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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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此处大约二十多里的卡加城。

    早早便落下城锁。

    只留有几个值守岗位的士兵绝大部分的卫兵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

    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许多人都在珍惜。

    平平淡淡的一天。

    自从四个月前大公突然颁发召集令,号召所有的封臣汇聚在怒风城下,带领着各自家族的骑士与士兵。

    贝克领所有城市的骑士士兵瞬间被抽去了三分之一。

    跟随着各自的主君来到了大公的旗帜之下。

    如今卡加城的掌舵人正是诺顿查尔斯,子爵的次子。

    并没有如很多人所想的那样,这个名声不好的子爵次子会把卡加城治理得乌烟瘴气。

    甚至有几家男爵女儿都已经逃出了卡加城。

    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代理城主。

    诺顿男爵治理下的卡加城一切正常,有条不紊,秩序井然,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这也让子爵夫人倍感欣慰。

    自己这个曾经不安分的儿子仿若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在他哥哥逝去这个悲伤的事情面前表现的很坚强,又在他父亲远去之际承担起来了卡加城代理城主的重担。

    无论是在留守封臣,那几个提不动剑的老家伙面前还是处理与其他城市的交流和纠纷面前都显得游刃有余。

    诺顿长大了。

    夫人欣慰的看到了这一点。

    就连长子逝去的悲伤也在这几个月的时间中和诺顿的优异表现下淡去了不少。

    卡加城没有失去继承人。

    诺顿肩负起来了查尔斯的姓氏。

    在他的哥哥刚刚逝去的那一段时间内卡加城中的风风雨雨可不在少数。

    甚至有人提到了那位名声不显的义子头上。

    索伦。

    这个名字一度在卡加城的酒馆和角落中流传起来。

    很多不熟悉这个名字的人有一些错愕,但知晓这个名字的人把他当做一把尖刀刺向了夫人的心脏。

    有人传言索伦不只是查尔斯子爵的义子。

    其实是子爵在外的私生子,只是碍于泽利城的影响和其他的原因,这里的其他有意无意的指向了夫人的妒忌。

    直到了今天才把索伦这个可怜的孩子带了回家。

    其实索伦本就是流淌着查尔斯家族高贵血脉的孩子,理所应当的第三顺位继承人。

    酒馆和阴暗处的传言显得有鼻子有眼。

    传言中索伦少爷的母亲是一位从北地来的女子,所以索伦随了母亲的样子。

    拥有帅气的外表和柔和的性格,还有这一切北地人的特征,例如黑色的头发和黑色的眼睛。

    还有勇武。

    这一切的声音在索伦这个当事人都不在这个城市的时候流传了起来。

    子爵离开了卡加城,带走的不只是精兵强将还抽走了这个女人的所有精气神。

    无数的人想要趁着这个会从这个女人的身上拿到些东西。

    甚至在这一切传言的背后隐隐有查尔斯家族的影子。

    那些不甘心大权旁落旁支在子爵随军远征的时候一并跳了出来。

    甚至,如果波利特死在了战场才更加符合他们的心中所愿。

    一个上不了台面的诺顿和一个孤独的女人如何守得住这一份家业和爵位。

    索伦便是他们利用的一把武器。

    夫人也心知肚明。

    这一切不可能是索伦所为。

    因为索伦的身份她在清楚不过。

    在索伦出现的时候她也一度惶恐甚至怀疑自己的丈夫。

    但直到看到了索伦的样子才把一切戒心都放下了。

    不止是因为索伦的黑发黑眸。

    更是因为索伦的样子跟子爵没有一点相近的地方。

    索伦太过清秀了。

    甚至有点像个女孩。

    那一双眼睛好似星辰一般。

    这跟查尔斯家族的血脉没有半点关系。

    但是这一切的不安分在诺顿接管了代理城主的权力后渐渐消弭。

    诺顿做得很好。

    甚至让人们想起了他的父亲出征之前的样子,没有任何的变故。

    子爵毕竟在卡加城内经营了太久。

    忠于子爵的骑士也忠心与他的儿子。

    掌握大权的诺顿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一切攻击和谣言镇压了下去。

    甚至包括那几个幕后的黑也不敢再动弹了。

    诺顿的作为惊讶了所有人。

    没有人想到这个惹是生非的二少爷可以进步这么快,甚至包括了塞西莉亚。

    或许除了子爵夫妇便没有人比她更加了解自己的丈夫了。

    诺顿的反转太快甚至有一些违和。

    最熟悉他的母亲因为在沉浸在痛苦中所以很快便接受了儿子的转变。

    毕竟,一切向好。

    而塞西莉亚并非这样想。

    她也住进了卡加城中。

    窗外下着大雨。

    屋内点亮烛火,金发女郎平静的坐在床沿上,纤细的掌轻轻放在已经隆起的腹部上。

    变化已经有些明显了。

    六个月的时间了。

    甚至女郎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肚子中那生命的律动。

    母亲便是会有这种奇特的感应。

    自己孩子的一切举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他属于自己

    金色的长发均匀的披在洁白的肩头,长长的睫毛微微从颤抖,然后眯了眯,像一只猫一般。

    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属于自己的生命在孕育。

    这一切让她感到又惶恐又喜悦。

    女郎另一只掌支撑在床沿边上,腕弯曲,犹如凝脂的肌肤下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

    两根指轻轻抬起。

    在床沿柔软丝滑的毯子上漫步。

    她突然想到了那个黑色头发的少年。

    她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孩子的父亲。

    他

    如今怎么样了。

    塞西莉亚淡蓝色的瞳孔好似宝石,眨了眨眼睛,她有点想他了,那个容易害羞的男人。

    那一夜的激情源于冲动,更是源于愤懑与痛苦。

    就算事后塞西莉亚也不敢相信居然是自己主动推倒了他。

    而他就像一个无辜遇袭的孩子一般

    举投降了。

    好像自己多么

    塞西莉亚的脸颊微红,然后咬了咬贝齿。

    而那个不负责任的男人居然在事后一点表示都没有,甚至还故意躲着她走。

    每次想到这些都气的塞西莉亚牙根痒痒。

    难道他认为自己还会再推

    呸。

    脸颊有些发热。

    但沉默了许久之后。

    还是幽幽一叹。

    不知道等到他回来的那一天看到这般结果会是惊喜

    还是惊吓。

    窗外的大雨依旧。

    城堡的书房中同样灯火通明。

    天气微凉,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一件兽皮坐在曾经自觉端坐的书桌前不知道写着什么。

    然后笔头微顿。

    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大雨,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嘴角微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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