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林中绳索
燕长雍:“”他好意提醒倒成别有居心的包庇了?行,徐灵儿愿意多跑点冤枉路,那就让她跑吧。
看出他的闷闷不乐来,慕枫摇着折扇笑眯眯的和他并肩:“世子爷,郡王府这次真会添人进口的,你没看出来?”
夕阳西下,暖暖的橘色阳光洒在眼前铺展开来的绵绵青草地上。齐逸和徐灵儿肩并肩向前走去。
风吹动两人的衣袍纠缠两人看起来倒是挺般配。
燕长雍眸光深沉了些。慕枫的意思是齐逸刚才的行为是他不舍得徐灵儿离开?皇城内的纨绔霸王竟然会栽在徐灵儿这样一个刁蛮女里?
太匪夷所思了。
燕长雍轻摇了摇头,转身准备上马车。却在转头的刹那,又捕捉到杵在微风中,笑得一脸灿烂的徐飞鸢的身影。
他的心弦仿佛被人突然拨动。
慕枫恰在此刻凑了过来,别有所指的道:“徐飞鸢和徐灵儿在某些方面真的挺像。她们都是一样的爽朗大方,敢作敢当,敢爱敢恨。”
爱恨燕长雍只觉得慕枫的话像是一颗颗的砂砾一样,磨进了他的心田。不痛,但却足够让他的心长久难受。
喉结上下滚动两下,燕长雍抬步往马车方向疾走:“不同的人,总存在不同的个体差异。”所以齐逸爱的只可能会是徐灵儿,他绝对不会是因为徐飞鸢而爱上了和她有同样特质的徐灵儿!
燕长雍在气恼齐逸所作所为的同时,心里却暗暗的松了口气。
或许是出于试探心理,燕长雍在马车重新上路之后,瞅准会问了徐飞鸢一个感情问题:“看齐逸和徐灵儿这样,徐飞鸢你什么感受?”
“他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我能有什么感受?”徐飞鸢觉得燕长雍问的这个问题很怪,但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她又生怕其中会有什么陷阱。想了想,她回道:“高兴吧,好朋友有意中人了,对象还是我结拜妹妹,开心。”
她这应该是正常人都会有的感受吧?
不知道燕长雍问这个问题什么意思?徐飞鸢一脸纳闷的看向燕长雍。
燕长雍眸底泄出一丝儿笑意,话中也隐约带了一丝儿打趣:“没有觉得羡慕嫉妒恨?”
她嫉妒什么?她恨什么?徐飞鸢懵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一脸笑意的凑到燕长雍跟前,长长地睫毛使劲扑闪着,她像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燕长雍你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抬,用一根指挑了燕长雍的下巴,“我的前夫大人,你不会觉得我和齐逸有什么?才会在这一路上对齐逸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吧?”
似是被戳穿了心事,也似是被徐飞鸢这近乎女流氓的架势刺激到,燕长雍耳根微不可见的红了起来。他抬重重拍掉徐飞鸢挑着他下巴的,没好气道:“动动脚的,能有个女人该有的样子吗?徐飞鸢我告诉你,本世子才不可能会去管你的任何事情!”
啧啧,那他脸红什么?徐飞鸢表示,她都没见过这样纯情的燕长雍!他竟然还会红脸哎徐飞鸢逗弄心起,故意又靠近了他一分:“亲爱的前夫大人,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她身上好闻的茉莉花香飘进鼻端,燕长雍几乎克制不住。他黑了脸,直接怒吼一字:“滚!”他才没有羞恼!他只是气他的没有自制力!
“”一言不合就变脸!燕长雍简直比女人还不如!徐飞鸢撇撇嘴,在心中句“没品的男人”,她则坐到离燕长雍最远的地方,抬撩起车帘,眺目望向了窗外。
离开皇城将近半月,却有很多东西在冥冥之中都发生了变化。
虽然没能走到浚县,没能亲眼去看看灾区人民的现状,没能提出可行的解决办法,但在祁县,她做到了无愧于心。
马车不疾不徐的在官道上行驶。
大概半个时辰后,一行人到达了衡水,这个秋生的家乡,也是盛产箭杆杨的地方。
“有胆子下吗?”燕长雍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是回程途中,他们最后一个揪出秋生背后指使之人的会!
徐飞鸢咬了咬牙:“下就下,我有什么好惧怕的?”她硬着头皮跳下马车。
黑色铺天盖地的袭来,眼前的箭杆杨林在风中招摇,叶子摩擦叶子发出窸窣的声音仿佛有人的脚步声在轻轻响起。
徐飞鸢脸白了白,不动声色的朝燕长雍身边凑了凑:“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安营扎寨,等到天明在来观察这林中的情况吧。”这么大晚上的,秋风萧瑟,百虫哀鸣的,连头顶上的月光似是都带着几分惨白,她真心有点儿害怕!
这里离秋夫人的家可不远!那可是个疯到要散尽家产卖她命的女人!
虽然威远镖局下了江湖令,可保不齐秋夫人会武功,会和她拼命不是?
胆怵的徐飞鸢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秋生父子临死前的画面来。
狂风陡然而起徐飞鸢只觉得眼前有一大片阴影洒下,她吓得惊叫一声,抬脚就想要跑。可她的脚下却仿佛被人紧紧抓住,她想走,却迈不开脚步。
“燕燕长雍”她声音抖索的不成调。双胡乱挥舞着,她想要去抓着燕长雍的胳膊。
黑暗中,她只有抓着燕长雍心里才踏实点儿啊!
燕长雍把他被风吹得扬起的外袍压下,快步走到了徐飞鸢身边:“怎么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几不可闻的惊慌。
“脚,我脚好像被人抓着了。”她双猛地勾上燕长雍的脖子,脸在月色下,惊惧成雪白色。她紧紧的搂着燕长雍,低头顺着两人的贴合处往下瞧去。
却见她绣花鞋上绊了一个绳索。
绳子自一旁的树上抛下,在尾端系了个圈儿。徐飞鸢的脚便是绊在那个圈中央。
“”这是什么操作?觉得丢人丢到家的徐飞鸢红着脸,连忙从燕长雍身上跳了下来。蹲身,她赶忙去解救她的绣花鞋:“这绳子垂落的可真奇怪,燕长雍你这绳子是有人故意系在树上的吗?”
燕长雍深邃的眸子往箭杆杨深处望了一眼:“不知道。”但今晚上有这么一出惊魂,徐飞鸢怕是已经有了心理阴影。“晚上确实不安全,等明天早上我们再过来。”他侧眸看向徐飞鸢,声调淡淡:“你还能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