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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在这一刻才终于发现,陈林的年轻气盛、羞涩沉默、古灵精怪、若即若离,他的那些无意中流露出的青涩、慵懒、活泼和妩媚,他对他的拥抱、哭闹、大笑、缠绕,他都记在心里的某个地方,从来没有舍弃过。
五十七(中)
直到涛起日正落,他们才启程返回。姜玄有些沉默,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提着在山下买的芒果往停车场走,一路上话也不几句,陈林用膝盖顶了顶他的屁股,又问他:“累了?”姜玄转过头去,见他略略跟在自己身后,手腕上吊了个装荔枝的袋子,一面走一面剥,手指甲在上面轻轻一划,那些白嫩的果肉便破壳而出,汁水流了出来,顺着他的指尖淌下来。可他顾也不顾,举着就往姜玄嘴边送去,着“张嘴”。那神情轻松愉悦、语气也明快至极,姜玄便也不自觉地被他感染了,低下头去一口把果肉咬进嘴里。他还未来得及抬头,陈林手腕一转,将姆指上蹭到的粘腻汁水全部按在他的嘴唇上,大着力气蹭了两下,又一步跳到他身后去,踩着他的影子高声:“让你刚才不理我!”姜玄转过身去,见他两脚微微岔着,踩着影子的腿,他的脚步那样轻快,像是在影子身上踏着足迈步,这影子稍微动一动,便会将他暴露在烈日之下,将他明快的步伐节奏灼烫得不成调子。
姜玄于是勉强笑了笑,含着个水果咿咿呀呀地嚷着:“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陈林这才放过他,伸出手去,让他吐了核在他手上的湿巾上,一起扔到垃圾桶里。他们走到车边,就听到仇振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他语中含着求饶,时而呻吟,不住嚷嚷着:“轻点轻点……”姜玄和陈林对视一眼,一开车门,便看到仇振正躺在后座上让傅子坤给他涂面霜,大概他真的被傅子坤言中,下午那样露着脸暴晒出了晒伤,脸上红了一片,微微有些红点,傅子坤正用掌心把那白色的厚重霜体乳化,等到稍微薄了些就压着仇振的脸颊,从下往上、从内往外地推过去,大约正是他力道下的太重,仇振被他扯得哀哀哭号,配上脸上厚实的乳霜,又可笑又可爱。傅子坤给他揉了两下,低下头去,对着他那双红润的嘴唇吻了吻,将他的嚎叫堵在肚子里,两个人肉贴着肉,渐渐吻了起来。姜玄和陈林便蹲在车边上,一人抓了一根香蕉边看边吃。足足过了一分多钟,车内的两个人才发现这两个免费的票友,傅子坤猛的从车上跳下来,拍拍屁股爬上副驾驶,又抓起自己扔在角落的墨镜架上,深藏傲娇与淫笑。
四个人晚饭去别处吃了些烧烤,借着就驾车回山上,路上陈林似乎也有些玩累了,靠在姜玄身上,微微起了盹。姜玄伸手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又转过头去看窗外的树荫。这山路寂静得很,四周虫鸣大盛,在夏夜里不住骚动着,发出高亢的翕动声。陈林在他肩上微微起伏着,或者是由于山路弯道,又或者是由于他在呼吸,那鼻息一下又一下吹在姜玄的颈间,叫他不由自主地紧张了起来,他的心像是变成一条琴弦,随着他不停颤动着,陈林的呼吸踏在他的心上,像踏过时间洪流边的一块石头,姜玄搂紧了他,将他禁锢在这一刻里。
他感到这一瞬间是这样美丽、纯净,他们驶离海风皓月、掠过山涧密林,万物寂静,耳边传来风声的柔响,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他的秘密、忘记了他们的过去,他仍然能够笑着面对陈林,而陈林依旧可以向他敞开怀抱,他们亲密无间、没有丝毫芥蒂。但这一刻太短了,稍纵即逝,这一刻又来得太晚了,他已经失去了这样的机会。姜玄的心沉了下来,这瞬间就在千万个水滴中间被裹挟着离去了。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后悔。
这痛苦来的猛烈而汹涌,撞击在他的身体里,而他只能像海中屹立不倒的岩石一样,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能够如何像陈林诉呢?自己曾经犯下过错,那陈林又该如何与他相处呢?那是过去的一桩错误,至少在今天之前,姜玄已亲手结束了那段关系,而从今往后,他又会再回到陈林身边,那些过去的混乱不再具备任何力量,叫陈林知道也不过是将他猛的成了罪犯,而空白是最恐怖的故事,他对他诉便是让他难过一次,可诉之后只会有不断的遐想与延伸,那感觉是何种的痛苦,姜玄已亲自尝过一次。那是不甘混合着嫉妒、心痛混合着怨怒,他尚且受不住这些,陈林又怎么能够呢?更何况,姜玄想,陈林能原谅他吗?在这段关系最岌岌可危的时候,在陈林试图冷静下去的时候,他就这样转身走了,走入了另一个人的家门,姜玄知道,陈林是不会原谅他的,那是他绝对无法忍受的欺侮。或者陈林会将此看作他的一种报复,可这报复源于什么呢?无非又要牵扯起几年前那些荒唐的往事,姜玄已受够了那些回忆带给他们两个人的心翼翼和缄默无言,他宁可这些事情就默默躺在陈林回国的那个夜晚,从此不再被想起、不再被翻新,因为回味永远不会消解一桩怨气,只有新的回忆才能覆盖那些伤疤。
姜玄不想、不愿,也下定了决心不会。他默默向着天空许愿,希望日月之间无论哪个传中的神明能够听见,他祈祷这件事能够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陈林永远都不知道,他也永远不必再回想,最好这事情就这样长埋尘土之内。他抱着陈林,感觉到自己的胸膛起伏着,陈林的手搭在他的腰间,像一条枷锁扣住了他,但姜玄只希望只有他自己看的到这锁链上漆黑的颜色在夜里发出寒冷的光。
回到酒店已经不早,好在别墅边上的泳池水一只滤着,温度又适宜,姜玄在里面游了几个来回。月明星稀,他扯着条毛巾擦头发,趴在游泳池边上喝水,刚把瓶盖拧上,就看到一双脚伸进水里,他扭头一看,正是陈林。陈林抱着一个芒果,拿着个勺子一下一下挖里面的果肉吃。姜玄冲他笑了一下,陈林问他:“吃不吃?”姜玄一仰头,陈林送了一勺到他嘴里。姜玄捧起点水浇在陈林腿上,又伸手过去摸他的膝盖,问他:“你干嘛不下来?”陈林一把把他的手拍开,才:“滚蛋,我怕你再又把我按水里。”姜玄笑了一下,:“不能不能,那我上次不是不知道你不会游泳嘛,这次我教你,行不行?”陈林撇撇嘴,对他:“起开,别跟我这儿献殷勤,没门儿。”姜玄被他逗笑了,转头自己游去了。
陈林坐在游泳池边上把芒果吃完,又躺在地砖上仰头看星星。没过一会儿,视线又被姜玄的大脸占据了。陈林伸手捏了捏他湿漉漉的脸,问他:“你总往我这儿凑什么啊你?”姜玄甩甩头,那点水珠全溅在陈林脸上,陈林不由得笑了起来。他笑得很克制,眼睛直直盯着姜玄,手搭在他肩上,十足是勾引的态度,姜玄不由得俯下身去吻了吻他。两个人的嘴唇碰在一起,姜玄声:“有芒果味。”陈林搂着他,对他:“别压我身上。”姜玄于是也在他身边躺下来。
地上有些硬,陈林垫了个大浴巾在脑袋下面,姜玄上去抢了个角,也躺下来。郊外月明,夜晚如同被破了的墨水瓶渗出黑色来,上面繁星点缀,如同金线刺绣,在天幕中点缀无数细碎的闪片。姜玄赤裸的胸膛起伏着,他看着天上,突然:“我时候跟我爸去新加坡旅游,那时候住在别人家里,院子里有个吊床。晚上吃完晚饭就躺在吊床上看《天龙八部》,看累了我就抬头看天,那时候星星特别多。就跟现在这个一模一样的。”陈林问他:“你去过大草原吗上吗?”姜玄摇摇头。陈林:“我时候,我爸带我去蒙古族自治县那骑马,他们还住蒙古包呢,地太大了,根本就没有人,那些草比我腿还长,那时候我爸就让我躺在马背上,马拴着绳儿晃尾巴,我就躺在上面看星星。北方晚上凉,星星就好像就在手边似的,我觉得我一抬手,都能抓到。”姜玄:“那儿是不是维度特别高啊?”陈林点点头,:“比黑龙江就差点儿,但是也挺高的。”姜玄想了想,:“那那儿的肉肯定好吃。”陈林被他的笑了,转身拍他一巴掌,损他:“馋死你算了!”姜玄乐呵呵地抓着他的手,凑过去吻他,陈林也搂住他的肩膀,两个人滑到水里。
姜玄抱着陈林的屁股,扯下他的短裤扔在一边,陈林被他架在手臂上,两条腿缠在他腰上,伸着手去抚摸姜玄。两个人很快就进入状态,姜玄把陈林抵在游泳池边上操进去,陈林的T恤湿透了,摩擦在泳池边上,姜玄问他:“痛吗?”陈林笑着摇摇头,两个人又亲在一起。姜玄掀开陈林胸前的湿衣服,低下头去舔他的胸口,舌头在他乳头上来回滑动,陈林被他一面干一面刺激,双腿在水里不住着颤,姜玄被他蹭的身上起火,却慢慢地操他,两个人一面抽插一面时不时亲吻一下,幕天席地,在水中肌肤相亲。姜玄抚摸着他的后背,陈林被他操得不住呻吟,他的声音低沉,在结尾处却总扬起来,姜玄将他按在自己胸口,抬起头去吻他,两个人唇舌交缠,陈林的手臂勾在姜玄脑后,手指捏紧他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他们从水池里出来,姜玄正想回屋,陈林却拉着他坐在躺椅上,声:“他们在里面呢,你看窗帘。”姜玄见对着泳池的窗帘都拉着,想到他们或者在另一面客厅里没羞没臊,便跪在地上,开陈林的双腿,在他大腿内侧又舔又咬,陈林被他弄得既痒且痛,两条腿架在他肩上,却被姜玄趁机推到在躺椅上。他揽着姜玄的脖子,伸手拨弄他头顶的湿发,捧着他的脸亲了亲,借着便躺了下去,看着天上的星星,低声:“像被看着似的。”姜玄被他逗笑,低下头去吻了他一下又退开,借着再吻,这么一下又一下的,陈林软在他身下,于是他又一次扶着自己的性器插进去,陈林的身体里又软又热,夹得他不住低吼,他们幅度地挺动,姜玄将陈林操得粉颊含春,叫声堵都堵不住,那湿透了的T恤上都沾着他射出来的精水,蹭在他们身上,和着姜玄的汗水一起,陈林瞥见一眼,笑着:“好下流……”姜玄也笑了出来,从他身上爬起来,拉着陈林起身,两个人上下倒了个个儿,陈林趴在他身上,两个人四条腿缠在一起,陈林低下头去,将他胸膛上的汗水舔走。姜玄扯着陈林的手放到自己胯下,陈林坐起身来,跪在他腿间为他手枪。姜玄抚摸着陈林的臂,又抓住他圆润的肩头,直起身来凑上去吻他的嘴唇,那嘴唇那样甜,还带着一点夏日的咸涩,但他仍旧吻到唇舌之间,久久不能离去。在陈林的笑声中,姜玄射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