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女人如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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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铁圈的重量似乎很沉,沉到让若伊走两步便没了力气。

    她站在离徐飞鸢两步远的距离,目眦欲裂的冲着她低吼:“做什么?徐飞鸢你到底是想要做什么?我若伊和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这样折磨我?我告诉你,你有种就给我一个痛快!我才不会告诉你任何章郎的事情!”

    听她这口气,先前燕长雍让人逼问过她?这一刻,徐飞鸢似乎明白燕长雍把人弄到这里来的目的了。

    慢条斯理的弹弹身上微微褶皱的衣服,徐飞鸢淡淡道:“我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情,章远最近又有了新宠,就是之前在你院子里的一名三等婢女,叫做怜茹的,听他如今为了她,可是把外边的所有应酬都推掉了,专心专意的和她亲亲我我,闲谈风月共赏花呢。”

    “那个贱人!”若伊脸蛋憋红,她一双眸子里也喷射着愤恨的光,双攥的死紧死紧的,她梗着脖子冲着徐飞鸢道:“章郎才不可能会喜欢上她的!”

    徐飞鸢抬脚走到一旁的桌子旁,拖了一张椅子坐下,唇角微勾的从桌子上掠过,她自顾自的倒了杯茶。

    她没有喝茶,只是看着那茶水发呆。

    那有什么好看的?若伊被她的行为弄得满头雾水。拖着沉重的铁圈,她“咣里咣当”的走过去,微喘着坐到了徐飞鸢的对面。

    徐飞鸢晃晃她眼前的那杯茶:“看到了吗?茶快凉了。”她抬头,眸光似是在看若伊,又似是透过她看向了她身后的窗棂,“男人和女人之间的感情,其实就和这茶水很像。最开始的时候,茶汁微涩,但泡过一次后茶汁便变得浓郁芬芳,香醇有加,然而泡的次数太多,它最后便是索而无味,淡口难喝。”

    “若伊,你这杯茶喝到无味,章远自然就要重新泡杯新茶了。新茶浓香,喝着解渴又解乏的,他焉能不喜欢?”徐飞鸢的眸光聚焦在若伊的脸上。

    若伊指甲狠狠的扣着桌面:“上好的雨后龙井和普通的绿茶那有可比性?怜茹家子气,章远肯定不会一直宠她的!”

    “那不重要。”徐飞鸢起身,把茶盏中的水泼到了窗台上的花盆中。她则优雅的转身,把空了的茶杯对着了若伊,“重要的是你这杯茶已经被倒掉了,再也没会和章远重新开始。”

    “你!”若伊气的柳眉倒竖,恨恨的瞪着徐飞鸢好一会儿,她喘着粗气,使劲压了压心口的怒火,“你别觉得你这样,我就会背叛章郎。徐飞鸢,我告诉你,你做梦!章郎不可能会轻易抛弃我的,他一定是在暗中想法准备救我出去。”

    “上次他去大牢里看我的时候,还皇上七十大寿的时候会大赦天下呢。”她不能被徐飞鸢三言两语的就扰乱了心智。她该相信章远的本事儿!他那么有能耐,能够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物成为太子面前的红人,他一定会想到办法救她重见天日的。

    燕长雍在外等了一阵,见西厢房的烛火亮起很久,徐飞鸢却依旧没把人带出来,他不觉蹙眉进去,站在里屋的门口扬声唤了一声:“徐飞鸢!”她做事儿能不能提高点效率?

    徐飞鸢轻耸了耸肩膀,冲着若伊道:“出去一趟吧。燕世子亲自到访。”

    燕长雍?若伊的柳眉不觉拧了拧,他来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和徐飞鸢是一样的目的?可这两人不是死对头吗?他们怎么会一起过来了?

    难道是她被关押的这段时间,外界又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若是徐飞鸢和燕长雍已经重归于好的话,那沈素凝会不会也会重新回归章府,继续当她名正言顺的章夫人?

    沈素凝对章远的情意可不比她的少!

    若伊想的心中烦乱至极。她冷着一张脸站起来:“那就走吧。”她想要弄清楚外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徐飞鸢已经率先撩帘走了出去,径直走到燕长雍身边,她淡淡道:“刚才在里屋和她了会儿话,她还不相信章远已经移情别恋了。”她大大的眼睛眨巴两下,意味不明的冲着燕长雍道:“要不然你和他男人的心理?是不是男人都是一样的,都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

    “”他怎么莫名听出了一股谴责之意?燕长雍浓密的睫毛微微敛下看向徐飞鸢,“章远如今年纪不,想急着要一个继承人也无可厚非。”

    这是在他,还是在章远?徐飞鸢轻扯了扯唇角,她想要笑出来的,可看着燕长雍那张脸,她便笑不出来。僵僵的别过脑袋,她轻点了下头,没有在此时拆他的台。“你的是,所以不管章远对怜茹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最起码两人是奔着要继承人的目的才在一起的。”

    这话比章远喜欢怜茹还要让若伊接受不了!

    若是怜茹真为章府诞下长子,那她即便回去又有什么地位?

    “不可能,章远不可能会这么对我。”若伊把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他过他只爱我一个,这辈子他也只会真心诚意的待我一个的。他怎么可能会为了要个儿子而去宠幸怜茹?”若伊几乎快要发疯。

    她被一个人关到这种地方,与世隔绝的,她心里还猜度着,猜测这是章远的人把她救到了这儿。她日日盼,夜夜盼,看着窗外的绿叶都泛了黄,看着秋雨下了一场又一场的,她想要见到章远!可她没想到,如今来见她的竟然会是这两人!而且他们还带给她这样一个消息!

    章远放弃了她,他选择了怜茹?她知道他那么多事情,他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就放弃她的?他就不怕她心伤至极把他所做过的事情都出来吗?

    他那样一个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若伊的情绪渐渐恢复镇定,她死死地盯着徐飞鸢,一字一顿道:“即便章远真和怜茹有了长子,将来那孩子也只会记在我的名下。徐飞鸢,你别妄图来挑拨我对他仇恨!”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长雍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曲着指轻叩了叩扶,他突的看向若伊问道:“你还记得你当初是怎么哑的吗?”

    若伊一愣:她嗓子变哑不是因为吃坏了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