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四章 傍晚赴邀
难不成清风苑里有猫腻?或者,侯爷夫人就是纯粹的想要逼燕长雍回去,她此举,不会就是为了再度向燕长雍逼婚吧?
徐飞鸢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荒唐的念头。
会不会左倩倩根本就没有被绑架,只是被侯府的人藏起来了?而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燕长雍松口和左倩倩完婚?
依着侯爷夫人“爱子心切”的程度,她还真可能会让人做这种事儿。
眼睛眨巴两下,徐飞鸢朝着燕云招了招:“你过来,我问问你,如今镇远侯府里的人都是什么情况?是和往常一样还是兵荒马乱的?”
“全员大行动,侯爷夫人命人把柴房都翻腾了个遍,但就是没找到左倩倩留下的丁点痕迹。”燕云看她一眼,沉声道:“现在侯府是鸡飞狗跳,全府上下人心惶惶。”
也对,若左倩倩真的在侯府,侯爷夫人不可能会那般怒气冲冲的,在外都差点和燕长雍争吵起来。
大概是她怀疑错方向了。
徐飞鸢抬揉着发酸的眼皮,往外走去:“你待会儿等收到暗卫营传来的消息后便回去侯府吧,我过去太子府看看。”
“卑职跟你一起过去太子府。”燕长雍把他留下来就是让他护着徐飞鸢的,他怎能由着她一个人去闯虎穴?太子那人居心不良,心思深沉,万一徐飞鸢直接折在太子府,他赔上这条命都不够让燕长雍消气的。
熟知燕长雍心思的燕云态度坚定。
可枭壹却毫不给情面的把他拦着:“太子吩咐,只许徐飞鸢一个人过去。”
徐飞鸢已经站在顺天府门口的台阶下,闻言,她扭头看向燕云:“你别跟着了。”她冲他轻笑了笑,道:“放心,这顺天府的人都知道太子府的人三番两次的过来找我。”
若真是想要对她不利,太子大可以派枭壹暗戳戳的把她掳到太子府。但他敢光明正大的过来,明太子便绝对不会伤害到她。
太子没那么蠢!
燕云微微敛眸,半晌,他横着剑举到枭壹的身前:“我可以不跟着过去,但飞鸢姑娘若超过两个时辰不归,就别怪我们世子会夜闯太子府。”
呵!燕云这做派真够张狂的,嘲弄的瞟一眼横在他眼前的见,枭壹冷笑:“你还没资格威胁我。”他叉开双指,伸去捏燕云的剑尖。
看他五官狰狞,背紧绷的,莫非是想要用内力毁剑?他燕云才不可能会让他得逞!腕一旋,在空中挽了个剑花,燕云速度把剑收进剑鞘之中。
目的落空的枭壹冲着燕云“哼”一声,他才扭头,快步走到马车旁边,伸撩开了车帘,冷声道:“飞鸢姑娘,请吧。”
寒风吹过,吹动的车帘鼓鼓飞扬。徐飞鸢看着那马车门口,却只觉得那像是一头会吞噬人的怪兽似的,在暗沉的光线下,显得分外渗人。
但她总不能就这样胆怯了吧?
咬了咬牙,徐飞鸢硬着头皮抬脚上车。
燕云看她后背僵直,动作僵缓的模样,眼睛微眯了眯,随即,他从怀中快速摸出一颗夜明珠来:“飞鸢姑娘接着,这东西能让你心安些。”
“谢谢。”徐飞鸢伸捧着那枚巧的夜明珠,心底安慰不少。她怕黑,那种未知的前路,未知的黑暗更让她恐惧。但她此刻也很庆幸,庆幸燕长雍还把燕云留了下来,庆幸燕云会看出她的害怕。
唇角浅浅的漾起一抹笑意,她捏着夜明珠冲着燕云摆了摆,这才转身坐到了马车之中。
车帘很快被放下。
冬天的天黑的很早,酉时初的天色已经黑沉沉的。马车之中,只有徐飞鸢心里的明珠发着淡淡的光泽,温润而又暖心。
而此刻的太子府中,太子再度矗立在亭子之中。亭子外围搭了一个红色的帐篷,帐篷上有丝带随风轻飘。
帐篷里一片通明,三两步便有明珠照亮。
正中间的石桌上撑了台布,台布正中是一个烛台,烛台旁边摆放着两盘糕点,两个酒盅,和一壶酒。
金色的酒瓶在烛光下泛着粼粼的幽光。
这情景,这布局倒给人一种喜庆的感觉,像是新郎新娘的新房一般。太子满意的点点头,长袍翻飞,他缓步走到帐篷外边,凭栏远眺。
徐飞鸢正被枭壹带了过去。
明亮的光透过帐篷照亮远方,那微弱的光芒下,徐飞鸢的眉眼如花,容颜娇艳,她一双眸子里星光点点,波光流转间,无限光华。
太子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今晚过后,他要徐飞鸢永远留在他这太子府中!
徐飞鸢完全没想到映现在眼前的会是这样一副场景。口微微张开,她愕然的抬眸看向亭子上方的太子:“殿下这是何意?”他这番布置,是想要谈心还是想要成亲?
成亲徐飞鸢的心猛地“咯噔”了下,那日在钟毓宫中被太子调笑的情景再度浮现在脑海之中,她后背一僵,心中气恼翻涌,她扭头就要往回走去。
枭壹抬挡住她的去路:“飞鸢姑娘这就怕了?您不想进去看看里面到底有些什么?”她摆什么清高模样!能够得到太子的青睐,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愿望。太子肯这样用心的装扮这儿,已经是给足徐飞鸢面子了。她竟然还想走?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徐飞鸢冷冷的盯着他的臂膀片刻,扭头质问缓缓朝这边走来的太子:“太子殿下不是要告知我左倩倩的情况吗?您这般,是为何?难不成太子殿下把左倩倩放在那帐篷之中?”
她慌乱的模样可真是让他喜爱不已。
太子眉毛斜挑,眼神邪肆的落在她的脸上:“本太子亲布置的地方,岂会留给左倩倩那种无脑女?这可是我专门为你布置的。”他伸出修长的指,遥遥指向帐篷方向:“怎样,可还满意?”他的尾音微微拖长,带着一股绵绵之音。
那温和的嗓音,似是在蛊惑人一般。
恍惚间,徐飞鸢又似是看到初次见面时候的太子。那样温润,那样明媚,让人瞧着便觉春风拂面。
可此时,吹着的却是凛冽的寒风。
徐飞鸢往后倒退一步,和太子间距一段距离,问他:“不过是事而已,太子殿下有必要布置这般隆重喜庆?”他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不会还真想继续那日在钟毓宫之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