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辞而别离,人贩揪进门
慕枫笑着用折扇在她脑袋上敲了下:“年纪不大,懂得倒不少。看着吧,总有一天,他们会各自看清各自的心的。”届时,希望三人还能这般打闹斗嘴,却不会在背地里用那些龌龊肮脏的段。
春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彼时,徐飞鸢已经站了起来。她迎着夕阳张开双臂,漾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来:“又是充实的一天。齐逸,你想好怎么尽快找到秋生了吗?心待会儿燕长雍考你。”
这么浪漫,这么美妙的时刻,她竟然这种大伤风景的话?果然徐飞鸢这女人就没有谈情爱的心。
“还是不是个女人?”齐逸嘟嘟囔囔的跟着她站了起来,“徐飞鸢我就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你就没想过要再找个男人嫁了,好好过日子吗?”
徐飞鸢扭头看他一眼,双臂上扬,做出一个拥抱天空的架势来,她笑道:“世界这么美,风景这么好,我还想着要游历群山,走遍昭明王朝的每个角落呢。才不要被一方天空控住了脚,再也没有展翅翱翔的会。”
她要当雄鹰,不要当家雀。
徐飞鸢对爱情抱有随意的态度,她觉得万事随缘,但她对她自己的生活却绝不苟且。当然,她更愿意在游览的过程中,实现她的目标。
似是没想到徐飞鸢会感慨的出这么一番话来,齐逸的目光深了深,难得的正儿八经:“一个人其实也挺好。可以无所顾忌的为人打抱不平,可以无所顾忌的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他转眸,隔窗朝客栈里望去。
燕长雍已经倒了一杯茶水在喝。
碧青色的茶叶在水面上轻轻晃荡,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来。燕长雍的眸光落在水面上,神情晦暗不明。片刻,他低头轻轻吹开水面上漂浮的茶叶,浅浅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微苦,但回味却是香醇绵延。
燕长雍突然觉得和徐飞鸢在一起就像是这杯茶,初始觉得百般不对,心里泛苦,可渐渐,他竟是发现了她更多的好他想要品味更多,却发现茶水已经到底,再想要品茶,也只能再度斟上一杯,重新品味。
把中空了的茶杯放下,他在徐飞鸢踏步走进客栈门槛的那一刻,缓缓推开了他房间的门。
徐飞鸢似是有感应一般,抬头朝楼上望了一眼。看着燕长雍缓缓步入房间,关上房门,她的内心深处淡淡的泛起一丝儿涟漪。
在接下来的两天里,徐飞鸢都没有再看到过燕长雍。
他就像是凭空突然消失了一样,在她的世界里没了踪影。少了一个人,徐飞鸢觉得连喝酒都提不起来精神。
恹恹的趴在桌子上,徐飞鸢晃荡了中的半杯酒,有些闹不明白的偏头看向正在铺床的人:“春杏,你燕长雍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哪有人一言不发的就闹失踪的?虽然他把燕云留在了他们身边,可那有他在的时候热闹?
齐逸也有点不太适应。把当天的心得体会写好,他直接挠着头进了徐飞鸢的房间里,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喝下,他问徐飞鸢:“你是不是那天我们把人刺激狠了?他才会突然就这么离开的?”没有他在,感觉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证呢。
徐飞鸢晃着杯子轻嗤了声:“他像是会受刺激的人?太不可能了。”徐飞鸢不想和齐逸再讨论燕长雍,索性换了个话题,“对了,你那边还是没有秋生的消息吗?”他们现在已经差人找到秋生的老家,按理来应该很快就收到消息的。
到底是那儿出了错?
正想着,房门“咣当”一声被人从外狠狠撞开。
徐飞鸢抬头望去,便见燕长雍单扭了一人,正推搡着人进屋。他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冰山脸,但他的眉宇之间,却明显多了些风尘仆仆。
“你去哪儿了?”徐飞鸢双撑着桌子猛地站起。眸光在对上他中扭着的人的脸时,她眉心蓦地一跳,语调都忍不住拨高了两度:“秋生?”燕长雍竟然把他揪出来了?
太好了!
激动至极的徐飞鸢三两步就冲到了燕长雍跟前:“你从那儿把他找出来的?”
燕长雍把秋生重重甩到地上,他则快步走到桌旁,倒了杯水喝了口。感觉连日奔波的干哑消去一些,他才轻启薄唇,淡淡的吐出两个字来:“衡水。”
“你竟然一个人跑去衡水了?”她们先前可是从衡水经过的,来回得大半天的时间呢。徐飞鸢坐到燕长雍的对面,双眸灼灼的盯着他,问道:“你那天出发就是去了衡水?你这几天都在衡水查找秋生的下落?”
“嗯。”燕长雍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眸底微微漾着一层笑意的看向徐飞鸢:“怎么?感觉难以置信?”他把水杯放下,语调隐约带了戏谑,“不用太感动,我是不愿意看到更多的女人因他而遭殃才想跑这一趟的。”他不是为了满足徐飞鸢爱打抱不平的心。
“切!”徐飞鸢笑着冲他翻了个白眼,语调轻轻浅浅的,“不管怎么样,找到他,也算是了结了我们所有人的心事。”
春杏这会儿已经跌坐在床沿上,她双眸失神的盯着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男人,紧紧攥着了膝盖上的裙子。那一声“舅舅”梗在喉咙里,她如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
还是秋生感觉有异,抬头朝她望了过去。
眸光触及到春杏微凉泛泪的目光,秋生蓦地一惊:“你怎么会在这儿?”她不是应该在群芳楼吗?难道是燕长雍把她救出来了?
秋生又惊又慌的,怔在那儿,竟是忘记了站起来。
徐飞鸢抬脚走到他跟前,居高临下的道:“没想到吧?即便你把她卖到这种地方来,她依旧会被我们救了。”
她弯腰,双眸泛着锐利的光芒逼视秋生:“别觉得做过的事情会永远被掩藏!秋生,你拐卖少女的事情已经彻底暴露了!你若是还有点良知,最好现在就把你所做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招认了,也省的到公堂之上,还得遭受皮肉之苦。”
这不可能!他贩卖少女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会栽了?一定是这些人从春杏嘴里知道了些零零碎碎,才故意诈他呢。他绝对不能慌!秋生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一圈,嘴硬道:“我不知道你们在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