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假意表关心,实际排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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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默不作声,太子轻笑一声,支着下巴,歪着脑袋和他开玩笑:“怎么?燕世子是不相信本太子有那个能力?”

    “不敢。”他是臣,太子却是储君,他岂敢当面质疑太子的能力?更何况,如今的太子表现的确实可圈可点。燕长雍面对太子的好意,只能词穷的接受。

    只是,他的心底到底还有些不情不愿。

    太子也知他不想离开,长吁一声后起身,站立窗前。他瞧着外边枝干皆翠的梧桐树,言语间隐现沧桑:“我知道在父皇心中,你比我更值得信任。但燕世子,这江山到底是姓朱的,我希望能做一个真正合格的储君,我希望能尽我所能,为百姓谋福祉,为百姓做贡献。”

    言下之意,他不想让燕长雍当他的帮了!

    聪明睿智若燕长雍,岂能听不出他话中的赶人之意?燕长雍牵强的扯扯嘴角,拱了拱:“太子身为储君,身怀天下黎民,这乃是我昭明之福。长雍最近三番两次遭遇袭击,也确实有点心力交瘁。如此离开也好。”他妥协让步。

    毕竟,他只是一个臣子,那能当面和太子硬碰硬呢?“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燕长雍的忠君心理一如既往。

    太子见他如此,笑得恣意了些。抬轻轻的在燕长雍肩膀头上拍了一下,他嘱咐道:“好好休养,皇城里到底有家,肯定更适合养伤。”

    借着养伤的名义把他赶离秋游的队伍,他怎么觉得太子此举有点耐人寻味呢?燕长雍离开太子居所的时候,扭头又回望了一眼。

    廊檐飞角,昂首欲飞倒是极符合太子的身份。只不过太子向来温润,这倒是第一次呈现这般盛气凌人之姿。

    燕长雍收回目光,抬脚往客栈里走去。

    徐飞鸢正在补眠,听到外边的敲门声,她一个鲤鱼挺身,猛地坐起:“谁呀?”连番几次的遭遇袭击,徐飞鸢如今睡得都有些胆战心惊。

    “我。”燕长雍连名字都没报。

    但他那独一无二的冷清声音,其他人模仿都模仿不来。徐飞鸢撇撇嘴:受伤了都还表现的那么高贵凛然的,真让人听着不喜!她拖上鞋子,打着哈欠为燕长雍打开了房门。

    睡眼惺忪,鬓发蓬松,慵懒似是从她骨子里发出来一般,让人看着便觉几许妩媚风情。燕长雍的眸光瞬间幽暗:“你倒是还有心情睡觉!”把他丢在那穷乡僻壤的,她却在客栈里蒙头大睡?

    徐飞鸢怎么好意思的?

    燕长雍瞧着她衣服松松垮垮的罩在身上,要掉不掉的,心里堵了一口气,进门,他“砰”的声重重把房门关上:“你到底知不知道妇容的重要性?”

    受着伤就为她讲解礼仪知识?徐飞鸢听得哈欠连连:“亲。”她连现代词汇都冒了出来。胳膊软软的搭上燕长雍的肩头,她长卷的睫毛扑闪两下,笑着冲燕长雍道:“你那些陈词滥调就不必要一直在我面前提了,你知道的,我不会听。”

    “”就没见多这般冥顽不化还的理直气壮的人。好像不守礼教,不遵妇德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一件光荣的事情!燕长雍气的想要骂人。可看着徐飞鸢那张脸,他又觉得有些泄气。

    他根本就无法骂醒一个顽固不堪的人!

    算了,他何必要和她置这种气?燕长雍铁青着一张脸看向徐飞鸢:“太子让我返回皇城。”

    “啊?”徐飞鸢愣了下,挽发髻的动作也蓦地一僵。她大大的眼睛泛着澄澈的光芒,带着几分不解:“为什么?”

    燕长雍晃了晃他的胳膊:“好听点是让我回去养伤。”

    “可实际上却是在剔除你?”徐飞鸢脑袋瓜子迅速转动起来,没骨头似的靠着椅背坐下,她伸抓了两块点心扔进嘴里,“是不是太子真在培养他的势力呢?燕长雍,你,那天晚上那些杀会是章远派过来的人吗?”

    燕长雍学着她的样子吃了两块点心:“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我如今找不到一点儿章远的破绽。”这种明明猜出了就是他在做坏事儿,却无法找到证据,把他绳之以法的感觉太让人抓狂!

    再有耐力的人也会变得暴躁!

    徐飞鸢深有同感。拍了拍,把上的点心屑都拍掉,她托了下巴:“祁县城门口那次我确定应该就是他下的狠。但这次我也有些云里雾里的。他应该是巴不得我死翘翘的吧?可这次的杀竟然要留活口。”

    “燕长雍你对方到底会是哪路人马?他们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燕长雍轻飘飘的看她一眼,凉飕飕的道:“或许就是一拨人。只是他们觉得让人死了太无趣,折磨人更有乐趣,想让你生不如死。”

    “呸!”这个坏男人!徐飞鸢觉得她的淡定在燕长雍面前根本维持不了两秒,使劲的磨了磨牙,徐飞鸢瞪着一双眼睛,鼓嘴撅腮的冲他道:“燕长雍是你喜欢折磨我吧?”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变态?

    燕长雍脸色未改,神情未变:“那也是你给我折磨你的会。”

    “”她竟然无言以对!徐飞鸢对燕长雍的毒舌功简直恨得牙痒痒。站起来,她索性打开房门,直接伸指了门外,“请你出去!”她现在不给他气她的会了。

    燕长雍没有动弹,坐的老神在在的。轻动动他的右肘,他道:“太子刚找了个大夫替我看伤,我不能着急,不能生气。”

    她信了他的邪!徐飞鸢俏脸气的煞白:“无赖!你别仗着你救了我就这么不要脸!”他不是老古板吗?不是讲究男女有别吗?为什么她现在觉得燕长雍越来越不在乎这些了?

    燕长雍似是完全没把她的话听在耳中,自顾自道:“气大伤身,好的身体是一切的本钱,我不生气。”他扭头看向徐飞鸢,双抬起,轻扯动着嘴角,咧出一抹弧度来。

    “”眼前这人绝对是假的燕长雍!徐飞鸢深呼吸两口,抬在心口处拍了拍,毒嘴:“燕长雍我看你还伤的不轻,不如我再请个大夫来帮你瞧瞧?”他脑子一定是坏掉了,要不然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可笑的举动来?

    那会是燕长雍做出来的动作吗?还扯嘴微笑简直让她惊掉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