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又一个阴谋
翌日清晨,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了碧落山庄附近。
是顾惜筠在鬼鬼祟祟地探看着碧落山庄里的情况。
此刻的她完全不像是一个青春年少的大姐,而是一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太婆。
其实这些都是她刻意做的。
前几日,她特意托人悄悄买了一顶白色的假发,还请了戏班子里的一位老师傅为她装扮。灰棕色的粉黛涂抹在她的脸上,深深浅浅的,远远看去还真想象征着年龄的条条皱纹。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还是拿了一块帕遮住了自己的口鼻。
顾惜筠站在山庄的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大门。
“徐飞鸢!这次我亲自动,看你怎么逃!”女人微微皱了皱眉,眼底流露着满满的不甘和嫉恨。
为了让碧落山庄的人信服,她还特意撕破了脸上的帕,然后将用地上的泥土将干净的帕和一身的衣服染污。
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工作,顾惜筠才拄着拐杖,蹒跚地向碧落山庄的大门走去。
“砰砰砰!”
山庄的大门被敲响了,此刻的天才蒙蒙亮,里面的家丁也才刚刚起床。
片刻后,一道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才从山庄里传进了女人的耳朵,“稍等片刻,我这就来。”
顾惜筠的眼中掠过了一丝阴狠的笑意,但很快便消失了。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是铁锁和锁链碰撞的声音。
沉重的大门被缓缓地拉开了,家丁疑惑的脸露了出来,“您,找谁?”
“咳咳!”顾惜筠假意咳嗽了两声,还垂了垂眼皮,“我,我只是来寻一口水喝。”
“我住在山的那边,本来是想要去集市,天还没亮就动身了,可是走到现在还未到。”女人喘着粗气,还轻轻捶了捶自己的胸口,故作胸闷气急的模样。
“我实在是太口渴了,不得已才求一口水喝。”
听到她的话,家丁有些犹豫,毕竟山庄最近出了一些不好的事,燕长雍早就吩咐了,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能近碧落山庄。
“拜托你了。”顾惜筠抿了抿毫无血色的嘴唇,做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可是我家主子早就不能让外人进来。”家丁看着眼前的“老太太”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燕长雍的话他不敢不听。
不让外人进?不进去怎么实施计划呢?
顾惜筠暗暗沉了沉眸色,“我一个老太婆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喝口水便离开。”
家丁抿了抿嘴唇,犹豫再三,还是放她进去了,“等等喝完水,休息片刻便离开哦。”
他一边着一边将她引进了厅中,“你在这里等等,我去拿一壶茶便过来。”
“好好好。”顾惜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阴狠地扬了扬唇角。
没多久,家丁便拿着一壶茶水走了过来,“老太太,您自己倒吧,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做,你一定要记得离开哦。”
罢,家丁便转身离开了,碧落山庄的大厅里只剩下了顾惜筠一人。
确定了周围没有旁人之后,她揉了揉自己的腰身,悄悄从怀里拿出了一包黄纸。
这纸里包着的便是红磡散,也就是俗称的春药。
她在心里暗暗思索着,到底要怎样才能让这药进一个男人的肚子里,然后刚好近了徐飞鸢的身呢?
正在这时候,厅堂一侧衔着的长廊上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身影。
顾惜筠还来不及看那人到底是谁,就先转身把中的所有药粉的全数倒进了桌上的茶壶中。
等到她藏好了黄纸,这男人才大步走到了她身后。
“你是?”男人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人,轻声问道。
顾惜筠拄着拐杖缓缓地转过身来,定睛一看,竟然是长公主之子齐逸。
真是天助我也,若是这个男人成了我的大计,岂不是妙哉。
女人在心里暗暗阴笑。
“老身参见大人。”顾惜筠不敢注视男人的眼睛便低了低头,“老身方才路过此地,便想着进来讨口水喝。”
“这样啊”齐逸轻轻点了点头,心里便不再在意这个老太婆了。
他走到桌前,拿起茶壶盛满了一个杯子便递给了身后的人,“你喝吧。”
话音刚落,他便转拿起了茶壶。
方才齐逸在庭院里耍了一套剑法,正是口渴的时候,所以他想也没想便举起了中的茶壶对着自己的嘴狂饮起来。
看着男人的模样,顾惜筠悄悄翘了翘自己的唇角,心里一阵暗喜。
“这水?”齐逸的一双浓眉伴着这疑问渐渐拥蹙,“味道怎么有些怪怪的,苦涩得很。”
顾惜筠假意蹭了蹭自己的嘴角,装作喝过水的模样点头应道:“老身也觉得,大概是太早了,还没来得及换吧,还是昨夜的水。”
听到她的话,齐逸觉得有些道理,便轻轻挑了挑眉,“大抵是吧。”
忽然,徐飞鸢的身影在了走廊的尽头。
男人揉了揉脑袋,觉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可是他想着自己刚练完功,也就没有想别的。
“飞鸢,这么早,你怎么起来了?”
“前几日之事我有些担心,所以睡不好便起来了,你呢?”徐飞鸢一边着话,一边看了看身后的老太婆,“这是?”
“参见夫人。”顾惜筠罩脸的帕之下,藏着一抹险恶的笑容。
她正想着怎么把齐逸送到徐飞鸢身边去,这女人便不请自来了。
“老身是来讨水喝的,等等喝完便走。”
“你怎么把脸遮住了呢?是生病了?”徐飞鸢看着那双眼睛,总觉得有些熟悉,便多问了两句。
听到这话,顾惜筠不由得心头一紧,“不,不是,我是嘴角有一块难看的疤,怕吓着别人便遮起来了。”
“这样啊,那你先喝水吧,喝完水可以坐着休息一会。”
话音未落,齐逸的已经搭上了徐飞鸢的肩。
女人下意识地躲闪了一步,谁知齐逸一个不稳直接向前扑了过去。
无奈之下,徐飞鸢只能一把托住了他,踉踉跄跄地把男人沉重的身体扶到了一旁的木椅上,“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齐逸眼神迷离却又炽热地望着眼前的女人,“飞鸢,我,我的身体好像有点凉,但是又好像在被火烧似的。”
“又冷又热?你刚刚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吗?是不是生病了?”徐飞鸢担忧地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