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本公子最恨卸磨杀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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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淑紧紧搂着慕容远宁的脖子,离开地面的不安感,让这一切都无比真实。刚刚莫淑还有些意气用事的感觉,如今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心里有些紧张。莫淑抱着慕容远宁脖子的胳膊越来越紧,拉得慕容远宁都有些发疼。

    慕容远宁感受着自己脖子上明显是充满了紧张的胳膊,还有因为焦虑而忽深忽浅的呼吸声,心里不禁偷笑。这妮子自己点完了火,如今自己又怕起来。

    慕容远宁抱着莫淑,缓慢而轻柔地把莫淑放在了床上,直到感觉莫淑已经在床上躺稳才缓缓抽出了,翻身上了床。两人之间的距离,急速拉近。莫淑几乎是同时地往床里躲了躲,因为动作太过剧烈,床榻又没有那么大片的距离,几乎要撞到墙上。

    慕容远宁忙伸出越过莫淑的身子,在莫淑的后背与墙壁之间挡住,低声道:“心点儿,撞上了。”

    温热的气体让莫淑因为夜晚的寒气而变得冰凉的皮肤升起一层战栗,慕容远宁伸温柔地搂住莫淑的身子,一只扶着莫淑的头,一只撑着莫淑的背,双向内一收便将莫淑拉近了距离。

    莫淑虽然心里有些忐忑,但脑中的神志却有些平静了,这本就是自己选择的路,这也是早晚的事情,又何必再做什么矜持。莫淑思及此,主动伸,大胆地触摸着慕容远宁侧腰。冰凉的触感透过轻薄的中衣沁透了慕容远宁的肌肤。

    慕容远宁轻咬着莫淑的耳垂,声低喃着:“你这丫头给我老实点儿。”

    莫淑有些疑惑,低低地哼了一声。慕容远宁轻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儿心思。是不是那子跑回来了?”

    莫淑猛然想起刚才在房间中陆巧儿的态度,心里一寒,整个人都僵了不少。慕容远宁自然也能感觉到放在腰间的忽然的不自然,便知自己是对了。慕容远宁低低地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家那巧儿是眼睛不会像别的地方看的,只会看着你,你向东她不会向西。结果这次来了这么一个子,一日见面,这丫头就把你给忘了,还把你给赶出来了,你心里不爽,便来我这儿了。是也不是?”

    莫淑释然地苦笑一声,整个人松懈下来,黏上了慕容远宁的身子,轻柔地道:“那又如何?反正结果殿下高兴不就行了?”着又在慕容远宁身上上下其起来。

    慕容远宁翻过身把莫淑压制住,微微抬起身和莫淑拉开了些距离,低头看着莫淑,冷哼道:“你当我是什么人?我是你泄愤的工具啊,还是你报复的工具啊?”

    莫淑心里本就委屈,又想起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到了现在这一步,慕容远宁倒不高兴了。莫淑不悦地翻了慕容远宁一眼,眼眸之中水波流转,荡起层层涟漪。莫淑嘟囔道:“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怎么这么难伺候。”

    慕容远宁看着莫淑,眼眶之中的水雾在柔和的月光中,如揉皱了的绸缎,反射着淡淡的微光。微微撅起的嘴,一张一合的,可怜巴巴的。慕容远宁低下头,轻轻在那嘴上一咬,笑道:“行了,今日就到这里吧。”罢,翻了个身,躺在莫淑身边,将莫淑拥在怀里。

    慕容远宁轻声道:“淑儿,你把本王当成什么都不要紧,但本王想给你最好的。不是在这个南齐的客栈了,不是你心里有气而勉强自己的时候。”

    莫淑心里一颤,痛苦的感觉从心脏的裂缝中冲出来,蔓延到全身。莫淑终于是忍不住地栽进慕容远宁的怀里,眼泪就在接触到慕容远宁胸膛的一瞬间,流了出来。

    慕容远宁能感受到胸口的湿润,抚摸着莫淑的头发,低声唤道:“淑儿?淑儿?啊!”胸口突然的刺痛,让慕容远宁不禁低叫出声,“淑儿?!”

    “坏人!”莫淑闷闷地道,翻身背对慕容远宁。慕容远宁双从后把莫淑捞到身前,低下头,喃喃道:“你咬了我一口,我是坏人?嗯?是不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莫淑不话,慕容远宁伸在莫淑脸上一蹭,上湿漉漉的。慕容远宁伸胡乱擦着,道:“好了好了,你哭什么?好好,我是坏人,陆巧儿也是坏人,那子更是坏人,就我们淑儿是好人行不行?”慕容远宁觉得莫淑是因为受陆巧儿的冲击太大这才哭哭笑笑的,有些异样,于是安慰道,“本王今日就给淑儿泄愤了,想咬就咬吧,”慕容远宁附到莫淑耳边,戏谑道,“反正本王也享受得很。”

    “哧!”莫淑被慕容远宁忽然的荤语弄得破涕而笑,笑道,“切,美得你,皮糙肉厚的,我还心疼我的牙呢。”

    慕容远宁揉了揉莫淑的头发,笑道:“不哭了是吧?”

    慕容远宁温柔的话如带了刺的铁将莫淑牢牢捆住,周身都流出血来,却挣脱不开。莫淑直觉得自己周身都疼得透骨,莫淑翻过身,在黑暗中,紧紧地抱住慕容远宁,喃喃道:“慕容”莫淑柔声开口,出一声,却怎样也接不下去,缓了半响才道,“不敢以后发生什么,殿下,”莫淑闭上眼睛,一滴泪滑出眼眶,道,“殿下,我我都是爱你的”莫淑紧闭着的眼睛中偷偷溜出来两滴泪,莫淑的声音有些颤抖,声音极道:“不管你对我做什么都是我欠你的,也许也许只有到了那边,到了下辈子才能还得清了。”

    莫淑的声音很,带着些哭腔,吐字有些模糊,不过慕容远宁还是听到了一些,心脏被莫淑的话紧紧缠绕,莫淑的话像是一条柔软轻盈的软烟罗,让人只感觉到舒服却没有一丝负担,但一层层地缠绕在心脏上却逐渐收紧,让外人再也钻不进去,而在其中的莫淑却不可能抛下了。

    慕容远宁紧紧搂着莫淑,低声道:“淑儿淑儿不要怕,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的,绝对不会。我只会比你爱我更爱你,永远,都会更爱你。”慕容远宁安抚地拍着莫淑的后背,喃喃地安慰着,“不论谁离开你身边,我也不会。”莫淑听了轻轻叹了口气,慕容远宁还觉得自己是因为陆巧儿忤逆她而不安。

    慕容远宁不知莫淑所想,环着莫淑轻轻拍着,渐渐睡去。莫淑听着慕容远宁沉稳的呼吸声,一夜无眠。

    另一面,陆巧儿拿过来袍子将被雨水淋湿的明柏慈包裹起来,又拿了布子给明柏慈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明柏慈垂着头,默不作声。

    陆巧儿有些奇怪,侧过头看着被头发遮挡住的明柏慈的脸,笑问道:“明公子?想什么呢?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什么时候也看是装深沉了?”

    心里还因为陆巧儿将他当做与那淑妃斗争的武器而难过,但还是强装欢笑,一副无忧无虑,不会让任何人伤心的样子,笑道:“有些困了,这一天好累。”这是他一直擅长的,能骗过所有人,包括那些最亲的人。

    陆巧儿眼睛一眯,嘴角微勾,点头道:“也是,这么一天确实累了。”陆巧儿不冷不淡的语气让明柏慈心里又是沉了一沉。陆巧儿坐到一旁撑着脑袋,问道:“那你是要直接睡了,还是上了药再睡?”

    明柏慈被陆巧儿这么一提醒,还真觉得浑身都有些隐隐作痛。明柏慈计上心头,眉头一皱道:“这么一还真得有点儿疼呢,还是上了药再睡吧,不然定是睡不踏实的。”

    陆巧儿冷哼一声,笑道:“刚才也没见你喊疼啊,这时候却不上药睡不着了?”陆巧儿嘴上虽然如是着,但还是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掏出了一些伤药,回到明柏慈身边。

    明柏慈这下当真是欣喜起来,也顾不得什么湿漉漉的衣服和寒凉的夜风,三下五除二地把衣服给除了个干净。陆巧儿眼神淡淡地扫过明柏慈,眼睛之中却是越来越平静和冷淡。陆巧儿拿起伤药,没有半分迟疑地往明柏慈的伤处抹去。

    温热的,触碰到冰凉的皮肤,对明柏慈来有些炙热的温度透过伤口直传到骨髓之中,不禁浑身一颤。陆巧儿感受到明柏慈的战栗,眼睑微抬,看了明柏慈一眼,道:“疼?”完又低头接着上的动作,似乎并不在意明柏慈的反应。

    陆巧儿的语气既平静又清冷还带着些疏离,明柏慈不禁一愣,一直以来陆巧儿对他都像是温柔体贴的大姐姐一般,怎么忽然间就这么不冷不热了。一个念头从明柏慈的脑中滑过,明柏慈不禁也冷了脸色,沉声道:“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

    陆巧儿这次眼睛都没有抬,继续给患处上着药,问道:“什么?”

    “我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卸磨杀驴了?”明柏慈的声音中已经带了些怒气。

    “我听见你什么了,”陆巧儿丝毫没有受明柏慈的怒气影响,语气仍是平静得让人觉得冰冷,“什么叫我卸磨杀驴。”陆巧儿嘴角一挑,笑道,“这不是骂你自己吗?”

    “陆巧儿!”明柏慈咬着牙,声音中带着一丝危险。陆巧儿抬起,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明柏慈,嘴角仍带着那一抹淡淡的笑容,道:“明公子,我不是你的丫鬟,没工夫在这里忍你的脾气。论起来,我算得上是你的救命恩人了,我没让你知恩图报,你也不要得寸进尺。”

    明柏慈扬着头看向陆巧儿,陆巧儿双眼半阖着,两道坚利的光从其中漏了出来,刺在明柏慈身上,让明柏慈的心有些疼,同时也击碎了明柏慈的攻势。昏暗的烛光,让陆巧儿的侧脸忽明忽暗。明柏慈看着陆巧儿脸上的淡笑,脑中想的却是今日巷子中陆巧儿周身的杀气,不禁心生胆怯,伸拉住陆巧儿的衣摆,喃喃道:“我错了,巧儿姐姐,你别生气。”

    陆巧儿轻笑,心道,臭子在老娘这里摆谱?那拓跋云璎有郡主这么一尊大佛罩着,还不是被我管得服服帖帖的?陆巧儿重新坐好,伸在明柏慈的头上一抚,淡淡道:“我没生气。”着又低下头专心地给明柏慈上药。

    明柏慈长出了一口气,提起来的心渐渐放下。等到明柏慈冷静下来,不禁失笑,他什么时候竟然会因为谁这么胆怯了。只有他不想招惹的人,从来没有他不敢招惹的人,即便是对父母亲和兄长,也从来没有过如此害怕的感觉。

    明柏慈眼神飘到陆巧儿身上,陆巧儿脸上仍是面无表情,很是专注地上着药,如果是自己亲历了刚才的事情,根本就看不出来这人就在刚刚,竟然摆出那样一副吓人的样子。明柏慈思绪一下子飘散开,若不是那淑妃对她有恩,怕是根本控制不住她吧。明柏慈如是想着,嘴角渐渐向上扬了起来,他的巧儿姐姐就是这么善良,即便是有足够的实力,还是忍受着那淑妃的恶言恶行。

    陆巧儿快速地把伤口都处理好,向后与明柏慈拉开了距离,看向明柏慈仍出神的样子,问道:“还有哪儿有伤吗?”

    明柏慈被陆巧儿的话拉回了精神,双目相触,明柏慈几乎是被冻得透心凉,尴尬又僵硬地摇了摇头。陆巧儿见了,低头把药品收拾起来,道:“把衣服穿上,睡觉吧。”

    明柏慈看着陆巧儿毫无感情的脸,有些委屈,抿抿嘴,攥紧拳头道:“巧儿姐姐,我能问你些话吗?”

    陆巧儿想了想,轻叹道:“最好是别问。”

    明柏慈一听不乐意了,气鼓鼓地道:“凭什么?”明柏慈站起身跟着收药品的陆巧儿身后道,“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和你那什么淑妃殿下置气才救我的?”

    “不是。”陆巧儿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把药品都放回柜子里收好。

    “那你为什么救我?”明柏慈语气中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