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教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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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人被留在房里的南方,四处看了看周围的环境。

    不愧是南方教主的房间,这桌椅,这茶壶,这瓷器,一个个都是用钱堆出来的,连带着铺在桌上的桌布摸起来手感都不一样。

    虽然这里的生活条件比以前在土陵门要好得多,可毕竟不是自己的窝,还要违心的做个大忽悠的教主,南方多少是不愿意的。

    但一想到原来的自己恐怕已是一块焦炭了,他又开始珍惜现在的日子。

    等他和副教主混熟点,他就想办法往门里寄个信,不能让师父他们白白落泪才好。

    心中有了计较,南方便不再多想,脱了外衫,就倒在了床上。

    先睡上一觉。

    原主怎么也被雷劈过了,因此偶尔他还会感到头里嗡嗡的。

    也许是因为雷劈的后遗症,南方醒过来时外面天都黑了。

    匆匆爬下床,南方从桌上翻出个铜镜来。

    他刚意识到,自己魂穿过来后,还没有照过镜子。

    举起镜子一看,南方不禁被吓了一跳。

    镜中的面容竟然和他本来的有七分相似!

    同样的名字,相似的容貌,南方简直都要怀疑这是老天爷刻意安排好的了。

    看来,今后他是真得用这一副身体好好生活下去了。

    兀自沉思着,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得到允许后,对方毕恭毕敬地端着晚上的饭食迈过了门槛。

    南方认出这不是今天在场上跪倒在地的那个年轻吗,于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对方立马一脸惊恐:“教主,您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咳咳,我不是被雷劈了,现在还没恢复好,有些记忆有点乱了。”南方摸摸鼻子,一本正经道,“给你个机会,重新介绍下你自己!”

    年轻听了脸上顿时充满了喜气:“好的,教主!我叫阿花,是咱们南方教的右护法!”

    南方正端着架子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刚听到对方的名字,嘴里的水就喷出来了。

    “好,好名字。”南方看看对方这壮硕的身材,实在是无法把这名字安在他的身上。

    而且堂堂护法都是这么奇怪,那底下是怎样一群乌合之众都不为过了。

    “我想问问,那左护法呢?”南方问道。

    阿花美滋滋地答道:“回教主,方霖那家伙不好好干活,又出去给人算命去了。”

    “算命……”那不是他们师门最喜欢干的买卖吗?低成本,高回报!

    “那他现在人呢?”

    阿花:“大概是又迷路了。”

    南方:“……”

    强行定了定心神,南方觉得这教中最正常的恐怕就是他自己了,再往后排,勉强可以把祁萧算上。

    “话祁……呃副教主呢?”

    “副教主经常不在的,您要找他?”阿花殷勤问道。

    “不不不,我不想找他!”南方连忙否认,然后便把阿花发走了。

    南方生怕一个不心把祁萧给喊过来,于是低调地准备开始用晚饭。

    然而天不遂人愿,他这张破嘴最后还是把饿狼祁萧给勾来了。

    之所以是饿狼,是因为祁萧一路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刚进来就到处找他要吃的。

    而且还是从窗户翻进来的。

    只见墨色的衣摆在夜风中翻飞,大佬潇洒归来。

    南方搓着手,把他请到了上座,碗筷也全都挪给了他。

    祁萧抬眼看着南方如此行云流水的狗腿子操作,一时还真挑不出什么错来,于是心情舒畅地下筷了。

    南方:“……”

    这个时候,为了表现同僚间的友爱,你难道不应该出言邀请我一同享用吗?!

    可惜祁萧显然没有这个想法,南方就这么揣着手在旁边幽幽地看他吃完了自己的饭。

    看着干净的碗碟,南方忍不住道:“大佬不是都不用吃饭的吗?”

    修真界有个法叫“辟谷”。

    祁萧优雅地取出个帕子擦了擦嘴,回道:“是不用吃,可是我今天很想吃。”

    南方暗自一握拳,可恶啊。

    你们这些冷酷残忍的家伙!随意剥夺我们劳苦大众的晚餐!

    到底谁才是教主?

    南方正在心中吐槽着,阿花过来收拾东西了。

    祁萧在对方入门前轻快起身,让到了一旁,仿佛自己不曾坐过那里。

    阿花进来一看副教主也在,高兴道:“副教主,您回来了?”

    祁萧微笑道:“嗯,刚陪着教主吃完了晚饭。”

    南方内心:陪??

    看到南方的表情,祁萧又改了个口:“哦,是就着教主吃完了晚饭。”

    南方内心:就??

    宛如一盘下酒菜的南方狠狠瞪了副教主的背影一眼:你个两面三刀的副教主!

    祁萧回眸,沉默不语,只是用一副关爱傻瓜的神情望着他。

    好不容易把这尊活佛请走了,南方立即执行了已经酝酿许久的计划:去厨房偷吃的。

    蹑手蹑脚地观察了下周边的情况,很好,没人!

    南方偷偷溜出了房间,抓着个路过的弟子,问了问路,便直奔厨房而去。

    厨房里,早已熄火。

    南方摸黑潜了进去,借着月光在厨房里四处翻腾,总算是摸出根黄瓜来。

    不料刚揣着黄瓜算溜出去,迎面就撞上个黑影来。

    “啊!”南方惨叫一声,黄瓜滚到了地上。

    黑影停住了,愣了几秒的样子,然后弯腰捡走了地上的黄瓜。

    走了。

    南方:“……”

    我不过副教主,还不过你吗?好歹我也是个教主啊!

    南方作势就追了上去。

    “等一下。”

    在月光下露出真容的南方,企图用自己这张脸也“胁迫”对方留下伙食。

    结果对方惨白着一张脸,无声无息地瞅了他一眼,突然问了句:“要算卦吗?”

    南方:“……不,不算。”

    “哦,那我走了。”完,他握着黄瓜转身离去。

    南方开始对南方教的内部成分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到底是他这个“教主”提不动刀了,还是这些教众太飘了?

    连最后一根黄瓜都被夺走的南方,最后饿着肚子回了房,甚至还敬业地坚持着画了几道雷神符,才睡下了。

    一夜过去。

    正所谓一日之计在于,南方教的早也是喧闹异常的。

    南方起了身,阿花给他送来洗漱的东西。

    看看人家阿花,这才是一个正常的教众好吗?

    南方认真地擦了脸。

    从前没有这么好的条件,洗脸都是凉水直接往脸上扑,如今沾着原主的光,他也算是享受了一把。

    如果师父他们也能享受下就好了,可是他眼前这种强行忽悠人的情况,并不应该拉他们过来下水。

    被阿花服侍着用了早饭,南方全程装作一脸深沉,要不是因为阿花这人一看就是神经粗条的类型,他可能还会更加谨慎心。

    吃罢饭,南方决定独自在教中走动一下,他得尽快掌握教里各方面的情况才行,否则就要一直任副教主搓捏。

    院子里,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地叫着,南方望向蓝白的天空,心情放松了不少。

    活着真好啊。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前方有个人正在对着一个铁锅铲来铲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炒栗子的香气。

    “你这是在干什么?”南方奇怪地问道。

    对方见是教主,激动地回道:“教主,我在练铁砂掌!”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铁砂掌?”南方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

    “可这是教主您送给我的功法啊。”

    “……”南方嘴角抽了抽。

    他伸手夹了两个栗子上来,连吹了好几口气,一边剥一边往嘴里塞。南方觉得火候有点过了,于是道:“栗子有点炒过头了,好好练练,别浪费粮食啊。”

    弟子连连点头道:“您放心吧,明天我一定给您炒出好吃的栗子来!”

    南方心满意足地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等教主走了好一阵,弟子才反应过来:他要练的是铁砂掌,不是炒栗子啊!

    在教中溜达了一圈,南方最终还是走到了大门处。

    看了看守在门口的两个膀大腰圆的弟子,南方有点发怵。

    如果可能的话,他想赶紧从这里逃出去,可是万一这两个弟子是祁萧的人……

    脑补了下被祁萧发现他算逃跑后可能会对他做的事,南方不由地颤抖了一下。

    盯着大门瞅了半天,南方还是认怂地原路回去了。

    南方在房里一直苦练雷神符直到了深夜,毕竟很快他就要当众祈雨了,万一雷又招歪了岂不是要再死一次?

    期间祁萧过来名曰其名为关心教主身体,其实是来查了回岗。

    南方不想被他,于是急着把画符的东西都一同塞进了柜子里。他画得那么烂,要是被对方看到,肯定要被批的。

    从前在土陵门,哪怕他学得太磨叽,师父和师兄也不会得很过分,不过这也导致他养成了如今这副不思进取的模样。

    只是他忘记了,留在空气中的墨香终究是不会骗人的,它瞒不过祁萧。

    祁萧轻勾起一边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南方只觉得头皮发麻。

    但祁萧并没什么,看了一圈,装模作样地关怀了一下就走了。

    确定他不会回来了,南方才又拿出纸墨接着练习。

    待到夜深人静之时。

    南方的窗户才被悄悄推开,一个黑影悄然翻了进来,开了藏有雷神符的柜子。

    作者有话要:  剧场:

    南方:这个教一看就没有什么正经人!

    祁萧:(笑)是吗?

    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