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 看到物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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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的顺天府寂静异常,白天覆盖了薄雪的地面已经凝结成冰,人行走其上不免打滑。但太子的脚步却未曾有片刻停歇。

    “动作心点儿,别把中的东西掉地上了!”那些“证据”可是他好不容易才收罗而来的,若是掉到地上沾染了冰水就不妙了。

    海子抱着一堆的东西,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听到太子的话,他忙堆笑道:“太子放心,奴才会很心的,绝对不会坏了太子的大事儿。”

    “嗯。”太子轻应一声,往前走的脚步更快一些。一直迈步上了台阶,他才轻勾了下唇。唇角的笑在昏黄的灯笼光线下,带着几分阴森的诡谲。

    太子把中提着的灯笼放到了一旁,径直推门进去。直接走到大堂正中的位置,他点燃两根蜡烛,扭头冲着海子吩咐道:“证据就放到到这儿,你即刻着人去请顺天府府尹。”他握拳在案桌上轻捶了下,神情间满是势在必得,”本太子今天夜里就要拍板定案!”

    海子应了声,转头正要去请人。

    燕长雍却在此刻迈步走了进来。他一身紫色的衣衫浸透夜的凉意。此刻,他本就严肃的脸上更是笼罩了一层清冷的霜,见海子微微曲身行礼后便想离开,燕长雍伸出长臂拦着了他的去路。

    抬眼,他眸光冷沉的看向已经坐下的太子:“此案尚有太多疑点,太子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心急了?”

    该死的,他就是防备着燕长雍才想尽早结案的,没想到还是被他听了个正着!太子心里恼怒不已,但脸上却是一副温和样儿:“这般天寒地冻,三更半夜的,是谁惊动了燕世子,竟然让你又跑过来一趟?”

    “齐逸毕竟是长公主的独子,猛然被牵扯进这样的大案之中,我自然是要多多上心的。”燕长雍微微拱朝他见了一礼,“不过太子这么晚的出现在这里,倒是让我有点意外。”太子好歹也是齐逸的舅舅,他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置人于死地吗?

    皇家的亲情就这么寡淡的?

    太子轻叹了口气,满脸忧愁:“诚如你所,我也是不相信此事会是齐逸所为,所以才想亲自去求证一番的。”他伸指指桌子上的一堆物证,“可你瞧瞧,我在鸾凤阁内都发现了什么?齐逸的衣服,玉佩,甚至还有有他亲笔所绘的宫廷图册。”

    “你来了,不妨也瞧瞧。这么些东西,让本太子看着如何不着急?”太子怒气冲冲的把案桌上的一本册子扔向了燕长雍。

    厚厚的册子扉页翻飞着落在燕长雍的跟前,正好大撑着落于地面。

    书页上是画着一男和多个女子。各个女子脸泛红晕,或衣衫半解,或露腿露腰的围绕在男子身边。

    那男子来者不拒的左一个,右一个,还不忘扭过头去亲另外一个。

    这样的画面艳丽而又靡靡。

    燕长雍只看一眼,便觉得耳根发燥,气血翻涌。他倒是不曾想过,在鸾凤阁的凤仙台里,还有这样的东西!

    “简直是淫禾岁至极,不堪入目!”燕长雍咬牙切齿的低声怒斥。

    太子抬轻揉着眉心,摆出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面孔来,幽幽道:“我何尝又不是这般想的?这齐逸竟然敢绑架少女,做出这等龌龊下流之事来,绝对不能轻饶了!我即便是他舅舅,我也必须得为那些被害女子讨要一个公道!”

    他一派凛然正义,大义灭亲的姿态。

    燕长雍弯腰把地上的宫册捡起来,指紧攥着,只把那纸张都弄成了一片褶皱,他才轻咽了一口唾沫,低头,重新翻着那宫图看了几页。

    “这上面虽然标识了齐逸的名姓,但不代表这就是他所作。只凭这些证据,难以直接下定论。”燕长雍眸底深沉的若一湾幽潭,他定定的望着太子,脚步缓慢,沉重的靠近案桌,他把中的宫册重新放在案桌上,语气艰涩道:“再,我也想问太子一句,这证据你到底是从鸾凤阁的那儿找到的?”

    他轻抿了下唇,眸光里隐隐带着几丝悲哀,道:“我先前救飞鸢的时候,曾经搜过鸾凤阁,那时候,我没发现半点齐逸的东西。”

    言下之意,燕长雍怀疑这是他故意拿出证据来陷害齐逸的?

    太子是聪明人,岂能听不懂他话里的隐含之意?后背蓦地一僵,他满脸怒容的瞪向燕长雍:“你此话何意?燕长雍,莫不是你在怀疑本太子在其中做了什么脚吗?我告诉你,本太子坦坦荡荡,光明磊落,这画上笔触确实为齐逸的笔触,这根本就是实打实的证据。”

    这么激动?看来太子也是有点心慌意乱了呢?都没了以往的从容。燕长雍艰难的扯动嘴角:“太子有些答非所问了。”

    “你!”太子猛然一噎,脸色瞬间黑的若外边阴沉黑暗的天幕似的。他愤愤的瞪着燕长雍好久,没好气甩袖道:“凤仙台温泉旁边的密室之中,齐逸的衣服,玉佩,还有很多我不好意思拿出来的闺房用具,都是从他那间密室里搜出来的!”

    他扶着案桌按起来,绕着走到了燕长雍的身边,重重的在他肩膀拍了下,道:“我知道你和齐逸近来关系不错,可燕长雍,凡事要讲究真凭实据。如今这人证,物证都已经齐全,你难不成还想要包庇他吗?”

    “燕世子的一世英名,难不成要因一个齐逸而毁坏了吗?”太子咄咄发问。

    燕长雍只觉得他肩膀头上的那只像是有千万斤重一样,他的心情也变得异常沉重起来:“我不是包庇。”他薄唇使劲抿了抿,“我只是对章远的辞还存有几分疑虑。齐逸若真威胁了章母,那章母人呢?她在那儿?我们不能只凭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便定罪的,更何况,齐逸想要胡闹,也不可能会选择这时候。毕竟,皇上才刚刚解了他的禁足。”

    哪有人会这么傻的刚解禁就犯法呢?

    “解禁期间什么都不能做,等到解禁,他可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放飞自我了?我倒是觉得就因为他先前才禁足过的原因,他才会这样心急难耐的想要找人发泄下内心深处的憋闷。”太子重新坐到了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他眸底尽是一片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