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利嘴难自辩,借酒掩心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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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便是吧。”徐飞鸢有点儿底气不足。她不想和他单独的坐在这里讨论她的以前现在!没必要,她也不愿意再深度谈及。

    见她眼神闪烁着想要去拿桌子上的茶杯,燕长雍蓦地伸按着了她的:“我想听实话。徐飞鸢,你到底是摔了一跤开窍了,还是你根本早就换了一个人?”察觉到徐飞鸢的身子微微发抖,燕长雍按着她的越发用力。

    他双眸紧蹙着,死死地盯着徐飞鸢的脸:“你在害怕?你到底是谁?徐飞鸢你还是你吗?”天下相似之人不少,他不相信一个人摔了一跤便能脱胎换骨的蜕变!以前的徐飞鸢绝对没有那么高的政治觉悟,也绝对不可能对生意之道侃侃而谈。

    以前的徐飞鸢只知道梳妆打扮,刁蛮撒泼,挑拨是非!

    越想越觉得心惊的燕长雍按着徐飞鸢的力度,恨不得把她的骨都碾碎了!

    吃痛的徐飞鸢额头上淌下一行汗珠来:“我就是我,燕长雍你要我多少遍才肯相信?你之前有认真的看过我吗?有认真的和我谈过心吗?你怎么知道我是发生了蜕变而不是我本来就那么优秀?你怎么知道我之前不是故作蠢笨,想要让你厌弃,进而成为自由身?”

    午后的大堂静悄悄的,连店二都早已经猫进后厨,享受美食去了。

    徐飞鸢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堂中显得异常响亮。

    那声音仿若是一阵阵的鼓点,敲击在燕长雍的心扉处,让他连反驳的话都不出口。定定的望着气红了一张脸喝茶的徐飞鸢好久,燕长雍才压着声音问道:“你进侯府,只是想要找一个合适的时离开?你想要脱离伯府,也想要脱离侯府?”

    为什么?女人的最终归宿不就是找个好的夫家吗?

    而且她在侯府几年,那表现可不像是有心计的!

    “徐飞鸢你是不是觉得我是傻子?由着你骗过来,骗过去的?”燕长雍的声音陡的变厉。

    想要把抽出去的徐飞鸢睫毛使劲颤抖起来,她的语调也微微发抖:“我骗你有意义吗?燕长雍,你别总是沉湎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我只是看清了,想通了,所以做出改变了而已!”

    她蓦地用力,使劲把她的从燕长雍的五指山下抽出,顺拿了桌子上的茶杯,仰头便把一整杯茶水灌了下去:“男人既然不可靠,我又何必要依靠?我徐飞鸢的人生,我自己做主,自己走!”徐飞鸢铿锵有力,字字如珠。

    燕长雍听得心中刺痛:“若真从一开始便决定自己的人生路自己走,你又何必要在侯府忍耐那么久?徐飞鸢,我就不相信你的伪装会那么好!”这前后不一的精神面貌,怎么解释?

    觉得快要狡辩不下去的徐飞鸢头疼的揉了揉脑袋,冲着燕长雍低吼:“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年前你想到我独身一人会活的这么潇洒自在,会混的这么风生水起吗?燕长雍,人被逼到一定境界,是会爆发出令人心惊的爆发力的。”

    她自嘲的撇了撇嘴,声音也染了几层落寞的凉意:“你就当我是被逼的吧。逼到进退两难,只能另辟蹊径。”这样解释,或许燕长雍更能接受一些。

    现在两人的关系没那么好,她才不可能告诉他实情!

    这个实情,她打算烂在肚子里,一辈子。

    窗外秋风飘起,吹落一树的桂花。碎花伴随着雨水而流,芬芳刹那间零落成泥。徐飞鸢单支着下巴,眺目望着窗外的景色,唇角泛起淡淡的苦笑:“燕长雍,我从来没想到你会是这么无聊的人。都过去多久的陈芝麻烂谷子了,你还能翻出来追究。”

    他不是追究,他就是好奇。徐飞鸢的改变太大,她的绘画能力,她的厨艺,甚至是她的谈判能力,她的口才每和她多接触一天,她便能多给人一份惊喜!

    如今的徐飞鸢就像是一本书,不翻到最后一页,他永远不知道她会是多优秀!

    燕长雍承认,看着她和掌柜签字买配方的那刻,他心底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想要重新认识她的念头。或许,抛下他对她的陈旧看法,他会发现她的更多优点!

    “看在我三番两次救你的份儿上,我请你实话。”燕长雍的神情间满是认真。

    彼时,掌柜正拿着牛肉干和陈年老酿过来。

    徐飞鸢伸接过,直接倒了一杯白酒喝下:“你不是派人查过我的祖宗十八代,就差把我娘的坟刨了?怎么,还没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他不依不挠的一直揪着她问她的身份,有意思吗?

    刚刚准备落座欢庆的掌柜听到这话,浑身一个激灵。

    这刚才不还是好端端的吗?怎么转眼就起这么沉重的话题来?掌柜僵僵的坐下,试图调和两人之间的沉闷气氛:“喝酒,大家先喝酒。待会儿想问什么,酒后也能吐真言不是?”

    指望徐飞鸢酒后吐真言,怕是她的醉话更让人听不清楚!再了,他也不想再酒后误事!“你们喝着,我吃点东西就回房。”燕长雍冷着脸,拿起筷子就夹了块牛肉干。

    牛肉劲道,香味弥漫,隐约有花生和芝麻的香气飘散出来,是他从未吃过的绝味!之前的徐飞鸢可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这才多长的时间,她便能练就这样的好厨艺?

    燕长雍眸底的怀疑更浓。

    徐飞鸢却已经提着酒壶,大口喝起了酒。

    酒水顺着她的唇角流下,浸入衣领之中,把她身上穿着的淡青色罗群浸染成深色。可徐飞鸢却仿若未曾察觉一般,依旧喝的痛快:“这是我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银子,掌柜的,愿我们日后再见还是朋友。”

    “自然,我张某人对飞鸢姑娘可是佩服的紧。”

    徐飞鸢似是醉了,扯开嘴角笑得灿烂:“原来掌柜姓张,你这掌柜的可真是当的名副其实。嗝”她打了一个酒嗝。

    浓烈的白酒在肠胃间翻滚,像是要在她身体内焚烧一个窟窿。徐飞鸢难受的要命,可她却固执的没在燕长雍面前表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