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全民偶像》集合厅内，九位练习生和五位导师入场完毕，排位开始。

    摄像就位，工作人员安静地站在机器前面拍摄。

    一出场，主持人就先给九位练习生灌了一大碗鸡汤，用来安抚她们的情绪。

    随后，该来的还是要来。选秀比赛本来就是残酷的。

    主持人：“我还是要告诉你们，只有本次投票数排名的前六名才能继续留在《全民偶像》的舞台。不论结果如何，我都希望你们都能觉得没有辜负自己。”

    主持人：“接下来我将发布本次考核投票排名结果。”

    九位女生们站成一排，面上都有或多或少的紧张与不安。

    主持人从最后一名晋级的练习生开始公布。

    “第六名，李伊人，获五百三十六万六千八百六十四个投票。恭喜。”伴着主持人的报数，后面的大屏幕上也滚动出她的票数。

    李伊人“哇”地声惊讶了一声，惊讶地捂住了嘴巴。整理好情绪，她微笑着走向晋级席位，余光扫过林静年的时候眼里的得意差点露出来。

    周晚晚将她的虚假伪装看在眼里，却没有心思理她。她很担心这次林静年能不能晋级。昨晚奶茶事件之后，几个营销号立马出来带节奏。结果就是，林静年因为屁大点的事掉了很多粉。

    年年可一定，千万要晋级啊！周晚晚一直在暗暗祈祷林静年也能出现在大屏幕的晋级名单上。

    仿佛正在经历凌迟一般，几个晋级名额公布之后，林静年、程一和周晚晚三人的脸色越来越差。直到报到第三名还不是林静年之后，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奔溃了。

    程一和周晚晚也都还没有被报到名字，按照她们的人气，这次一定是第二和第一的名次了。

    那么林静年就是被不幸淘汰的三位练习生之一。

    她的影后老妈从来都是反对她走偶像路线的，这次她是抱着必出道的决心过来的。如果出不了道，她就只能被老妈压着去磨练演技了。

    录节目的现场，程一和周晚晚只能在她身旁轻声安慰她。

    镜头外，一工作人员跑到总导演身边附在他耳边声着什么，总导演脸色瞬间变成了难看的屎色。

    “各位稍等一下！”总导演命令关了所有的摄像机跳上台阶。众人一脸茫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总导演冲着晋级席位上看，食指指着李伊人，冷声喊道：“李伊人，被撤除《全民偶像》参赛资格。”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懵住了，李伊人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

    她才刚有点风光无限的苗头，一下子就被泼了一大盘冷水在头上。这她是怎么都不能忍的。

    李伊人从晋级席位上站起，语气也尖锐了起来，“为什么没有资格？导演你总得告诉我原因吧！”

    原因？！总导演的眉毛胡子斜斜竖起，看样子非常生气。

    “你自己看看微博！有历史黑料的练习生不配来我们节目！”

    低气压下，众人偷偷掏出手机去看微博上到底爆出李伊人什么样的大瓜。

    微博首页上“全民偶像练习生校园霸凌”“李伊人校园霸凌”两个词条十分刺眼。

    点进去看，热度最高的就是一个她高中校园霸凌的视频。

    不知道是谁，手机音量大到整个厅里都能听到在放什么。于此同时后面的大屏幕突然切了练习生得票数排行榜，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上面辣眼睛的照片上了。

    照片里的女生化着浓妆，校服松松垮垮地穿着，嘴里叼着根烟，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是林伊人。

    林伊人猛然回头，神色慌乱，朝后台大吼，“关掉！给我关掉！”

    导演也发火了，“这怎么回事？！”

    “好像是被黑掉了，关不掉啊。”后台工作人员出来声解释。

    屏幕不仅没能关掉，还爆出更劲爆的视频，正是微博上的那个。是一则监控录像，偏僻的街角处，几个穿着乖张的女生一边按着一个女生一边对她拳脚踢，为首的那个还拿着类似烟的东西往女孩脸上戳。很明显，这是校园霸凌。

    周晚晚站在一片唏嘘的练习生当中微微勾起了唇角，笑意却冷到了骨子里。恶有恶报，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李伊人到底有多么恶心了。

    校园霸凌，可是现在社会上最受热切关注的话题。李伊人高中时期欺负同学已经是板上钉钉监控认证过的事情，娱乐圈肯定是混不下去了。

    周晚晚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内心复杂了起来。她身上的煞气害人真是太容易了。

    很快，节目组的保安就带走了林伊人。结果怎样，不得而知。反正，不会再惹上她们就对了。

    短暂的骚动过后，排名继续公布。摄像机重新开始录像。

    主持人解释了一下现场的事故：“由于练习生李伊人品行不端，行为失格，节目组已取消她的参赛资格。我们的排位也会做出相应的调整。”

    “林静年获五百二十万三千七百二十二个投票数，位居第六。恭喜林静年晋级！”

    一宿舍的三人由悲入喜，又喜极而泣。

    “第二名，程一！恭喜晋级！”

    “第一名，周晚晚，二千六百五十八万七千八百六十八个投票数，恭喜！”

    程一和林静年笑得和花一样，坐在晋级席位上向她招手。周晚晚眼睛弯弯的，冲她们跑去。

    真好，她们三个人又能在一起互相气一起训练了。

    排位结束，主持人做最后的结束语，“恭喜六位练习生晋级。请你们务必保持住最初的热情，继续勇敢前行。”

    成功留在《全民偶像》，周晚晚觉得怎么样都得电话告诉顾前辈这个喜讯。她这次舞台人气爆棚还有一部分是因为顾前辈的帮助。

    也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在工作，周晚晚抱着或许前辈正休息的念头拨出了电话。

    三秒后，电话就被接起，一道低沉的嗓音传来，“喂？晚晚。”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晚晚知道了顾上是她的“贵人”的缘故，现在就只听到他的声音都感受到透着一股致命的诱惑力。

    周晚晚磕绊了一下，“前，前辈。”

    那边顾上斜倚在工作室的门边，双腿随意地搭着，轻轻应了个“嗯。”

    周晚晚：“前辈，我晋级啦。”

    少女软糯的语气里带有难以抑制的欣喜。

    顾上也好心情地道：“嗯知道了。晚晚很棒。”

    突然被顾上夸，周晚晚顿时害羞了起来，脸骤然一热，心道，怎么自己听起来那么像向爸爸妈妈要夸奖的孩子呀。

    手上扇着风想把脸上的热度散去，她一下子不知道什么了，就这么挂掉似乎不太好。想要化解她的煞气，她还得和顾上套近乎呢！

    她想到之前那讨人厌的郑良，转了个话题，“前辈，那个郑良现在好惨哦。”

    “嗯？”尾音拖长了半秒。

    周晚晚见顾上对此感兴趣，开始把听到的传闻都和他了。郑良哪里是什么富二代，明明是吃软饭的白脸。

    那天顾上陪周晚晚报了警，郑良被送进医院之后紧急处理一番后又进了警察局。她的富婆老婆不知道从哪里听到他与一些十八线女明星有染的消息，吵着嚷着和他离了婚。他老婆也是个狠角色，离婚后郑良一个子都没有捞到。

    好不容易在医院养好了伤，一出院又被车撞断了右腿。恶有恶报的又一典型案例。

    郑良那腿大概是受了周晚晚煞气的影响出事故断的。而离婚的事，一半人为，一半因为煞气。他的桃色新闻是旭匿名爆出去的。

    叽里咕噜了一大堆，她发现电话对面一直没有声音，顿时以为是自己话太多了。

    “前辈，不好意思哦，我太啰嗦啦。”周晚晚懊恼地锤头。

    前辈那么忙，他有时间听她这些乱七八糟的吗！

    顾上笑了，轻浅的笑声透过电话听筒传过来多了股勾人的味道，“挺好的。”

    “啊？”周晚晚愣了两秒。什么挺好的？

    顾上声音更加轻柔了下来，他缓缓道：“你的话我都愿意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