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七章 为爱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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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她也很担忧燕长雍?突然之间,侯爷夫人便觉得她心底那点怨念消散了去。轻抿了抿唇瓣,她提速跟上徐飞鸢。

    大厅之中,李侍郎已经带着李若兰到场。

    李侍郎一身深蓝色衣袍,身形微瘦,此刻,他正扶着李若兰激昂陈词。

    “女李若兰先前可是明艳少女,智慧与美貌并存的。如今燕长雍竟然害她双目失明,神智倒退,如此作孽,还请右相务必要严惩不殆!”他横着眼睛看向燕长雍,那模样,恨不得直接冲过去剥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宋河适时上前:“放心,燕长雍这次绝对逃脱不掉。”他双拱起,朗声道:“如今两名受害人在场,证据确凿,无从抵赖。还请右相立马下令惩治燕长雍这个残忍歹心之人!”

    “受害人在场便一定证明就是燕长雍所害吗?”徐飞鸢疾步跨过门槛,人还没有走到宋河面前,她便开口和他直怼。

    清冷的声音若泉水叮咚,若玉石碰撞,传进在场每个人的耳朵中。

    宋河唇角轻轻一勾,总算等到她来了!要不然他都觉得这桩案子赢得太没成就感!

    燕长雍剑眉猛然皱起,张口他就怒斥:“谁让你过来的?赶紧离开。”她先前不是保证的好好的,绝对不会再插此事吗?她就不怕这些人真把事情牵扯到她身上,真落得个一命呜呼的下场?

    想也没想的,燕长雍抬脚过去就要把她往外推。

    徐飞鸢及时抬阻止他的:“打住!我是你母亲请过来的诉讼师,今天你这事情我还就管定了。”见他剑眉拧的像是麻绳似的,她轻笑了声,“怎么?你就这么不相信我的能力?”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是皇上想要他的命!君要臣死,臣又能如何?他唯有认命!唯有把所有事情都揽在他自己身上,方能保全住其他所有的人!

    两人心意相通,徐飞鸢又岂能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却,她双眸和他对视,眸底有万千心疼在流转,最终却只能归于平静镇定的表象。她道:“你别忘了,你还承诺过长公主要替齐逸洗刷冤屈的。若你真有个好歹,还有谁能来还他这个公道?”

    不会再有其他人了!和太子作对,和皇上斗法,这样的事情谁会愿意赌上身家性命去做?退一步来,即便真的有那样的人,也不见得就有那样的实力!

    太子太过奸诈,太过伪善,所有见过他的人谁不被他那副温润如玉的形象所骗?“若是连你都能被扳倒,若是连镇远侯府都能被动摇,燕长雍,那昭明国的女子唯有落入更凄惨的境地!”

    那时候,他们曾经付出的心血,他们曾经做出的所有努力便都付诸东流了!

    她带着丽色的眉眼间满是坚定。

    燕长雍看得微怔。

    右相把两张诉状书卷成筒状在桌子上敲了两下:“徐讼师既然提出了异议,那本相自然也会给你一个替他辩白的会。你吧,你凭什么燕长雍不是害人者?”

    他伸指向行销骨瘦的李若兰:“我先前虽不曾见过李三姐,也不知道她到底长相如何,但就凭她现在这幅病恹恹的姿态,我就能判定她受了不少磨难。她可是在清风苑被找到的,清风苑是谁的地盘,燕长雍的地盘!在他的地盘上发现这个样子的李若兰,难道还不能成为定罪的证据吗?”

    早就听闻徐飞鸢巧嘴善变,连皇上都敢刚,他这次倒要瞧瞧,她究竟有怎样的本事!

    徐飞鸢深吸一口气,偏头去看李若兰。

    李若兰微微喘着,容颜苍白,神情间明显有些胆怯。那模样,倒是让她想起两句话来,“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李若兰这模样,莫不是还病着?

    宋河见她不发一言的盯着李若兰看,没好气道:“别看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已经被糟蹋成智力衰退的瞎眼女,这般恶毒做法,便是把始作俑者千刀万剐都不为过!”他最后一句的咬牙切齿的。

    徐飞鸢微惊,李若兰竟然被弄瞎了?心里骤然升起一股怜悯,她抬脚走向李若兰,伸去挽了她的,轻声细语道:“你放心,敢害你之人,我定然不会轻易放过。”她转头看向右相,“还请右相给我点时间,我想先问若兰姑娘几个问题。”

    “好。”他就静观其变,右相答应的很痛快。

    李若兰刚刚被她碰触,便像是触电似的急速缩回了:“爹爹我们回去吧,我不想讨要公道,我也讨要不起这个公道。”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她已经受够了,她不想再提及过往的一切!

    如今上天既然让李侍郎找回了她,那她便做个安安分分的女人,永远呆在侍郎府里,再也不踏足外界一步。

    李侍郎护女心切,连忙把李若兰挡到了身后:“徐讼师还请见谅,女被歹人迫害太过,如今惧怕任何外人。”

    “好,那我就不碰她。”徐飞鸢有些头大,这连受害者的心结都打不开,她之后怎么让人指证真正的害人者?算了,还是先想其他辙吧。

    宋河见她恹恹的收回,皮笑肉不笑的问道:“看来徐讼师是根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燕长雍的清白吧?”

    他是不清白了,不过是身子不清白。徐飞鸢在心底暗回一句,这才迎向宋河的挑衅目光:“我觉得要下定论之前,是不是该先给双方一个陈情的时间?比如燕长雍昨晚在那里,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又做了什么?而李若兰又是如何出现在清风苑的,左倩倩又是如何出现在清风苑的?这些都才是问题的根本,不是吗?宋河大讼师只看表象便轻率的下结论,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事实?”

    “李侍郎的女儿失踪许久,却在清风苑出现,不管她到底如何出现的,总归与燕长雍脱不了关系!”

    “非也。”徐飞鸢抬脚走到宋河面前,“这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善良的,为了某些私欲,人的劣根性坏到难以想象。若是李若兰就是有人用来陷害燕长雍的呢?你这般不由分的就给燕长雍定罪,是否有点太操之过急?”

    宋河轻笑一声:“好,我不急,我把这辩论场的主权让给你。你先,你先问,我倒要瞧瞧,在既定的事实面前,你能怎样替燕长雍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