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得来全不费工夫
莫淑掩藏住心里淡淡的对即将到来的刺激生活的兴奋和喜悦,轻叹一声道:“好吧,既然殿下执意如此,那妾身就却之不恭。”
慕容远宁也面露笑意,道:“就是该如此,我们堂堂正正的,为何要在意旁人的眼光徒增烦恼。”
莫淑轻轻点头,心里盘算着如何从慕容远宁这里探听些北魏的事情。莫淑在腹上抱着的双,来回攥了攥,正要开口,陆巧儿和萧铭赐从门外而来。慕容远宁看到萧铭赐脸色有些尴尬,轻咳一声道:“巧儿,今日有点儿事情要和你家姐,不如巧儿和八殿下在院中用餐吧。”
萧铭赐脸上浮现出些笑容,应道:“好啊,好啊。”一面着一面往前走了几步,看了看莫淑面带忧色道:“淑妃姐姐,巧儿姐姐你身体不太舒服,我还不相信呢,看起来还真是如此,姐姐你这是怎么了?昨日还好好的呢,怎么今日就这样了?”
慕容远宁无奈地扶额,自己好容易让这件事翻了篇儿,这萧铭赐一来又把这事情翻了出来。莫淑眼睛往慕容远宁身上一瞟,看着慕容远宁那一脸无奈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不出的畅快,看着萧铭赐都觉得比平时更可爱了一些。莫淑招了招让萧铭赐过来。
萧铭赐忙走上前去,把慕容远宁往一旁挤了挤,在莫淑身旁坐下。莫淑轻轻拉起萧铭赐的,道:“姐姐没什么事情,不过是昨晚上嗯着了些凉,不打紧的。过几日也就好了。”
“昨晚上?”萧铭赐回忆道,“是了,昨晚上那风真不是开玩笑的,以为窗户都要被吹掉呢。而且,”萧铭赐紧张兮兮地对莫淑道,“而且姐姐没听到昨晚上隐隐约约地有些哭喊声、叮叮咣咣的声音?连霜露姐姐她们都怕得跑来找巧儿姐姐了。”萧铭赐略带担忧地上下打量着莫淑的脸色道,“姐姐怕不是,怕不是,怕不是沾染了什么邪气?还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莫淑眉头一挑,眼睛往陆巧儿方向一瞟,见陆巧儿脸色通红,目露愤愤之色,大概知道萧铭赐昨天晚上听到的是什么了。莫淑嘴角微挑,看向早已头低得已经看不清面目的慕容远宁,对萧铭赐笑道:“姐姐昨日倒是没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昨日宁亲王殿下喝多了,大半夜地跑进来,门一下子大开,外面寒气重一下子冲了进来,这才染了风寒,八殿下就不用这么疑神疑鬼的了,姐姐倒是没事,你再被吓到了。”
萧铭赐这才放心地拍了拍胸脯道:“是这样啊,唉还真瞒不过淑妃姐姐,我昨晚上当真一晚上都没有怎么睡好,总觉得隐约地有什么声音。淑妃姐姐当真没听到?”
莫淑摇了摇头道:“没听到,怕是风声太响,或是风吹动了什么,才有些杂声。”
萧铭赐点了点头,道:“可能是这样的吧。”
莫淑收回了,轻轻拍了拍萧铭赐道:“你这脑袋里想的东西可真是多。今日可好好吃药了?怎么看你的脸色比昨日还要再差一些?”
萧铭赐抚了抚自己的脸,道:“药是好好吃了的,不敢含糊。怕是昨日没睡好,这才有些精神不好。”
莫淑板起了面孔道:“别怪姐姐没有提醒你,你才这般年纪,这身子骨就这样三日一病,五日一大病的,以后可还得了。若是落下什么病根,这以后怕不是就要在药坛子里过了。”
萧铭赐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想的呀,我这身子,它就这个样子,我能怎么办呢。”
“谁的?你少些担惊受怕的,好好养病,哪儿有养不好的道理?这是宁亲王府,你怕什么?出事了,有宁亲王,还有我和巧儿呢,还护不住你?”莫淑拉着萧铭赐低声道,“这里比你的皇城里还无忧无虑的呢,你以为你能享受几年,趁着还能在这儿还能赖上几年,好好享受几年,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萧铭赐有些呆愣地看着莫淑很是真诚的模样,似乎是过来人之言一般。萧铭赐看着莫淑一双带着些雾气的眼睛,点了点头。莫淑嘴角轻扯,道:“去吧。”莫淑又对陆巧儿道,“把我那安神的茶给八殿下泡上,房里也换上安神香,八殿下总是这样疑神疑鬼的,对身体不好。明日不行让沈医师再来看看吧。”莫淑看向慕容远宁问道,“殿下您意下如何?”
“嗯,让沈长春每日都来看看八殿下,省得淑儿担心。”慕容远宁面带苦色地道。
“多谢殿下。”莫淑微微颔首。
陆巧儿放好菜品和餐具,一步三回头地带着萧铭赐出了房间。慕容远宁长叹一口气,道:“看陆巧儿那样子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慕容远宁端起一碗粥,盛了一勺,轻轻吹了两下,递到莫淑的唇边。
莫淑轻抿了一口,微微蹙了蹙眉,道:“也不怪巧儿啊,反正也跟吃了差不多。”
慕容远宁撇了撇嘴,又轻轻地吹着莫淑退了回来的粥,道:“这也不能全然怪本王吧。若是淑儿对本王有对萧铭赐一半的体贴,本王能心生妒忌吗?”慕容远宁着又是一声轻叹道:“本王知道,那萧铭赐是南齐的八殿下,那就是代表你的故国,你对他有亲近感,这也是自然的,但是,但是,淑儿对萧铭赐当真是要比对本王上心得不是一星半点儿。”
莫淑抬眸扫了慕容远宁一眼,淡淡道:“殿下想多了。萧铭赐是不是南齐的八皇子对妾身来没有什么打紧,那不过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人而已。若是妾身当真对他有什么亲近之感,一开始就不会让巧儿把他赶走,让他年纪遭受那样的,那样的,‘切肤之痛’。妾身之所以对他更为上心一些,不过是心怀歉疚。再加上,妾身本就有这个这么大的弟弟,相处起来倒是跟妾身的弟弟一般,妾身这才聊以缓解思念之情,若亲近,也不过是在当初照顾八殿下的那几日把他和妾身那弟弟有些混淆不清,这才有了几分亲近之感。”
慕容远宁看着莫淑着脸上难掩思念之前,眼中的雾气更浓,最后那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声,更是让慕容远宁如肝肠寸断一般。
慕容远宁递上一勺,略带歉意地道:“是本王人之心了。”
莫淑咽了下去,摇摇头道:“是妾身该注意些才是,妾身以后会多加注意的。过几日,八殿下身子好些了就让他摆去别的地方吧,想来殿下应该会给他个别院什么的。”
“不必,不必。”慕容远宁不想显得自己很是气,忙摆道,“既然八殿下想要住在本王这里,那便住在这里吧。今日本王与陛下商议了,陛下也欣然同意,决定拨一笔款子给王府,以供萧铭赐的开支,再加上之前卢家的那些,绝对够萧铭赐的日常开支了。若是给他开府,这对于陛下来开支不减反增,那些个下人的月银,修葺府院,哪一个都是要用钱的。而且,京城现下也没有现成的空院落能给萧铭赐,若是再修建一个,也不好规格太低,不免要大兴土木。这眼看北燕就是呈虎视眈眈之势,不宜再有开支。”
慕容远宁见莫淑仍是一脸纠结,不乐意的样子,又递了一勺给莫淑道:“本王保证绝对不会再有昨日之事。昨日是本王气了,那萧铭赐喜欢巧儿姑娘的事情,本王也是知道的,昨日真的是昏了头了,这才徒增烦恼。”
莫淑像是拗不过一般,道:“好吧,既然殿下都这般了,妾身若是再执意避嫌倒显得此地无银了。这样也好,妾身正想着用卢家给铭赐的那些银两,给铭赐置些田产店铺,让铭赐也学一学。现在能够他日常周转的,以后回了南齐,也不会当真成了个闲散王爷,总有些自己的事业。”
慕容远宁叹了口气道:“唉,若是娇娇能有淑儿几分的远见就好了。”慕容远宁眼睛一亮,道:“淑儿可否受累带思宝也跟着铭赐学一学?别管学什么都好啊。”
莫淑摇了摇头道:“不是妾身不乐意。只是,一来如夫人怕是不愿意,她是思宝少爷的亲娘,若教导不是如夫人自己,也得是王妃姐姐,怎么也轮不到妾身。若是殿下当真想让思宝少爷好好学,还是送到太学为好,从头学起,这样以后承袭爵位或是入朝议政都是名正言顺的,而且与朝中重臣之后,各府的世子结交,这是从的友谊,不比成人之后,对他以后也有帮助。”
慕容远宁面带感激,道:“娇娇对淑儿还总是恶言相向的,却不知淑儿对思宝有多大的恩情。好,明日本王就与太学的翰林问一问把思宝送进去,好好学一学。”慕容远宁点点头道,“这样,明日我正好去翰林院拿本本朝吏治册给淑儿拿来,淑儿先受累看一看。”
莫淑眼睛一亮,笑道:“这有什么受累的?正好躺着无聊看什么不是看呢。”莫淑又吃了一大口,问道,“除了北燕,其他国家还有什么新鲜事?”
“啊,对了!”慕容远宁眉头一挑,扬了扬声,笑道:“你可知虞思齐为何来议和还要带那么多兵力吗?你猜他和谈完去哪儿了?”
“为什么?”莫淑双紧握,心里有几分紧张。
“他竟然带兵直接打进了北魏。”慕容远宁冷哼一声道,“一直萧铭念与北魏关系匪浅,看起来果然如此,他竟然出帮了幽州王府。好像他当初差点儿要娶幽州王府的郡主为后,也不知为什么后来竟然没有成行。看起来这萧铭念当真是与幽州王府的郡主有些私情,不然他怎么会这样插北魏的事情。北魏如今这样四分五裂的,对南齐、北燕和南燕都有好处,这下子好了,眼看着幽州王就要一扫其他几个王府,一统北魏了。”
“如今,如今虞将军还在,还在北魏吗?”莫淑的声音有些发抖,只好紧紧地握着,让自己周身都挺直颤动,绷着声音,一字一顿道,“这样,不太安全吧,建康岂不是,岂不是无兵可用了?”
“可不是。”慕容远宁冷笑道,“原以为他们是想着若是和谈不成,就要北上,这才集结大军,没想到竟然是为了支援北魏。”慕容远宁略带嫌弃道,“都是做帝王的人了,还如此儿女情长,完全不顾及建康的安危。也难怪朝臣要弹劾他了。”
“好在殿下没有南下,如今虞将军怕是也该归京了吧,只要是虞将军回去,建康即便是当真有什么大乱也能挽救得了了。”莫淑仍不放弃地旁敲侧击地问道。
“是啊,南齐大军一到幽州王府便是一边倒的优势,立刻将其他几个王府打得还不了了。如今虞思齐已经撤出了北魏,只留了一部分的队伍在北魏外围,看那样子是怕幽州王府有不时之需,但反而像是幽州王府倒打一耙似的。”慕容远宁叹了口气道,“不过,南齐这一玩儿的也当真不错,看到他们陈兵边境,本王还当真不敢贸然南犯,谁知道他竟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慕容远宁失笑地摇了摇头道,“等有会若是见到萧铭念,本王可得让他好好感谢感谢我,本王既没有趁其不备攻打建康,还把萧铭赐给带走了,那些朝臣虽然是要弹劾萧铭念,却找不到继任者。若是萧铭赐在建康,这时候皇位怕是要易主了。”
莫淑也是长舒了一口气,若是因为自己让萧铭念成了千古罪人,或是成了被朝臣强迫禅让的帝王,自己可是实在还不了这个恩情了。莫淑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问道:“听幽州王府的将军穆逸文早已经战死,幽州王府应该无将可用了,如今带兵的是什么人?”
“听是幽州王府的二公子哎,淑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