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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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秦绍拍了两巴掌:“圆的漂亮。”

    小厮名叫周大,是因为手脚不干净而被齐氏抓住,但因情势所迫就被冤枉成春婷情夫,本是要打死的,可齐氏知道真相,她是个有孩子的人为了给孩子积德也就没杀周大,只是将人卖得远远的。

    谁成想,这就被容王妃钻了空子,把人揽到手里成了“揭穿”秦绍的一枚棋子。

    齐氏心中也恨自己不该一时心慈手软,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只希望秦绍能化险为夷,到时候她也就能平安无事。

    可秦绍此刻却没有任何辩解的意思,反而一副看戏的表情,戏演完了叫声好,也就回去坐着了。

    “这……殿下,还请您给个交代!”容王妃道,那名御使也迎合道:“若是无此事,殿下也可以否认啊!”

    他笨拙的演技让秦绍都要恶心,难道当她是傻子了。

    “郭御使还是闭嘴吧,”秦绍厌恶地皱起鼻子,“像只跳梁小丑一样。”

    郭御使脸色煞白,秦绍怎敢!

    怎敢如此侮辱言官!

    “我郭嘉也是大秦重臣,殿下你!”

    “你既然叫我殿下,就该知何为君臣主次,”秦绍冷笑一声:“且不说孤还在此,哪有你开口的份儿,就说孤的事也是你能过问的?”

    郭嘉被噎得一愣一愣的,哪里想到秦绍竟然如此以势压人,还理直气壮半点不觉羞愧!

    秦绍看着他气得喘出一捧捧的白气,呼吸格外粗重,却半点不留情面:“还有,孤是太子,是大秦的储君,你又是什么东西,敢在孤的面前指手画脚?他又是什么东西,敢随口污蔑孤的清白?”

    众臣一怔,细细想来,似乎还真是这个道理。

    堂堂一国储君,怎么可以凭着一个小厮的话就要对着大众做出解释?这简直是对太子之尊的亵渎。

    难怪秦绍风轻云淡,因为人家压根就不把这周大当一回事儿!

    “刑部,”秦绍喊道。

    若是在前几天,她还只是个储君,在六部行走学习理政,但是近日皇帝病重,彻底给了她监国的权力,站在此地就如皇帝亲临。

    即便领头的是曹国舅,皇帝的嫡娘舅,也要遵守。

    刑部官员立刻在曹国舅带领出列一步。

    “把人带回去,别死了,七十二般刑具慢慢地审,总会撬开嘴知道是谁教得这些胡言乱语了。”秦绍瞄了容王妃一眼,意思不言而喻。

    众臣也听出两条讯息。

    第一,有人指使,且这个人就是容王妃。

    第二,胡言乱语,既是说事情子虚乌有,并不属实。

    想想也是,真要是陛下御赐了通玄镜,别说是秦绍就算是裕王殿下也得当祖宗似得供起来,哪儿敢胡乱佩戴,还弄丢了。

    无稽之谈。

    肯定是无稽之谈。

    “小的说的是真的!”周大慌慌张张地喊道,眼看着就要被人拖走恐惧地嚷嚷起来,除了饶命两个字外疯狂地扫向容王妃,“娘娘救我!救我啊王妃娘娘!”

    秦绍从不对这种人心慈手软,挥一挥手就要撤走。

    “且慢!”容王妃叫停,她精心安排了这一切,为的就是要让秦绍颜面扫地,今天周福还在场是绝好的机会,决不能错过!

    秦绍微笑出一口白牙:“怎么,王妃娘娘还有证据?”她美目微眯成一条缝,像猫般慵懒又狡黠,一切尽在掌控中似得。

    “王妃可要想清楚,您要是自己下场作证,这些事孤可就要查个清清楚楚了。”

    “哼!太子以为吓唬得了我?”容王妃甩开拉着她的徐嬷嬷,也豁出去,不就是两败俱伤吗,她认了!

    “没错,我是提前知道了这个消息,这周大也是我安排的,那是因为事情太可怕,我必须要把事情摆到明面上,让人们不敢轻视!”

    秦绍翻了个白眼,说得很伟大,其实不就是想她早点死吗。

    “就因为我偏帮容宿多一些,王妃娘娘就这样恨我吗?”秦绍一时摸不出容王妃的路子,她一边小心谋算为了让她接受容闳,一边又巴不得秦绍快点死,好除掉容宿,让容闳再无后顾之忧。

    “殿下说什么呢,臣妇听不懂。”容王妃装傻。

    “是罪妇,”秦绍冷哼一声纠正,容王妃还是刑部的阶下囚,哪里恢复王妃尊位,只不过是众人敬了容王,不得不敬她一刻,但秦绍这儿可没这个规矩。

    “殿下,这……这不好办呐!”曹国舅脸色泛白,附耳低语:“林氏纵然是罪妇,但她要亲自作证,即便是殿下也能不过问啊。”

    何况事情还就是跟秦绍有关。

    “孤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子虚乌有纯属扯淡,国舅爷若有空可以操练操练衙门差役,就不要把时间浪费在这种事上了。”

    秦绍目光躲闪,听起来十分像做贼心虚。

    容王妃心里有了些底,痛快地承认了证人的身份。

    秦绍立时冷着脸问:“曹国舅,你听不懂孤的话吗?孤要你不用审了!”

    曹国舅却出人意料地有了自己的主见。

    “殿下息怒,这人都是刑部关押的要犯,岂能不加审问就投入大牢,这实在是太违背律法了。”

    秦绍挑眉。

    笑话,她若是不按时早朝,岂不也是违背大秦律,也要审问?

    “下官也是为了殿下清白,还请殿下亲自辩白,到底有没有通玄镜,若是有宝镜现在到底何处?”

    秦绍脸色更难看,“孤已经说过,这等腌臜人的污蔑之词孤一概不会理会,更不会解释什么。”

    曹国舅和属下面面相觑,有人耳语:“大人这事不好办呐。”

    太子不开口,这赐没赐镜的事就只有皇帝知道,或许周福也知道,可周福此刻眼观鼻鼻观心跟尊佛像似得不开金口,怎么查?难道去问陛下不成。

    “我还有证据!”容王妃冷笑拍手。

    “这几日都是渝州城的旧人,曹国舅问问他们就知道,殿下当初遗失宝物是如何情景。”

    秦绍挑眉,那两名果真是在渝州裕王府做事的人。

    当时她丢了宝镜,燕妙慌了神四处寻找,自是不少内院小厮听过,但一直捂在府中,难为容王妃还能搜罗到证人。

    “正巧,曹大人不是说找不到林氏与嘉华私通的罪证吗?”秦绍勾起唇角一指,“这两人就是铁证如山。”

    她现在总不会还辩称人是自己找上门作证的吧。

    容王妃攥紧拳头凄然一笑,只要能帮儿子一把,和秦绍同归于尽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