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孕事曝光
自从蓝大壮夫妇回家开始,王寡妇就开始找蓝大壮夫妇评理。
蓝大壮想息事宁人,找蓝麻子商量。
但蓝麻子好似铁了心似的,把休书给了不说,一文钱也没分给王寡妇。
王寡妇要说这些年也是攒了些钱的,除了卖醋水挣的钱,这些年蓝麻子一直在山下生活,蓝家老太太和老爷子刚开始不愿意在山下县城生活的时候,仍旧和王寡妇在一起。
蓝麻子孝敬给爹娘的钱,王寡妇都揣进了腰包,时不时,王寡妇也到县城闹上一闹,蓝麻子也给点钱。
王寡妇手很紧,也是攒了点小钱的。
但蓝麻子就不同了,蓝家美食园和农庄悉数都是蓝麻子在管理。
伊琳的点子也会从京城传回来,蓝麻子还是发了财的。
小仙和伊琳先后嫁入皇室后,蓝家在这永业就跻身为名门望族了。
很多生意场上的人都愿意和蓝家搭上关系,生意自然就更加好做了,蓝麻子混得也是风生水起。
王寡妇在情真意切地向蓝大壮夫妇哭诉了连续好几日后,蓝大壮夫妇见也管不了,蓝麻子借口自家儿子一定要是嫡出为由不松口,蓝大壮夫妇老好人是做不成了,也开始躲着王寡妇。
蓝顺子的媳妇翠英从来都看王寡妇不顺眼,也不添好话,“可别听王寡妇喊冤,王寡妇带过来的便宜儿子,才14岁,就不学好,总是和一些狐朋狗友往花楼跑,把王寡妇的钱也造的差不多了,要不然你以为王寡妇这么闹是为什么,还不是为钱呗。”
伊琳懒散地窝在软榻上,盖着毯子,听四婶给蓝孟氏和自己说闲话,想着这四婶还是老样子,还是爱聊东家长李家短。
四婶说完王寡妇的不是,就开始絮叨起蓝麻子,“要说他大伯也是个能行人,这几年吃喝嫖的倒是样样精通,不过现在可比以前文雅多了,不去什么花楼了,你瞅瞅,他大伯都多大的人了,现在的两房小妾都不到20岁的年纪,听说,今年又看上了一个小姑娘,正挖空了脑袋上门去提亲呢,你说说!”
蓝孟氏在京城有一阵时间了,也只是笑了笑,“这人有钱了嘛,男人都这样,京城的达官贵人哪个没有几个小妾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纪,管不了,我们能管住自家汉子都不容易了。”
伊琳对这个大伯也是很福气的,找的小妾一个比一个小,第二个比自己还小两岁,也是很无言。
这时候,蓝大壮急急火火地推门而入,三个女人都向门口看去。
蓝大壮一脸焦急,“你说这可咋整,大哥那媳妇又在门外撒泼,坐在地上敲锣打鼓的,引得一群人都在看热闹。这下更离谱了,吵着要见大丫呢?”
伊琳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找我干吗?”
四婶对着伊琳挤了挤眼睛,嬉笑着,“自然是找瑞王妃评理啊,别理她,找人打发她走,真是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了。”
伊琳当然是不愿意出面管这些事的,自己有孕在身,回到旺丰县后就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就连四婶来唠家常,伊琳都是躺在软榻上,盖着毯子聊天的,本意也是希望怀孕的消息能瞒得久一点。
所以伊琳不愿意管。
蓝大壮家仍旧做不出让下人把王寡妇打走。
这事情是逃不过护着伊琳的暗卫的眼睛。
三娘私下禀明了伊琳,“娘娘,不能任由这女人如此闹下去,奴婢让她悄无声息地消失如何?”
三娘口中的悄无声息的消失,是指什么,伊琳怎会不明白。
伊琳摇了摇头,嘱咐三娘,“我知道你们也是为我好,不过这里是旺丰县,这种女人撒泼的事,在乡野经常上演的,没必要闹出人命。她罪不至死嘛,你们不许在旺丰县乱来。”
王寡妇照理隔三差五的来蓝大壮家门口闹腾,从刚开始还有人来劝劝,到后来任由她闹着,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一些闲来无事的小老百姓也是暗地里嚼舌根,“蓝家是皇亲,这婆娘是不是不想要命了,不过蓝家也确实不地道,这蓝家的老大在我们县也是有名的了,听说过些时候又要纳妾了。”
蓝麻子没来得及纳第三房小妾的时候,蓝家老太太终于在11月下了第一场雪后,晚上一觉睡着后再也没能睁开眼睛。
蓝家的三个儿子都很悲痛,蓝大壮跪在老母亲的床榻前,拉着已经死去的娘亲嚎啕大哭。
蓝家老爷子也抹了把眼泪,对蓝家的后辈们说,“我老蓝家现在能把日子过成这样子,人丁兴旺,我和你娘这些年也跟着享福,总是惦记着从小离家的老二,也不知道他人还活着没有,你娘昨个睡前还跟我说,还是要继续找找的。”
蓝家老二十几岁离开了家,到外讨生活去了,这一去就没有在回来,生死不明。
蓝家日子过好了以后,也派人寻过,不过大海捞针,没有什么音讯。
蓝家老太太心心念念,自然是想在临死前找到老二的。
蓝家老太太的葬礼定在了七日后,蓝家这次也是大操大办。
旺丰县大多有点脸面的都不请自来,葬礼办得也没办法低调了。
伊琳对蓝家老太太的印象,就停留在自己脑海中原主人模糊的童年记忆。那时候蓝家捉襟见肘,老太太可无暇顾及这个不起眼的孙女,就算是有些吃的,也瞧瞧地塞给小北了。
后来就更顾不住自己了,别提管孙子辈了。
老太太一直跟着蓝麻子生活,伊琳有时候想想,要是小仙在的话,也许会很伤心的,到底以前小仙和老太太还是很亲近的,老太太可怜小仙从小没了娘,还是护着的,小仙被王寡妇逼着嫁给一个将死之人的时候,伊琳总是能想起老太太哭着拉着小仙的手的时候脸上露出的显而易见的心疼,和无能为力的懊恼。
无论如何,老太太的葬礼,照礼伊琳还是要露面的。
旺丰县乃至永业都知晓瑞王妃已经回到旺丰县,回来的缘由也是因为蓝家老太太病重,那么这么重要的场合,伊琳是不能缺席的。
下葬那日,伊琳怀孕已经六个月了,露面就意味着怀孕的事也就瞒不住了。
三娘是可以代替伊琳出席的,但是细想想也是不妥的。
三娘把消息传了出去,几日的功夫就收到了云海的指令。
三娘看了信函,也是松了口气。
蓝家老太太下葬那日,伊琳亲自出席了葬礼。
葬礼很隆重,从蓝家大院出去的时候,伊琳送出了大门,想着也算是替老太太真正的孙女送老人家一程了。
前来观看的百姓很多,伊琳怀孕的消息也就算是公之于众。
正当蓝家人要启程的时候,只见王寡妇披麻戴孝地和一对儿女嚎啕大哭地前来奔丧。
王寡妇扑到老太太的棺椁前,抱着棺椁痛哭流涕,“娘啊,你怎么就不等等媳妇呢,我带着你的孙子,孙女来送您来了,娘啊,我苦命的娘啊!”
王寡妇的儿子也呜呜的哭着,女儿倒是低着头,很是羞涩地跟在王寡妇后面,小声的抽泣着!
蓝麻子一见这架势,披着孝服就上前去拽王寡妇,有些惊慌失措,“你干什么呢,马上带着他们走,这是你该来的地吗,我们都没有关系了。”
蓝麻子去拉扯王寡妇,王寡妇怎么会作罢。
王寡妇仍旧紧紧抓着棺椁,啼不成声,“娘,这些年还不是你大媳妇在您身边尽孝道,我送娘一程怎么会不行了,娘啊,我的娘啊。”
旁边帮忙的人,来蓝家的众乡亲都开始窃窃私语。
“要说这几年倒是老大媳妇在跟前伺候着。”
“让她送送吧!”
……。
闲言碎语也就多了,蓝家人看着众人指指点点的。
王县令也赶忙去讨好伊琳,“娘娘,您看,都是下官的错,没想到这女人来这出啊,您看,要不下官派人把她赶走?”
王县令巴巴地望着伊琳。
伊琳揉了揉眉心,这王寡妇倒是哭得死去活来的,比起蓝家三个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王寡妇选在这个时间露面,也是算好了的啊。
在人山人海,这么多人在场的情况下,伊琳也只是揉了揉眉心,见蓝麻子仍旧硬是去拽拉王寡妇,伊琳看了眼蓝麻子的小妾岳晓晓很是不耐烦地怒瞪着王寡妇,也是很无奈。
伊琳叹了口气,在王县令巴巴的等着的情况下,开口道,“既然来了,就让她送祖母一程吧。”
王寡妇听见伊琳发话了,连忙松开棺椁,对着伊琳叩拜,“娘娘,多谢娘娘大恩大德。”
蓝麻子紧握着双拳,恨不得掐死王寡妇的架势,伊琳看着这闹剧,在众人看热闹似的情况下,无奈地发话,“今日是祖母下葬之日,你想尽孝道,蓝家自然是欢迎的,等祖母下葬回来,这几日还有很多祭奠,你也来!”
伊琳如此说,一来是安抚了王寡妇,二来也告诉看热闹的人群,蓝家认下王寡妇了。
王寡妇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更加卖力地为老太太送葬,一路上要数王寡妇的哭声最大。
蓝麻子再想不管不顾的说什么,都是不合适的了,也是唉声叹气地。
伊琳的公开露面,很快有孕在身的消息也会传到宫里。
而原本在外公务的云海,在六王爷在场的情况下,接到暗卫回禀,“公子,永业传来消息,王妃已经有五个多月身孕,恭喜公子了。”
云海激动地从椅子上起身,上前几步,拉着暗卫的衣领,目光炯炯地望着暗卫,极为欣喜,“你说什么?王妃怀孕了?消息属实吗?”
六王爷乍一听这消息,心下也是一惊,端着茶杯呆望着这一幕。
暗卫迎着云海期盼的目光,淡笑着回话,“暗卫回禀说已经核实了,消息千真万确。娘娘身边的奴婢还是大意了些,娘娘出京城的时候应是不知晓自己有身孕的,回到旺丰县后蓝家老太太病重,家里人的注意力都在老太太身上,也忽视了些。直到五个多月了,娘娘自个也觉得身子有些变化,这才寻了郎中。”
云海听了回禀,高兴的同时,也有了怒意,“哼,是谁跟在王妃身边,要这奴婢还有什么用?整日里都是做什么的。”
跪着的暗卫也很是拘束地回话,“月奴跟着娘娘!”
云海训斥了一番,六王爷全程看着这一幕,也连忙起身劝说,“皇叔,不管怎么说,皇婶有孕在身,也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奴婢的失职,回头在责罚就是。是好事嘛,恭喜皇叔了。”
云海绝美的面容神采奕奕,在六王爷在场的情况下,转头交代清平,“派人回京城一趟,把这消息传到宫里,对了,别忘了亲自去给太皇太后报喜去,她老人家心心念念着本公子的子嗣,要是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
六王爷很是郁闷,这皇帝的心思,六王爷怎么会不晓得。但是现下瑞王妃有了身孕,这可如何是好?
云海毕竟名义上是六王爷的皇叔,这些时日,云海对六王爷还是很客气的,表面上也真正地交给了六王爷很多东西。
对六王爷提出的疑问,包括暗卫的组成等敏感话题,都悉数做了解答。
六王爷暗自思量,这些和黑风告诉自己的有很多重叠的地方,都是能够对上去的。
云海还告诉了一些黑风都没有说过的消息,据核实,也是准确无误的,这就表面瑞亲王并没有在抗拒新皇的管辖,仍旧是听命于新皇的旨意,没有阳奉阴违的。
期间,两人还谈论到了瑞亲王的子嗣问题,云海一副悲伤的神情,六王爷细细观察了一番,觉得情真意切!
想着,造化弄人,皇帝不日将会知晓瑞王妃有身孕的消息,如若瑞王妃剩下子嗣,是要上皇室的族谱的,那皇帝再要想纳入后宫,群臣是不会同意的。
正如六王爷担心的那样,皇帝在云海吩咐人往京城送信的同时,讯息还未到京城,皇帝已经从别的途径得知了伊琳怀有身孕。
皇帝这时候正在御书房批阅周折,听来人回禀,“据永业线报,瑞王妃已有5—6个月的身孕。”
皇帝极为震惊,懊恼地扔了手中的毛笔,“瑞王妃有身孕了?”
皇帝第一时间想到了伊琳在宫中的表现。
在皇帝气恼地同时,礼部也觐见了皇帝,礼部侍郎亲自来御书房禀明皇帝,“臣接到瑞亲王的亲笔信函,说是瑞王妃已有5个月身孕,就连忙来禀明圣上。”
皇帝查看了云海的亲笔信,信上详细地说明了情况,自然详情也六王爷看到的是一致的。
皇帝屏退了几人,气恼地撕了云海的亲笔信,把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周折都悉数扔在了地上。紧握着双拳,重重地砸在书桌上,面上寒霜密布,自嘲地冷笑了声,“蓝伊琳,朕难不成是傻子吗?你竟敢利用朕对你的不忍,如此欺骗朕,都不怕朕杀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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