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六章 糊涂结案?
朱明秀淡淡的瞟他一眼,眼神陌生至极的道:“既然太子提出异议,那你也可派人过去逍遥山庄查看。只是那儿到底有章家祖孙三代亡灵齐聚,太子若是不惧打扰到他们的话,请便!”
“怎的又成祖孙三代?”皇上听得越发稀里糊涂。
朱明秀拱回道:“章远府中还曾有一高,名唤章兰,她是章远弟弟之女,也是章远的亲侄女。”她别有深意的看一眼朱明始,继续道:“只是她父母双亡,无以为活,是而才被章远暗中带在身边,悉心培养。章远和太子的诸多事情,这章兰也都心知肚明。”
“不管再心知肚明,她也终究是芳魂一缕。死人有时候会话,但却不见得能把事情的原委诉端详。”宋河适时开口。皮笑肉不笑的看一眼长公主,他道:“长公主如今倒是和各宗室子弟走的颇近,莫非,您是想要求得万民书为郡王求情?”
皇上对此事并不知情,乍然听到宋河所言,眉头立马狠狠一拧:“胡闹!”他扭头就斥责起朱明秀来:“朕都已经答应你保齐逸暂时安全,你去求什么万民书?”
万民书岂是只靠宗亲叔伯便能筹齐的?朱明秀讥诮的笑了声:“宋大讼师如今是太子殿下的讼师?”
“正是。”
长公主嘴角的讥讽更重:“怪不得你会知道这么多。不过有些事情并非道听途便能知道真相。本公主是去各位宗亲叔伯家中了,但却绝非是为了救齐逸。”
她不是为了救齐逸,她去找那些宗亲干什么?皇上的剑眉拧的紧紧的。
太子垂在身侧的则使劲攥了攥,见宋河盯着长公主若有所思的样儿,他冷声道:“你别被她骗了,她如今最想要做的便是救回齐逸。”
他想要如此给宋河洗脑,她又岂能阻止什么?朱明秀再度躬身,把腰压的弯弯的,她道:“父皇,儿臣没去求万民书,儿臣也丢不起那个脸。”她轻抿了下干涩的唇瓣,继续道:“儿臣去找那些宗亲,也只是想寻求一分慰藉罢了。似是看着他们,儿臣才觉得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孤单,没有那么让人悲伤。”
“儿臣的身边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难不成父皇还不准许儿臣找个能谈的来的婶婶或者姐妹聊聊天,话吗?”此时还不是要废太子的时候,她一没有找到合适人选,二是她现在这样做也会触怒皇上!
皇上如今的心理天平本就偏向于太子,若知晓她的心思,怕是更要容不得她!
朱明秀向来聪慧有加。
徐飞鸢则听得唏嘘。明明长公主和皇上,和太子才是至亲至近之人啊,可给她遍体鳞伤的却也是这两个人!
秀禾的死,齐逸的被冤枉有些事情她就不信皇上心底会没有个谱儿!可他就是在装糊涂。
她们谁也无法叫醒一个装糊涂的人
皇上的心头一梗。他很想要斥责朱明秀两句,可话溜到嘴边,他却被她眸底溢出的寂寥给噎了回去。
“你若是想要找人聊天解闷,回宫来找你母后也是一样。”
朱明秀垂眸,涩然道:“要父皇和母后在我和太子中间做选择,你们永远不会站在我这边,不是吗?我既然明知道这样的结果,我又何必要来宫里给你们添不痛快?左右,你们也不会体会到我此刻的感受。”她微微仰头,把眼泪逼回去,她淡淡的笑着道:“不这些,父皇不是还要让仵作去验尸吗?您下旨吧。”
他此刻下旨不是相当于不信任她吗?皇上轻声喟叹道:“罢了,等田丰过来汇报也是一样。朕相信你们都是秉公之人,不会因为私欲而不明事理,不**度的。”
呵,从他嘴里出法度两字来还真可笑!徐飞鸢忍不住嘲弄的勾了勾唇。
田丰是在半刻钟后入宫的。
规规矩矩的跪地,他不卑不亢的回禀道:“逍遥山庄被付之一炬,从**抬出四具被烧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其中三具女尸,一具男尸,且男尸的身量大和章远相匹配,至于另外三人,身份不明,但应当和此案相关不大。”
太子挑眉:“既然身份不明,你又怎知他们和此案关系不大,这章家祖孙三代,按理来也就三人吧?怎的会死了四人?另外一个人究竟是谁?”
都了面目全非,无法辨认,他还非要咬这点?这太子还真是把他的心思的明明白白的。徐飞鸢直接开怼:“太子殿下怕是失聪了吧?都了她们三个人和此案关系不大,您怎么就非揪着这点了?章母身体不好,我让逍遥山庄的婢女照顾着她点儿,但火势太过凶猛,她没来得及逃出生天,和章家人一同葬身火海了。”
徐飞鸢摸着下巴,抬脚走到太子跟前,阴笑着问他:“怎么,太子这般关心她,可是想要过去逍遥山庄拜祭一番?毕竟这火势是枭壹所放,你也该为此承担责任不是?”
“无凭无据,徐飞鸢你少血口喷人!”太子恨不得一口唾沫星子喷死她。这该死的贱人,他总要找会把她毁了,让她再用这种口气和他话!
皇上横两人一眼,这才又抖索着那张认罪书,瞟向地上跪着岿然不动的燕长雍:“章远罪大恶极,便是万死都是其罪有应得。如今既然他的三族已灭,想来也是上天替朕做了决定。此事便到此为止吧。这份认罪书,有可信之处,也有牵强附会之处。章远先是攀咬齐逸,后又攀咬太子,可如今指证两人的证据也不十分充足,便都暂时放过。”
他没看到章远底下的那些指证吗?他竟然还想要放过太子?这个糊涂蛋!徐飞鸢岂能容忍他这样草草揭过?
“噗通”声跪地,徐飞鸢大声道:“认罪状上写的清清楚楚,太子不仅指使章远绑架少女,荒淫度日,还修建销金窟,与梦县各层官员勾结,私开金矿,皇上难道便由着太子继续这般荒唐下去吗?”
“胡言乱语!”皇上气的抄起桌子上的奏折就朝她砸去。
他就没见过这般没眼力劲儿的女子!
可偏巧的,宋河又在此时开口:“徐讼师这般言之凿凿的那份证词是真的,还指证太子做出诸多荒唐之举。敢问可有其他明确的证据?若没有,还请慎言。”话落,他又恭恭敬敬的冲着皇上道:“草民也希望还太子一个清名。如今这般稀里糊涂结案,怕是根本无法让天下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