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蒲潼荏上车的时候发现车里还有两个人,坐在副驾驶位上的是一个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少年,那少年长着娃娃脸天生一副乖巧可爱的相貌,对谁都笑眯眯,直到几秒后,他诧异地对开门的蒲潼荏质问道。
“普通人?”
蒲潼荏反射性点头。
“不会吧,普通人这么晚了在这儿干嘛?”后座一人前倾着身子,扒在副驾驶位的靠背上好奇地望向蒲潼荏。
“那你有没有看到附近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娃娃脸少年问蒲潼荏。
蒲潼荏不答话,冷淡地回头看向原本跟在他后方又转回去提起韩风水的男人。
等到男人拖着人走到他跟前,疑惑地问他,“怎么不上车?”
蒲潼荏神色一动,坦然:“等你。”
郝曜颜一听,心里一乐,面上没表现出来,嗓音却压低了几分,身体微微靠近,一双眸子在夜里褶褶生辉道:“那现在等到了。”
“嗯,我坐哪?”蒲潼荏话期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副驾驶位,直把娃娃脸少年盯的浑身不自在。
但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娃娃脸少年并没有起身让位,反而像没看见似的仰起头倾慕地看着车外毫不费力拖着人的郝曜颜,语气赞赏道:“颜哥厉害!”
郝曜颜还没话,就听蒲潼荏哼唧一声不满:“我拍晕的。”
明明是老子‘死里逃生’的功劳,关这个花瓶什么事?
花瓶郝曜颜眼里迅速划过一抹笑意,速度之快没人看见,只是接着从胸腔发出的沉闷话语,让人无法忽视其中透出的愉悦。
“你很厉害。”
蒲潼荏表情一松,自从他全面接管这具身体,就发现自己对这具身体的掌控程度进一步加深。
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会将这具身体适应成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
因此听到他的话,蒲潼荏心里先是不习惯地别扭了一下,然后顺从本心大方地接受,并回道:
“以后会更厉害。”他面无表情,眼底的肃穆为他增添了几分坚定与认真!
“那我等着。”郝曜颜完,问坐在后面的人,“会开车吗?”
那人一愣,接着忙不迭的地点头,“刚拿的驾照。”
“那你来开车吧。”着他右手拖着人,左手从蒲潼荏头上掠过拉开后坐的车门。
“颜哥?”娃娃脸少年不知所措地扭过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这时原本坐在后面的男人已经屁颠屁颠跑到前面的驾驶位,见他不放心,好心地安慰道:“我车技还好,不会出事。”
桑南脸上笑嘻嘻心里mmp,我管你车技好不好,有多远滚多远好吗?!
郝曜颜暂且没理他,把手里晕倒的男人粗暴地塞到最里面,自己这才坐了进去。蒲潼荏看看不客气地将手里的锅往他身上一放,紧跟着弯腰撅着屁股低着头后退着往里进。
像这种豪车,实在不适合载多人,后座三人一坐,一点多余的空间都不见剩。
蒲潼荏不舒服的扭扭,他大半身体都靠在郝曜颜身上。
男人坐姿极为端正,偶尔瞄一眼身边的人,又很快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
终于,等蒲潼荏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他的一条腿已经不规矩地搭在郝曜颜的大腿上。
郝曜颜神经紧绷,硬是没动,两手臂僵直地放在腿上,半响抽抽被他压在腿下的一只手。
好不容易抽出来,他却有种无从下手不知道放哪的无措。
最后他看看坦荡荡斜靠在车门上悠闲嗑瓜子的人,干脆不动声色将手放在他的腿上。
果然没被拒绝!
郝曜颜欢喜了一瞬,等稳住情绪,他盯上了被蒲潼荏抱在怀里放瓜子壳的锅。
好一会儿,他不爽道:“你瓜子哪来的?”
蒲潼荏嗑瓜子的动作一僵,很快他吐出瓜子壳从兜里抓出几颗肉痛地递给他,“给你。”
郝曜颜懵懵地接过,下一秒他哭笑不得地看着手心的三颗瓜子,刚想他不吃,抬眼就发现蒲潼荏死死地看着他手…心的瓜子。
心思一转,拐了个弯将瓜子收了起来。
“什么啊?你们在什么?”桑南侧头好奇地问。
“颜哥,我好像听到有人嗑瓜子的声音。你什么时候买的瓜子,我一直跟着你,怎么不知道?”
桑南话音刚落,郝曜颜立马出口否认,“不是我的,荏的。”
人??!蒲潼荏脸绿了,要不是顾及锅上的瓜子壳,他早一锅砸在他脸上。
“别叫我荏。”蒲潼荏抹了一把脸反对。
“那叫你什么?”郝曜颜显然也知道谐音有点问题,但总比‘普通人’谐音好!
“潼?”他试探道。
蒲潼荏冷漠脸。
“这么久,来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颜哥他叫什么?”桑南断两人的对话。
“蒲潼荏。”蒲潼荏完,继续磕着没嗑完的瓜子。
“普通人?”桑南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他瞪着眼睛惊讶道:“你叫普通人?”
蒲潼荏眉心一皱,一字一句道,“是蒲潼,均二声。”他字腔圆润发音准确地又强调了一遍。
“还是奇怪,你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大概他前前世的爸妈想让他当一个普通人,也没管拗口不拗口。
蒲潼荏沉思着把瓜子嗑的直响。
桑南隐在暗处的脸蒙上了一层阴霾,没多久,他好似不知道蒲潼荏不愿搭理他,言语渴望道:“你有瓜子?能不能分我一点?”
“不能。”
蒲潼荏拒绝的太快,让桑南一噎,悻悻然回过头,期间眼角瞥过后视镜一直昏迷的人,眼睛一亮状似无意问:“颜哥,这人怎么还没醒,不会出事了吧?”
郝曜颜正偷偷摸摸占便宜,猛不丁被‘点名’吓的手一抖,反射性在蒲潼荏腿上捏了一下。
顾不上看蒲潼荏的脸色,郝曜颜当场发飙,“你话怎么这么多?”
桑南被他怼的一懵,半响没回神。
郝曜颜心虚地偷瞄了两眼左侧的人,不经意间对上一双黑黝黝看不出情绪的眼。
“咔擦”蒲潼荏静静地嗑完最后一颗瓜子。
当嗑瓜子的声音沉寂下去,车内一时沉默的有点可怕。
“颜哥,出来了去哪?”临时充当司机的男人破诡异的气氛。
坐立不安的郝曜颜闻言看向蒲潼荏,讨好地问:“你去哪?我送你。”
“你去哪?”蒲潼荏反问。
“我要先去局里一趟,把他处理后回去。”郝曜颜看看右侧一直昏迷的人。
“那我跟你一起。”为了不让他误会,蒲潼荏接着:“这人当时可凶了,要不是我跑的快,估计连吃饭的锅都要丢。”
“你这锅……”听到他提锅,郝曜颜一言难尽地看着被他抱在怀里的锅,忍不住问,“你出去带个锅,不麻烦吗?”
“不麻烦。”着他手一动,原本不的锅慢慢缩成一个不足五厘米的锅。
郝曜颜瞳孔一缩,快速伸手盖住他的手警惕地看向前方两人,发现他们没注意到这一幕后,手松了松。
“变回来。”他对着蒲潼荏心翼翼做口型。
蒲潼荏:“我听不见你大声点。”
郝曜颜气的差点升仙。
“什么?你邀请我今晚去你家住?那怎么好意思,这样吧,我把锅送你,就当我的住宿费。谢谢兄弟,你真是个好人,好人一生平安。”麻溜地完,蒲潼荏把锅变大放在目瞪狗呆的郝曜颜腿上。
顺便拍拍他的腿语重心长道:“我吃饭的家伙都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我。”
郝曜颜:……我不是,我还没同意,你拿开,我不要锅!
这种被下聘礼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 最后一天,敲碗要波翡翠白玉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