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解释反伤人,头昏却失眠
燕长雍在听过燕云的详细描述后,已经笃定的下了结论:“是一个人。”他深沉的眸光落在徐飞鸢的脸上,语气涔凉,“看来那人确实是在暗中紧盯着你。”
他的意思是那黑胖男人是章远下的人?徐飞鸢心中一个打突:“这都离开皇城这么远了,他们可能会追到祁县来吗?”章远有那么大的胆子吗?要知道她这次可是跟着太子出来的!她若有个好歹,太子能轻饶了他?
除非章远所做就是得了太子的命令?脑子里再度浮现这个荒唐的念头,徐飞鸢便很快否决:不会的。她若真殒命在外,太子只会惹上一身的臊!
使劲的甩了甩脑袋,徐飞鸢撇嘴道:“好歹他也是个朝廷命官呢,这么鸡肚肠的揪着我不放,他也好意思?”
齐逸若醐醍灌顶,猛地明了过来:“这卖给你玉佩的男人是章远派出来的?”他猛地在桌子上拍了一掌,“鸡肚肠,睚眦必较的。不就是让他没了夫人,丢了面子么?他至于穷追猛打的想要置人于死地?”
“不行,我必须得告知太子此事去。这种人哪能堪当重任?亏得太子还对他额外青睐!”齐逸冒冒失失的就往外冲去。
燕云刚忙挡住了他的去路:“凡事听世子的命令。”
“”他是郡王!现在倒要屈居一个世子之下了?齐逸气的不轻。
徐飞鸢摩挲着画纸的一角,冷声道:“事情原委还没彻底弄清楚,就闹到太子跟前,未免显得我们太疑神疑鬼。想要让太子做主,必须得先把此人找到。”她的脸色阴霾的像是乌云密布。
万万没想到,徐灵儿失踪背后竟然会又牵扯出这么多!
燕长雍也适时开口:“飞鸢言之有理。大家先分头行动。齐逸你明天找刘楚,让他配合我们找人,我和飞鸢明天过去九十九号铺子看看,至于慕枫和燕云,你们过去季家再打探打探,帮忙寻找徐灵儿下落。”三管齐下,希望能把此事尽快解决。
他们呆在祁县的时间不多。若是在三日内解决不了此事,便只能惊动太子。届时会出现什么情况,大家谁都无法预知。
齐逸有些不悦:“为什么你和徐飞鸢一起过去?”
“有意见?”燕长雍剑眉斜挑,眼神睥睨。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他神态间尽是傲然绝世。
齐逸被问的一噎。
徐飞鸢见他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好心的给了他一个解释:“九十九号铺子那儿不知道还有没有危险人物,我和燕长雍过去查探是最好的。”
她还不如别解释,显得她和燕长雍多心有灵犀似的!齐逸闹了脾气,眼神带着几许哀怨的瞪着徐飞鸢一阵,他一言不发的扭头离开。
“”她的是实话,他怎么还生气了?齐逸现在也越来越莫名其妙的。
此时已经接近子时。万物寂静,天地肃然,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沉睡之中,便是连虫鸣声都停了下来。
徐飞鸢也有些头昏脑胀的,她也没有再去顾及齐逸的心情。和燕长雍又商量好了出门的时间,她起身便要告辞。
慕枫早已经跟着齐逸离开,燕云此时也走到了门口。
只剩下两人的房间中,燕长雍猛地伸把她拉着,脸色深沉,语气别扭:“你就在这里,我睡你那屋。”
还没走远的燕云猛地扭头:“”这是什么操作?
徐飞鸢:“”他不是义正言辞的拒绝她先前的建议了吗?现在这算什么?燕长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尔反尔了?
燕长雍却不容她再什么,话落,直接松开徐飞鸢的腕,疾步走向门口,替她关严了房门。
“吱呀”的关门声轻轻响起,徐飞鸢望着那扇门,却突然没了睡意。
“真是别扭的男人!”别扭的让她都觉得好笑!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燕长雍这样口不对心的男人呢?徐飞鸢伸拿起床榻上放着的软枕,抱在怀里,斜斜的靠在了床头。
月光皎皎承载着无穷的思念,清风轻拂似是情人间的呐呐低语。
徐飞鸢闻着鼻端飘来的不甚熟悉的兰花香,长长地睫毛狠狠扑闪两下。她还没有这么堂而皇之的在男人房间里过过夜!
空气里似是都弥漫着燕长雍身上的味道,徐飞鸢浑身上下都有些不自在起来。“呼呼”她单在颊边扇了两下,“要死了!”她脑子里想的都是燕长雍那张清冷禁欲的脸,她还要怎么入睡?
早知道她先前就不该提出那样的建议来!
徐飞鸢索性扔下软枕起身,踱步到了窗前。
燕长雍此刻也正站在窗前,他的眸光落在窗外那颗长势极好的桂花树上,眸光讳莫如深。李云泽、威远镖局章远、太子有些事情似乎渐渐明朗起来,却又似是陷入了更多的疑云之中。
太子在朝内外的名声极好,他虽然宠信章远,但应当不会和绑架少女案有关吧?
燕长雍生平第一次纠结起来。
伸从兜里摸了一枚流星镖出来,他高高抛起,又快如闪电的伸握着:“正面就暗中调查太子,背面就不调查。”事关储君,事关未来国祚,燕长雍无奈到只能祈求上天给予明示。
他眼睛使劲闭了一下,又蓦地睁眼,摊开了掌心。
流星镖的背面图案在月光下发出淡淡的流光。燕长雍看着那流光溢彩的图案,却只觉得心头沉的要命。像是有人在他心湖中投下一块沉重的石头,让他心波剧荡的同时,也快要呼吸不过来。
“那就查!”燕长雍把流星镖紧紧攥在掌心,狠声了一句,这才转身,正襟危坐的坐在榻边。
风透过窗棂吹进来,荡起粉红色的床幔轻飘。床幔周围的流苏划过燕长雍的脑袋,别在他的玉冠上,他偏头看着那粉红色的流苏,微微失神。
刚才让徐飞鸢留在他的房间只凭一时冲动,这会儿他却有些后悔了。似乎,遇上徐飞鸢,他总能做出些情不自禁之事来。
不清心底什么感觉,但却已经没了最初的厌恶与讨厌。
抬,燕长雍轻轻把那个缠绕在他玉冠上的流苏拿了下来。看着它自心晃荡着远去,燕长雍的心头陡的升出一股空落感。似乎,那是徐飞鸢在远离他的世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