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燕长雍想都没想的替徐飞鸢辩解，“本世子和她接触颇多，自是非常了解她的为人。她在感情上是有些不羁，但她在其他事情上却总有她的独有见解。更何况，她协助我破的案子也不少。”

    “那也不能开先例啊。”师爷索性把中的纸笔放到了底下的师爷桌上，他则重新跑到燕长雍身边，语重心长，脸色凝重的劝：“世子，这事儿您真需要再多多考虑一番。昭明王朝自开国以来，不，不仅仅是昭明王朝，便是往前推，在这历史长河中，那有女人做官的？”

    师爷胡子一翘一翘的，双眼瞪着燕长雍道：“自古以来，男主外，女主内，这是常态，也是大家所公认的规矩。你想要让女人做官，岂不是开历史先河？你倒也不怕皇上见了您这折子，直接再把您贬了？”

    “为民为国，那分什么男女？我觉得徐飞鸢此前的话很对，给女子一方适合他们的天空，她们更能绽放出不一样的异彩！昭明王朝的律例既是没有规定不能让女子入朝为官，那我这又怎算开先河？不过是觉着徐飞鸢无职无权的在这顺天府里行动有诸多不便罢了。”

    燕长雍伸指向他面前的桌子：“就拿昨晚上的事情来，因我离开，你是不是再没让人给她挑拣记载有梦县的书籍？她一个人看那么多书，废寝忘食的，你不心疼我心疼！”

    总算出真心话了？他的世子哎！师爷恨不得捶胸捣足：“你就是心疼她，你也不能递这种折子。”

    燕长雍不想和他再浪费口舌，一撩衣袍站起来，他欲要亲自去拿底下案桌上的纸笔。

    师爷赶忙伸拽着他胳膊，身子也速度挡到他跟前：“世子，世子留步！”师爷的抓着燕长雍的，微微有些哆嗦，“你若是心疼她，相信她，我以后待她像待你一样，让她可以随意进出顺天府的书房，藏书阁可好？”他这已经做出很大的让步了！

    自他当这顺天府的师爷以后，他还没这样徇私过。

    燕长雍斜眼睨他：“你能做主？不怕藏书阁的书万一丢失皇上怪罪？”见师爷不语，他把话的严重了些，“顺天府的藏书阁里不仅有各种资料，更放着这历年的案例卷宗，人事调动。若这种重要文件遗失，你是想要在皇上面前以死谢罪？”

    “我，我”他怎么可能会让徐飞鸢独自一人进去藏书阁？他更不可能会让徐飞鸢拿走那些重要资料啊。

    燕长雍抬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按，朗声道：“我知道你也承担不起。师爷，我做这个决定，是经过我一路上的深思熟虑的。皇上如今已经见过徐飞鸢，他对她也颇为欣赏。我自是要趁热打铁为她谋些福利。她若入职顺天府，便可自由进入藏书阁以及书房。这样，她的办事效率会高，我的办事效率也可提高，可懂？”

    他懂，燕长雍所的话他都懂！“可，可徐飞鸢是女子，她是女子啊，女子就该嫁人，就该相夫教子，就该处理内宅事宜的。让她来做主顺天府里的事情，这我还是觉得太过荒唐。”

    燕长雍有些不耐烦的绕过他往下走去：“没让她做主，她只是在帮我。”

    能自由出入藏书阁以及书房的人，还不是顺天府的半个主人？他都不能自由进入藏书阁的，只能听燕长雍的命令才能进去！师爷腹谤一句，抬头却见燕长雍已经拿起纸笔。

    师爷还妄想要开口阻止。

    燕长雍一个冷眼扫来：“多劝无益，师爷还是好好配合我的工作。”

    得，谁让他是世子，是临时的顺天府尹，是皇上所器重之人！他一个师爷能怎么办？只能听命行事了呗。师爷闷闷的抬在脑袋上挠挠：“行，行，我配合你的工作。”他乖乖的走过去替燕长雍研磨。

    只不过看着他落笔写字，师爷还是又忍不住开口：“那以后是不是我也要听从徐飞鸢的派遣？”

    “自然。”

    师爷差点把中的墨砚扔出去！

    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竟然要让他听从一个女人调遣？师爷觉的有些没脸，他话的声音也冷了一些：“世子，你是不是太高看徐飞鸢了？”

    徐飞鸢正蹦跳着从外进来，耳听着师爷这句话，她立马挑眉凑了过去：“我什么坏话了？”

    灼热的呼吸扑散在脸颊上，师爷老脸一红，连忙离她远了些，结结巴巴道：“谁，谁你坏话了？我就是觉得你没资格当女官！”

    女官？从他嘴里出女官两个字来，倒是挺新鲜的。徐飞鸢长长地睫毛扑闪两下，一把推开师爷，凑到了燕长雍身边。

    燕长雍早已经把写好的折子翻过去。单重重压在上面，他身子挺直，面无表情。

    “你写的什么？要让皇上封我当女官？”她怎么就觉得这么虚幻呢？之前燕长雍连她当讼师都要千方百计和她作对，如今倒是主动提及要让她当女官？

    她灼灼的视线落在他的侧脸上，燕长雍的面皮隐隐有些发臊：“也不算是个官，就是觉得皇上都让你破格进齐逸牢房问证词了，我应当也给你争取些便利，让你可以进出藏书阁以及书房，和我共同查找此案背后所牵扯的众多事情。”

    见徐飞鸢依旧直勾勾的盯着他，嘴角漾笑，眉眼发亮，却一句话都不，燕长雍轻抿下唇瓣，又道：“昨晚上堆放在这儿的书杂乱无章了些，藏书阁内还有更多专门记载梦县详情的书籍。但那些书不能往外拿。”

    原来如此！徐飞鸢一掌拍在桌面上，身子微倾，气势陡增的道：“怪不得我查着查着都能发现个话本。我还以为那是另有意义，却不想那些根本就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是不是？”这不是耍她吗？亏得她还兢兢业业，认认真真的看到深夜！

    若不是宫中来人叫她，她不定一宿都要浪费在那些没有多少价值的书籍上去！

    还什么查不出来就问，她瞧着他根本就是心虚的不敢让她在此呆着吧？

    横着眼睛瞪着燕长雍，徐飞鸢趁燕长雍不备，猛地去抽他下压着的奏折。

    那想，燕长雍却先她一步把奏折抓起，藏到了身后：“此事成与不成还未可知，你不需要抱太大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