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债血偿
正当南方觉得自己此生无望之时,他抬头看见了在自己身前伏着的那条白蛇。
白非常生气。
围着的女弟子紧接着也发现了季云杉的白,于是纷纷给它让道。
宁嫣儿自然知道了季云杉也在附近,这么久了她还从没见过对方从洞府里出来,这倒是头一遭。
白蛇快速地朝南方爬了过去,南方简直想当众捧起它热泪盈眶。
看看,什么叫做患难见真情!
“季公子可在?”宁嫣儿看了看四周,问道。
没过多久,季云杉便自己从人群的后方现身了。
“宁大姐,这个叫楠华的与我颇有眼缘,不如饶他一命?”季云杉回道。
宁嫣儿看着南方那已经花了的妆容,更想不明白了,这子到底哪里能合季云杉眼缘?!
因而她撇了撇嘴,有些不情愿地回道:“既然是季公子发话了,我自然是要尊重的,不过——他要在这里给我做段时间的劳工。”
季云杉笑道:“其他的当然是听宁大姐的。”
这二人一来一往间,南方的命运就这样被扭转了。
没了热闹看,湖边聚起的众人很快就散了,南方被押回了季云杉的洞府。
“下午开始上工!”陪同的女弟子轻蔑地瞥了南方一眼,丢给他一身粉白的衣衫。
南方:“……”这是不是略粉嫩了点?
可惜他没有挑三拣四的资格,能有身干净衣服穿就不错了。
经过季云杉和宁嫣儿的交涉,南方在做工的这段时间住在季云杉的洞府里。
季云杉回来后先去洗了个手,抬眼就看见南方兀自在茅草堆上发着呆,于是出言提醒道:“你去外面洗一洗吧,你那张脸已经快没法看了。”
南方表示我也想洗啊!要不是一早就被架出去了……
现在有了机会,南方当然不舍得放过,赶紧跑到外面找水去。
紫菱山庄后山自有清澈的泉水供庄内人使用,泉水淙淙,看着十分明净。之前祁萧送了他一个很好的乾坤袋,这让他得以随身携带一些必要的生活物品。
清凉的泉水从南方的指缝划过,仔细梳洗了一番,南方在水面上照了照,终于是干净了。
而那张焕容符不知道是因为用的时日太久了,还是因为昨晚他没有及时摘下来,如今已经破破烂烂的了,南方干脆就把它收了起来,先不用了。
素白着一张脸重新回到洞府,他迎面就看见了守着门口的白。
白:“0 0”
见白蛇那略显惊讶的豆眼,南方意识到他这一卸妆好像变化有点大了,白一时接受不了。
主动弯腰捞起了白,南方抱着它一起往深处去找季云杉。
同往常一样,季云杉沉迷在那些毒药罐中无法自拔,灵活的手指在瓶罐间来回穿梭。
南方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闻到一股酸溜溜的味道,心这玩意一闻就毒性不浅啊。
早就听到动静的季云杉拿着瓶子回过头来,当场就是一愣。
南方也站在原地和他四目相望,过了好半天,季云杉才犹豫着开口道:“……你是楠华?”
南方眨眨眼回道:“对啊,我把花了的妆卸了。”
季云杉忍不住评论道:“我觉得这样更适合你。”
“适合我?”南方道。
“比较纯朴。”
南方:“……”你直接我上不来台面不就得了。
见南方一副无语的样子,季云杉笑了起来:“夸你长得单纯罢了,我最喜欢这样的美人。”
美人,总是赏心悦目的。
南方那张白净的脸配上紫菱山庄粉白的衣衫,衬得整个人都软绵绵的,仿佛一颗蜜桃,充满了少年人的气息。
如此一来,季云杉看他也舒服了不少,便一招手把他叫了过来。
“来都来了,帮我试试药?”
南方连连摆手:“不了不了!”
好不容易刚逃过一劫,要是再死在你手里,那不是要冤死了。
南方觉得这位季大佬危险程度甚至高于祁大佬,因而虽然身在紫菱山庄,内心仍在盼望着遥远的祁萧。
那祁萧人呢?
其实他已然趁夜潜入了紫菱山庄。
幸好是在黑夜,否则他即便是用上焕容符怕也很难成功混进来。易容本就不是他的专精,只是做符时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偶尔做了几张焕容符备用。
面容易改,身形却难变,因此“焕荣”的条件也十分苛刻,否则他当初也不会让南方冒险潜入莲花教了。
据白莲花的供词,带走南方的人应该是紫菱山庄的少庄主,大庄主目前应该不在庄内,这给祁萧的潜入带来了不的便利。
他一整夜都没有合眼,全然在暗处盯着庄内的守卫路线。
这些仙门的守卫巡逻弟子都是有明确位置和路线的,一般除非特殊情况不会往不必要的地方去查看,而祁萧观察的正是他们各自的巡逻路线。
他需要尽快摸清南方的位置。
结果天一亮,他就看到了凄惨地吊在湖上的怂包教主。
还险些被咔嚓了。
原本正算豁出去冲上去救人,不料他竟然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故人。
季云杉……
他竟然在这里?
前些时日,三大仙门合力通缉了他不知多久都没能找到他,原来竟被他躲到了这里。
怪不得了,三大仙门联手都未能找到他,谁能想到季云杉就藏在仙门正道的门派中呢?
祁萧暂且按下了冲上去救人的心思,再委屈怂包一段时间吧,回去后给他买一个抹香斋的分号,天天给他做点心吃好了。
午后,南方穿着紫菱山庄下发的粉衣,踏上了做工的征途。
从莲花教出来到这里,已经过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南方几乎没有进食任何东西。
幸好祁萧在他卧底前,给了他一颗辟谷丹,可以暂时不用担心吃饭的问题。
而季云杉本身就不用吃,见南方没有找他要食物,便知道八成是“邪咒”那家伙给过辟谷丹之类的东西了。
南方下午要做的工作是扫中心广场——没错,就是上午险些受难的地方。
踮起脚尖,观察了下这广场的面积,南方觉得自己今晚怕是睡不了觉了。
这么大的广场,全让他一个人扫完。
双手握住大扫把,南方认命地找了个角落开始扫起地。
前两天下雨,导致庄里不少树木的叶子都被风雨了下来,现在都成了南方要清扫的对象。
南方可不想耽误自己晚上休息,所以抓紧时间挥舞着扫把,一时没注意,使劲一挥,就把趴在一旁地面上瞅着他的白给扫进簸箕里了。
白;“??”
南方发觉到之后,赶忙把白从簸箕里捞了出来,顺带给它掸了掸身上的土。
“你你,非要贴这么近,一会儿我还得给你扫进去。你就这么喜欢我吗?”南方冲着白道。
而在暗处看着的祁萧则悄然溜了出来,他欲言又止地看着这一人一蛇。
南方根本没察觉到,唯有白猛地探起了头,看向了不远处的祁萧,然后便“嗖嗖嗖”的向祁萧飞快地移动了过去。
“哎你就这么走了啊?”南方追着白看去,便瞧见了“姗姗来迟”的祁萧。
这一刻,南方简直就像是见到亲人一般,当即就丢了扫把,扑向了心心念念的大佬。
在祁萧怀里一通乱蹭,终于心情是平复了些,然而祁萧的内心则略有些复杂——
几日不见,怂包变成黏包了?
南方挂在祁萧身上根本不肯撒手,生怕大佬一个转身飞走了,又把他丢在什么破地方。
祁萧赶紧拍了拍南方的后背,安抚了下他,怂包的确是受苦了。
底下瞅着他俩的白:“……”我也想有姓名。
就在这时,过来巡查的茗烟刚好撞见了二人的相会。
“好啊,我就觉得你子不一般,还敢和野男人幽会了?!”茗烟怒喝道。
野男人祁萧:“……”
他纵身一跃,便轻而易举地靠近了茗烟,一张符咒贴了上去,茗烟应声晕倒在了地上。
“好厉害!”这还是南方第一次亲眼见到祁萧用他的符咒。
祁萧瞥了他一眼道:“我给你的符更厉害,但是你用了吗?”
南方:“……呃,还没来得及就被弄晕了。”
祁萧一把拉住南方:“趁这机会,跟我走。”
“那男童的事怎么办?我听宁嫣儿又去想办法找新的一批了!”南方急忙把自己先前听到的消息告诉了他。
祁萧笑了笑,怂包还有点进步啊,没那么贪生怕死了。
“我先送你出去,回头我再回来跟她们了断。”祁萧冷静回道。
南方刚要“我跟你在一起”,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不必了断了。”
随声而来的是一直藏身在紫菱山庄的季云杉。
“三日后,我自会与她了断。”季云杉面向祁萧道。
祁萧注视着许久未见的故人,沉声道:“好久不见了。”
“的确。”
“我实在没想到,你竟会和紫菱山庄的人搅在一起。”祁萧对他的选择非常不解。
季云杉轻笑道:“不过是为了了结从前的恩怨罢了——男童的事你大可放心,收来的人都没有死,只是中了术法要发阵子呆,宁嫣儿要的是他们的血,不是他们的命。”
若要了命,又和他这魔修有何异了?玄天大陆的仙门自不会容她。
“三日后,我会把他们全部放走。”
祁萧:“那宁嫣儿呢?她毕竟做了伤人之事。”
季云杉道:“我自会让她血债血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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