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诡变离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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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舱外的萧千一却看不出什么异常,他只觉得舞还是那么妙曼,少女还是那么动人,箫乐还是那么婉转,但人呢?还是先前那个人吗?

    外表看起来很美好的事情未必真的美好,这个也许只有负青楼最有体会。

    萧千一正静静地望着船舱中的负青楼,突觉有人轻拍自己的臂。

    他侧头一看,原来是先前船舱中的华服青年,他微微一怔间,已回过神来,连忙向对方拱问好。

    那华服青年淡淡笑道:“兄弟看如此入神,是不是也想进去欣赏一番呢?”

    “不、不,”萧千一摇摇头,脸上发热道:“在下并无此雅兴。”

    华服青年哈哈笑道:“这活色生香、妙绝天下的齐人之艳,弟如果一旦错过,便是终生遗憾。”

    “你看着把握时,本座先去休息休息”。

    完,人影一闪,已然不见。

    星移斗转,天空清寒,夜风吹来,冷冽瑟寒。

    萧千一依坐在船舷上,听着清丽而徘侧哀婉的笙箫声,自我陶醉。

    突然间,乐声一变,变得激昂豪迈。

    只听见负青楼高唱道:“楚天千里清秋,水随天去秋无际,遥岑远目,献愁供恨”。

    萧千一抬头望去,只见负青楼已离椅站起,伴随着歌声,指点袖舞。

    他倘佯在那群彩蝶纷呈的少女之中,似乎已经完全入戏。

    “落日楼头,断鸿声里,江南游子”,

    笙箫之声更加穿越激昂,隐有凄厉之声。

    那些曼妙艳舞的少女的也转得越来越快,犹如衫蝶狂飞。

    她们身上,原本裹胸蔽腹的那抹彩巾纷纷掉落头。

    一刹那间,个个已是身无寸衫一时藕臂胜雪,长腿玉足间,黛毛毕露。

    玉体玲珑,怒峰红珠,傲立争秀,一时香艳四射,绝色人间。

    萧千一看得面红耳赤,一股烈火,从心底窜起。

    他忙转过头去,捂着一颗“砰砰”直跳的心,不敢再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觉得有了一丝倦意,渐渐,倦意越来越浓,他竟伏在船板上迷迷糊糊睡去。

    星移斗转,半睡半醒之间,他突感觉有点光芒刺眼。他坐起身来,缓缓睁开双眼。

    只见太阳已升得老高,而船中的歌舞之声不知何时,早已停止。

    四下一看,更让他大吃一惊的是,昨晚明明富丽堂皇的船舱,此时已变成了一个森冷的碉堡。

    两边的窗口已全部被封死,无迹可循。

    昨夜的美人,笙箫早已不见丝毫踪影。

    “不好,”

    萧千一突然打了个冷颤:那负兄呢?

    他以为自己眼花看错,忙揉了揉眼睛,再次睁开眼睛。

    船上,确是已无人无声,一片死寂,与昨天晚上的景象截然不同。

    他并没有看错。

    “怎么会这样?”

    他的心陡地一凉,忙向船的另一边跑去,这才发现船上除了他自己之外,已看不到一个人影。

    昨夜船头船尾的八个水已经神秘消失,而船也并非逆行江心,而是停泊在一处荒凉的滩边。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唰”地跳上船舱顶部,只见上面也是无门无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心中顿时一沉,昨天晚上,负青楼明明是由这顶上穿进船舱的啊,怎么可能没有留下一丝缺口的痕迹呢?

    一阵森冷的寒意顿时涌遍他的全身,他不由一呆,世上竟有如此诡异离奇的事情?

    明明亲眼所见的事情,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发生了不可能的巨变,这也太恐怖了吧。

    这船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他们为何如此神秘?他们都是什么人?

    一连串的疑问在萧千一心里闪过。

    但没有人能告诉他,唯有滔滔的江水发出单调而又无奈的呜咽。

    但一想到负青楼的安危,他就拼命用力的捶打船舱的每一寸地方。

    他一边捶,一边大声呼喊:“负兄,负兄。”

    但直到他上拳头红肿,嗓子嘶哑,也不见里面有丝毫反应。

    原来这船舱都是用精钢制成,可以全是铜墙铁壁。

    萧千一徒劳无功之下,静下心来想了想,心中一动:“不定负兄就被他们困在这里面,我该怎么办呢?”

    “哦,是了我一定要想办法弄破这船舱,救出负兄。”

    “嗯,如果有一柄削铁如泥的刀剑,就好办多了”。

    他举四望去,心中突然一喜,因为他发现岸边不远处有几处屋舍,有房的地方肯定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希望。

    一念未毕,他跳下船兴冲冲的向山坡上的房屋奔去。

    半里之外的山坳上,稀稀疏疏错落着七八座农舍。外观看去,那些农居极不起眼,甚至有些残旧简陋。

    但其中一间农舍内,正传出“玎玎珰珰”的打铁之声。

    萧千一快步向那间农舍走去,农舍有三间。

    中间的大堂屋内,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正光着膀子,对着烧得红通通的铁块挥锤如雨。

    屋内的墙上挂满各式各样的刀剑以及奇形怪状的兵器,有人进来,那光膀大汉竟然连头也没有抬,他似乎正在聚精会神造一柄利剑,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本来情急匆匆的萧千一,见此情形也不由一怔,他实不愿意打扰一个如此专注的人,因为他可能在造一柄举世无双的利器,如果让人不经意的打断,一件本可成为宝物的东西或许就变成了凡品。

    但他又不甘心一无所获,正在他进退两难之际,左边的屋子中走出一个人来,他身着粗布,头戴斗笠,似乎刚刚种完庄稼回来。

    “啊你好,大叔”,

    萧千一像是遇到了救星。

    那老农闻言怔了一怔,上上下下把萧千一打量了一番,神色诧异:“哥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萧千一的目光游走在墙上的兵器上,闻言拱道:“打扰叔叔了,在下想找一样能斩铁切钢的利器,不知这屋中哪一把兵器有此功能?”

    “还望叔叔指点指点。”

    “来这里找宝刀?”

    那头戴斗笠的老农捻了捻下巴的胡须,皱了皱眉。

    “啊没有吗?”

    萧千一心里一凉。

    那老农松了松眉头,咧嘴笑道:“哥果然有眼光,能找到这里来,这墙上挂的无一不是锋利之器。”

    “不过,离哥口中所的神兵利器还是有一步之遥的。”

    本来满怀希望的萧千一脸上尽是失望之色。

    老农又笑道:“看哥神色匆忙,不知有何急事?”

    萧千一叹息道:“我有一个朋友被莫名其妙地困在一艘铁船之上,我必须救他出来。”

    “所以,想找一把削铁如泥的刀剑。”

    一想到负青楼的安危,他脸上的焦灼又不经意地流露出来。

    老农眨眨眼,目光陡地一亮,一拍大腿:“哦有了。”

    傲冷雪面色一喜:“叔叔是?”

    老农点点头道:“经你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家好像有一柄祖上传下来的宝只是好久没用,差点忘记了。”

    “哦那麻烦你快拿出来,让我看看,好不好?”

    萧千一心头一喜,又燃起了希望。

    “好,我这就去找找,”

    老农点点头,已转身走进屋里。

    过了一会,他捧着一个古旧的长匣走了出来:“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剑,哥你试试看,合不合你用?”

    萧千一接过打开长匣,捏住古铜色的柄随一抽,一抹寒光破空而出。

    森寒贴骨,峭芒流转,果不愧是传家宝剑,

    “叮,”

    地一声,萧千一随往地上的铁块一挥,厚厚的铁块应而分。

    他心中大喜,不禁举步就向门外走去,那老农却淡淡道:“哥且慢。”

    萧千一正欲跨过门槛,闻声陡然停住,回目道:“老丈有何吩咐?”

    老农嘴一撅,微微笑道:“这是老夫的家传之宝,本不应该示于外人的,但见哥乃忠厚之人。”

    “你若是有意,付白银五十两,便可以拿去了。”

    “五十两?”

    萧千一左情不自禁地一抚口袋,心中一凉,满腔热情瞬间化为乌有。

    不要五十两,就是五两五钱,他现在都拿不出来。

    摇摇头,他忍不住黯然一声叹息,脚步僵硬,再也迈不出半步。

    “莫非哥嫌贵?”农夫诧异道:“这可是江湖中,人人都梦寐以求的神兵利器呵。”

    萧千一无奈地摇摇头:“无价之宝,怎会嫌贵,只是生身无分文”。

    言语间,不胜萧瑟,他第一次领悟到银子的重要性。

    老农面露难色,沉吟道:“这本是祖上之物,实不该买卖,却也不能平白无故送人。”

    萧千一心中一动,忍不住乞求道:“我现在急着去救人,能不能将此剑借我用一下,叔叔的大恩大德,萧某永生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