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绝望撤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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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像是个疯子似的,眸底的戾气乍现,但只是片刻,她又变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抬,左倩倩轻轻抓起燕长雍的,用嘶哑却依旧深情的声音道:“我多想拥有你这样的呵护,我多想你能成为我一辈子的依靠。”

    “我从见你第一面,便把心遗落在你身上了。燕长雍,你知道那种深爱的滋味吗?你知道那种患得患失,生怕看不到你,生怕和你成为陌路的胆怵吗?我只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我有错吗?”至于给她这样的惩罚?

    左倩倩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她抓着的燕长雍的背上,明明是温热的,但却仿佛烫伤了人的肌肤。

    他不知道左倩倩会爱到这种程度,他更没想到当初想要逃避对徐飞鸢的情意,才答应下来的婚事,竟然会伤害到两个人。

    “对不起,错的是我。”燕长雍微微垂眸,轻轻抽了抽被左倩倩攥紧的。

    左倩倩没放,眼泪却流的更欢:“对,你就是错了,你错的离谱!”她拿着他的贴在她的心口,质问:“你听听我的心跳,燕长雍,你记着,我这颗心只会为你而跳。”她使劲摇了摇头,泪珠随着左右晃荡,迸溅到徐飞鸢脸上一滴。

    徐飞鸢抬轻轻擦拭了下。指尖的湿润在空气中变得微凉,那凉,似是透过指尖,凉到了心扉。“生平不知情滋味,才刚懂,便是与君分离时。”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到这句话,徐飞鸢看着她湿润的指尖,眼眶微湿。

    左倩倩还在继续:“它再也不会为旁人而跳。再也不会!”她的坚决而又笃定。那语气里隐隐的竟带着想要求死的绝望。

    徐飞鸢听得心惊。

    左倩倩却已经松开燕长雍的,双臂颓然的落下,她趔趄着往后倒退两步。她眸光痴痴地盯着燕长雍,似是要把他的五官烙在她的心田。

    她不会真存了想死的心吧?徐飞鸢张口想要劝她。

    左倩倩却突然笑了起来。笑得缥缈而又凄凉,绝望而又凄美。她冲着徐飞鸢道:“你能送我回去左相府吗?”

    她?徐飞鸢诧异的伸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见左倩倩点头,她稍微思虑一番便答应:“好。”

    宋河眉头骤然拧起:“我也一起,正好,我需要了解更多的细节。”他隔着两个女人的肩头,遥望向远处仿佛顷刻间便老了十岁的左相,“只有了解更多,我才更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徐飞鸢那张嘴有毒,他可不想让他的当事人和她独处!

    不等左相回应,左倩倩先开口了:“多谢宋河讼师,只是,我现在不想再诉讼了,我要撤诉。”

    她以死要挟燕长雍不管用,她想要用官司来赢他,让他为她负责也行不通!既如此,她又何必把那些难言的伤痛告诉更多的人?

    左倩倩的脸上一片平静,那平静,更像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宋河没想到会这样,连忙上前两步,激动的道:“坏人就是坏人,伤害了人就必须得付出应有的代价。左倩倩,你别灰心,交给我,我一定会给你讨回个公道。”

    “我了我不想再诉讼!”左倩倩猛然低吼。

    像是被刺激到的猛兽似的,她望着宋河的眸光里都带了几许狰狞。

    宋河就是个讼师,哪怕见惯了风雨,他也从没想过会看到委托人这样的表情,他愕然的瞪大眼睛,唇瓣翕动着,他想要些什么,但最终,却都化成了不解的怒火。

    “好,你随便。”这还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个败例。更可笑的是,他不是败给了对,他是败给了当事人,委托人!呵,左倩倩还真是会戏弄他!宋河气急败坏的把诉讼书扔下,甩袖而去。

    薄薄的纸张在半空中晃悠一阵,缓缓落于地面。

    徐飞鸢低头看一眼上面的白字黑字,在心中轻叹了口气。燕长雍一没骗她,二不曾侮辱她清白,左倩倩这样诉讼,那有赢得几率?

    哎!情之一字真是孽啊。徐飞鸢抬挠挠头,有些发愁的偏头看向燕长雍。都怪他长得太吸引人!

    没读懂她眼中含义的燕长雍眼睛微眨:“顺天府还需要你,你不能无故离开。”他以为她不想去送左倩倩,便找了个理所当然的借口。

    徐飞鸢轻扯了扯唇角:“这也算是公务。”她对上燕长雍担忧的视线,语调轻浅道:“有些事情总要面对,总要解决的。”左倩倩那些话里带着的求死之意太过明显,她若是不管不顾,左倩倩真死了,她又岂能安然和燕长雍在一起?

    她想要纯粹的爱,美好的爱,可不想两人中间夹了人命!那样,两人都不会再有幸福。

    就当是为了她自己吧,左府,她必须得走一趟。

    冲着众人摆了摆,徐飞鸢跟着左倩倩父女两人离开。

    随着她的离开,慕枫也速度起身。快步走到燕长雍身边,他拿着折扇的尾端在他后背上敲了下:“虽然人不风流枉少年,可你这风流债欠的也太大了。”左倩倩竟然对燕长雍爱的死去活来的!

    她眼睛难不成有问题?就燕长雍这幅冰山脸,除了徐飞鸢那女人能压制住,其他女人哪能压制住他?

    真是可惜了左倩倩那副花容月貌。

    慕枫连连摇头叹息。

    长公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慕枫的关注点要这么奇怪吗?“如今这事儿虽然暂时解决了,可李侍郎那边的诉状并未撤销,燕长雍如今也已经是泥菩萨过江。你们想过,要怎样应对吗?”

    她使劲抿了下唇瓣,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前所未有的沉重,认真:“接二连三,他这明显是想要置燕长雍于死地。我们总这样被动的应对也不是事情。谁知道下一次,我们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幸运?”

    今天这次多亏徐飞鸢巧言善辩,可若她来不及,或者是她被人牵扯住呢?那时候燕长雍又该如何自保?

    长公主忧心忡忡的。

    燕长雍脸色冷的仿若结冰:“针对我的事情越多,越证明他的心虚。他以为把我整垮,一切就都能结束吗?不可能。”他冷眼看向长公主,“我会去见皇上的。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找皇上便能解决问题吗?长公主微微垂眸,脸上难掩忧虑:“我倒是希望父皇能够站出来。可如今,他明显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