,跺脚喊住了武亲王妃。

    他皱着眉头冷声道“什么时候儿媳妇回府还需要公公婆婆去迎接,更何况你一个亲王妃,不许去。”

    “这不是大郎媳妇一晃七八年不在府了,还讲究什么规矩。”武亲王妃面容慈祥,含笑劝着武亲王。

    武亲王其实本不是一个太别在乎规矩之人,他原对大将军夫人也并无什么成见,所以李枢瑾大婚前他还特意交代李枢瑾给大将军夫人写信,又遣了李枢瑾去嘉福寺看望大将军夫人。

    他不过是对大将军夫人寒心了,三个月前儿子大婚你不回,现在太后生辰你回了,难道儿子大婚还不及太后生辰重要

    他是亲王,当朝太后是他皇嫂,当年他是可承袭大位因心念当将军放弃,他家从来都没有巴结皇权的需要,所以大将军夫人写信为了太后生辰归,丝毫不提及儿子儿媳公婆等人让武亲王十分寒心。

    “不许去,就是以前不重规矩才把她纵成了这样。”武亲王冷肃着脸,是真得有些生气了。

    “好吧,听你的。”武亲王妃看他认真得,叹了一口气这才作罢,坐椅子上想想也是,毕竟她与武王爷身为亲王和亲王妃,当朝圣上还需恭敬三位迎着他们喊“皇叔皇婶”,万没有他们迎着晚辈的道理。

    东院,大将军院。

    大将军夫人被大管家慈伯引着回了位于东侧的原大将军院,她目光轻略过院中的木槿花、海棠树,木槿花花期正盛,海棠树上挂着青雉鸟蛋大的海棠果,院中一尘不染,一应摆设皆如当年。

    大将军神色缓了缓,看样子她虽不在武亲王府对她的院子依旧很重视,她朝慈伯点头温声道“我不在还将院子规制得这么好,慈伯辛苦了。”

    “都是王爷和王妃的交代。”慈伯面上挂着和煦浅浅的笑容,朝着大将军夫人行礼回道。

    大将军夫人点头,没有什么,她抬步进寝殿,慈伯退下了。

    大将军夫人审视了一遍自己的寝殿,从以前藏物的地方搜出了原她和大将军一起生活的旧物,她指尖描摹着手里的梳妆奁,目光闪过追思,唇角微微勾起勾起。

    等她收拾了一圈,她蹙了蹙眉头,她回来都要两刻钟了,怎么还不见李枢瑾和武亲王等人过来,都是府里的奴仆丫鬟接待她。

    她低垂着眼睛,目光沉冷,淡声交代立在一侧的丫鬟“去,到世子院里把他给我喊过来。”

    “是。”丫鬟恭敬点头,急匆匆步快走就要去世子院,跨过寝殿门槛就遇到了李枢瑾,她忙低头问好“世子。”

    “你先出去。”李枢瑾沉声交代,抬步跨进了房间,走了两步看到冷着脸端肃正坐的大将军夫人。

    李枢瑾走了两步,拱手问好“母亲。”

    大将军夫人看着李枢瑾,目光冷冽,没有一丝温度,明明三个月前嘉福寺上他们还母子情深,现在她拧着眉心冷声道“你媳妇呢”

    不待李枢瑾回答,她冷着脸斥责道“我都回来两刻钟了,就是刚起也该收拾好了,她还不来拜见,果真是个没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