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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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及时响起的提示音,蒲潼荏满头黑线, 差点气笑。

    35就35, 总比一分没有强。

    “嘿嘿, 潼潼, 你看金币也给了。”郑卫国眼睛眯着搓搓手, “那这些武器……”

    “拿走拿走!”蒲潼荏不耐烦地摆摆手。

    “好嘞。”郑卫国美滋滋地应了一声, 招呼人赶紧把地上的东西拖走,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拖了四五个大箱子过来。

    体积之大, 想让人忽视都难。

    蒲潼荏看了一眼, 对上郑卫国殷勤的视线。

    “这是你要的药材。”

    蒲潼荏:“……”

    想到郑卫国刚才的爽快, 蒲潼荏, “不多, 十颗药1枚金币。”

    郑卫国瞪圆了眼,有点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怎么?嫌贵?”蒲潼荏不悦道。

    “不不不……这个价格可以,我同意!”郑卫国紧绷着脸,忍住乐开花的内心。

    他还真不嫌贵,甚至觉得他卖便宜了。

    之前现实币还值钱的时候,云家索要的报酬,可是他要的百倍。

    哪怕不知道蒲潼荏炼制丹药的技术如何,冲着他给自己的‘优惠’, 郑卫国也不后悔。

    但是现实教他做人,你永远也不知道,未来带给你的是惊喜还是惊吓, 亦或者麻木。

    郑卫国木然地和吴栋站在旁边,看着四平八稳坐在板凳上不拘节用手搓着药丸的人,感觉到来自世间深深的恶意。

    “叔,他这是在……”搓泥丸呢?吴栋抓着脑袋砸吧砸吧嘴看着蹲在地上一起搓药丸的弟弟,不顺眼的踢脚踹在他屁股上。

    吴琼正兴奋的带着蒲潼荏交给他的任务搓药丸,没防备差点一头栽进他面前盛放黑色膏状物体的盆里。

    “王八羔子,谁踹的爷爷我,不想活了?”吴琼一手稳住身体,一手举着搓到一半的药丸子,虎着脸回头骂道。

    “我。”吴栋黑着脸过去在他头上敲了一下,接着不好意思地对着蒲潼荏笑笑:“祖宗,还记得我不?我、吴栋。”

    蒲潼荏坐在板凳上,半掀着眼皮瞅他,“你是郑卫国喊来帮忙搓药丸的?”

    吴栋一懵,回头看看郑卫国。

    郑卫国不想话,默默挤过跟前,看着蒲潼荏右边盆子里的黑药丸,眼睛发直。

    他就是一会儿没见,怎么感觉世界都变了?

    “这是?”别告诉他这是他口中所的‘神药’!

    “这是用你们拉来的药材,给你们炼制的‘十全大补丸’。”蒲潼荏笑眯眯地看着他,手中搓药丸的动作不停。

    郑卫国:……

    僵硬的脸,硬生生扯出一个笑:“你让我去叫人来帮忙,就是帮你……”搓药丸的?

    “叔,你这动作也忒慢了,等你叫人过来,我和祖宗他们早把这点药膏搓完了。”吴琼插嘴道。

    郑卫国冷飕飕的眼刀子定直往他身上戳,吴琼虚的摸摸鼻子,低着头不敢再冒头。

    “你怎么在这儿!”郑卫国的心情有点糟糕,不善地看看他,还有沉默干活的林乐。

    他们两个分别蹲在装着黑色药膏的盆周围,不知道还以为他们撅着屁股数蚂蚁。

    “我路过。”吴琼声道。

    其实他是听到有人郑卫国带了一个人去训练室看林乐,秉着林乐是蒲潼荏的学生,他觉得自己应该劝劝郑叔,不然人家老师来了,看到他在嫌弃人家的学生,这叫什么事?

    然而刚到训练室,就发现气氛不太对。

    再一看,以前这个时候都会闹哄哄的训练室,此刻安静的仿佛没有人一般。

    这让吴琼很是好奇,因为造化神功一出现,郑卫国便从军队里调来了不少没有异能却意志坚定的年轻军人,并督促着让他们照着造化神功练。幸运的是没多久,就有人有所进展,这无疑给了这群普通军人一个惊喜与希望。

    于是从那以后,他们比谁都努力,每天恨不得扎根在训练室。

    但现在,眼前的训练室明显不正常。

    从外面看不出问题,他只能进去。

    他这一进去,就看到了东南方向的角落被十几个人围着,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中间挥洒自如的蒲潼荏。

    那副场景,他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地回忆惊叹。

    实在是,当时的蒲潼荏宛如一个真正的帝王,手臂挥洒间,眼神睥睨让人怎么都忘不了那一幕。

    纵使,对他俯首称臣的只有‘药材’。

    吴琼一想到那几箱子药材一个接一个往蒲潼荏手里蹦,仿若飞蛾扑火,眼底便是一片火热与崇拜。

    因此,在蒲潼荏叫他帮忙,他没有丝毫犹豫地点头同意,并把其他人给赶了出去。

    “这么闲?你还能路过训练室?”吴栋在他旁边蹲下,手控制不住伸向黑糊糊的膏体盆。

    “你干嘛?”不等蒲潼荏出手,吴琼已是一巴掌呼了上去。

    “手脏不脏就随便乱碰!”吴琼面色严肃地看着吴栋斥道,言毕忐忑地看向蒲潼荏。

    吴栋:“……长脾气了。”敢这样跟我话?

    “想揉丸子,先去洗手,再用异能把自己的手包裹好再碰。”吴琼心地瞟了两眼蒲潼荏,见他没有任何不满,渐渐有了底气,表情也不由傲然起来,“不过你在碰之前,得先问问祖宗乐不乐意。”

    “乐意,我怎么不乐意,你教教他怎么揉药丸。”蒲潼荏指着吴琼。

    他让郑卫国叫人过来就是来帮忙搓药丸的,不然来这儿凑什么热闹?

    蒲潼荏的话让吴栋沉默不语,吴琼却是不满地撇撇嘴,扭头不乐意道:“你不是很忙吗?不觉得这事浪费你时间?”

    没事瞎掺和什么?他眼里的嫌弃,刺的吴栋差点没把他拍死。

    “忙什么?不忙,祖宗,你看我有什么能为你做的吗?”吴栋不想理他,仰着头看着坐在板凳上的蒲潼荏,露出一个老实的笑容。

    “你能做什么?”蒲潼荏瞥了他一眼,“帮着搓药丸。”他着,手里一直被他揉搓的黑丸子随手扔进右边的盆里,和其他被搓的圆润光泽的黑丸子一起。

    吴栋的视线顺着飘了过去。

    普通的不锈钢圆盆,体积不算大,却也有脸盆那么大,深度略深,大概有十五厘米。

    里面盛放着黑色药丸,体积不一有大有,竟塞了大半盆。

    吴栋看看郑卫国,发现他还没从‘击’中清醒,禁不住问:“这些难道就是你所的药丸?”

    蒲潼荏又从面前膏体盆里取出一部分放在自己掌心里揉搓着,闻言淡淡道:“对啊,有问题?”

    问题大着呢?郑卫国木着脸。

    “具体有什么效果?”吴栋饶有兴趣问道。

    “十全大补丸,补药,你能有什么效果?”蒲潼荏反口回道。

    吴栋沉思了两秒,:“但补药还分很多种,你这具体是补那个的?”

    “……缺什么补什么,没有任何危害,不添加防腐剂,你放心。”

    让你这么一,我还不敢放心了……

    “能试试药效吗?”吴栋指着药丸,诚恳道。

    “可以,从你们份里扣。”蒲潼荏无所谓。

    吴栋点头,从盆里挑出一颗的,临到嘴边却犹豫了。

    “你要不吃,给我吃。”吴琼看着他一直不动,眼里的神情从开始眼巴巴盯着他的手,倒后来的不耐也才过去了半分钟。

    “你吃过?”吴栋一个质问的眼神飞到他的身上。

    刚想吃过的吴琼猛地捂住自己的嘴摇头。

    他这样子就明了情况,吴栋放下了手中的药丸,问他,“你吃了觉得身体有什么反应?”

    “我没…”吴琼摇头,但在郑卫国的视线下低下了头,“我揉的第一个,祖宗不合格,就让我吃了。

    至于感觉,我只觉得异能好像增加了点,其他的没变。”

    他的实在模糊,吴栋恨铁不成钢,只能自己吃了一颗。

    两分钟后,吴栋伸手从盆里抓了一把药丸就往自己兜里揣。

    “郑叔,云家给我的丹药还有一些,我看你挺看不上这些‘三无’药丸的,要不我们换换?”吴栋着,往兜里又揣了几把,他专门捡的挑,因此数量还不少。

    郑卫国一看他这架势,顿时回过来神,想到蒲潼荏炼器时奇葩的手法。

    药丸用手搓,还真不算稀奇。

    蒙管过程怎么样,只要结果是好的,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所以他在纠结什么!?

    醒悟过来的郑卫国恨不得甩自己一个耳刮子,现实却是速度不慢地拦住了正准备抱着药跑路的吴栋。

    “你想揣着我的药去哪?”郑卫国黑着脸,没好气道。

    “什么我的你的,叔,你要这么可就见外了。”

    “放下药。”郑卫国眼睛一抽,严肃道。

    “叔,我记得你好像这次只给1组分了药,我们组还没有,这样,我做主,我们3组这次不要云家的秘制丹药,我们就要祖宗手工搓出来的三无药丸如何?”吴栋护着兜里的药丸,笑嘻嘻道。

    郑卫国:“你给我放下,到时我会统一发放。”

    吴栋忙着接话,“这样多麻烦…”

    “我,你们不是来帮忙的吗?”蒲潼荏总算肯抬头正视地看向他们,呵斥道:“还不过来帮忙!”

    郑卫国:“……”

    吴栋:“……”真要帮忙,我怕我搓出来的药丸,磕碜牙!

    他求救地望着郑卫国。

    然而郑卫国回馈过来的,是和他一样的求救视线。

    “祖宗,我觉得搓药丸这种细致活不适合我。”吴栋拐弯抹角拒绝。

    “那你觉得什么活适合你。”蒲潼荏一把扔下手里的药丸,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看着他。

    吴栋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最后落在一旁坐在椅子上看书的郝曜颜身上,“念书,我这个人,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副好嗓门,我给他念,他帮你搓药丸,多方便。”

    提及自己,郝曜颜放下手中的书,冷淡道:“我看的不是书,是阵法,不需要你念,而且你也不懂。”

    吴栋:“……”不需要就不需要,多添一句什么意思?

    几分钟后。

    郑卫国、吴琼、林乐围在膏体盆周围,木着脸听着吴栋扯着嗓子唱跑调的山歌,时不时揉揉被魔音灌耳的耳朵。

    郝曜颜淡定地封住听觉,顺便帮蒲潼荏也封住,接着研究手中的书。

    又过了几分钟。

    蒲潼荏问唱的嗓子都哑的吴栋,“这活简单吧?”

    吴栋眼眶一红,差点哭了。

    郑卫国等三人,相互对望一眼,也差点哭了。

    太难听了,难听的都快把他们逼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